028 說親
樓姨娘嚇得又連連後退了幾步,惶恐地說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你們是給霖落賣命的嗎?」
「啊!」兩個黑衣侍衛,快准狠地下手。
樓姨娘渾身發疼,手腳癱瘓,嘴角掛著血絲。
顧宸熙蹲在樓姨娘的面前,十分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成果,他拿著一把匕首抵在樓姨娘的臉上,「脖子上包紮得還不錯。」
樓姨娘的眼睛睜得溜圓,本以為他第一步就會對自己動手,但卻開口說出了這句話。
「脖子……是你!」樓姨娘更加恐慌了。
顧宸熙沒有否認,匕首在她的臉上遊走著,「她是有仇必報的,朕也是,她的仇,她沒有報,那就是告訴朕,朕該動手了。」
朕?整個大禾能稱為朕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了,那就是當今的皇帝。
那霖落的身份也就豁然明朗了,她就是那霖黎,當今的太后,她曾經虐待十七年的人。
她一早就懷疑的,她一早就猜到的,現在算是得到證實了。
可如今的她,以這可笑的姿態,如何再去殺了她呢。
既然快死了,那她怕什麼。
她的臉上重新帶上了瘋狂之色,「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我咒你們被這天下人唾棄,雙雙不得善終。」
顧宸熙擰著俊秀的眉頭,手上快准狠,在樓姨娘的臉上劃了一道。
慘叫聲再次響起,刀口深可見骨,可見顧宸熙是真的生氣了。
樓姨娘呵呵陰森地笑道:「你這怕是被我猜對了,才如此動怒,呵呵呵。」
顧宸熙輕笑,把到隨後往地上插了下去,力氣之大,只有刀柄漏了出來,要是扔在樓姨娘身上,怕是足以穿透她的身體。
可他偏偏不會讓她如意。
「誰說朕會讓你死的?」
樓姨娘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到的只有顧宸熙眼中的冷厲和瘋狂。
「把這兩個人帶回慎刑司,所有的刑罰全上一遍。最重要的是,朕要她們活著。」顧宸熙背過身去,背後的兩個人打了個冷戰,直接照辦。
自從顧宸熙當了這皇帝,就不斷地增加新的刑罰,每一個都能折磨得人半死不活,生不如死。
刑罰近乎千種,就如之前所說,有些人沒有完成任務,被那些東西折磨得不成樣子,變成殘廢是輕,不至死是最殘忍的。
顧宸熙對自己這次處理的事情非常滿意,開開心心地回了宮。
第二天霖峰就開始搞事了。
他把燕非邀了過來,盛情款待,談天說地。
最後他神色鄭重,拍了拍燕非的肩膀說道:「你可還在怪我當初沒有把黎兒許配給你的事?」
燕非神色平淡,他搖搖頭,眼中的諷刺之意逐漸隱去。
他對霖峰並不算親,只不過中間有個霖黎,霖黎當初被欺負的時候,這霖峰在哪裡,後來霖黎有了利用價值,才對她好了些。
之後就把她送進宮裡給那個病弱的皇帝當皇后,結果第一天那皇帝就沒了命。
「哎~你與黎兒情意深重,我也是看在眼裡的。但當初沒有人願意奉獻自己女兒的一生去嫁給先帝,我也是被逼無奈,只好……」霖峰嘆了口氣,眼中帶著無奈和憂傷。
「太師不必跟我說這些。」
「若不是那件事,你們兩個估計就能在一起了。」
燕非緩緩地給自己填了杯酒,一口喝下,苦澀直衝鼻腔,可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錶現。
見燕非的反應,霖峰不能再仗著自己的酒意繼續討好下去,他略顯尷尬地收回了笑容。
他說道:「賢侄啊,我當初與你父親也十分交好,是先帝極其器重之人,待你也是極好,沒有把黎兒嫁給你,也是實屬對不起你。」
霖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這樣如何,我的先夫人曾生下倆女,當初因為雙胎視為晦氣,所以一直把妹妹寄養在鄉野,你若是願意,我願意把我家落兒嫁與你。你看如何?」
他眼睛微微眯起,儘是老謀深算,就看燕非上不上鉤了。
「雙胞胎自然是模樣相像,我看這像個也是跟黎兒如出一轍的。」
燕非喝酒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好似見過那人。
就在太後下葬的那一天,他一眼就能認出來那個是霖黎。
他緊緊地握緊酒杯,眼尾緋紅。
霖峰見燕非的反應,便更加賣力地推銷自己的女兒,「我與你父親交往密切,你也從小叫我叔父,親事自當長輩做主,這件事我就替你做主了,如何?」
燕非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當初看出太后是假的太后,心情是有多激動。
後來在下葬那天又見了霖黎,更是激動萬分,也失了分寸。
他不懂為什麼霖黎會以自己雙胞胎妹妹的身份出現在這裡,但是他一定會幫她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燕非的臉上終於浮現了笑容,如同春暖花開,溫暖微風。
他那天見了霖黎之後,就重新恢復了自己的狀態,他還不能墮落,他還有很多事要完成。
「那就,一切由叔父做主了。」
霖峰點點頭,對這個回答也十分滿意。
丞相與他並不算和諧,只是當初又太后又燕非相近,也算給他些臉色,太后沒了,他也跟著自己做對了。
現如今好了,只要又有了牽絆,那丞相還是跟他是一派的。
「明日我就下聘。」燕非說道。
「哈哈哈,好,好事越快越好。」霖峰笑著答應了。
還不知道的霖黎閑閑散散地呆在自己的院子了,她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有些彆扭,她皺皺眉。
這裡果然不比之前好,她之前的院子里總會擺著一個躺椅,若是天冷了,躺椅上還會披一層狐皮,她經常躺在上面,看灼眼的陽光,溫柔的月,還有簌簌落葉或是生機盎然。
躺椅邊上會放一個桌子,桌子上會放一些糕點,會放著自己喜歡的茶。
而桌子的另一邊會放個簡單的木椅,顧宸熙經常坐在那裡,跟自己說話,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無聊。
想來想去,真的缺少的東西真多。
再想來想去,就是顧宸熙在她面前鮮活的模樣,會逗她開心,會和她鬧,會關心照顧她。
再思去想來,她身邊最不能缺少的人就是顧宸熙了。
她嘆了口氣,有些悲氣傷秋了起來。
玉荷眨巴眨巴眼睛,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聽說今日街上又熱鬧了,小姐要出去玩嗎?」
霖黎端起茶杯,看著微風吹起茶水淡淡地一圈波紋。
「你說的很有道理。」
她站起身來,果然還是太閑了,太閑了就容易左思右想,胡思亂想。
霖黎穿了一襲藕荷粉色衣裙,裙擺上綉著淺綠色的荷葉和含苞待放的荷花,袖口上有個桃花珠扣點綴,纖細的脖子上帶著銀色的珠鏈,一朵粉色的小花靠著自己的銀枝葉攀在珠鏈上,頭上依舊是簡單的白玉簪子輕輕挽起。
她從鏡子中看著自己,明眸皓齒,秀眉粉唇,手不自覺地摸向從自己耳垂垂下來的小綠珠,扶額。
她這次出去不是去相親吧……
玉荷對自己的成果非常地滿意,她又從桌上拿起了一個綠色纏花珠釵,霖黎連忙阻止。
「這樣就可以了。」
玉荷乖巧地把手裡的纏花放下,撇撇嘴。
終於,霖黎邁出了大門,不忘為自己帶上了面紗。
逛了會兒街,霖黎見到一個零食鋪子,二話不說就邁了進去。
玉荷也跟了上去,剛進門,就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人一身黃衣,俏麗嫣然,她見到霖黎后,面色頓時變得不善。
「哎呀,二姐姐怎麼出門來了?這京城可還住得慣?有哪兒不懂的儘管來問妹妹就是了。」霖嫻嫻笑著迎了上去,眼中的厭惡是絲毫不改的。
不見到她,霖黎還真是想不起這號人物的。
但這號人物,還真是讓她忘不掉呢,落水那次就是樓姨娘讓她乾的。
霖嫻嫻現在恨霖黎也很正常,她現在還是太師的女兒,但是是庶女,她娘也被她爹休棄了。
她還特意去找過她娘,原本還想支援點,但是一夜之間突然失蹤了。
這麼一想,她娘和陳嬤嬤跑不了多遠,那失蹤一定就是眼前的人搞的了。
「爹爹可給你錢了?」霖嫻嫻瞅著兩個人都是兩手空空,笑意越來越盛,「可買得起這些糕點?」
霖黎聽到這話也不惱,依舊保持笑意,倒是顯得霖嫻嫻是故意刁難她了。
她出門前,去賬房拿了些銀子出來,但是這就不用跟霖峰說了,畢竟她是嫡女。
「妹妹什麼時候對我這般好了?」她臉上寫著糾結,說道:「妹妹知道我沒帶錢,就幫姐姐買些吧,我最喜歡吃糕點了。」
霖嫻嫻見霖黎快到她的面前,連忙嫌惡地後退了幾步。
她也只帶了自己的錢,更何況這如意閣的糕點都格外的貴,平時也就只有皇家經常來這兒買。
她可沒帶那麼多錢,讓一個自己討厭的人霍霍。
「姐姐出來怎麼不帶錢呢,真的很可惜,我也沒帶多少,二姐姐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霖黎面露糾結之色,說道:「哎呀,別這麼見外,都是姐妹,給二姐姐買些,也不為過吧,我最喜歡這兒的如意糕了,把所有的如意糕都包起來。」
霖嫻嫻的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霖黎怎麼可能吃的完這些,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她,她身上也沒有帶那麼多錢。
一個大屏風后正悠閑地坐著的男人,他眉眼舒展,嘴角帶著笑意。
平時看著霖黎在朝堂上爭鬥地多了,倒是沒想到還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如意閣的老闆看著眼前貴人的臉色,硬著頭皮上前,「要不……小的把他們都趕出去?真是叨擾了貴人的雅緻。」
顧宸熙皺皺眉頭,這老闆怕才是叨擾了他雅緻的人。
他的眼神冷了下來,老闆也乖乖地閉上了嘴。
「三妹妹幫我付錢吧。」霖黎笑眯眯地說。
霖嫻嫻咬牙切齒,半天都沒有反應。
霖黎有些疑惑地看著霖嫻嫻,說道:「哎?三妹妹不會帶的錢也不夠吧?」
霖嫻嫻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如意糕她都捨不得買,這霖黎偏偏拿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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