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街市
外界灰暗的色彩，楚江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我只是出去買點吃的，小心一點就好。」
楚江心中暗道，肚子的飢餓在催促著他。
他拉了拉衣領，雙手插兜，略微岣嶁著身體，十分警惕小心的模樣，朝著記憶中的營養棒的小作坊走去。
沿途路上隨處可見垃圾與污水，滿是沙泥的街道兩旁是雜亂無章高低不齊的自建棚屋。
棚屋與棚屋之間形成寬窄不一巷口，像是一個個未知入口
有的巷子充斥著厚重陰影，難以看清，深邃的好似巨獸張開了大口。
有的巷子陰影半遮，散落的煙蒂和針管，以及濺射狀黑褐色污漬令人細思極恐。
還有街頭過夜流浪漢，他們裹挾著骯髒的被褥，捲縮在巷角，麻木看著一位位路過行人。
楚江不經意與一名流浪漢的目光對視，對方眼神中透露著冷漠讓楚江心裡發毛。
錯開目光，並加快腳步，急匆匆走過。
但那流浪漢散亂的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
楚江不顯突兀，街道上行人都是急匆匆的模樣，好似背後有著無形怪物在追逐。
唯一顯得從容的大抵只有那些口袋鼓鼓囊囊露出漆黑槍柄的黑幫分子，他們有著強悍機械義體，有著機車有著同夥，他們隨意懶散，但眼神會時不時透露令人心悸的凶光。
在這樣街道上行走，楚江心弦緊繃，直到走進營養棒小作坊，才微微放鬆。
小作坊的老闆是一個油膩臃腫的中年男人。
在楚江進來時，他正在帶著耳機，用手指富有節奏的敲擊著櫃檯，金屬肢體和塑料的櫃檯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音。
楚江從貨柜上挑選了兩根「營養棒」。
每一根只要0.7奧羅爾，大概只要三根就能滿足正常成年男性一天的攝入需求。
營養棒的製作也很簡單，使用一種的能快速生長的「吸能菌類」。
將「吸能菌」種植在培養基上，再給培養基插上電源，「吸能菌」就可以將電能高效率轉化成生物能。
最後將成熟的菌體研磨成粉末，並放入磨具里壓製成棍棒形狀的食物。
過程很簡單，只要有菌種，培養基，電能，小作坊也能生產出大量營養棒。唯一付出成本只有作坊主的時間和勞力以及一些電能
甚至這電能都可以是低成本偷來——八隆城寨這裡有不少技術嫻熟的野生電線工，只要付給他們一定工錢，他們就會為僱主接來電能。
營養棒的成本很低，至於它的味道和口感，那就是一言難盡。
「培養基」特有酸臭味，生硬的粉粒口感結合在一起......只能說，能吃飽就好。
只有十公裡外「極光都」的居民，才有金錢和身份能享受種植養殖出來的蔬菜和肉食，品味美食帶來的快樂。
楚江挑選完自己需要的營養棒，除此之外他還要買水。
一升的糖漿飲料需要0.3奧羅爾，而一升純凈水則是要0.6奧羅爾。
乾淨的飲用水並不便宜，特別是在這個環境糟糕的貧民窟，棚戶區那裡根本沒有飲水的基礎設施，沒有自來水龍頭。
至於從河流和雨水中取水？
別鬧，輻射和細菌一大堆，哪怕是雨水中也有大量的工業污染。
一口喝下去，起碼有半個元素周期表。
這就需要小作坊主需要花費一定成本進行水質凈化。
同時，
糖漿飲料要比小作坊的凈化水便宜很多。
那是開設在「極光工業園」的飲料工廠出來飲料，那裡更好的技術，流水線生產和集聚效應的優勢帶來成本近乎為零的工業飲料，用以收割貧民窟里為數不多的財富。
雖然糖漿飲料也有不少的「科技與狠活」，但它便宜又喝不死人，還能提供一定的能量，只是要注意攝入量，避免成癮性和糖尿病。
楚江囊中羞澀，只能購買五根營養棒和四升糖漿飲料和二升純凈水。
一共5.9個奧羅爾，卡里只剩0.1個奧羅爾，這更讓楚江深刻意識到自己的貧窮，心裡狠狠道：
「窮苦只是暫時的，有熟練度面板，我遲早能出人頭地。」
將食物和飲用水結賬，楚江抱著自己食物快步回家。
肚子的飢餓讓他有些迫不及待
或許就是因為他過於急切有了疏忽，又或許是對方太過老練
一隻蠻狠的機械手突兀伸進楚江懷抱里的食物。
楚江瞳孔一縮，極度敏感不安的他下意識的就提起膝蓋，快速給那人胯下來一下。
雞飛蛋打
耳邊傳來一陣痛苦憤怒的嚎叫聲音。
楚江沒有絲毫理會，此刻他一個激靈，飢餓和極度不安感驅使他讓抱緊手中食物，撒腿快跑。
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雙腳飛快奔跑在不經意間踩到泥沙和水窪濺射一片。
等楚江回過神來后，他已經反鎖家門，靠在門板，臉色煞白，胸口一起一伏：
剛剛發生了什麼？
有人偷襲了我？
有人要搶我的食物？
反擊？然後逃跑！
楚江後知後覺，激動不安的情緒在腦海里翻騰。
他雙手狠狠抓緊營養棒，打開飲料罐，食物和飲水往嘴裡送服。
上下顎快速開合，將食物嚼碎咽下。
食物吞入肚子滿足飢餓后，他才靠在門板，臉色變化不斷，時而兇惡，時而後怕，時而慶幸。
逼兀棚房裡，僅有他一個人凌亂的呼吸。
.....
稍許片刻
楚江晃了晃腦袋，從應激反應中恢復過來。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嘴裡罵罵咧咧道：
「這是什麼操蛋的世界，上街買一個東西都會被搶劫，我早晚要擺脫這裡！」
宣洩了一番后，楚江坐在工作台前，長長的疏了口氣，平心靜氣：
「呼——，先把技能掌握，賺到養活自己的錢！」
雙目凝神，重整旗鼓，打開電腦繼續閱讀《湯姆的基礎編程理論》
時間在不知覺間流逝，面板的知識熟練度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
對於編程技能的感悟愈發的熟練於心，理解愈發通透。
直到疲憊不支的時候，楚江回到床上稍作休息。
閉眼睡覺，睜眼讀書
楚江沉浸式的投入學習中，每一次閱讀他都有深刻收穫，知識的理解在加深。
大量難懂晦澀知識鮮明生動，抽象的理論也變得淺顯易懂，爛熟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