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二百零五軼事（2）

小飛的頭髮是自來卷，起床時頭上像頂個雞窩，當時的熱水使用不便，得提壺去舍外的水房打而且有時間的限制，我們又很懶，所以冬天想使用熱水是奢侈的，小飛總在下床第一時間戴上鴨舌帽，來掩飾雞窩不被發現，等啥時候頭癢的不行了，似乎有生命要誕生，才下定決心去洗頭，熱水他是不打的，總是我和小胖幫他打，因為早中晚的時間他都很忙，早中忙著睡覺，雷打不醒，晚上忙著打遊戲，老曾入定。為了活著，小飛還是有規劃的，少部分生活費留著打遊戲，其餘月初就給我，已避免他及早花光，被餓死。從此我、小飛、小胖捆綁在一起，我和小飛在錢上沒算計過，對錢也沒有概念，由小胖掌握，餓不死就行。有段時間，小飛喜歡上會計班的一個小個鷹鉤鼻的女生，她總是留著大波浪長發，我們就叫她「大波浪」，小飛想表白，但又怕像二哥那樣悲慘，最主要的事小飛的作息時間是南半球時間，和她不是一個時差。同時小飛還惦念著平城的女友，晚上冥思苦想怎樣寫信表達相思之苦，問我：「哥，你說咱們過的是什麼生活呀？」，我想了想說：「那煙盒中的雲彩，那酒杯中的大海。」他嘴裡反覆嘟囔這句話，一會興奮的對我說：「哥，你太有才了」，我笑著說：「服了吧，跟哥混吧！」其實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老崔《從頭再來》的歌詞「那煙盒中的雲彩，那酒杯中的大海，統統裝進我空空的胸懷。」歌詞寫的真好，「我想要離開，我想要存在，我想要死去之後從頭再來來……」我也想從頭再來，後來女友給小飛回信了說：「你們那是什麼生活呀，好怕怕！」他倆後來成了，結婚生子。

一天晚上快熄燈了，大海攜著可愛胖墩女友來寢室了，瘋子離門最近，忙起身把床鋪讓出來，他倆便坐了下來，其它人都裝著很自然的說笑著，小胖嘴是真臭，說：「這時候上我寢幹啥呀？」大海怒目道：「閉嘴，不說話沒有人當你啞巴！」又含情對女友說：「來，丹，我給你彈首琴吧，beyond的《真的愛你》。」說著便彈起了前奏部分並重複了三遍，然後就把琴放在一邊，女友不解的問：「彈完了？」大海說「嗯，彈完了，咱再聊點別的。」這時燈已經息了，瘋子嚴格的生物鐘顯示該睡覺了，但他倆還意猶未盡，大海是真有勁，把這個胖墩舉上了上鋪，自己也跳了上去。寢室里安靜中夾雜著呢喃的私語，時不時傳來了：「哎呀，好壞！」和大海的嘻嘻壞笑。小胖第一次沒傳來鼾聲，耗子偷偷的把鞋脫啦，想製造點味道棒打鴛鴦，但瘋子離的近，先感受到了味道，蒙上了頭，但蒙上頭還喘不上氣，最後瘋子實在憋不住啦「啊」的一聲呻吟，寢室里瞬間安靜了，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先是小飛「哈」的笑了出來，接下來是所有人哄堂大笑，當然除了大海和胖墩，胖墩待不住了，我想夜色掩住她羞紅的臉，大海不情願的送走了她，等大海垂頭喪氣的回來時，更濃更浪的笑聲把大海淹沒了，如果他不是大海的話，那將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