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安福川。

慕容清,安福川。

沉默良久。

我忽然想起句話,蒙國的春天是春天,夏天是春天,秋天是春天,冬天是冬天。

剛過年才幾天?

這死冷的天我待在東北都受不了,何況在蒙國。

好在綠皮火車雖然破但是人多,人群擁擠著,也就不顯得那麼冷。

我睜眼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醜男,我暗想,他們不會是一對吧?不會不會,要是我那樣這個男人不搞死我肯定不罷休,但是第二次卡我脖子還是蠻疼的。

一個人靠著窗戶看著外面,一個人靠著過道抬頭看車頂。

「我說,咱們不能不吃飯吧。」聞著車道傳來的肉香味,我問道。

「三份炒飯,三份羊腿,三份馬奶。」醜男對著火車裡來回賣飯的人說著中文,我以為賣飯的人並不會明白。

「奶茶加什麼,幾位吃不吃辣。」明顯不是黃種人的買飯人笑著說道。

「業務拓展的挺廣嘛。」我看著他說道。

「來來回回的遊人總是中國人多嘛,來來回回的不久就會了。」他說道「怎麼沒生在中國啊,中國人民有錢啊,老是愛來我們蒙國旅遊,說明中國人生活質量不錯嘛。」

他說著癟嘴的中文,但是吐字還是蠻清晰的。他看起來有三四十歲,臉上皺紋擠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老樹的樹皮。把一盒盒的炒飯分開,從裡面挑了三個拿給我們。

他從推車抽屜里取出羊腿,從桌子的塑料杯子套中取出三個,把暖壺裡的奶茶倒出來。

「三份辣,奶茶加牛肉乾。」醜男說道。

「三百六。」推車男人把辣椒灑在兩個羊腿上,並且抹上醬汁和芝麻等調料,將牛肉乾灑在杯子里,蓋上蓋。把東西擺在餐桌上,醜男把四張紅色票給他,男人找回錢,連找的錢都是人民幣。

「有事喊我,我叫索木哈。」男人笑一笑,推著車往通道里走。

「等等。」我說道。

「怎麼了?」他回頭看著我,莫名的,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點點特殊的神情。

「你忘了給我們吸管了。」我說道。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笑著從放吸管的圓盒裡取出吸管,直接把推車放在原地,走過來把吸管放在桌子上。」

放完吸管,直接轉頭就走,看著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當初還是年輕,看不出破綻。

我往嘴裡扒拉著炒飯,問道「話說,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名字。」

「慕容清。」女子說。

「安福川。」醜男道。

「其實我姓狄,不是翟,你們真的找錯人了。」我喝口奶茶,咂么咂么嘴巴,感覺味道不對,可能是蒙國的獨特?

「我知道你是誰,但從今天開始,你就姓翟。」安福川說道。

我擦,殺人不過頭點地,幹嘛,讓我改姓?

「我...」如果我能打的過他我肯定把他蹂躪死。

「我知道很為難,但是為了你的安全,為了能活下去,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吧。」慕容清說道。

「呵,開個會還要我該姓,什麼會議?我是代替誰去參加的嗎?你們的名字也都是假名字嗎?」我皺著眉頭問道。

「你和報告里寫的真差不多。」慕容清笑著說。「問題真多。」

「問題多是好事好吧,要是一根筋的話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說不好早就把我賣了。」我沒好氣的道。

「哈哈哈,說對了,我就是要賣了你,你知道現在一個腎臟多少錢嗎?」慕容清說著,往自己的口袋裡就摸去。

「別鬧別鬧,還是好好說話嘛,咱們不是一夥的嘛。」我汗都嚇出來了,急急忙忙往她摸向口袋的手抓去。

「好了,別鬧了。」安福川冷著臉說道。

慕容清撇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我也就低頭吃飯。

其實一路來,我只知道現在的他們不會對我做什麼,對於他們兩個的話,我也就只能半信半疑,至於他們說我們是一起去蒙國,肯定是有原因的,至於是什麼,我只知道那封發到我手機里的郵件肯定和這件事有關,做什麼,怎麼做,和誰做,我都沒明白,其實現在最想的還是回家,但是為了回家,我現在應該想辦法擺脫他們,擺脫他們的辦法之一就是想辦法取得他們的信任,再想辦法離開。

忽然,我感覺有點耳鳴,頭也變得發漲,就有一種想直接趴在桌上睡覺的感覺,耳邊乘客的說笑聲越來越小。

我能明顯感受到一股氣從我肚子下衝上腦袋,視野一下清晰了,耳邊也恢復了乘客的聲音。

但是我發現慕容清和安福川倒在桌子上。

好機會,趕緊跑。

當我剛站起來就立刻坐了下去,我看到一大隊人向我們走過來,之所以可以肯定是向我們走來,因為我看到他們的眼神都看向我。

清一色的外國人,我在他們之中看到了推車賣飯的男人。

他的眼神兇狠,我至今仍然忘不了他的眼神,或許是在那種緊張狀態下,就那一秒,但在之後無數次的緊張時刻我都能在不同人的眼中看到這種眼神,甚至會由眼神擴到整張臉。

之後幾次與敵人糾纏時,看到的,都成了那張臉。

腳步聲越來越大,他們喊著遊人讓他們離開這節車廂,隨著腳步聲的變大,我的心臟跳的聲音也就越大。

忽然,腳步停了,我本低著頭,暗暗地深深地吸了口氣,抬頭一看,一張有著三四個刀疤和不同的圓形疤的臉緊緊的盯著我。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

「什麼人?」我強裝鎮定問道。

「你猜呀。」他冷笑著,從腰上別著的刀鞘取出刀,用力的插在木頭桌子上。

「你好大的膽,敢對我鐵木臂這樣說話。」我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桌子本身就是木製的,年頭很長還磨損嚴重,我一巴掌就把桌子拍出一個大豁子,同時,木頭刺也不同程度的磨損了我的手,血液一瞬間就留了出來。

這一天流的血都快趕上一輩子流的多了,血流那麼多但是我頭腦還是保持清醒,看來還沒有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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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堂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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