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尼祿的過往

「包括你所召喚的那個地獄之門嗎？」看著仿若重獲新生的尼祿，高玄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他雖然沒有親眼見識到尼祿所召喚的地獄之門，但是在和高寧以及那個自稱是自己三叔的男人的交流過程中，都提及了那個被召喚出來的地獄之門。而且據張三的估計，那裡面的惡魔至少是六階的存在。而尼祿雖然也曾經有過強大的實力，但是比起那隻惡魔的氣息，只能說是還不夠看。但是當高玄詢問起張三他的職階的時候，那個抽著旱煙的男人卻是笑著磕了磕煙槍，說了一句還算看得過去吧。

本來還笑著的尼祿在聽到高玄的問題后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那已經算不上是契約了，相反，那是我的詛咒。可能這輩子也消除不了了。」

「那扇門後面究竟是誰？」高玄雖說已經想到了惡魔這種生物在契約者的實力發生變化后可能會產生不好的影響，但是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

「地獄七十二魔神之一的貝雷特-Beleth，六階接近神級的能力，只是沒想到居然被那位一炮打回了地獄。」尼祿苦笑著訴說著曾經所發生的事，「變成詛咒也不過是個意外，或者說人為的意外。當時我還不是這個什麼特殊部門的部長，當時我還是在老爹的軍中，作為一位最年輕的五階軍官在帝國的南線作戰，只是因為有人看不慣奧古斯都一貫的作風，又怕奧古斯都在有了兩位六階強者之後會更加霸道，所以，在一次戰役中，我的支援沒有到達，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支援。當時只有我的千人軍隊駐守著加蘭城，可是圍住我們的魔獸卻至少有幾萬，甚至還有幾頭五階的獸王。」

尼祿點燃了一根煙，繼續說著「那場戰爭毫無意外，魔獸突破了我們的防線，，整個加蘭城屠戮一空，不管是生活在裡面的民眾還是我手下的士兵，無一例外。當然，也不能說是毫無例外，我不是活著回來了嗎。但是卻把半條命留在了那裡。十七個契約惡魔戰死十六，而且還因為我不願支付召喚他們的代價，所以他們戰死之後居然和貝雷特做了交易，用幾十年的效忠換來了對我的詛咒。貝雷特用當時我身後的城池做籌碼，要挾我答應他們的背叛，而每一個惡魔的背叛都從我身上扯走了一塊靈魂和皮肉，但是他卻違約了，或者說他只是說屠滅眼前的獸潮，但是並沒有說時間。」

香煙慢慢燃燒，直到煙蒂，尼祿捻滅了香煙，眼睛卻已經變得血紅，「我眼睜睜的看著整個城池的人被屠殺，自己卻被惡魔的力量禁錮在原地，既無法死去，又無法拯救。直到貝雷特出現再屠滅了獸潮，我才算是作為唯一的倖存者返回了王都。」

「可是就是這樣一場被計算好的恥辱戰爭，卻被議會誇耀成了英雄之舉，給我換來了無盡的榮耀與各種資源職權，僅僅就是因為我不再對他們能構成威脅，或者說，這是對奧古斯都的補償。所有的人都對那些戰死的士兵，還有加蘭城裡的群眾不聞不問，甚至當我再去看地圖的時候，加蘭城的名字已經被抹去了。」尼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抬頭看著屋頂，「在那之後我就看清了那群貴族們所謂地榮耀，不過是充滿惡臭血腥味的屍塊罷了。所以我拒絕了一切的晉陞獎勵，換來了這個空殼子特殊部門。把所有的獎勵和物資都拿來調查那些貴族們的骯髒交易。」

一旁傾聽的高玄終於明白了尼祿那一身傷疤以及破碎的靈魂的來歷，但是他卻發現尼祿的故事中少了一個關鍵的人物—影。

作為尼祿的心腹，影卻沒有出現在這次戰爭中，很明顯尼祿是顧及到在一旁的塞恩，但是影絕對在這次戰爭中出現過，甚至，能把重傷的尼祿拖回巴比倫的也只能是他。但是影又是如何在這場戰爭中存活的呢？看來這個貧困版百特曼還有自己不了解的技能。

「所以現在貝雷特為什麼還存在於你的身上呢？按理說在戰爭結束后不就應該離開了嗎？」高玄還是沒有發現為什麼貝雷特還存在於尼祿的身上。

「因為有人開出了更高的價碼。」尼祿臉上的苦笑也維持不住，猩紅的眼角有淚滴落。「那場戰爭中，我手下的五百六十二位戰士用自己的靈魂，交換了我的安全，替我支付了召喚貝雷特的代價，所以我最後的靈魂並沒有被收取，而我也活到了最後。而貝雷特則繼續了我們之間的契約，或者說他只是想品嘗一下更加憤怒與絕望的靈魂。」

「本來我只要再召喚他一次，我的靈魂就會被收走。但是，幸運的是我雖然召喚了，但是他並沒能從地獄里爬出來。」說著尼祿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看了高玄一眼。眾人也是隨著尼祿的目光看向了高玄，只是不明白一個六階的惡魔怎麼會和眼前這個二階的鹹魚有關。

高玄也只好頂著眾人疑惑的眼神尷尬地笑了笑，-總不能說自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野蠻生長的三叔一下子就給它打了吧？誰信啊！

「那你和艾爾薇的契約呢？」盤坐在地上的維格忽然想起了尼祿的軟肋。雖說維格本身也是奧古斯都家族，但他與尼祿不同，尼祿是與惡魔契約的惡魔術士，而他則是運用地獄力量的惡魔劍士，相比於尼祿，他更像是將自身錘鍊成惡魔。所以對惡魔術士的事情也就了解的並不全面，更何況職階力量消散這種事也是第一次見到。

「那不會有影響，畢竟一開始我們就簽訂的是平等契約，而不是召喚契約。」尼祿平復了心情，可是眼內的血絲依然清晰可見。連眼角的淚痕也還沒有消散，甚至高玄可以感受到尼祿的怒火也並未消失，而是隱藏在他的瞳孔深處，而且越燃越烈。

「你果然是個畜生啊！尼祿！自己口口聲聲的說著遵循古老契約！但是你怎麼當時沒把她遣返呢！還平等契約！我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常駐主世界的契約就只有這一種！你個禽獸！你就是饞人家身子！」就在諸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維格則暴跳而起，指著尼祿就開始訓斥。

「嗯對，我就是饞她。但是我吃到了。」可是這次的尼祿非但沒有反駁，反而笑著承認了這一事實。只留下一旁的維格發出敗犬的哀嚎。

站在一邊的高玄也是笑著搖頭，顯然維格也是看出了尼祿內心所隱藏的怒火與悲傷，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轉移著尼祿的注意力。讓尼祿儘可能不要迷失在自己的怒火之中，提醒著他還有艾爾薇等人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