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市場的需求

第二九章 市場的需求

第二九章市場的需求

「哈哈哈!」餘風舒暢的大笑起來,這一刻,他才明白,什麼叫「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眼看這一個手下上百人馬的賊首在自己面前告饒,而他的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這種感覺,怎麼不叫人沉醉。

餘風現在的身家,這賊首說的「不義之財」還真沒怎麼放在心上,不過,既然剛剛享受到這生殺予奪的感覺,到是不妨多享受一會。

「你是說,你獻出你所有的身家,不為保自己的性命,就是為了保他一條性命就滿足了?」餘風指指那個瘦弱的少年。那少年渾身瑟瑟發抖,看年紀,倒還真的和這賊首相差不大,要不然,餘風都懷疑這小子是他的兒子了。

螻蟻尚且貪生,能好好的活著,誰願意去死?丘時嘴裡暗暗發苦,外面這些官兵衝進莊子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自己當官兵的時候,是個什麼德行,他可是清楚的緊,如果他強行用自己藏起來的金銀做籌碼,企圖換取自己的一條性命,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被他們嚴刑拷打,金銀被拷去,然後,自己性命也不保。沒有了自己這個首領的首級,官兵的這次剿匪的功勞,至少要縮水一大半,換做是自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

既然如此,還不如將這些已經無用的金銀,直接獻給對方,沒準還能為自己身邊的這位遠房堂弟,換得一條性命。反正,這是最好的抉擇了,這要是帶隊的官兵心黑的話,那就是家門不幸了,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一死而已,和官兵們衝進門來亂矛刺死他們這幾人,沒多大的區別。

「還望大人慈悲!」

四周的兵丁望著餘風,不管是以前的長矛,還是現在換了身份,成了衛所的官兵,對於餘風的命令,他們都不會有任何的遲疑,現在,只要餘風一聲令下,這幾個賊人立刻就得了賬。

餘風盯著匍匐在腳下的丘時,稍微沉吟了一下:「剛剛沖我軍陣的騎兵,是你訓練的還是收攏的騎兵!」

丘時聞言大喜,對方沒有立刻追問金銀的事情,反而問起不相干的騎兵的事情,那麼,對方就是殺他的心思沒有那麼強烈了。此刻,一個自知必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絲活命的希望,哪裡還有不死死抓住的道理。

「是小人訓練的,小人原來是大帥的馬隊的一名小旗,這些法子還是懂的一些的!」

餘風問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剛剛馬隊衝擊軍陣,雖然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害,一個是他的手下紀律嚴明,另外一個,就是這些騎兵數量稍微少了一點,相對於騎兵的衝擊,他的軍陣的厚度還是大了一些,但是,要是這騎兵的人數翻上一倍,再號令嚴明一些,像自己的手下這般,那麼,這誰勝誰負就很難說了。

而且,騎兵機動力強,正面衝擊未果,立馬就可以轉到側面,再度組織攻擊,要是自己的側面,是自己的騎兵掩護,那麼,就不用調動大陣,專心對付正面的敵人了。說穿了,餘風有點眼紅了,一個破莊子,都有幾十人的騎兵,自己堂堂總旗,不,自己堂堂百戶,手下全是步卒,叫人怎麼能平衡。

見到餘風沉吟不出聲,丘時頓覺有望,指著自己身邊的親隨,「這些人,都是小人當日軍中親如兄弟的袍澤,養馬馴馬也都有一手!」

這丘時是馬隊的,這些所謂的軍中袍澤,肯定也是馬隊的,沒準還就是當初同時跑出來的。餘風心下躊躇,還真的不想一刀砍了這幾個賊人。自己要是訓練騎兵,毫無疑問,這些人能夠幫上很大的忙。

「留的你們幾人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丘時臉上登時大喜,沒待出聲謝恩,餘風冷冷的話語拋了過來:「你說的金銀財貨,一文不剩的全部給我拿出來,你們幾人編在我軍中,為我效力,如果一人走脫,全部連坐,梟首!」

「謝大人恩典,謝大人恩典!」丘時幾人欣喜若狂的連連磕首。

餘風不再理他,剩下的事情,自有身邊的人去安排,他背負雙手,咪著眼睛朝著天邊看去,西邊如血的殘陽,正在和夜幕搏鬥著,掙扎著不想落山,絲絲餘暉照在這院落里,竟是一種很奇異的寧靜的感覺,這殺戮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崇禎六年七月,靈山衛總旗餘風忠勇用事,剿匪有功,擢升為衛所百戶。

崇禎四年十月,洪承疇正式接任三邊總督,駐防陝西。經過三年的經營,至崇禎六年,陝西已經成為民軍的禁地,各路民軍紛紛遁入山西。

崇禎六年二月,曹文昭任山西總兵,追剿山西三十六營民軍聯盟,軍威大熾,五台、盂縣、定襄、壽陽賊盡平。曹文昭被洪承疇評價為:世間良將,天下無雙。民軍首領紫金梁逃遁中病死,老回回被斬首,民軍三十六營聯盟宣告解散。

崇禎六年六月,山西、陝西的民軍基本消失,餘眾皆去河南。可惜的是,河南雖然沒有洪承疇,沒有曹文昭,還有一個平賊將軍左良玉,這位和曹文昭一時瑜亮的猛人,絲毫不遜於他的同僚,帶著手下的昌平軍,也是追著民軍一頓狠揍,朝廷上月月捷報連連。

關外無事,關內內亂將平,大明朝終於有了一絲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味道。

虛假的和平!餘風將手中的筆墨丟到一邊,嘆息了一聲。在他的身邊,吳嫣然瞪著她那雙桃花眼,有點不解的看著餘風。

這裡是餘風的莊園的書房,能夠在書房裡有個座位,堂而皇之和餘風議事的女人,也就只有吳嫣然了,就是餘風的娘子雪娘,也不曾有這個待遇。

「這抄錄來的邸報,說的不都是好消息嗎?你還嘆什麼氣?」

距離大夏庄剿匪,已經過了月余,回到趙家村的餘風,順順噹噹的接任了百戶一職,如今,他也算是有身份的軍官了,就是朝廷的邸報,雖然不能直接傳到他的手上,但是,抄錄一份給他,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洪承疇。曹文昭,左良玉,都是一時的良帥猛將,若是朝廷放手讓他們去打,這西北的民亂,何患不平?」如果不知道餘風的出身,聽這話,倒還真象是風一位忠心王事的朝廷武官的肺腑之言。

「你倒是志向高遠,這些總督將軍的事情,也是咱們能指點的嗎?」吳嫣然撇嘴道:「反正咱們山東,是不用擔心這些流民的了,這些流民要過來,得先過了左良玉那一關再說!」

還真的過了那一關,不過,不是往山東來的,而是去了四川,餘風心裡暗暗苦笑。不過,繼續和吳嫣然說這樣的話題,似乎就有點跑題了,他叫吳嫣然來書房,可不是和她來探討天下大勢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布巡檢派人來,說要兩萬斤細鹽,你怎麼看?」

「不給!」吳嫣然乾脆利落的說道。

「不給?有錢不賺?咱們手下這些兒郎的兵器鎧甲、軍餉,還有最近託人從青州那邊收來的馬匹,每天銀子流水般使出去,現在有銀子不賺?」餘風大奇道。

他一向秉承著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士去做的道理,在了解到吳嫣然的才能后,鹽事上大多數的經營生產,他都放手給了吳嫣然,只有重大的事情,他才過問一下,和對方達成一致。此時,很顯然兩人的意見出現了分歧。

「我們細鹽作坊做出這批鹽來,也足足要一月有餘,而鹽場曬出來的粗鹽除了供應作坊的開銷,卻是再也賣不動了,一邊是堆積如山的粗鹽,一邊是力不從心的供應細鹽,這可不合經濟之道!」

餘風眨巴了一下眼睛,才品味過吳嫣然話中的意思,敢情,現在是細鹽供不應求,而粗鹽卻是滯銷了,雖然短期看起來,錢是多賺了不少,但是,對於餘風的整個產業鏈卻是沒有好處,一旦細鹽的銷售渠道被人卡住脖子,那餘風立刻就有資金鏈斷裂的危險。

雞蛋還是不能放在一個籃子了啊!餘風搖搖頭,不得不說,他開始懷念起後世的那種捆綁銷售起來,要是自己也能來上這麼一手,你買一擔細鹽,非得再買上三擔粗鹽不可,自己哪裡還有這滯銷的擔憂。

那就索性多產些細鹽好了,餘風暗暗忖道。

「那把細鹽作坊再擴大一些如何?」餘風詢問,話一出口,他立即意識到了不妥,細鹽畢竟是供應高端客戶,而目前自己的高端客戶市場,基本上全是掌握在布巡檢的手中。自己的鹽貨,除了少部分的銷售到以劉姓鹽商為首的幾個鹽商手中,大部分都是通過布巡檢銷售出去的,這樣,豈不是讓別人掌握了自己的命門。

果不其然,吳嫣然搖搖頭,「這樣不行,這不是產能的問題,問題是,我們自己銷售的鹽貨太少了,要知道,大多數吃鹽的,還是普通百姓,這細鹽,總歸占不了大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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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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