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6 例會

在第一次正式辦公會議上，常洵宣布的第一號令為禁止濫用跪禮讓幾十文武高官有些僨而無言，只因帽子太大，當然會議后肯定會有人上呈文反對的。

接下來常洵拿出了土地法，這些文武一看土地定性、用途分類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優免這裡他們找到了切入點，如先征后返認為多此一舉，可常洵駁之不多此一舉就不知多少土地的稅流失了。

對這話他們心知肚明無法駁回，轉而認為向廟宇征房屋佔地稅太過了，園林加征也一樣。對此常洵駁之廟宇、園林佔用良田才加倍收費，山地就不必加征，無其它用途的免征也可以申請並非一刀切的。如學校、醫院也可申請，只要廣為大眾服務就可減免的。

這方面理由不行，又有人提出那山裡開礦都是收入極低的苦哈哈，向他們徵稅會餓死他們的。對此常洵駁之開礦不賺錢開什麼礦？如因稅而成本高可以賣貴一點，再不行可以轉行他可以幫他們找到新工作，包他們的生活更好。

如果這礦物當地需要而礦工生活貧困可以申請減免，甚至是申請補助。並非是開礦必須申報並獲得批准就要出高額稅的，稅的高低由稅法規定，土地法只規定土地方面的原則。

這一來文武高官又沒有話說了，接著有人提出那些派往各地監礦的宦官胡作非為，硬指人家住宅下有礦，以此索賄，土地法一出還更漲這些人氣焰。

對此話常洵笑了起來，因為土地法上有規定，如礦產在人口密集區基本上不予開採，如特殊需要開採也要將人搬遷走，搬遷費用在建造同等房屋的一倍二三，多出來為損失費。

還有更改用途如公用建設按這標準，如私人間需要協商決定，或申請裁決。獲得耕種權也不可以開礦，因為這地你只有耕種權，在大明不存在私人土地，只承認私人擁有批准的權力。

只是這權力可以繼承，可以有償轉讓。可你不可在你有耕種權的土地上開礦，只是你有耕種權、山林權、牧草地權改為開礦不必向別人購買與別人協商搬遷。同時轉變用途續如公家無限止，別人也搶不走。

至於為萬曆當礦監的宦官在土地法面前，也不可能指下面有礦就可以拆你的房子。不過這方面常洵與萬曆早已有約定與配合，所以這時回答：

『這方面第一土地法上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第二那些稅監礦監都將叫回來了，以後也不可能派出去了，因為將制定稅法所有的稅都由稅務機構收了。『

聽了此話文武高官都既愣常洵怎麼會想出那麼多法的，可也為他將所有的稅監礦監叫好，但這一來無法再糾葛土地法了。

萬曆歷史上好幾次派出大批宦官去擔任稅監礦監，為內庫弄到了一千多萬兩。可看似不少每年也只有幾十萬兩而已，又在三大征上用了一些，給天啟、崇禎留下了好幾百萬兩卻獨背了惡名。

可那惡名主要是那些宦官到了地方上拉大旗當虎皮擅作威福不說，還無所顧忌。更可惡在於撈錢十分萬曆到手一二，宮中宦官分潤二三，手下爪牙二三，他們自己二三，到頭來萬曆出名卻是連三分之一也拿不到。

正是常洵告訴萬曆真相萬曆也有心將那些宦官都叫回來了，只是他欲交權時突然變本加厲，派出了更多的宦官。此舉萬曆乃是讓常洵『討好『一下文武官員，也是讓常洵收拾那些辜負他信任的宦官。

那為什麼他不自己收拾那些宦官呢？原來萬曆比較重情自己下不手。這有點如這時有人養了幾年狗自己不願殺，卻送人殺了吃。這也是君子遠庖廚的原因，見其生不忍其死，下不了手卻不妨吃肉的人其實不少見。

相比萬曆常洵對那些稅監礦監下手沒什麼下不了手的，只是他最不歧視他們，不覺得他們這些惡行並非他們的本質，只是歷史上對宦官的使用上太極左極右，又少了監察措施。

如他自己的手下因藩王身份招徠不了什麼人，最多也是一些秀才童生。並不說他們的能力就比進士差，但進士多過篩子終究聰明才智者比例大不少。

在這情形下常洵也只有多用自己身邊與鄭貴妃身邊的宦者，因為從小觀察與接觸的了解，加上配套的管理、監察到位，這些宦者能力不大突出也沒什麼貪腐與胡作非為行徑。

在常洵這裡管理措施下錢財物屬於專人分館的，也就是收支二條線，加上其它措施他們包括其他出身的各處領導幹部欲貪瀆也不容易。

可大明朝派出去的鎮守太監，監軍之類還有章法有職責，固定的稅監也一樣就好一些，新派的稅監礦監最為混亂與失控。而且不少人的職位鑽營來的，出去了要撈回本錢肯定辦事躁急，覺得有虎皮在也無顧忌一些。

再加上他們損害的乃是士紳為主，士紳不敢自己現身對抗就挑動百姓鬧事，所以這時期發生了不少暴力抗稅風潮。雖說這裡有士紳的陰謀在，可那些稅監礦監也是胡作非為的行為不少，對他們必須予以嚴懲與清算。

另外稅收必須定下合理且長期穩定的規章制度，大明稅收方面確實是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也存在不少漏洞，可這隻能從根子上完善，用臨時稅監即便是人沒什麼問題也是不可取的。

正是如此對那些稅監礦監失去了信任后，萬曆利用他們再撈一次錢外，讓常洵將他們如魚鷹一樣收拾挖出他們貪污的財物，又可讓他『討好『一下官員。

果然常洵答應撤銷並讓所有的稅監礦監都回京城，今後絕不會再派的話讓在場的文武官員都興高采烈起來，差點兒對常洵山呼萬歲。

再加土地法上一時也找不出什麼可說的，還有這土地法也不是一天就決定下來，這事暫時就過去了將由下面時間與中下官員討論，正是有這個環節再無人糾葛。

土地法之後只討論普通政務，如一些官員人事調動升貶獎罰，各地報告災難叛亂豐欠意外，軍隊請餉請款等等。這樣的事每日多少有幾件，過年積累多一些而已。

對此常洵一般也是先按常規處理，但強調特別是軍隊欠餉下令一定要解決。同時還提醒京營整頓出的問題觸目驚心，大家都要引以為戒。最後站起來說：

『在場的文武中一些人此時這方面問題還未了決，但貪污多佔的必須吐出來。還有懲前毖後此前所犯為朝廷管理不嚴可以以追索、罰沒為主，此時乃一申此事不可，三申五令一申重一申，不教而誅謂之酷，三申五令別怨刀快。

所以從今天開始從戶部發出的銀子到地方少一兩也要嚴查，貪一罰二，接下來罰四，再下來就是抄家沒收。至於各地軍隊與京營一樣存在冒餉、空額等問題兵部告訴他們好自為之。

第一之前從寬、坦白從寬，第二從這時開始要從重了因為此時一申紀律。所以各處欠餉要儘快解決，戶部不可以任何理由拖沓不辦，因欠餉引起兵變者不可寬恕。

當然各地軍隊能自查自糾最好，不然京營整頓整編完成就會去各地整頓軍隊的，不會有任何一支軍隊不進行整頓的。此時大明的軍隊存在虛、空、假，看著軍隊不少卻是戰鬥力與戰鬥意志不高，這些問題此時已到了非常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