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慘烈代價
趙斐先前的位置乃在通往返回的浮橋口,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被悟世和尚重擊后,終於露出了空擋。「掌柜,快走!」風離等三人瞧見機會,立刻朝著沐寒蕾喊道。「一起撤!」沐寒蕾早就背起了嫣然從趙斐的身側沖了過去,緊隨其後的分別是黑衣女子,三婢女,走在最後的則是悟世和尚。「兩儀分界!」附著紅霧般的雙刀從左右兩邊朝著已經上了浮橋的沐寒蕾襲去。「天罡閃!」走在末尾的悟世和尚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靈光乍現之下,雙掌前推,一匹駿馬般的鍊氣涌想沐寒蕾的身後。沐寒蕾還沒反應過來,便覺足下生風一般,以數倍於前的速度背著嫣然向前急進。「掩護掌柜!」三名婢女凌空躍起,輕挽劍花,試圖想將襲擊沐寒蕾的雙刀擊落。「不要觸碰那柄雙刀。」悟世和尚見狀,立刻大聲喊道。三名婢女原本想將雙刀擊飛,但聽了悟世和尚的話,硬生生將劍花揮散。「大師,為什麼要阻止我們?」紅霧包圍圈中,三名婢女顯然還未識得厲害,向悟世問道。「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功法?」沐寒蕾回身一看,一圈濃郁的紅霧將悟世和尚、三婢女與自己隔了開來。「刀域!」黑衣女子方才見悟世和尚突然出招,也是福至心靈,右掌觸摸鍊氣的同時,也被帶出了紅霧包圍圈。幾乎同一時刻,紅霧圈內悟世和尚也與黑衣女子說出了同樣的話。「趙斐的刀法竟然練到了如此境界?」沐寒蕾、三名婢女與趙斐相識也不是一兩日了,顛覆了先前的認知,帶給她們更多的是震驚。「不錯!練成刀域者,人即是刀,刀即使人,在刀勁劃定的範圍內都是它領域。」黑衣女子慶幸自己覺察得快,若是陷在刀域怕是難以脫身。「方才洒家施展天罡閃,就是為了將沐掌柜推出刀域;而那兩把刀只是劃定刀域範圍而已,若是被劍擊中,怕域的範圍會擴大,波及沐掌柜。」紅霧圈內,悟世和尚也解釋起原因來。「如何才能破此刀域?」三名婢女從未遇到如此對手,不禁脫口問道。「只有一個辦法,便是將施展刀域的人擊敗。」悟世和尚彷彿已經到了極限,長嘆一聲:「可惜洒家不能助你們一臂之力了。」「大師,你這是?」三名婢女面面相覷,不知悟世和尚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為這和尚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趙斐手持散發著紅霧的雙刀走上前來,就連嘴角邊的血跡也未擦拭。「你、你看出來了?」悟世和尚疲態盡顯,努力支撐著身體不倒下去。「你先前便受傷了,若無靈藥相助絕不可能支撐到現在。」趙斐目光如炬,一下便點出了悟世的狀況:「即便你服食靈藥也不宜繼續動武。」「而你不但動武,並且使了百鍊天罡拳最強的一招,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嗎?」趙斐像看死人一般看著悟世:「代價便是死!也許,送你靈藥的人一開始便想你以命想搏。」「以命想搏嗎?與那傢伙雖不深交,卻很了解洒家的性子。」悟世和尚露出解脫的笑容,轟然倒地。「大師!」悟世和尚與沐寒蕾等幾人並肩作戰,英勇無畏的表現早已令三名婢女深深敬服,如今突然身死又怎能不令她們悲憤。「和尚這是以卵擊石,自取其死!」趙斐看也不看悟世的一眼,只是冷冷的盯著眼睛三名婢女:「你們又當如何?趙某方才說過的話依然作數。」「休想!我們會殺了你為悟世大師報仇,然後再與掌柜匯合。」三名婢女劍指趙斐,故意放聲大喊。「既然如此,便怪不得趙某心狠手辣了。」趙斐話音一落,便持刀而上。「怎麼能讓她們獨自陷入刀域,大家說好要同生共死的!」紅霧圈外,沐寒蕾衝動之下便想折回。「沐掌柜,你要回去本姑娘也不攔你。」黑衣女子身形一動,已經往回折返,卻不忘嘲諷道:「不過大家的一番好意,也就白費了。」「對啊!若是還與趙斐糾纏,便會失約於佟公子了!」理智又將沐寒蕾拉回了現實,雖然心痛不已,卻不得不狠下心來朝紅霧圈內大聲喊道:「風離、花梅、雪婉,你們可要好好教訓一下趙斐,待我送出嫣然姑娘再與你們匯合。」snew「掌柜放心!」很快,紅霧包圍圈裡傳出了壯烈的回應。黑衣人沿著縱橫交錯的浮橋急奔了約莫一盞茶功夫,突然見一個身材瘦小的身軀倒在地上。「此人似乎是趙斐的手下孫竹金?」黑衣人警惕的警戒四周,確定沒有危險才來到其身前緩緩蹲下,右手中、食二指探了探他的鼻息,頓時大驚:「死了?」「怎麼會這樣?此人的鷹爪功素來狠辣,比起那面具人可能會稍遜數籌,可也不會弱到一盞茶的功夫就丟了性命啊!」黑衣疑惑的檢查起孫竹金的屍體來。「黑死斑?居然中了蠍毒,怎麼會?」瞧著孫竹金屍體上的黑色斑點,黑衣人更加疑惑了:「孫竹金已經塗抹了我的三順散,為什麼還會被蠍子攻擊?」「蠍毒雖毒,可並非造成死亡的致命傷!」黑衣人繼續用手撫摸著孫竹金的屍體,瞧見三個小洞:「這似乎是被利器穿體而過,血液乾涸,這應該才是他死亡的致命傷。」「這面具人的手段居然比我還要狠辣!」黑衣人右掌一翻,先前那隻通體透亮的蠍王此刻便如嬰孩一般,趴著不動。「面具人應該還沒能離開這裡!」黑衣人摸了摸蠍背,柔聲道:「該幹活了,替我將人找出來。」方才還如睡熟一般的蠍王此刻卻似有了精神,從黑衣人的手掌跳了出去。「嗤嗤嗤!」蠍王沿著浮橋急速行進,周邊的蠍子受到影響都活躍起來,紛紛從土壁上爬了上來;黑衣人不再去管孫竹金的屍體,跟著蠍王的方向繼續追擊。「這裡便應該是出口了!」面具人憑藉著記憶終於來到了地下浮橋與龍捷北營的接壤處。面具人走到一處盡頭的牆壁處,右掌平放於牆面,左右平移數次,輕輕一按。「轟!」隨著一縷光亮入眼,一扇圓形暗門自頭頂的石壁打開,柳凝詩幾人當初亦是由此處跌入地下的。面具人乾脆果斷,暗門打開的瞬間,袖中蔓藤同時飛出,卷在了暗門內沙盤的邊角處,奮力一拉,整個人騰空而起。「決不能讓他進入暗門。」黑衣人急奔而來,在距面具人一丈遠終於發現了他那騰空而起的身影。「吐息!」黑衣人右掌一推,一隻偌大的鯤形勁氣自頭部噴出無數小型箭矢,射向面具人的背後。面具人也沒想到中了蔓藤之毒的黑衣人不但毫髮無傷,還能這麼快追了上來;心驚之餘卻絲毫不亂,雙手抓住蔓藤在空中猶如盪鞦韆一般借勢而動,閃避來襲的箭矢勁氣。「看我將你打下來。」黑衣人擼起袖口,凌空躍起,兩支袖箭飛出,射向懸在半空的蔓藤。「斷!」面具人聽得破空般的聲音,心中判斷已經無法順利進入暗門,與其被弩箭射斷蔓藤處於被動,不如先自己將蔓藤弄斷佔穩住形勢。「嗤嗤嗤!」無數的蠍子在黑衣人的指揮下,從四方迅速爬了過來,將面具人圍在了中間。「你中了毒,為什麼會沒事?」穩住身形的面具人既不急於進攻,也未在逃跑,只是淡定的站於蠍子的包圍圈中,使用腹語問道。「我承認,你的確很厲害!不過毒之一道,我亦鑽研許久;蔓藤之毒進入我的體內,要能敵過我的血液才行。」黑衣人緩步走上前來,取出先前拾起的綠色顆粒置於面具人眼前:「使用蔓藤佯攻,只是為了將它埋在我的身上吧。」「還真是失算了,廢了那麼大勁將這顆寄生種子埋在閣下的身上,就是為了出其不意。」面具人搖了搖頭,繼續使用腹語說道:「沒想到閣下的血液乃是更強的毒,這便是以毒殺毒之法嗎?」「算是吧!不過方才比拼算計,我終究是輸了一陣,否則也不會讓你走到這裡。」黑衣人雙手一揮,蠍子緩緩向面具人逼近:「若是讓你走脫了,那才會讓我抱憾終身。」「我倒是覺得,沒讓我走脫才會抱憾終身。」面具人自懷中取出一隻兩寸長的笛子放在嘴邊吹奏起來。悠揚的笛聲一起,原本圍上來的蠍子中有部分蠍子似中邪一般,轉過身去竟朝黑衣人的方向涌去。「原來如此!難怪孫竹金塗抹了三順散也會中蠍毒,原來你也是操控蠍子的行家。」黑衣人慶幸方才查驗了孫竹金的屍體,否則還真有可能再次中了對方的計算。「嗤嗤嗤!」處在最群蠍後面的蠍王身軀一閃一閃亮堂起來,部分未被面具人控制的蠍子舞動著雙鉗朝著湧來的蠍子沖了過去,一時間,兩股蠍子相互撕咬,呈五五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