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雙月的呼喚
東野純的模樣有些警惕,她像是小鹿一般縮在另一邊。
肋下雙臂,交叉著自己的身前,形成拘謹且防守的姿態。
民俗學者對於東野純並沒有什麼惡意,但也並沒有湊上來。雖然東野純很是漂亮,但是民俗學者的取向在一代又一代的迭代之中,已經變得十分奇怪了。
他們已經無法對現實存在的人升起好感了。
他們只喜歡虛擬的,從書中誕生。又或者是本身就存在的靈感妖怪。
若是為什麼,有一位民俗學者說的好。
因為她們不會進行排泄。
當然,那位民俗學者說的時候,要更加的粗俗一點。
妖怪對東野純也是有著些許的好感的,你看這女孩四個手臂,不是妖怪是什麼。
於是,一人一妖便是說著「我們是官方人員,不要緊張。」
說著,妖怪掏出了一張搜查令。
「是你的朋友北山薰去報警了,所以我們才尋來此處的。」
東野純點了點頭,像這一人一妖表示了感謝。她雖然並不怎麼相信這個事情,但是卻不得不這樣做。
無論如何,都不能失禮,是這個社會的準則。
弱小者便是需要跪伏在其之前。
民俗學者卻是問著,這向日葵的攻擊手段和其他東西。
東野純告知了民俗學者向日葵的攻擊手段,並且問出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這種情況,會經常遇到嗎?」
「你是新人吧。」妖怪裂開嘴,從這自己的裙甲里掏出一個手機,讓東野純去下那個軟體。
東野純下載之後,才是認真的看了起來。
她問著:「這個事情,可以告訴其他人嗎?」
「當然不可以了。」民俗學者歪著頭看著東野純,他說著「無論如何,不要告訴其他人關於這裡的一切。除非,對面是同樣神秘的人。」
東野純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民俗學者和妖怪看著周圍的向日葵,他們聽聞了那東野純所講之後便是對此處向日葵的危險性放心下來。
自認為是強者的他們便各自施展出了自己的手段,民俗學者呼喚出的是一個活化鎧甲。
至於自己的老婆,他是沒有帶過來的。
妖怪的正體是山童,一個隨處可見,且誰都聽說過的妖怪。他撕碎了周圍自然誕生的靈感妖怪,並且吞吃了他們的靈感結晶,成功的上位,成為周圍唯一的一個山童。
實力自然是絕強的。
至於艦人,它已經走上前大肆的攻擊著那向日葵了。
原本燦爛的向日葵花園中,頓時籠罩上了濃重的黑煙。
向日葵一群群的哭泣,血果一個個的滾落在那地上,
長出一片片的荊棘劍木,扭曲攻擊著艦人。在他黝黑的身體上劃出許多的刮痕。民俗學者和妖怪,也是上前。
但是他們卻是遇到了那向日葵們的呼喚,想要採摘一些花蜜吞吃。但是那在東野純看來還能承受的怪異呼喚,卻是讓他們吃了大虧。
他們的腦中升起兩輪圓月,每一輪圓月上有著數千的眼球在各自不停的眨動和旋轉。
每一個眼睛之中都伸出一隻曼妙的手臂,那手臂有著如同花苞一般的蜷縮的手掌。
每一根手指都是一個扭曲的女孩模樣,她們懷抱在一切,怪異且不穩定的身體在顫抖著。
她們發出笑聲和魅惑聲,引誘著那民俗學者和妖怪挖出自己的眼睛,回歸到那雙月上。
那艦人也是如此,他有著智能的存在。這個在當時是個時髦的設定,現在反倒是成為了他的拖累。
他用著自己的光束棒砍斷了自己的艦裝一般右手,又將自己的眼睛和腦袋裡的晶元攪亂成一團垃圾。
在最後的時刻,他跪在地面上,將自己的右手的艦裝擺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輕而易舉的便是死了。
那民俗學者從天上的雙月之中感受到了美,那怪異且無窮的美麗。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堪。
他想要回歸到那美之中,回歸到那雙月之中。
妖怪則是從中感受到了偉大,一種奇異的偉大。他想要融入其中,一同分享其中的榮耀。
東野純看著那民俗學者和妖怪逐漸的無神的接近那向日葵,那向日葵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是濃烈。
快要到的時候,那民俗學者身上的盔甲突然活化,裂開大嘴,狠狠的咬在了那民俗學者的肩膀上。
操控著民俗學者的身體,快速的跑回到懸崖邊上。
而妖怪也進入了一種瘋狂狀態,這個狀態的他失去了全部理智,也是誤打誤找的脫離了那呼喚。
醒過來的民俗學者,拿出一個畫筆在半空之中劃出了一個門之後,拽著妖怪進入其中,東野純緊隨其後。
原本正準備搬出躺椅享受一番的作家,卻是看到那民俗學者倉惶逃離,他有些不明所以,今個怎麼這麼迅速?
但是那民俗學者卻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狀態,連話都沒來得及回答便是各自回到各自的老巢中求助了。
作家也是急急忙忙的追過去,這他的艦人呢?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溪邊,竟然只留下了東野純一個人。
東野純穿好外套,勉強遮住自己肋下雙臂。
現在已經次日三四點左右。
她朝著自己學校的方向走去,並非是家中。
自己失蹤了一天,竟然只有朋友報警之類的。如果這是個笑話,那麼一定是個很低劣的笑話。
自己安全后,還是先給那北山薰說一聲吧。
她摸出自己的手機,上面還有這一點電量。
打開北山薰的line,她發著消息「北山同學,我已經安全了。」
那邊,瞬間便是來了回復。
「你在哪裡?」
「現在大概是去那學校吧。」
「我去找你。」
東野純想要慌忙的拒絕,但是又覺得這麼拒絕關心自己的人,又是有些太讓人傷心了。
她便是回答了一個表情包,來表示自己的話語。
她回到了熟悉的長長的坡道,天色有著些許的明亮,周圍還有著些許的白色霧氣。周圍沒有一個人,她回到了那學校門口,坐在那長椅上,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