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
夏星小心拿開樓雲被風吹到自己臉上的髮絲,剛要收回的手就被抓住,樓雲捏了捏他的手心,夏星微移目光就她對視上了。
「來不了就是來不了唄,下次再約……知道你都準備好了,我今天不想去了。」樓雲在與電話那頭的人交談著,聽語氣應該是比較熟的人,而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聲音屬於中性的那種。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后樓雲有點不滿且耍賴似的是說著,她粉嫩的雙唇不停地一張一合,夏星盯著盯著就入迷了,正好他的手被樓雲抓住置於臉側伸手指就能觸碰。想起昨晚親吻的唇,很軟還有點涼涼的,誘惑之下他照做了,手指輕戳了一下。
樓雲的聲音嘎然而止,夏星也一時愣住。樓雲一副懂了的樣子笑著,她起身坐好,手機扔在吊椅的軟枕上,空出的手環上夏星脖子,在他疑惑的目光上強勢親上一口。
「喂,樓雲?你咋不說話了?心虛了是不是?喂,喂喂喂?你吱個聲……」那個中性的聲音聽不到樓雲回復,漸漸疑惑起來。
一親完畢就直接坐夏星腿上繼續打電話,好像她一直在打電話,剛剛的只是幻覺。
樓雲性格比較直球,一旦確定了自己的感情,那就是火山爆發,熱烈且進展飛速,讓人來不及反應。就好像現在的夏星,呆愣地看著窩在他懷裡的姐姐,跟之前判若兩人有點陌生又很熟悉。
「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有男人了?」電話那頭第六感很是敏銳。樓雲沒有急於回答,而是抬頭,剛好與夏星四目相對。
好漂亮的眼睛,亮若星辰,深情得像一潭汪水。快要到嘴邊的話又不想說了,她微微勾唇從他身上下去。
夏星和電話那頭的人一樣想知道樓雲怎麼回答,他眼巴巴地望著,下一秒又低下頭。這兩天沉溺於戀愛的假象中,以至於忘了他和樓雲以前關係差到說是敵人也不會過。怎敢有奢望,好傻。
「大概吧。」
輕飄飄的,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撞進夏星的心裡,他猛地抬頭望著背對著他的身姿,微張著嘴除了震驚就是震驚一時之間他有些坐立不安。
說的是我,對吧?肯定是,姐姐她身邊沒有其他男人了,如果有了就不會隨便碰我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占理,臉上也洋溢起了喜悅。夏星略帶羞澀地笑著,像一個乖巧的小寵物端坐著眼巴巴地用目光跟著說幹了去喝水的樓雲。她和電話那頭的人沒說幾句,最後不耐煩地答應了那人。
掛了電話后樓雲換下了隨意的居家服,穿了件沒幾片布的弔帶深v長裙,化了不濃但精緻的妝,怎麼看都不像是去工作也不像是去逛街,反而像是要去酒吧。
還沒從樓梯上下來就被夏星攔住,「姐姐,這件裙子會不會太露了,領……領口那裡……可不可以高點……」會被別人看了去的,一想到這些,他就不高興。
也還好吧,只是稍微露了點,該遮的還是遮住了。
樓雲忽視夏星不滿而撅起的嘴,收拾好包包把「白榆」吊墜系包上就要去玄關。「這衣服就是這樣的,高點就不好看了……我要出門了,午飯不用等我。」
夏星不願,非要和她一起去,嘴裡念叨著危險,見她沒有阻攔的意思便拿起校服外套就跟了上去。
有夏星跟著開車的任務就落在了他身上,他們要去的地方竟然真的是個酒吧,佔地不算大但地比較偏,不是繁華的地方人流量少。
下車后樓雲就直接帶著他進去了,一個高挑的女人向他們招手,這個女人總感覺在哪裡見過,眼熟卻又陌生得很。
樓雲沒有落座好像並不打算停留在這裡,雖然酒吧人煙稀少,他與她們之間也就一米多的距離,但夏星身為乖乖孩是第一次來酒吧注意力不禁被這燈紅酒綠吸引得東張西望,沒有聽清她們小聲的談話。
寥寥幾句后樓雲就讓他和眼前這個叫王敏的女人待在一起,自己一個人在服務生的引導下走進了後台。
為什麼去後台,而且看樣子樓雲好像來過很多次的樣子,熟練得很。面對一切未知人們都會感到不安,夏星想跟過去,但一站起來就被對面咬著吸管喝雪碧的女人叫住,「坐下吧,小孩,她安全得很。」
夏星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他整個人有點緊繃,眼前這個女人給他危險又安全的感覺,這麼會有這麼矛盾的人。
再三思考後他先問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我不叫小孩,還有,我們是不是見過?」越看越眼熟,肯定是見過的,只不過想不起來了。
王敏也給他倒上一杯雪碧,「忘了?」然後一拍腦袋,「也對,你就見過我一次而且那時候你還小。啊~我想想,好像是十一、二吧。」說完她就笑眯眯地看著他。
到了目的地的樓雲坐在風格迥異的房間,這裡有大量的綠植,房間卻除了燈光外就沒有任何光照進來,雖然亮如白晝,但給人一個奇怪的感覺,就算是樓雲不止一次來仍然很不適應。而她的對面是一個黑色長捲髮的美人,並且跟她很熟。「好久不見,顧白。」
「樓老闆日理萬機啊,還要我打電話才來,下次是不是要我直接去找你?」是和通電話時一樣的中性聲音。
「我這些天好多了,沒有整夜整夜地失眠。」顧白是一名心理學醫生,雖然他很厲害但並不願意開診所,說是因為來錢慢還很無聊,但是會給她看病。m.
這病被稱為焦慮症,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隨著時間積壓,越來越影響她的睡眠和情緒。
「哦?怎麼突然睡得著了,以前都是要吃我給你的葯的。」正看著記錄本的顧白抬頭意味深長地打量道。手裡的本子的記錄數據是樓雲寫的,她按照顧白的要求記錄,不過不是每天,是想起來了就寫兩筆。
顧白也沒有辦法,她都不重視自己的病,別人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