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鐵鎚之約
半夜,昔rì來訪的神秘人再次來到長yīn洞府,賀坤只覺有高人來訪,便立即做好戰鬥準備,此神秘人落腳於室內,身輕似煙塵拂袖。
只聽來人話道:「洞主想必在於云爾戰後傷勢已經痊癒,在下來此,有話要問!」
賀坤說:「又是你?」
那人笑了:「看來我的話應驗了!」
賀坤也笑了笑:「既然你已經知道,你才會說你有話要問吧!」
那人說:「我這次從窗子來,終究不是畜生吧!」
賀坤不語!
那人突然說:「你洞府有一孩童,名為紹劍!應當不是訛傳吧!」
賀坤說:「確有其人!」
那人又說:「我要帶走他!」
賀坤突然大笑:「你難道以為我這裡是窯子?逛完了就可以走,還想帶走貨?」
那人又說:「我當然知道你這裡不是窯子,可是也和全是窗子的窯子差不多,你這長yīn洞畜生洞有很多,正好我可以隨便出入!」
賀坤又說:「我還真想看看你怎麼鑽狗洞!所以我是答應不了了?」
那人又說:「他應當是無用的人,你要他作甚?」
賀坤又問:「這話應當我問你!」
那人說:「可是我不一定會答!」
賀坤也笑了:「那我也不一定要給你!」
可是那人突然縱身一躍,一股殺氣四起,好如那狂風驟雨突然來襲,而且氣勢洶洶,猶如大海從頭頂壓制而來,而且瞬息萬變,賀坤用處全力不可擋,這才領略到高手的殺氣。
那人突然大喊:「半年後,你交出他,否則我將滅你長yīn洞!」話音落,風已逝,就連空氣都是輕飄飄的,只見來人撥開門窗化作一縷青絲消失不見。
長yīn洞洞府位於長yīn山之北,一天可受陽光四個時辰,洞府乃天然構成,由園木建築以及高山花崗岩交替完成。
相傳洞府形成之前,這裡是一個活火山口,但是有一天來了一個槍俠,此槍俠手槍一指,可令山崩地裂,可令土地樹木移位,后而得之,此乃土之槍俠。
正值火山噴發之時,土之槍俠拔出手槍朝地面開了一槍,只見土地拱起化為人形,攜木帶草往山以南的大海走去,而後火山消失,噴涌后的岩漿由於rì積月累形成花崗岩,隨之化為一天然洞府。
後有木之槍俠盤踞此處,修鍊成至尊境界,便成為十八小世界其中一個。
這rì修鍊堂中聚集長yīn洞弟子,所有弟子手持百斤鐵鎚從而練習臂力,臂力在槍俠中為最重要的一個基礎,首先練習,可持百斤鐵鎚揮灑自如,接著可持五百斤鐵鎚揮灑自如,然後可持一千斤鐵鎚自如,至高境界可舉千噸以上,而臂力也會隨槍俠修鍊程度遞增,但是臂力又是修鍊槍俠的第一要義,不可不練。
而紹劍卻坐在一旁看眼前人修鍊,他並不想在這趟渾水裡面攪來攪去,如果可以,他想離開這裡,實在是因為他人過於隨意,過於安逸。
雖說紹劍打敗了嵐化洞派來的挑戰者,雖然有些人看見了,可是還是有很多人並不相信,反而有很多人因此而恨他,所以他的地位也並沒有因此而提高,反而還是遞茶送水的下人一個。
「紹劍,你下來一起練。」賀坤站在高堂之上對著一邊的紹劍說道。
紹劍不敢不從,便走下來練習舉錘,可是這鐵鎚過於沉重,紹劍力舉不起,然後邊上的人紛紛投來恥笑的目光,但是紹劍不以為然,他已經習慣了這個眼光,舉不起來你們就笑,那要是舉起來砸了自己的腳,不是要笑死這些人?
「紹劍你舉得起嗎?」賀坤問道。
紹劍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如果我說你只要舉起來,我就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你舉得起嗎?」賀坤明顯在誘惑小孩子。
紹劍趴在鐵球上說:「什麼條件都答應?」
賀坤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紹劍:「我要留在這裡!」
賀坤又說:「你有半年的時間,半年內如果你舉得起這五百斤鐵鎚,我便答應你的請求!」賀坤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到底自己在做什麼?難道真怕了那個烏龜王八蛋?可是賀坤一想便覺得不對,那人真的是為了紹劍而來嗎?他不知道,誰也不知道!就連紹劍自己也不知道!
紹劍說:「一言為定!」這是說不出來的光彩,他似乎可以照耀眼前的任何人了,他從未這樣興奮過,就像是他找到了生存的意義了一般,他不在害怕活著,而是害怕死去!
賀坤又說:「你跟我來!」
紹劍跟在其後,來到了長yīn洞后府,后府是花香作伴,鳥獸齊鳴,倒是個好去處。
只見后府是奇花異草,怪石流水,而後府有一個洞穴,洞穴有一顆五百斤的大鐵鎚。
賀坤說了句「你看好」,便只見賀坤一個墊步滑下地面,蜻蜓點水般飛躍而起,單手按於鐵鎚之上,然後一個空翻,只見鐵鎚已經落在賀坤的手上,賀坤好不吃力的舉起鐵鎚,然後拋起鐵鎚,任其空中旋轉,然後再落入手心。這番功夫只是在紹劍面前炫耀一般,而紹劍卻沒有望向賀坤,只是默默的望著鐵塊運動的軌跡。
「看明白沒?」
「懂了,臂力是最重要的!」
「不錯,所以我帶你來這裡,是為了確認你願不願意苦練!」賀坤說道。
「當然願意!」紹劍斬釘截鐵。
「你看那裡!」賀坤指著后府陡峭的懸崖。
「好陡,好險!」
「我當年就是在這裡爬起來的,如果你也可以爬起來,你必定可以舉起五百斤的鐵鎚!」賀坤說完就走了。
后府確有一懸崖峭壁,此崖高八十丈有餘,陡峭如直壁,不可貿然一試。但紹劍卻準備徒手上山,他超小道來到山下,仰望峭壁,峭壁直插雲霄,不可見其頂峰,心中卻無絲毫畏懼,他的xìng格便是如此,平時渾渾噩噩,倒地可睡,然從無畏懼之事。他奔至山底,左手握緊峭壁上的碎石,腳踏岩石兩邊,已做登山之勢,可是哪想碎石過多,毫無攀登可言,他剛踏上一步便摔至谷底。
這時洞主正立於山頂之上鳥瞰紹劍,見其跌入谷底,便雷聲大作:「看你的樣子是爬不上來了,我當年在這裡,足足用了五年才從山谷攀至頂峰,你若是天才,也當超過一年,而你與我約定時間已然過去,所以我判定你會失敗,你就葬身於此罷了!」
「我知道自己資質愚鈍,不能比,但我知道非這樣不可,這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紹劍在山下吃力的吼道。
當晚紹劍沒有休息半刻,依然艱難的在於峭壁生死爭鬥,但是卻只爬過峭壁一丈遠,但是他伸手一看,手掌已破損不堪,血肉露出來,甚至看見中指血肉已經被磨掉,可見布滿血漬的白骨。但腹中空空,無力再爬,突然黑夜被一道光亮撥開,雲中閃現一個老頭身影,定睛一看,原是一個老頭,但是老頭自己事從未見過,倒是新奇的很,老頭將一個果籃丟下,果籃平穩的從空中落下,最後停在紹劍眼前。
「你這般拚命,也應進食,吃完有力氣在爬不遲。」老頭說完便消失。
「拜謝老翁!」說完紹劍便狼吞虎咽起來。
而後繼續征服峭壁。
「聽說了嗎?那個廢物跟洞主打了一個賭,說要在半年之類舉起五百斤鐵鎚。」長yīn洞下弟子私語。
「聽說了,真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我們舉起一百斤鐵鎚也要三年以上,何況是五百斤。那個廢物想在半年之內舉起五百斤,痴人說夢吧!」另一個弟子回道。
「是啊!聽說那是一個怪胎,一頭從未見過過得黑髮,就連槍都沒有,平時就懶惰,只知道睡大覺,現在想起較勁了。哈哈!真是無知小兒。」
「他剛滿十歲,一般二十歲可舉起五百斤的便算是曠世奇才,他怎麼看都像是廢物。」
「不用管了,倒是我們只管看他出醜就好。」有一個聲音。
「別說了,洞主來了。」
只見褐發洞主賀坤身披褐sè戰袍進入練武堂,手指一揮,在場練習的人紛紛停止動作。
「半年已過,請紹劍出來。」賀坤掃視周圍。
「報告洞主,紹劍依然還在後府練習舉錘。」一長yīn山弟子回道。
「將他喚來!」
半盞茶過後,只見一衣衫襤褸,破舊不堪的少年走上練武堂,此人黑sè長發,髮絲如同雜草一般蓋住半張臉,只露出其嘴巴以及下巴。
「給洞主請安!」少年半膝跪地,手扶膝蓋,然後仰頭將頭髮撥開,露出一張黝黑的臉,看來是受到rì積月累的暴晒才以至於面黑如碳。
「起來,不知你可否舉起五百斤鐵鎚?」賀坤問道。
「不能!」紹劍笑答!
話音剛落,只聽大堂之內嘲笑聲四起,無不捧腹,另有很多弟子咒罵。
「但是我可以舉起一千斤的鐵鎚!」話音落,眾人皆笑極而泣,可是很快便不再笑了,因為他們發現一件事,紹劍沒有和他們說笑,如果紹劍說得是一個玩笑,那這個玩笑就開的太不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