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搶符牌
徹骨的寒意席捲全身,霖黎顧不上停留,拉著唐笑笑往水底鑽。
唐笑笑費力地睜開眼睛,隨後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霖黎是如何知道寒潭底下又如此寶地的?
隨後一道水屏幕把一個洞穴隔開,霖黎一下鑽出水中,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的寒冷也漸漸褪去。
唐笑笑回頭看看水中的綠植和森森骸骨,再看看也著實幹凈的洞穴微微一愣。
霖黎解釋道:「我剛剛下水的時候,稍稍瞥見水底,這才敢進來的。」
唐笑笑眨巴眨巴眼睛,左右轉身看看,撓撓腦袋,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我其實並不知道水底還有這個地方,但好歹有了歇腳的地方。」
說完,霖黎就地打坐,想恢復一些力氣,好能等著那四兄弟走了再上去。
「你受傷不輕,還好我拿了這妖丹,正好能醫治你身上的傷。」唐笑笑略帶著些許欣喜,說道。
她拍拍自己的胸脯,滿臉自豪地說:「我雖然還沒有入縹緲宗,但我也是修鍊過的人,現如今已經是鍊氣期五階了!」
霖黎閉著眼,點點頭,默默地回應了唐笑笑。
唐笑笑懂她因為涘蛇的事情已經讓她到達體力極限了,她上前,默默地上前把手中妖丹的靈力傳入霖黎的身體中……
第二日霖黎悠悠轉醒,身上已經鬆快了不少。
她起身,看向水底的花草,骸骨散發著駭人的氣息,裡邊還有不少的法器,看來涘蛇害了不少的修士。
而且不止是進入試煉之境的新弟子吧。
應該縹緲宗也派人來鎮壓它,可奈何,都成為了這譚中物。
她一頭攥緊手中,從一塊頭骨上抽出一把赤色的短劍,短劍上有著接近深紅的紋路,劍柄似乎雕刻著一朵說不上名字的獸,只覺得這短劍很適合他,又在召喚著她。
她雙手合十,拜了拜面前這個不知何許人也,希望它不要怪罪。
最後她滿意地收在自己身上。
也算是用來防身吧,唐笑笑給自己的那匕首應該還在涘蛇的眼睛上插著吧。
計算著時辰,應該已經到了第三天了,她蹙起眉頭,喚醒了唐笑笑。
唐笑笑見霖黎有精氣神,展開了笑顏。
「霖黎,你沒事了!」
霖黎點點頭,看著這麼十五六可愛活潑的女孩,心中微動,她點點頭,「多虧了有你。」
唐笑笑撓撓自己的頭,有些害臊地笑著。
「你很厲害的,竟然能抓住那白蛇的弱點,又找到辦法對付它,要是我,肯定只會上去亂砍。」唐笑笑說道。
她是一個性子急躁的人,跟她相處過的人,都了解她的脾性。
霖黎謙虛,「我也儘力了,若是我一個人,是拿不下它的。」
唐笑笑也沒反駁,欣欣然挽住了霖黎的胳膊。
「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好姐妹了!」
霖黎微微一愣,隨後說起了正事。
「應該第三天了,過了這天,就會出了這試煉之境。」霖黎一本正經地說道。
唐笑笑略微有了些許斟酌,沉靜地看了看外面。
霖黎舒了口氣說道:「先出去吧。」
……
重新回到水上,寒冷的潭水把霖黎的皮膚泡地有些發白,她面色凝重,寒潭之外竟然已經空無一物。
水也變得清澈無比,連同被殺的涘蛇也失了蹤跡。
定是有人來過這裡,不過涘蛇又能如何輕而易舉地帶走呢?
那有可能的就是縹緲宗的人。
又或者是,縹緲宗的人已經注意到她們了。
積分已經攢夠了,兩人也不算忙,她們走在林子中,突然有些惦記中午應該吃些什麼。
突然一道尖銳無比的男聲傳了過來。
「你們竟然還能活著出來!」
發出聲音的正是熟人,這位應該是陸仁丙吧。
陸仁丙對著陸仁甲說道:「這都第三天了,我們的符牌還沒有湊夠是個標記,不如……」
他們四兄弟同時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陸仁丁也發話了,「搶了她們的!」
陸仁乙思量了一下說道:「可她們只有兩個人。」
陸仁丙蹙起眉頭,擺擺手說道:「先搶了她們的,然後再找兩個倒霉的不就行了?」
這算盤珠子都要崩兩個人臉上了。
這喪心病狂的話竟然還真能說得出口,自己不努力,反而要搶她們的?
唐笑笑惱羞成怒,上前幾步,帶著些許囂張跋扈,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自己不努力,如今還想搶我們的符牌!你們還有沒有臉了!」
陸仁甲眼中帶著輕蔑之色,嘴角上揚,「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倒霉,能把符牌給我們用,也是你們的福氣。」
唐笑笑插著小蠻腰,胸口的火氣始終是下不來,還欲燒欲旺。
「縹緲宗會收你們這些靠搶拿積分的敗類嗎?!」
陸仁乙也絲毫不甘示弱,吹鬍子瞪眼地,活像是一隻逍遙得意的老鼠精,「搶?我們是要殺了你們。」
四人周身散發著殺氣,抽出自己的刀劍來,對準了兩個人。
唐笑笑退後幾步,滿臉不甘心,她輕哼一聲,昂頭說道:「你們只會強符牌的廢物,自己拿不到積分,現在就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了。」
陸仁丁立即喝道,「少廢話,把符牌交出來!」
霖黎面色一冷,彷彿周圍要結一層冰霜,她抽出自己剛尋到的短劍,做出防備的姿勢。
四個兄弟沖了上來,唐笑笑的面色一白,看來這四個人是不打算講什麼道理了。
她迅速地抽出自己的劍,霖黎快她一步,迅速飛身上前,來到邊上陸仁丁的面前,陸仁丁注意著到了眼前的短劍,剛想防備,短劍突然收了起來,她一記掃膛腿直接把路人丁絆倒,隨後抽出他腰間的符牌。
「啊!」
陸仁丁大驚失色,臉先著了地,其他三個兄弟也被這霖黎突然襲擊給看蒙了。
霖黎背對著他們手中拿著陸仁丁的符牌,隨後微微側身,冷冰冰地注視著震驚的三個人。
「哎呦!」陸仁丁摸著自己的臉,扶著自己的腰,費力地站了起來。
隨後他終於注意到什麼,伸手摸了摸腰間,神色慌張了起來。
「我的符牌的?怎麼不見了?!」
唐笑笑驚喜,霖黎現在恢復了體力,竟然能變得這麼厲害?
「再找這個?」霖黎挑了挑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不帶任何溫度,注視著那個爬起來的男人。
陸仁丁瞪大眼睛,「伸出手指,顫顫抖抖地指著霖黎,「我的符牌怎麼會在你那裡!!」
頓時他豁然開朗,「你竟然敢搶我的東西,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大哥二哥三哥,不許放過她!」
霖黎嗤笑一聲,到現在,他還沒注意到自身情況嗎?
「搶你的東西?現在不是你們要殺我們的時候了,還想拿回自己的東西嗎?」她戲謔得笑著,手卻慢慢地收緊。
察覺到這個動作,陸仁丁頓時慌亂了不少,捏爆他的符牌,那他就會被出局淘汰。
他慌張又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他的三個哥哥。
「我勸你把他的符牌給他,不然我就要了你的命!」陸仁甲吼道。
霖黎又是一陣輕笑,眼睛銳利,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我若是放開這符牌,你們不也照樣要了我們的命,有何不同呢?只許你們威脅我們,不許我威脅你們了?」霖黎嘴角上揚,笑容恐怖。
陸仁丁擦擦自己腦袋上冒出的冷汗,緊緊盯著霖黎手中的符牌,心臟砰砰砰地跳著,生怕霖黎一不小心就會捏爆他的符牌。
「你先把我的符牌放下,一切好說。」
他們四兄弟上次試煉被淘汰,等了整整三年,才有了這麼一個機會,竟然有朝一日落到了一個小丫頭片子的手裡,他們怎麼會甘心。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他們眼中的殺意沒有減少半分,反而還增加了不少。
霖黎輕佻戲謔,帶著幾分玩味,她眼睛微微眯起。
「可我並不好說話。」她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手中微微用力,符牌隨之爆炸開來。
陸仁丁瞳孔劇縮,伸手就要去抓,「不!」
傳送道口打開,陸仁丁消失在試煉之境中。
霖黎淡定地拍拍手上的灰,轉眼瞅向那三個怒目圓瞪,不可置信的人。
「得罪我,就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後果。」她淡淡地開口說道。
陸仁乙喉嚨滾動,明顯有些怕了霖黎了。
陸仁甲拿著自己的大刀,直愣愣地站了出來。
「不過是偷雞摸狗的小伎倆,有本事光明正大地跟我打一架!」他凌然正氣的樣子倒是讓霖黎有一瞬間忘記了這是要搶奪自己符牌的強盜。
唐笑笑看到如今的情景,有些慌張了起來。
要是真的打起來,霖黎也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瘦弱的小女孩,甚至才到這彪壯大漢的胸口,這恐怕是要吃大虧啊。
她開口說道:「你對付一個孱弱小女孩,真是奸詐萬分,有本事沖我來!」
霖黎剛準備好防備姿勢,聽見孱弱這兩個字,突然一個跌趄,她嘴角抽了抽,她好像並沒有那麼弱吧,身上也沒有什麼重病,感覺下一秒她快死的樣子,這確定不是在咒自己?
陸仁甲使了個顏色,陸仁乙和陸仁丁已經盯向了唐笑笑。
霖黎整理好自己的姿態,輕昂著自己的頭,從容鎮定,眼神冰冷。
她粉唇勾起,「好啊,打一架,但要看看,是誰更有本事拿到對方的符牌。」
陸仁甲粗眉張揚萬分,揮著自己手中可斬男又能斬女的神刀。
霖黎越身躲避,短劍毫不客氣地在他的肩膀上落下一個深且長的傷口。
陸仁甲吃痛一聲,再次揮起大刀,有被霖黎輕鬆躲避開來。
半晌之後陸仁甲的手腕,胳膊,都是劍痕,更甚者直接割斷了他的筋。
他臉色慘白,用了半天力氣,也握不住自己掉在地上的刀。
他怒髮衝冠,頭上青筋暴起,沖著霖黎吼道:「你這賤人,竟然敢挑了老子的筋!」
霖黎不緊不慢地用身上的破布料擦了擦短劍上的血,這才抬頭,對上那想殺了她的目光,可惜現在動不了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