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地下賭鬥場
葛二黑著臉跟著佟博來到了番攤桌前:「朋友,番攤我可是不怎麼會玩啊!」
佟博指了指回到番攤桌前的柳凝詩:「雖然我也不會怎麼玩,可我這位朋友可是高手呢。」
「我跟你又不熟悉,憑什麼要相信你?況且我的銀子剛才都輸光了。」葛二冷冷的說道。
「我借你十兩銀子,如果贏了只要還我十五兩;若是輸了權當是本公子和閣下交個朋友,如何?」柳凝詩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丟在了葛二的面前。
葛二看著桌上的銀子,眼神閃爍不定:「你們為什麼要幫我?」
「閣下賭術精湛,剛才只不過是偶有失手而已;我二人也是好賭之人,所以想和閣下交個朋友。」佟博手勢往桌上一攤:「下注吧。」
不到半個時辰,葛二跟著柳凝詩下注又贏回了一百多兩銀子,剛才一隻黑著的臉又泛起了紅光。
佟博覺著時機已經成熟,故意嘆氣道:「朋友,我說的沒錯吧。我這位朋友可是精於各種賭法,可惜這裡玩的太小了。」
葛二聽了佟博的話,尋思道:「這話倒是,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把之前輸的銀子贏回來。」
「翔雲哥哥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本姑娘什麼時候精於各種賭法了。」柳凝詩對著佟博輕哼一聲,嬌嗔道:「我們手裡就這麼多賭本,慢慢玩唄。」
葛二一咬牙,用手往地面一指:「不瞞二位,如果想以小博大,不如去下面。」
「朋友莫非說的是地下的賭鬥場?」佟博心道:「布了一晚上的局終於上鉤了。」
「你怎麼會知道?」葛二一臉震驚的看著佟博。
「我自然知道,因為我有這個。」佟博故意自懷中露出了名帖的一小部分。
「這是名帖?」葛二眼神十分複雜:「這個帖子可不是這麼容易得到的。」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呢?」柳凝詩顯得有些氣悶,冰雪聰明的她這次愣是沒猜出佟博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佟博一臉神秘。
「切,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啊。」柳凝詩賭氣般的轉過頭去。
「富貴險中求,我就捨命陪君子一回。」葛二緊緊握著的拳頭微微顫抖著。
「只要去了就好,要不就浪費我那買帖子的二百兩了。」佟博想起答應胖少年的銀子心頭在滴血。
佟博三人自賭坊大堂的後門穿過,進入一間狹小的密室,只見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精瘦漢子手握佩刀筆直的站立著。
「這是我們的名帖。」佟博雙手將帖子遞了過去。
「嗯?這張帖子只能允許兩個人通過,你們哪兩個人進去?」精瘦漢子冷漠的看著佟博三人。
「他們兩人使用帖子進入。」葛二走上前靠著精瘦漢子的耳邊小聲的言語了幾句。
「好了,你們都進去吧。」精瘦漢子掀開了密室對面上的一塊黑鐵蓋子。
佟博一抱拳對著葛二笑道:「朋友,還煩請帶路。」
葛二也當先進入通道,柳凝詩緊隨其後,佟博笑著向著精瘦漢子拱了拱手,也緊跟在柳凝詩的身後。
三人沿著通道約莫走了半盞茶的時分,佟博三人只覺眼前一片豁然開朗;這裡比上層的賭坊整整大了一倍,一塊超大的青石擂台呈長方形位於賭鬥場的正中央,擂台上一位藍衣武士正和一位青衣武士激烈的搏殺著,他們招招猛烈,招招致命,一招不慎便會重傷,甚至死亡;擂台東南西北四方每一個方位的最前方擺放著一張太師椅,太師椅後面則擺放著一排排的長凳,長凳上的賭徒們揮動著拳頭替自己下注的武士發出陣陣的吶喊聲。
葛二好像對這種場面早就司空見慣的模樣:「二位,這裡的賭法有兩種。第一就是下注擂台上搏殺的武士,押中贏的那一位就可以;但是,這種下注並不刺激。」
「這是為什麼?」柳凝詩一臉不解的問道。
「那是因為這些武士的戰績會被這裡的場記詳細的記錄下來並且公布,有些厲害的武士賠率自然就低。」葛二用手指著台下的青衣武士:「譬如這位武士,他戰了一百場便贏了八十八場,輸了十二場,戰績明顯高於這位藍衣武士,所以如果在他身上押二兩銀子,才能贏回一兩銀子。」
「那還有一種賭法是什麼,難道就能贏很多銀子了?」柳凝詩又繼續問道。
「那就是由下注方自己上擂台挑戰這裡的武士。就你二位來說吧,算是這裡的生面孔,若是上擂台挑戰這裡的武士如果能獲勝,押一兩可以贏回二十兩。」葛二一邊解釋著一邊眼中放著光芒。
「那就挑戰這裡戰績最高的那對組合好了。」佟博慵懶的伸了個腰。
「什麼?你想挑戰雙人戰,還是那對王牌組合?」葛二吃驚的看著風輕雲淡的佟博。
「翔雲哥哥,你這又想引蛇出洞了?」柳凝詩笑吟吟的盯著佟博,一陣入密傳音進入了他的耳中:「不過,剛才在上面幫你做局,現在還要幫你上擂台,凝詩這樣累死累活有什麼好處?」
「朋友,我這只是想多贏點銀子而已;你看我,到現在還穿著這身粗布衣服沒銀子更換呢。」佟博回應了葛二的同時,向著柳凝詩入密道:「柳姑娘想如何?只要不是以身相許,或者要銀子,其他都成!」
「哼!沒個正經,誰要你以身相許了!」柳凝詩俏臉紅了紅,入密道:「幫忙也行,事後凝詩要與你再比試一次。」
「開個玩笑,不要當真嘛。」佟博莞爾一笑,入密道:「那就拜託柳姑娘了。」
「二位,你們真的決定要挑戰這裡的王牌組合嗎?」葛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認。
「是啊,我們已經決定了。」佟博和柳凝詩齊齊點頭。
「哦,對了,我們三人加在一起還剩多少銀子?」佟博一臉期待的看著二人。
「一共三百兩。」葛二負責把三人的銀子都聚攏在一塊:「真要孤注一擲啊?」
「贏了可就是六千兩,你老兄剛才輸的不就全回來了!」佟博突然問道:「這個賭法在哪裡下注?」
「這種級別的賭法必須找這裡的管事;今日東西南三面的座位都空著,只有找北面的那位管事才行。」葛二用手一指北邊太師上一位黑衣人。
佟博瞄了一眼黑衣人,粗獷的身材,眼中帶著戾氣,陰溝鼻,一張滿是橫肉的臉上充滿凶氣。
「你就是這裡的管事?我們想挑戰你們這裡排名第一的組合。」柳凝詩拎著三百兩銀子放在了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斜著眼睛看了柳凝詩一眼,皺眉道:「我怎麼沒見過你?難道你不懂規矩嗎?」
「冷管事,規矩我們懂,挑戰排名第一的組合必須兩位管事共同在場才能行。」葛二上前點頭哈腰湊道黑衣人耳邊:「還請冷管事玉成此事,挑戰之後少不了您的好處。」
「原來是你小子啊。」黑衣人看了葛二一眼,原本黑著的臉色也緩和的許多:「算你們運氣好,西位的管事也已經到了,半個時辰後上擂台。不過我可提醒你們,那對組合在這裡也就輸過一場而已。」
「那是那是,不管輸贏,您的好處都不會少。」葛二雖然故作鎮靜,可是心中也在打鼓。
在四周賭徒們的陣陣吶喊聲中,一個典著大肚子,手拿酒壺的僧人搖搖晃晃的走上擂台,他赤裸的上身穿了一件灰色背心,露出一身胸毛,凶神惡煞的面容讓人看瞭望而生畏。
另一個身著黃袍的道士,背負一把長劍,生得慈眉善目,長須飄飄,看上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只見他腳下輕點兩下,便毫無痕迹的飄落在擂台上。
柳凝詩看著道士高妙的身法,不由得升起一股好勝之情,只見摺扇被一把擲出,她嬌小輕盈的身體同時拔地而起,雙腳在摺扇飛至擂台中途的時候輕輕點在了上面,整個人竟然先於摺扇落在了擂台之上,而摺扇也不偏不倚的飛落到了她的手上。
「這姑娘也太好勝了。」佟博無奈的搖了搖頭,慢慢悠悠也來到擂台之上。
「好,好,好。」看著道士和柳凝詩同時露了一手,擂台下的賭徒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
位於北面的冷管事見狀難得來到了西面太師椅的老者面前:「雲管事,這次的挑戰者看上去不弱?」
「嗯!龍爭虎鬥,要小心看緊了他們,可別弄出什麼亂子,到時候可就沒法向東家交待了?」西邊老者摸著下巴上的一小撮鬍子。
佟博眼神慵懶,醉僧醉眼朦朧,柳凝詩瞳凝秋水,道士慈眉善目,擂台上的四人就這麼彼此對視著。
「打呀,怎麼還不打?你們要對視到什麼時候?」台下的賭徒看著他們不動手都發出了不耐煩的吼聲,如果不是擂台上站著的都是高手,估摸著香蕉皮臭雞蛋之類的雜物都會朝著他們丟去。
佟博有意無意的打了個哈氣,原本慈眉善目的道士瞬間露出凌厲之色,他雙手由掌變指,周身內力湧現,背後長劍「噌」的一聲飛向空中。
道士右手一舉抓住了長劍一揮,劍上發出數道劍芒疾風般的射向佟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