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十月中旬，我們學校的軍訓開始了。

由於當時疫情的原因，本來應該持續半個月的軍訓被縮短到了短短一周的時間。在這一周的時間裡，我結束軍訓以後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上床，躺平。

軍訓的忙碌也把我在生日的遭遇以及對林的不滿沖刷走了。同時也是因為實在太累，一個星期都沒有和林通過電話。

軍訓結束的那天晚上，班級組織在操場團建。

有一個環節，擊鼓傳花，鼓聲停下時手上拿著花的人要在一堆卡片里抽取懲罰。

我在第二輪的時候成為了那個幸運兒，我在一堆卡片里抽出了「唱一首歌」。

「還行，比起前一個背著最重的同性深蹲十下已經很好了。」我自我安慰到。

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養成聽歌的習慣，會唱的歌也是少之又少。

最後選擇了《紙短情長》。

後來結束的時候有人把錄像發在了班群里。

第二天和林通電話的時候也講到了這個事情，在林的強烈要求下，我把視頻發給了她。

「我想聽你再唱一次給我聽。」林說到。

「啊？我唱的也不好聽啊，視頻里聽著也不好聽呀。」

「想聽。」

「你不想。」

「哎呀你就唱嘛，唱給同學聽不唱給我聽。」

「好好好，唱唱唱。」

我清了清嗓子，回頭拉緊陽台門。確認舍友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開始了啊。」

「嗯嗯嗯。」

「不好聽不許嫌棄啊。」

「放心吧！」

你陪我步入蟬夏

越過城市喧囂

歌聲在遊走

你榴花般的雙眸

不見你的溫柔

丟失花間歡笑

歲月無法停留

流雲的等候

.......

唱完了，我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嘆氣？」

「很想見你，見不到你，就只能嘆氣咯。」

「哦....」林沉默了下來。

一個人，掛著耳機，坐在陽台，面對宿舍外的景色，看著月光撒在黑色的大地上，吹著十月的微風。

我們兩個就這樣沉默了很久很久。

「你在做什麼？」我打破沉默。

「沒做什麼啊。怎麼了？」

「沒什麼。」

我的夢想，是和自己最愛的人，兩個人住在很美的地方，那裡有湖，有草，有樹，有自然里一切美好的事物，就像《答謝中書書》里寫的那樣的地方。沒有其他人，在哪裡不受人類社會的影響，沒有生活壓力，沒有法律法規，沒有道德倫理，只有我和她還有自然。

「我愛你。」我說到。

「什麼？」林愣住兩三秒以後問到：「你說什麼？」

「我說，林，我愛你。」我一字一句地說到：「現在說這些可能有些早，我們也還年輕，但是我願意承諾，我愛你，我想娶你，我想和你有一個家，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我忽然清醒過來，我不過也才和林在一起一個多月而已就說到這些，太早了。

「沒有沒有，就是忽然想到隨口說了說.....」我趕忙解釋，希望林不要覺得我很隨便。

「只是隨口說的嗎？」林打斷了我。

「啊？也不是隨口說的，我是認真的，但是可能說這些有點早....」

「關，想和我一直在一起，」林頓了頓：「那就娶我。」

我愣了愣，隨後緩緩開口：「嗯，我會娶你。」

「想聽你再說一次。」

「說什麼？」

「三個字。」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

「林，我愛你。」

當時我對林最最純粹的愛意都在那個夜晚通過這些話語傳遞給她，雖然沒有任何保障，空口無憑。現在回想起來那真的就是愛情和青春最美好的樣子。

或許，也是當時年輕，生活經驗不足，做事不用考慮太多因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