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中相遇

皓月當空，月色散落在一片林間。林中儘是參天大樹，從上古洪荒就靜靜的立在了這裡，樹身五人手拉手都抱不住。大樹枝也是粗的嚇人，要兩人才抱得住，樹端直插雲霄，樹下不知積累了多少層落葉，腐爛的樹葉極大的滋潤樹下的灌木，到處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叢，樹上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更顯得這裡安靜極了。

此時，透過月光隱約看見不遠處有位黑衣少年正架著一頭野豬在火上烤著，少年一身黑色打扮，身穿黑色布衣，腳上一雙黑色足履，一頭烏黑的頭髮，整個人好像與黑暗融為一體，再向少年的臉看去。

「咦」少年的臉被一塊銀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個臉。搖曳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不由得讓人毛骨悚然。

少年熟練的翻動著野豬，豬身被烤的金黃金黃的，豬身上的油掉落在火堆中發出「嗤嗤」的聲響，陣陣香味飄散在空氣中，吸引者從旁經過的人。

一名白衣少年從黑暗中竄了出來，白衣少年兩眼如電，神采飛揚，筆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一臉俊氣。但一開口說話就讓人不舒服。

「喂！燒豬的，少爺我趕了一天的路，肚子餓了，現在你這頭豬被我徵用了，看在你燒的份上分一半給你。」白衣少年霸道的說道。說完也不管黑衣少年答應不答應，竟自坐在火前看著火上的燒豬不停的流著口水速度比豬身上的豬油流得還快。

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如此蠻橫無禮。黑衣少年默不做聲好像默認了一樣，過了一會兒黑衣少年說了句「好了。」硬生生的將烤豬撕成兩半，然後將一半遞了過去。旁邊的白衣少年接過來就啃了起來，狼吞虎咽，風捲殘雲般的咬著豬腿。

「美味啊！美味。」白衣少年邊吃邊叫道。

一旁的黑衣少年看著白衣少年的吃相不禁莞爾。

「笑什麼，大爺我幾天都沒吃過肉了，大爺要補回來。」白衣少年沖著黑衣少年叫囂道。然後又紮下頭猛吃起來。

白衣少年打了個飽嗝，看著手上還剩下的大半個豬身，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神情，可一摸漲鼓鼓的肚皮只好忍痛將它拿開。為了分散自己在豬肉上的注意力，只好找點事來做做。

「你為什麼戴著面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金無缺一點禮貌都沒有，開口就問。

「我的臉被野獸抓傷過。」紫皇解釋。

「喂，燒豬的，我叫金無缺，你叫什麼？」金無缺詢問道。

「紫皇。」紫皇小聲回答。

「看你一副術者打扮，是術者嗎？我學金系，你是哪個系的。」

「我不能學習術法。」紫皇不好意思道。

「你是五損之身」金無缺輕蔑看著紫皇而且把五損兩字咬的特別重。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嗯」紫皇回答得更小聲，一副怯怯弱弱的樣子。問來問去紫皇就哪幾個字，金無缺大感無趣，不一會兒兩人便沉默不語了。

趁著月光金無缺上下仔仔細細的把紫皇打量了一翻，在他看來紫皇獃頭獃腦像只獃頭鵝，本想和他結伴而行，但他又是五損之身，帶上他恐怕會是累贅。

金無缺轉念又想到自己還得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正好缺個人幫自己做食物，眼前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嗎。

一個不要臉的計劃浮現在腦海中。摸了摸肚皮金無缺再次開口道：「這雲霧森林非常危險，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看著今天豬肉的份上以後跟著我吧，我帶你出去。」說完一副救世主的摸樣看著紫皇深怕他不答應。

「謝謝。」紫皇高興的回答。可憐的紫皇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金無缺心中一陣狂喜，本以為要多費一些口舌，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好騙，一騙就上鉤了。「少爺我趕了一天路了，趕緊給我找個地方睡覺。」金無缺假裝打著哈欠指使著紫皇。

紫皇連忙在火旁找了塊空地鋪上殺野豬時剝下來的皮。金無缺看到后就非常滿意的就躺下了。一躺下金無缺就開時狂笑，笑得都合不攏嘴了，還好沒發出聲音讓紫皇聽見不然就穿幫了。

金無缺實在累極了，不久就呼呼大睡起來，也不管旁邊的紫皇。在這荒山野嶺的而且旁邊還有一個剛剛才認識的人他居然也睡的著，而且還睡得那麼死。真是神經大條級的。

大概是覺得紫皇為五損之身沒什麼危險吧！然而正真的危險早已潛伏在這裡了，豬肉散發出來的氣味早已吸引了這片區域存在的恐怖勢力。月光下遠處的鳥兒被驚得四下逃竄向黑夜裡飛去，一個巨大的身影在黑夜中飛快地穿梭著，正朝著紫皇他們這邊逼近。

清晨，一陣鳥叫聲吵醒了正在熟睡的金無缺。揉了揉雙眼金無缺慢慢的站了起來，茫然的看著四周，看見不遠處紫皇正背對著他躺在地上。閑來無趣，找個樂子玩玩，這時一股惡作劇的念頭湧上心頭，運起金法行雲步，金無缺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想嚇嚇紫皇。

剛及離紫皇五米的地方，紫皇突然翻身過來瞪著來犯之敵眼裡一道寒光閃過一下子就把金無缺嚇得定在那裡。

一看是金無缺紫皇立馬揉了揉眼睛，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金無缺被紫皇犀利的眼神嚇得不知所措心裡直發寒，很快金無缺回過神來覺得紫皇不對勁的時候再看向紫皇時，紫皇也定在那裡直直的看著金無缺。

突然背後一陣風聲，一股危機感湧上心頭。金無缺想也沒想立馬展開行雲步前移了數十米才轉過頭去看，一看不打緊當場就把金無缺嚇得半死。一條雙頭蛇不知何時神不知鬼不覺的盤在兩人身後。

兩個山羊般大小的蛇頭掛在半空中巨大的蛇身長達數十米，腰身竟有兩米多粗，全身都覆蓋著漆黑色的鱗甲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這麼大的身體來到兩人身後竟沒發出一點聲音。

「雙頭大蛇」金無缺不是沒見過可這麼大的還是第一次見到。此時雙頭蛇碗般大小的四隻灰黃色大蛇眼對著兩人轉來轉去，似乎在考慮先吃哪個，兩張血盆大口不停的吞吐著長約一米的蛇信，剛才的風聲估計就是吐蛇信的聲音光聲音就嚇的金無缺移了數十米。

蛇口瀰漫出來的腥氣兩人隔著十米遠都能聞到，聞過後還讓人產生眩暈的感覺，這頭大蛇肯定劇毒無比。這下可苦了金無缺如果是自己一人碰到這麼大的雙頭蛇想都不用想早就逃之夭夭了，可現在多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紫皇，這下可讓金無缺叫苦不迭。

雙頭大蛇可不容金無缺在那裡抱怨，血盆大口大張直接朝著最近的紫皇咬去。金無缺立即趕在蛇頭到來之前提著紫皇翻上了身後最近的一棵大樹，大蛇想必以前橫行慣了大概以為眼前的兩個食物唾嘴可得，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咬不到。眼睜睜的看著食物跑掉。

大蛇一擊不中非常惱怒，四隻蛇眼盯著樹上的獵物，蛇尾一掃十幾米長的蛇尾以千鈞之力夾著雷霆之勢向前掃去，所到之處全部一掃光，周圍十米之內的參天大樹全部折斷。倒下的大樹砸的地面塵土飛揚。金無缺慌忙帶著紫皇向後退去準備逃跑，大蛇緊隨其後根本就擺不掉。

眼看大蛇就要追來了，金無缺情急之下將紫皇向後扔去大喊：「你先跑。」然後向轉身前衝去想拖住大蛇。

看著一直向後跑的食物突然又跑回來了，大蛇一時不懂頓時停了下。畢竟它還有一點智慧。金無缺來到大蛇十幾米前也停了下來。大蛇看著眼前的食物去而復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金無缺也趁大蛇迷茫之際好好打量大蛇尋找它的弱點。

看著眼前的大蛇金無缺可以感到這俱蛇身所蘊藏驚人的力量。這蛇不知活了多少年可能已經達到七階了說不定已經長了智慧，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四階根本就不夠看，智取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也沒多大希望。看來只能先拖住它然後伺機逃跑了。

這時大蛇好像回過神來了，蛇頭張口就吐出一道碗口粗的水柱向金無缺激射而去，眨眼之間就來到金無缺的面前。金無缺單手按在地面上大喊道「金遁，化土為盾。」一道寬三寸的土牆立馬擋在金無缺的面前化解了眼前的攻勢本來土克水，但水柱所含力量太大了只是稍微被阻了一下便破牆而入，接著後面一棵三人粗的大樹便轟然倒地，濺起了漫天的灰塵。

待灰塵散去，雙頭大蛇向土牆后看去，牆后卻空無一物大蛇立馬警覺起來。「嗖嗖」四片樹葉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直指雙頭大蛇的眼睛。雙頭蛇來不及躲似乎也不想躲，蛇眼輕輕一閉，只聽「叮噹」一聲，像鋼鐵撞擊發出的聲音一樣，竟在蛇眼出碰出了火花，葉子的威力極大，大蛇顯然低估了葉子的威力，雖然沒有受傷但刺痛不已。

但這樣更加惹怒了大蛇，蛇口再次吐出水柱向射來葉子的樹上射去，又是「轟」的一聲大樹應聲而斷，但樹上還是沒人，大蛇這下真的發怒了，用巨大的蛇身不停的掃著周圍的樹木，一棵棵樹木像被割草一樣，很快蛇身周圍就光禿禿的一片。

此時，躲在樹上的金無缺額頭正流著大量的冷汗。剛才自己用「化物為金」將四片葉子的密度變成接近鋼的密度，化物為金練到極致號稱『無物不破，無堅不摧"，這也是自己最強的術法了。可依然奈何不了它，而且吸入了大量的毒氣身體半邊都麻木了看來現在只能逃了，可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大蛇馬上就能覺察到。眼看大蛇的蛇尾便要掃到這邊來了，金無缺嚇的變了臉色。

大蛇久久找不到食物，氣得抓狂。突然一道白影從樹上飛了出來大蛇想也不想立馬衝上去，蛇口一張便咬住了。得意的吞下去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吐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截樹枝，立馬氣的發狂，正要發怒時,蛇頭前卻出現了穿著內衣的金無缺的身影，剛才的樹枝只是為了吸引大蛇的注意力現在才是真真的殺招「金通，化地為牢。」金無缺雙手著地大喝道。

大蛇突然感到身下的土不像平常那般堅硬了而是變得越來越軟，土好像變成水一樣，蛇身正以肉眼看的見得速度緩緩下沉。發現這一點后，大蛇急忙開始拚命的掙扎但卻無濟於事越是掙扎越是沉得快。

此時的金無缺也不好受，這種把大面積土的密度變稀極耗真氣，只感覺身子好像被抽幹了一樣，直到身體的真氣被抽的一乾二淨金無缺才停下來軟綿綿的趴在地上。

可這蛇太大了依舊還有小半個身子露在土外。金無缺看著露在外的蛇頭很想將它再陷下去,可惜自己沒多少力量了，轉身就想跑還沒跑出十米背後就發出了滔天般的聲響。

雙頭蛇眼看著食物就要逃跑，另一個一直沒動靜的蛇頭張開了口，一個直徑兩米的火球迅速形成，在空中霹靂巴拉的響著朝金無缺激射而去。火球一下子就打在金無缺的背上直接就炸開了巨大的衝擊力,把金無缺轟到前方十米來外的樹上然後才摔在地上，倒在地上的金無缺吐了一大口血暈了過去。

失去了術者對術法的控制大蛇掙扎兩下才費力的從土裡游出來了，然後向著自己費了好大的力才捉到的食物看過去，卻發現那裡不知什麼時候有多了一個人，大蛇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稍稍疑惑起來停在那裡看著那個活的獵物想幹什麼。

此人面戴銀白色的面具正是已經逃跑又回來的紫皇。紫皇站在金無缺面前滿是愧疚之色，剛才金無缺讓他先跑自己去纏住大蛇，這種捨己為人的舉動紫皇大為感動。現在他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剎那間紫皇轉過身來兩眼竟泛著寒光死死的盯著雙頭大蛇，一股霸氣衝天而起，排山倒海的氣勢向大蛇壓去。

面對紫皇發出的氣勢大蛇不禁有一股要臣服在他腳下的衝動。大蛇急忙擺了擺蛇頭才制止這股衝動，大蛇被紫皇一激徹底暴怒，半個身子都豎了起來，豎在高空的蛇身像一道黑色的瀑布掛在空中，巨大的蛇影猶如烏雲一般把紫皇整個人都籠罩在裡面，大蛇雙口同時張開，直徑兩米的水柱和火柱便向紫皇攻過來。

眼看就要打在紫皇身上，可紫皇卻一動也不動，就在水柱和火柱要擊中目標時，紫皇動了不退反進迎著水柱和火柱之間的空隙衝天而起，在這極冷極熱之間紫皇竟一點事都沒有。

瞬間紫皇便衝到蛇頭前雙手同時抓向兩個蛇頭，鋼鐵般的蛇皮在紫皇雙手面前猶如薄紙一樣「噗」的一聲整雙手都沒入蛇肉中，大蛇痛的不斷擺著雙頭想甩開紫皇但半點用都沒有，紫皇好像是吸附在蛇身上任憑怎樣擺都無濟於事，大蛇半個身子豎在半空中不能擺動蛇尾來就蛇頭正準備放下蛇身，紫皇立馬明白大蛇的意圖雙手用力一扯。

「吼」天空竟下起了血雨，半空中的蛇身竟，竟被撕成了兩半，那下的血雨全是蛇血，「吼」聲是雙頭蛇臨死前發出的最後悲鳴。

整個天空都被染成了紅色，地下也成了煉獄血池。雙頭大蛇從頭到尾被硬生生的撕成了兩半。各自提在紫皇手中，紫皇提著蛇身靜靜的立在空中像不解氣一樣將蛇身狠狠的砸向地面，蛇身轟斷了幾棵大樹后在地面上又砸出了兩個大坑才停下來。

紫皇緩緩落在地面，眼中毫無勝利的喜悅之情，相反，卻充滿悲痛之色。要不是那個糟老頭不讓自己在別人面前顯露自己的武功除非是到了生死關頭，要不然，豈能容這雙頭蟲猖獗到現在還害死了自己剛剛認識的朋友，紫皇越想約傷心。走到金無缺面前，金無缺已經滿臉是血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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