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約定竟是趴窗口
「啊——!張瑞、藍玉!?你們倆又來偷看我洗澡!」
「哎呦~!」
一聲極度高頻的尖叫聲從漁村的一戶小院中響起。
伴隨著的,還有從窗戶里打出的一隻小木舀和窗外的慘叫聲。
只見一個貌美婀娜的小佳人,裹著一件浴袍就從院門沖將出來,手裡還拎著一把洗澡時用的小木搓。
浴袍包裹下露出的白皙小腿緊緻而飽滿,被兩隻踩著木屐的嫩足帶著,有節奏的微微晃動。
那嫩足也更是誘人,十根嫩白的玉指如瓷雕玉琢,真似半透明的琉璃一般還微微透著光,指指緊扣的抓在木屐上,可愛而倔強異常。
這貌美少女衝出院門徑直衝向屋外窗戶處,手裡握著的木搓高高舉起,好似已瞄準了目標。
而另一手則緊緊攥住裹著自己的浴袍,把那起伏跳動不安的兩隻大玉兔緊緊束縛在其中。
這一跑一動間,少女被浴袍裹住的上半身雖紋絲不露,可那袍擺相互疊起而勉強遮住的下半身卻自身難保,在少女這快步跑動間忽上忽下翩翩起舞。
這真是,一袍春光擋不住,漫天的星辰入眼來…
「不好!藍玉!快跑…!」
「哎呦我的腦袋~…瑞哥,你等等我啊…哎~!」
『啪~!』
在少女院房的窗口下,此時正趴著兩個少年,其中一個眼見少女沖將出來拔腿便跑,小腿一蹬幾個快步便消失在後房的拐角處。
而另一個被喚做『藍玉』的少年卻有些笨手笨腳,正要跑時也不知是踩了石子還是什麼,腳下一滑硬生生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呸!活該!臭小子不學好,怎麼整日就愛偷人家女孩子洗澡呢?你爹才剛剛打完你,你這就忘了!?」
少女站定在藍玉身前,看到這好笑一幕也是忍俊不禁,哈哈笑罵道。
本來少女想要打在他腦袋上的木搓,待看到趴在地上的藍玉時也下不去手了,也怪可憐的,索性丟了木搓擰起了藍玉的耳朵,又說道:
「你這個笨小子,上一次你被你爹打的那麼慘,是誰去幫你求情的?這還沒過去一個月呢,你又來了是不是!?」
「…哎呦~…疼啊柳姐姐~!」
「還知道疼啊~?說!是不是又是張瑞那個混小子慫恿你的?」
「啊?…我…我不能說!」
被少女擰著耳朵的藍玉,疼的一張沾滿了泥土的小臉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哼~!你還嘴硬?你什麼個膽子我還不清楚?從小就總被那混小子欺負,現在倒學會跟他講義氣了啊?...哼!趕緊給我爬起來滾蛋!」
「…滾蛋?…柳姐姐你不找我爹?」
「我去找你爹!怕你被你爹打死,我再去幫你求情嗎!?這是最後一次,你下次再敢受那小子慫恿我就報官!」
「啊!?別呀柳姐姐!你打死我我也不敢了!」
「哼!你就是沒良心!村口的大黃給個包子還舔手心搖尾巴呢!你怎麼就不記別人的好…唉~你看看你這副樣子!行了,先進我屋擦擦吧,你這摔的,讓別人看了還以為是我欺負的呢!」
說著話間,被藍玉喚作『柳姐姐』的柳思晨便伸手去扶趴在地上的藍玉,她本就彎腰的身軀微微下蹲,正要去抓藍玉的胳膊。
卻只見藍玉側回著頭也正一臉獃滯的望著自己下身的方向,眼睛還瞪的老大,臉泛紅光…
而也就在藍玉逐漸縮起的瞳孔之中,
柳思晨彷彿看到了其中自己的赧態,頓時才想起自己穿的可是浴袍,而且一時情急哪顧得許多。
「啊——!流氓你去死——!」
柳思晨瞬間便失了理智,一個巴掌呼了上去。
『啪——!』
「啊——!」
接連的叫聲響起,驚的小院巷口正在睡夢之中的大黃倏地翻身坐起、如臨大敵,仰著頭四下張望,可看了看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大黃歪頭晃了晃腦袋,眼神獃滯的打個哈欠,翻過身去肚兒朝天重又續它的美夢去了,至於這剛才響起的似尖叫又似慘叫的聲響,卻也沒有誰再去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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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呀~嗚嗚嗚~~」
「哭!我讓你哭!我打死你個不爭氣的小王八蛋!」
「爹…你別打了…嗚嗚~…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你上次也說的這句,老子就是信了你的鬼話才沒把你打死,不然也不會有今天,你還讓那小寡婦看老子的笑話?啊?你今天就是說什麼!老子也不會再信了!」
說話的是個長相頗為英武的中年漢子,一臉的絡腮鬍子包裹著一張黝黑的臉,正用那健壯的手臂伸手成掌,一下一下地抽打著藍玉的屁股。
藍玉則趴在一條長木凳上,被打的涕淚橫流小臉紅通通的,一雙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兩條凳腿,-一動也不敢動。
這壯實的中年漢子就是藍玉的父親了,名叫藍鐵牛,是村裡鑄鐵的鐵匠,有一膀子的好力氣。
這漁村裡各家各戶的魚具鐵器和農具便都是出自藍鐵牛之手,平時打魚農用就沒有幾個能給他打出的東西使壞掉的,用過都說好,可謂廣受漁民農夫們的好評。
現如今想要買都要提前預訂著了,可謂是供不應求。
曾有鄰村人慕名來買,來了才得知要排隊到幾月以後,無奈花了近雙倍的價錢,硬是從漁民們手中收了一批帶走了。
帶回去后就有人打聽到,那廝在鄰村把收來的鐵器都又賣了出去,而且還賺了不少,也就是自此後,這藍記鐵匠鋪的生意,便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可讓人們不解的是,這藍鐵牛本可以因此坐地漲價大賺一筆,任他開出價格只要買的人還能從中獲利,那便還會有人搶著要。
可誰知這藍鐵牛卻是個玲瓏手藝木訥性子,不管來人多少,下多少的單子,這該賣幾個銀幣就還是幾個銀幣,是半個銀幣也不漲。
甚至遇到一些比較困難的莊戶人家,欠著賒著也從不主動討要。
所以這村裡的女人們,但凡想起這木墩子似的壯實男人,總是要罵上幾句『大蠢牛』的。
任你手藝活再好卻不是個賺錢做生意的料,活該沒了老婆如今還打著光棍,父子倆到現在還住著兩間破平房。
就跟那恨鐵不成鋼,望夫不成氣的『老怨婦』一樣,每每說起,恨的那是牙根痒痒,就跟自家漢子敗了家賠了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