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聲樂平難

第二百四十一章 聲樂平難

「翔雲哥哥莫不是想讓凝詩去擒住張管事?」柳凝詩心中算了算自己與張伯天的距離,明白了佟博的意思。

「咱們這三人中,以姑娘的身法最高。」果然,佟博點頭說道:「張管事現在離咱們約莫兩丈距離,待會姑娘施展輕功之際,我與前輩會用掌力阻你一臂之力。」

「雖說這樣能夠靠近張管事,卻依舊沒有把握擒下他。」陸管事說道。

「這幫凶物嗜血,喜熱,縱然被鬼火燃燒,也嚇不退它們,而張管事練有殺絕之力,服用殭屍散后與這些凶物趨同。」佟博分析道:「既然如此,那便用坎龍劍將他困住。」

「翔雲哥哥的意思是,張管事的弱點是怕水?」柳凝詩聽佟博如此說,手指扣在了龍形匕底部的機括上。

「正是如此。」佟博繼續說道:「不過姑娘先前使用淺影劍內力消耗甚巨,加之近日連番使用坎龍劍致使其威力減弱,所以這一擊若失敗便有性命之憂。」

「若失敗了,翔雲哥哥與前輩難道就能獨善其身嗎?」柳凝詩揮出兩劍將一隻凶牙斬殺,還望朝著佟博抱以一個微笑。

「這小妮子,看事情倒是通透!」佟博亦笑道:「姑娘說的不錯,若失敗便是咱們三人的大限。」

「女娃兒!老夫可是很怕死的,否則也不會躲在這紫煙閣安逸度日。」陸管事掌力連發,將兩隻凶牙擊飛出去,笑道:「可今日真能與自己的專屬護衛死在一起,卻一點遺憾也沒有。」

「哼!前輩也太小瞧人了,難道凝詩就一定會失敗嗎?」柳凝詩以方才佟博的口吻調侃之際,整個人縱身前躍。

別看佟博、陸管事嘴裡說的輕鬆,可精神上早就全神貫注,柳凝詩躍起的一剎那,二人分出左、右掌推向她的左右足底。

一息、兩息、三息,柳凝詩的迅捷,張伯天的驚恐、凶牙犬的回追,三者激烈碰撞前,時間彷彿被定格。

突然一陣低沉、凄涼、哀怨的樂聲傳來,使得狂躁不已的一眾凶牙鬼齊齊停止了攻擊,緩緩的向兩邊退走,方才還驚恐不已的張伯天面容之上居然恢復了平靜,亦不再理會柳凝詩的攻擊,跟著退走。

「呼!看來危機暫時解除了。」佟博看著緩緩退走的張伯天與凶牙犬,輕舒一口。

「這樂聲為何會如此悲哀,令人聽了不想再揮劍。」柳凝詩只覺戰意盡失,在最後一刻放棄按動機括,收回了龍形匕。

「不管如何,得救了才是最重要的。」陸管事在閣中呆了近二十年,還從過未經歷方才的兇險,此時仍覺心有餘悸。

「難道前輩對解救了自己的樂聲毫無興趣嗎?」佟博笑了笑:「在下可是十分想尋著聲音一探究竟呢?」

「翔雲哥哥,聲音似乎是從感知到仁哥哥位置的那個方向而來。」柳凝詩對佟博的提議十分贊同。

「就連女娃都有此膽色,若老夫拒絕豈不顯得太沒風度。」陸管事笑道。

「既然前輩也同意,那咱們便走吧。」佟博笑道:「至於帶路的事嘛,還是勞煩姑娘了。」

「哼!翔雲哥哥就知道使喚人。」柳凝詩嬌嗔著,卻悄悄走到佟博身旁,小聲說道:「這一路走來,凝詩始終感到暗中有眼睛盯著咱們。」

「姑娘果然察覺到了!」佟博點點頭,也將聲音壓得很低:「不過不要打草驚蛇,靜觀其變,敵不動我不動。」

「外面如何了,是誰進了禁地?」禁地密室之中,陸行雲目露精光,盯著眼前兩名黑巾蒙面的護衛問道。

「啟稟閣主,是陸管事帶著兩名專屬護衛進了禁地!」其中一名護衛稟報道。

「不僅如此,他們還與禁地里的凶牙發生搏鬥!」另一名護衛介面稟報道。

「哦?那姓陸的老傢伙被凶牙撕碎了沒?」陸行雲還未說什麼,令狐悲卻來了興緻,兩名護衛斜眼看了看他,卻十分有默契緘口不言。

「說吧,本座也想聽聽!」令狐悲見兩名護衛不理自己,尷尬不已,陸行雲卻適時開口吩咐道。

「凶牙犬不但被打退,而且死傷慘重。不光如此,就連張管事也在交手中吃了大虧。」得到了陸行雲的指示,其中一名護衛才開口說話。

「嗚!嗷嗷!」吃飽后一直匍匐在陸行雲腳邊小憩的黑犬,聽了蒙面護衛的話后,似有靈性一般高聲狂吠。qqxδnew

「小黑!勿激動,勿激動,這個仇本座會為你報的!」陸行雲輕輕撫摸著黑犬的毛髮,輕言安撫著。

「不可能!雖然那瘋子以前略遜姓陸的一籌,但那他服用了殭屍散后功力大增,怎麼會敗?」令狐悲忍住不吼道。

「住嘴,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陸行雲瞪了令狐悲一眼,對著護衛問道:「他怎麼敗的?」

「那幾人太強,卑職等人不敢靠得太近!」護衛繼續稟報道:「張管事與陸管事的一名專屬護衛拼了一掌后,便畏懼不已,再不敢與之相鬥。」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平日里不管事的老陸,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專屬護衛,本座倒是看走眼了。」陸行雲嘖嘖笑道。

「姓陸的為什麼要擅闖入禁地,他到底想幹什麼?」令狐悲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哼!你又怎麼知道老陸是擅闖,而非外員派來的?」陸行雲冷笑一聲,反駁道。

「有你、我二人追拿鬼面,又何必畫蛇添足再派姓陸的前來?」令狐悲疑惑道:「難道外員不信任咱們?」

「對了,說不準外員就是不信任你!」陸行雲挑撥道。

「放屁!我看外員真正不信任的人是你!」令狐悲憤怒吼道。

「老陸他們人到哪了?」陸行雲看著暴跳如雷的令狐悲,只是笑了笑,便不在理會,轉頭朝著護衛問道。

「陸管事突破了凶牙犬的包圍,現在估摸著快到長門殿了。」這次,兩名護衛居然齊聲說道。

「有趣!說不定有老陸的加入,能讓本座省點事。」陸行雲朝著兩名護衛說道:「對了!你二人就留在結界內待命吧。」

「卑職遵命。」兩名護衛應聲道。

「這樂聲真是令人不舒服。」隨著三人離傳聲處越來越近,走在最前面的柳凝詩不適之感逐漸加重。

「前輩感覺如何?」佟博聽了柳凝詩的話后神色凝重,朝著陸管事問道。

「老夫倒還好,只是略有乏力之感,可能是方才與那些凶物搏殺太過激烈所致。」陸管事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以陸管事的身手絕不會因為這等程度的搏殺便覺乏力。不!與其說是乏力,不如說是身體在抗拒,就連走幾步路都會抗拒。」佟博也有著同樣的感覺。

三人說話間,已從最左邊的小道走出,展現在他們眼前是一個偌大的廳堂。

廳堂中間的石床上,一個身穿布衣,披頭散髮的五旬老婦雙手雙腳都被又長又粗的鐵鏈鎖著,可著卻不妨礙她撥弄著身前那架箜篌的篌弦,石床的上方赫然用篆體刻著『長門殿』三個大字。

「今日的不速之客還真是多,又來了三個!」老婦見到佟博等人闖入,停止了彈篌,發出質問。

「在下三人並非有意闖入,冒犯之處還請前輩。。。。。。」佟博話還未說完,便見柳凝詩指著不遠處倒地的人驚呼道:「仁哥哥,是仁哥哥?」

「嗯?原來你們與他二人認識?」老婦突然面色一變,厲聲喝道:「說!闖入此地意欲何為?」

「老夫乃閣中管事,特為執行閣主任務而來!」陸管事踏前一步,義正言辭的說道。

「一派胡言,此地除了閣主任何人都不得擅入;尤其是官府中人最令人憎惡,老身曾經發誓見一個殺一個。」老婦冷笑一聲,打斷了陸管事的話。

「小鬼,你這個樣子還真是難看呢?」佟博乘著陸管事與老夫對峙之際,居然閒情逸緻般走到了鬼面身前,調侃道。

「哎!沒法子啊,被一群狗追了一日,又遇上如此難纏的對手,只怕是你也未必討得了便宜。」鬼面受傷雖重,可嘴上依然不肯吃虧。

「哼!你有這份說話的閑功夫,還不如加緊調息,以便再戰。」司若水擋在鬼面身前,單膝而跪,以劍撐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可語氣依舊冰冷。

「卑職見過司院主。」佟博倒是重禮節,調侃完鬼面,便朝著司若水作了一揖。

「你是?」司若水打量眼前陌生的面孔,實在想不起來在玄武院中見過此人。

「司院主!這便是我與說過的佟博,玄武院巡夜護衛。」鬼面輕咳幾聲,還不忍往揶揄道:「你別看他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特別喜歡扮成吃老虎。」

「嗯!」冷若冰霜的司若水,對著佟博微微頷首。

「在下也覺得院主說得對,有這功夫呈口舌之利,還如想想如何活下去。」佟博對於反駁鬼面可謂不遺餘力。

「一群鷹犬,竟敢不把老身放在眼裡。」老夫憤怒的十指急速撥弄箜篌,篌弦居然猶如樹藤一般飛舞著朝眾人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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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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