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怎麼是我?
「徐慧兒,你還真開槍啊?!」
「嗤......」孟樺胸口一熱。
……
祥符城外三十里,一座破廟中。
孟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一張正在往尖刀上噴酒的嘴,「他要幹什麼?趁我死之前嘎我腰子嗎?」想到這,孟樺徹底清醒了:「等等」!孟樺發誓,這是他這輩子聲音最大的一次,「就不能給留個全屍嗎?」
「小子,放心吧,我不讓你死,閻王來了也得哭著回去。」
孟樺這才看清那嘴主人的樣子,相貌平平,年齡大概六十多歲,中等身高,唯一特殊的大概也就是鼻子頭是紅的,「屬於扔在人群里找不出來的那種,沒危險。」
孟樺心裡做著大致的判斷,這是他從小跟師父學習時養成的職業習慣,第一時間對周圍環境、人群進行觀察分類,把可能對自己產生威脅的因素全部計算在內。用師父的話說這叫「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尤其是咱們這種樑上的君子。」
但是現在,這老頭兒好像要對君子下手啊,「噗嗤」一聲,老頭兒已經把刀扎進了自己的胸口。
「完了,老頭兒是摘心臟的,」孟樺想口吐芬芳,卻怎麼也說不出來話「不是說不讓我死嗎?怎麼說話不算話呢?。」孟樺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流逝,「唉,反正中一槍也活不了,能給其他人留下一顆心臟可能算是我這輩子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吧!」想到這,孟樺撇了撇嘴,暈了過去。
「噗!」
孟樺突然覺得臉上一陣濕潤,緊接著有人拍自己的臉,「手勁兒真大,自己再不醒,脖子恐怕就要斷了。」
孟樺勉強睜開眼,老頭這才很不情願的把手上的鞋套回了腳上,「這是沒打過癮啊!」孟樺嘆了口氣。
「你小子命還挺大,這麼深的箭傷,正中前胸,要不是你胸口這塊玉佩正好擋了一下,再偏一寸你小子現在已經在陪閻王喝酒啦。」老頭子舉起酒壺灌了一口「說說吧,小子,你一個捕快,怎麼被人追殺啊?你的俸祿也買不起這塊玉佩吧,是不是巧取豪奪來的?」
「巧取豪奪?」,孟樺暗地裡念叨「這是對我們這行最大的侮辱,小爺可是人稱華北區彭於宴,當代盜帥,靠技術吃飯.......」「等等,老頭子你說什麼?捕快?箭傷?追殺?」孟樺有點懵。
「箭頭也沒毒啊,怎麼糊塗了?」老頭子把手邊的碗送到孟樺眼前,「看看吧,精鋼打造,還是軍方才會配備的破甲箭。」
孟樺看了看碗里,赫然是一隻扁平菱形的箭頭,只是比電視里要細長一些。孟樺感覺有點亂,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突然感覺頭痛欲裂,無數細節再腦海閃現:樓頂的狂風、震耳的槍聲、胸前的火花、下墜的失重感而這些逐漸被呼嘯的狂風、弓箭的破風聲、胸前的劇痛、墜馬的失重感所代替——我穿越了?
孟樺心裡湧起濃重的失落感,我怎麼會穿越呢?好好的怎麼就穿越了呢?不對,不穿越我大抵的確已經死了吧,雖然我許過願想死在心愛的警花身上,但死法跟我想的不一樣啊。那看來我是被系統選召的孩子啦,就是不知道系統爸爸給我安排的是簡易模式還是困難模式啊。
最好是那種每天釣魚就有練氣三千層,開局就收女帝為徒的模式,系統爸爸,我準備好了,趕緊「叮」我吧!
系統爸爸,快來啊,我也讀過幾部穿越小說,猶記得范家大郎有六爹相助,
每日背背詩,最後和妻子們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許家大郎有氣運加身,勾欄聽聽曲,最後和妻子們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寧家大郎就更好了,入贅妻家,衣食無憂,最後還和妻子們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系統爸爸,本大郎那沒羞沒臊的生活什麼時候安排上啊!」
「師父,這位官爺怎麼一直喊爸爸呀,是從小缺少父愛嗎?」一直在旁邊煎藥的小姑娘問了一句。
「大概是,燕兒你把葯喂他吃了。」
「是。」燕兒答應一聲,坐在了孟樺旁邊「大郎,該吃藥了。」
「系統爸爸,我怎麼感覺剛來就要被送走啊!」
「系統?」燕兒不解的看著孟樺,大大的眼睛充滿了疑惑。
「姑娘,叫我彭於宴,不,孟樺就行,切不可再呼喊大郎吃藥了,這在我的家鄉比較忌諱。」是,宿主也叫孟樺。
「我叫田燕,從小沒見過父母,是師父把我養大的,所以跟著師父姓,孟樺哥哥叫我燕兒就好,小女是剛才聽到您自稱大郎,這才貿然開口,不曾想犯了您家鄉的忌諱,實在是小女的不是了。」燕兒低下頭,一副認錯的良好態度。
「哦,沒關係,你要實在不好意思的話,要不加個微信?我詳細給你介紹介紹我們那的忌諱。」對於美女,孟樺向來樂於助人,只是這姑娘的命運和自己也太像了吧,孟樺兩世都是沒見過父母,從小跟師父長大,不過前世師父是一位俠盜(師父自己說的),此生師父是一代神乞(也是他自己說的),孟樺感嘆一聲,自己這是妥妥的主角命啊!
「微信?」燕兒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微信就是......我家鄉對書信的叫法。」孟樺感覺不能再多說了,自己得先適應適應他們的說話習慣,不然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孟樺哥哥的家鄉話真有意思,是哪裡人啊」,燕兒一邊給孟樺喂葯一邊問道。
「我是邢州人,是邢州知州景大人衙前捕快。」
「師父,等您這次進京拜訪完舊友,我們去邢州遊玩一圈好嗎?」燕兒轉頭看了看師父。
「胡鬧,邢州北鄰真定府,北方蠻族最近常有襲擾,可不是好去的。」
「哎呀,師父,夏將軍不是您好友夏青的兒子嗎?我們遊歷江湖順便您拜訪老友,一舉兩得嘛。」燕兒扯著師父的袖子撒起了嬌。
師父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下來,看來男人不論多大年齡都對十八歲的美女沒有抵抗力是真理啊。
「不知燕兒姑娘說的可是二十三歲就官拜忠武將軍,現鎮守真定府的夏至將軍?」孟樺打破氛圍問道。
「自然是他嘍。」燕兒得意的抬起了下巴。「你知道他?也難怪,樞密使的兒子嘛!」
「恐怕我這箭就是拜他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