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進村收購金銀花
副官問：「緊急時刻，我能調動守城的軍隊嗎？」
李十二當即否決：「禁衛軍和你各司其職，他們負責抵禦外敵入侵，你負責城內秩序，這麼多巡捕，你還有武裝力量，如果還不能控制城內治安，那就是你無能。」
他從巡捕房開出一輛扣押的轎車，再次出城。
這次他沿著雙龍江邊的公路，背對餓虎嶺行駛五公里，來到一座小山村。
大槐樹村位於餓虎嶺和受戒山之間，是距離洛城最近的小村莊，只有二十多戶人家。
因為缺少耕地，村民以采山貨和打獵為生。
因為山裡有各種菌類，藥材，還有野兔、野豬等野味，頗受洛城的藥店、餐館歡迎。
所以，村民過的雖不富裕，卻還能顧得住溫飽。
李十二把車停在村口的大槐樹下，下車走進村民的家，聲稱是要買金銀花。
這戶村民只賣新鮮蘑菇，不賣藥材，但還是熱心為他推薦村裡採藥的專業戶。
李十二沿著小路向受戒山上走了兩百多米，來到一戶農家。
小院里正晾曬各種藥材，滿院有濃郁的藥材獨有的香氣。
李十二站在院門前，高喊：「孫老栓在家嗎？」
隨即屋裡走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精瘦漢子，他看李十二穿軍裝，馬上陪笑臉走過來。
「軍爺買藥材嗎，您是誰介紹來的，我在軍界有不少老主顧，說不定，您一說我就認識。」
漢子遞煙，套磁。
李十二推開香煙，心中暗笑。
孫老栓居然看不出他穿的不是旁系軍服，說明他壓根就不熟悉軍隊。
這只是商人的套話，算不上撒謊吹牛，李十二也不說破。
他笑著問：「你家有沒有野生的忍冬草？」
孫老栓笑道：「忍冬草不就是金銀花嗎？我這裡有的是，保證都是野生的。」
看來還真是行家。
李十二拿出一個錢袋，故意抖了抖，發出清脆的銀元相撞的聲響。
「我要的多，只要是野生的，我不還價，但你必須證明是野生忍冬草，不能騙我。」
孫老栓聽到銀元的聲音，立刻喜笑顏開。
他有經驗，看錢袋尺寸就知道，這是五百元的錢袋。
這是碰到大主顧了。
孫老栓拍著胸脯說：「我拿性命擔保，絕對是野生的，如果有假，你一槍崩了我。」
李十二搖搖頭：「你賭咒發誓沒用，空口說白話，誰都會。我要的是實打實的證據。」
孫老栓指了指四周：「我們這裡都是山，根本沒耕地，我就是想人工種植都不可能啊。」
李十二嘆口氣：「你不種，但可以收購其他地方人工種植的忍冬草。看來你也拿不出直接證據，我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說完，他扭頭就走。
孫老栓急了，他哪裡肯放過這樣的買主。
他緊跑幾步，攔住李十二的去路：「軍爺別急啊，受戒山裡有幾十畝野生金銀花，我每次都去那裡摘，你若不信，我帶你去親自看看。」
李十二從錢袋拿出一枚銀元：「不讓伱白跑，如果我確實看到了野生忍冬草，馬上就給你下單。」
孫老栓喜滋滋拿過銀元：「得嘞，軍爺，趁著天沒黑，我這就帶你去看看。」
兩人沿著山路向受戒山深處走。
滿山的樹林遮日，又因為處于山的陰面，光線逐漸變得昏暗。
兩人走的很快，一個小時后，來到一片開闊地。
果然，這裡有一望無際的金銀花。
「瞅見沒，我可沒有撒謊吧？」孫老栓擦著臉上的汗，喘著粗氣說。
同時，他也很驚訝。
這位軍爺氣息如常，幾乎看不出疲勞的神情，居然比他這個山裡人還能爬山，真是奇了。
李十二蹲下，翻看金銀花的根莖，不多時站起身：「確實是野生的，還有別的地方有嗎？」
孫老栓搖搖頭：「我家幾代採藥，受戒山轉了不知道多少遍，這麼大規模的金銀花只有這一個地方。」
兩人返回孫老栓的家，簽訂了採購合同，李十二預付定金，約定三天後取貨。
告辭出門的時候，孫老栓要塞給李十二兩顆人蔘做回扣。
李十二笑著推辭：「我正年輕，用不了這麼補的東西，我看你家烙餅不錯，給我弄幾張就行。」
孫老栓覺得烙餅實在拿不出手，但在李十二的堅持下，還是拿了五張餅，另送上一罐西瓜醬。
李十二拎著烙餅沒有下山，而是悄悄又折返回深山，來到那片金銀花所在地。
他拿出烙餅，抹好醬，又抓了一把金銀花灑上，一口氣卷完五張餅。
左手拿四張餅，吃著右手的餅，李十二沿著金銀花外圍，邊走邊吃邊觀察。
穿越以來，他幾乎沒有好好吃頓飯，這頓烙餅吃著真叫一個香。
當五張餅吃完，李十二從金銀花的東邊斷崖面向下看了看。
因為此時天色已晚，光線暗淡，能見度不足十米，稍遠的地方就什麼也看不到。
李十二決定到崖下看個究竟。
他的攀岩技能沒的說，這種有角度的懸崖，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向下行進二十分鐘，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
看來距離崖底已經不遠了。
李十二摳著崖壁縫隙，交替活動雙臂，正要接著向下，忽然聽到「嘶嘶」的聲音。
蛇！
他立刻靜止不動。
蛇發出警告聲，意味著它已經做好攻擊準備。
聲音來自左邊灌木叢，但他現在是臉朝崖壁，依靠左臂懸在崖上。
想要抵抗蛇的突然襲擊，他需要騰出左手才行。
但只要他調整手臂，可能馬上會遭到蛇發起攻擊。
現在該怎麼辦？
李十二深吸一口氣，左手鬆開岩石縫隙，身體猛然下墜。
與此同時，一條長長的黑影猛撲過來。
在向下墜的過程中，李十二左手閃電般捏住了蛇的七寸，稍稍用力，捏碎了蛇的脊椎。
蛇死的同時，他的雙腳已經落在地面上。
李十二長出一口氣。將死蛇遠遠扔了出去。
他之所以敢向下跳，是因為他判斷，崖壁上的蛇敢向他襲擊，說明距離崖底不遠。
否則，蛇在高空撲獵物，縱然襲擊得手，也會活活摔死。
這一次，他賭對了。
借著微弱的亮光，李十二勉強分辨出，這是一條三米寬的石子路，在道路的一側是一條三米寬的河。
他能斷定，這條道路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工修建！
誰會在如此荒僻的地方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