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臟

王敏很是讚賞他的直白，隨後也沒有多餘的話而是直接把他交給一個服務員就不管了。

酒吧下面對於夏星這種有好看皮囊的男孩子並不安全，甚至是危險，樓雲不讓他跟著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不過嘛，她王敏可是身為王牌調查的人，雖然說夏星有夏家小少爺的身份不好查，但一些明顯點的還是輕輕鬆鬆。這個小孩完全有自保能力，實力也是不簡單的，乖巧就是個好工具，不乖那就是個炸彈。

夏星跟著服務員走到了一個電梯前，然後把他趕了進去，摁了一個負三就離開了。這途中沒一個好臉色，除了鄙夷就是不耐煩，夏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罪他了，全程沒有說一個字。

很快就到了負三層，從進電梯起夏星就開始懷疑這個地方了，太奇怪了，好像見不得光似的。他不禁有點擔心起姐姐。

電梯門打開后又是一個服務員，本是笑臉的，打量了一下后收起了笑容，高人一等的嘴臉露了出來，不屑地哼著讓他趕緊進入會場。

被連著兩次不善地對待夏星都沒有生氣，並非他脾氣好到了這個程度，而是這裡是個什麼地方他都不知道，低調是最安全的選擇，只是也沒有多好的臉色罷了。

進去后夏星一瞬間愣在原地，眼裡全是不敢置信，怎麼真的會有這種地方。

裡面很大的空間，像是個會場，設施齊全。人不算少，他們都有個特點就是穿著比較暴露。夏星就這麼突兀地站著，也不少人向他投來侵虐性的目光，他太引人注目了，不是因為他的臉而是他身上那黑藍相間的校服。

夏星努力忽略那些不善的注視，往前走了兩步。這裡很吵，有笑聲，有哭聲，還有令人臉紅的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啞，此起彼伏。他很快就明白了這裡是個違法之地，裡面的人就是一群慾望的奴隸。

夏星的出現並沒有讓他們停下手中的事，反而更瘋狂，只不過已經有幾個人盯上了他。

不遠處是一堆堆白花花的肉在聳動，沒有感情基礎只有慾望的支配，毫無美感之言反而噁心至極。

這些人當中還有一個明顯的區別，高高在上隨意玩弄別人的人都帶著上半部份的面具，遮住容顏，而那些連衣服都不能完整穿著的就沒有遮臉。

夏星不懂規矩沒有戴面具，所以這些人理所應當把他當成買身體的人了，怪不得連服務員都不待見他。

看著這眼前這一幕幕反胃的場景，夏星露出了難過的神情。是不是姐姐也喜歡這些，而他很無趣的，也從來不主動，還老是怕痛。怎麼想也是這些男孩子更有意思吧，所以來這裡找樂子。

夏星停住了，他不敢往前走了，他害怕等會出現在他眼前的會是樓雲與其他人的「遊戲」。正當他猶豫要不要退出去的時候，一個戴面具女人來到他面前，好像說了什麼，他沒心思去聽，留下一句抱歉就要繼續往前走。不退出，憑什麼他要退出，這些他都可以學的，什麼羞恥心都沒有姐姐重要。

女人頓時不樂意了，這裡低賤的「玩具」竟然敢拒絕她。第一次呢，真有意思。

本來正常的酒水被她令人放了點葯，舉著就向東張西望又不好意思地移開眼的夏星走去。

夏星對於又攔住他去路的人皺了眉，這人好煩。他仍然保持禮貌道：「不好意思，我現在很忙，請你讓開。」話都拒絕到這個份上，她應該識趣了吧。

「小弟弟忙什麼，忙著找金主嗎？我可以哦。」調戲意味十足的話。女人似乎察覺到夏星不是「這裡的人」，便沒了命令的語氣，不過仍是輕佻。畢竟一個學生而已，見過什麼世面，嚇唬嚇唬不就隨便玩了。

女人遞上酒杯意思他喝，夏星沒有接，用背景錢來壓他是沒有用的，他根本就不怕而且這個女人壓不了他。

夏星無視了女人，他認為自己是男人，應該讓著點。然而事實證明這種時候就不應該讓，也不知道女人從那叫來幾個大漢要把夏星放倒。

夏星不想惹事的，但已經欺負到他頭上了，那就給他們的顏色看看。周圍的人對此抱著看熱鬧的想法，冷漠旁觀，也有不少完全不理睬，專註於下半身的。

樓雲揉了揉眉心，對於眼前的動作片已經看煩了，雖然很是細節，但就在眼前反而不願直視。

顧白還怕她學不到精髓，特意把男孩拉到她眼皮子底下，讓男孩完全展示在她面前。男孩羞恥地低頭，想用手遮一下卻被控制住，雖然他不說，顧白也知道這孩子挺變態的內心興奮得不行。

顧白朝她眨眼，「怎麼樣，夠清楚吧？」

「我真是謝謝你。」眼睛都快瞎了，不過她對於這畫面一點感覺都沒有，跟看豬吃白菜沒什麼區別。

顧白也看出來了，但是他倒要看看樓雲是不是除了那小孩對誰都不感興趣。他低聲在男孩耳邊說了什麼，男孩就抬起了頭，好一個媚眼如絲，他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樓雲。

這個姐姐好美，像落入地獄挽救生靈的仙女。他咽了咽口水就不自覺伸出了手，往前爬了一步。

眼看手就要碰到樓雲的裙子了，她站了起來，「真臟！」然後要離開這個小房間。

男孩的手停在半空，眼神一下子從快感中清醒，隨後又目光暗淡地盯著自己的手，果然很臟。明明很早自己知道的，可是從陌生人口中說出來卻讓他難受得像被撕裂，怎麼會這樣，他眼眶逐漸變紅，卻流不出眼淚。

以前他也可以很乾凈的，面朝陽光，可是金錢的誘惑讓他落入了塵土裡。

顧白沒有就此打住，關他什麼事，本來就臟，自己既然選了就該服侍好。他殘忍地笑著繼續享受快樂，且更加不把男孩當人。而男孩剛剛的清醒一下子又沒了，骨子裡都是髒的了。

樓雲整理了下裙子戴上面具，出了房間也是同樣的畫面，不過是換了人，沒什麼意思。正要喝一口手中的橙汁時，不遠處的動靜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