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怡紅院?!清梅
怡紅院就是怡紅院,比一般的旅店要奢華很多。
門是用高端的紅木做的,進門迎面就是一把琵琶,是妓女伺候客官的器具。
紅木桌,紅木椅,一張床。大氣簡約。
紅木椅正對著的客廳,有一個很大的空間,是專供妓女為客官舞蹈唱戲的空間。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露天陽台供給客官飲酒賞月。
當然,陽台上也放著一個古琴,也是妓女招待客人的樂器(筆者是純情的少年,況且身處現代,更是不可能看過這些場景,恕我描寫不當,就此一筆帶過吧)。
其實說實在的,會彈古琴會演奏琵琶,還能歌善舞,這種女人要是擱現代那可不是享譽十里鄉外的才女?哪一個不是男人們朝思暮想的夢總情人?
可是在古代卻只是成為一個地位卑微的妓女,可謂是世道滄桑啊!
說起來,能夠躺在這種陽台,喝著美酒賞月,聽著佳人彈奏,美哉美哉......
思緒拉回,阮離跟著以安趕了一天的路,途中又涉險,很是勞累。
一進門,阮離就躺上了床,衣鞋都沒脫,在床上擺出了大字形,很是舒坦。
「額...離兒,我不躺上來,但你至少讓我有個地兒坐一下呀。」以安看著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阮離,無奈道。
「哼,自己睡椅子上,或者打個地鋪,不要碰我!」阮離態度很是堅決,小嘴撅得很高,不甘示弱的樣子有一點可愛。
以安可不敢在去招惹阮離,巴不得阮離趕快睡覺不要再折騰,明天一早就趕快離開,隱瞞這青樓的真相,保持以安「純情男孩」的人設。
然而,事與願違......
阮離剛脫下鞋,準備寬衣睡覺,以安剛想鬆口氣。可是接下來的畫面,可謂是晴天霹靂。
「客官,你的特殊服務到了哦~」
「我先退下了,客官慢慢享受~」
門口又想起了那大堂經理那猥瑣的聲音,圓滑的嘴臉浮現了出來,不過隔著輕紗,除了那大堂經理肥胖的身影,旁邊還有一道清新靚麗,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身形。
那女子輕敲了幾下門,緩緩推開紅木門。
門一被推開,赫然眼前的,皮膚白皙透亮,畫了淡妝,頭髮被一把簪子盤期,額前留有薄薄的劉海,兩耳白色的耳飾加以點綴。女子帶著淡淡的笑容,原本低著的頭抬了起來,那絕美的容顏瞬間讓整個屋子都明亮了幾分,一襲白衣,兩撮鬢髮垂在臉頰兩側。
如雪一般純凈,一陣晚風吹過,輕輕地,緩緩地,吹起兩年的鬢髮。女子用手輕撩了落到眼睛旁的幾縷髮絲,眼眸里散發出超脫的光芒,與這怡紅院截然不同,純凈的光芒。
風吹過女子的玉體,在這怡紅院本該吹起地是濃濃的化妝品的味道,和世俗的氣息。
但迎面而來的卻只有一陣清新的白梅香,根本沒有半點胭脂的味道,彷彿這白梅香與這女子有什麼不解之緣,亦或是這女子本就是白梅的象徵。
這清甜的風打在以安的臉上,以安愣了好久,也許是因為在這風情萬丈怡紅院還能看到如此超脫世俗,如同白梅一般純凈的女子吧。
「客官,我是今夜為你服務的。」滿身白梅香的女子不咸不淡的聲音緩緩響起,彷彿已經司空見慣了這些,嫻熟的準備寬衣......
「嗚...好吵呀,哥你在幹嘛呀。」阮離睡意朦朧,揉了揉眼睛,顯然是被這動靜給吵醒了。
以安身軀猛的一震,此刻以安緊張程度絲毫不遜色於當時在沙漠里遇險時的那段經歷。
以安神經綳到了極點。
白梅香女子聽到這女聲也是明顯怔了一下。
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好香啊,哥你噴香水啦?」
阮離很是疑惑,小小的腦瓜浮現起大大的問號。
而這時,阮離也注意到了白梅香女子。
「誒?這位姐姐來幹嘛呀,怎麼還寬了衣?」
阮離的疑惑更加深了,突然阮離的眼神朝向了以安,彷彿是想讓以安解釋什麼似的。
白梅香女子愣了一下,美麗的眼眸也向了以安。
大眼瞪小眼,而以安就在這中間不知所措,此時以安心裡已經罵聲一片了:老姐啊,這時候了你還看我幹嘛啊……
以安看了看阮離,又看了看白梅香女子,已經要瀕臨崩潰了。
「妹...妹呀,是這樣的...」瀕臨崩潰的以安已經準備向阮離坦白這一切了。
阮離也盯著以安,那眼神彷彿在審視犯人一樣。
又是千鈞一髮之際……
「我只是來彈琴倒茶的。」那白梅香女子在這萬分緊急的情況下竟幫以安解困,隨著白梅香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以安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沉了下去。
「沒錯離兒,她是來教我們彈琴的。」以安嘿嘿一笑,那白梅香女子已經將寬了的衣服重新穿好。
「不對,哥你啥時候還有這種閑情雅緻呀?」阮離還在疑惑著,這一問,又將以安沉下去的心活生生地撈了上來。
以安的後背早就濕了。
「罷了罷了,這麼漂亮的小姐姐,留下來也好,嘻嘻。」阮離笑了笑,沒有再疑惑,恢復了往日憨憨的模樣。
突然阮離下了床,幾步便跑到了白梅香女子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走到了床邊。
「原來是姐姐身上的香味呀,好香啊,是白梅誒。」白梅香女子被阮離這麼一拉,怔了好一會。
剛剛是這個妹妹牽了我嗎?白梅香女子心裡觸動了一下。
「姐姐,你會彈琴呀,快來教我彈彈唄。」
「姐姐你今年多大啊,哇姐姐你怎麼保養的啊皮膚這麼好,姐姐你身材好好哦......」阮離跟白梅香女子聊著天,那女子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了純真的笑意,不再是迎客的機械微笑。
「這小妮子,真是的。」以安看著阮離,無奈地搖了搖頭......
本來一開始阮離一點精神都沒有,倒頭就睡,但從這白梅香女子一來,阮離立刻就神采奕奕。跟白梅香女子聊得熱火朝天。
......
「姐姐我叫阮離,你可以叫我離兒,對了,你叫什麼呀。」
「啊,啊,我叫清梅。」
「那清梅姐姐快教我彈琴吧,我要學古琴。」說著,阮離就要去陽台搬古琴。
「小心,離妹妹,這個有點重,我來吧。」
......
美妙的琴聲響起,清梅纖細的手指撥弄著琴弦,彈奏出一曲高山流水。以安被這琴聲吸引,而阮離這小丫頭片子,更是完全的沉浸在了這琴聲與清梅纖細的手指中。
琴聲悠悠,如同擁有魔力一般滲透著心靈,本來身體有些勞累的以安和阮離,再聽了這悠揚的琴聲后已然充滿了活力。
勞累之感如浮雲般消散殆盡。落下這最後的音符,也完成了高山流水的演奏。
而此時,清梅的眼角閃爍出一道亮光,月光照在上面,赫然是兩行清淚,滴落在琴弦上。
高山流水寓意著知音,是伯牙因痛失鍾子期這位知音而演奏的絕曲,從此之後摔琴絕弦,終生不彈。
其實以安不知的,清梅只有在遇到了美好的事物令她發自內心的開心時,才會彈奏出這首高山流水,表達對眼前人的珍惜。
不過,這可是清梅在怡紅院里第一次演奏這首曲,所以清梅哭了......
以安和阮離還沉浸在這琴聲之中,琴聲已經戛然而止,但以安和阮離還在瘋狂的回味清梅所演奏的每一個音符,彷彿這些音符能夠治癒心靈一般。
過了好一會,以安和阮離終於回過了神。
「清梅姐姐...你...你...彈得真好。」看著清梅落下的兩行清淚,回想著音符,竟令阮離有些哽咽,眼眶更是有些紅腫,彷彿在這琴聲之中,看到了清梅的內心。
「哈哈,謝謝離兒妹妹。」清梅已經擦乾了淚水,併發自內心地莞爾一笑,開心地道謝。
以安內心深處也被這琴聲觸動,-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埋在了心底。
「清梅姐姐,我...我...聽出來了,姐姐...你彈得那麼憂傷...姐姐...你...怎麼了。」阮離看著清梅的莞爾,不知為何更加悲傷了,已經控制不住的在抽泣。
「你身上顯露出的氣質與青樓女子完全不同,你到底是誰。」以安恢復了平靜,質問道清梅。
「你的琴聲如此動人心魄,想必是彈奏時注入了武之氣吧,雖然你毫無惡意,但你絕對不是普通的女子。」同時以安警惕地看著清梅。
清梅的臉上已不再洋溢笑容,驟然變得冰冷。
同時眼神看向了以安,四目相對。周圍的氣溫好像下降了幾度。
「哥,清梅姐,你們怎麼回事呀。」感受到周圍氣氛的變化,阮離急忙來打圓場。
「哥你在說什麼呀,清梅姐姐又沒有惡意...」
阮離發現了清梅的神情又變得如初見時那般清冷。
「清梅姐姐你別生氣呀,哎呀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回事啊。」阮離有些急了。
或許是因為阮離的勸導,清梅臉上不再冰冷又恢復了平靜。
「我是誰?」
「我到底是誰呢?」清梅自言自語著,神情有些木訥。
天邊突然烏雲密布,擋住了月光,這世界彷彿蒙上了一層陰影變得漆黑一片。桌上的蠟燭也快燒光了。
「我去拿蠟燭。」以安看著眼前情景,懂事地點燃了一支新的蠟燭。
蠟燭點燃,那段只屬於清梅的往事也漸漸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