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又算什麼東西?
走在返回住處的路上,韓斗仍有些恍惚。
這趟去見凌玉姣。
他所得收穫比想象中的更大!
不僅把兩人的關係拉成了師姐弟,還得了一柄上品戰器,最讓韓斗感到意外的是。
凌玉姣竟把周正的監工職位給了自己。
回想著他離開之時。
凌玉姣告訴自己她會派人在明日的早會上,宣布他接任監工之職的話。
這可真是……
搖搖頭,揮散腦海中的思緒。
韓斗徑直走進雜役宿舍的大門,準備將自己在此僅存的幾件東西收拾了帶走。
「韓石頭!」
「你終於回來了!」
他剛邁入房門,幾個雜役便突然喊道。
「嗯?」
「怎麼了?」
韓斗望向朝自己圍過來的雜役,一臉不解。
一個雜役頓時批評道:「石頭,不是大家說你,你怎麼總是後知後覺的。」
「王虎的人剛剛來過咱們屋。」
「正到處找你呢!」
韓斗聞言,呵呵一笑,「來就來吧。」
「唉呀!」
另一個雜役拍了下大腿,「你說你,咋到現在還嘴硬呢!我們可都聽說了,王虎已經走通了孫管事的門路,明天就要接任你們礦井的監工之職。」
「他這會過來,擺明是來找茬的。」
「你還是先出去躲躲吧!」
其他的雜役也跟著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
「躲?」
聽到這話,便有雜役怪笑了兩聲,「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
「這……」
雜役們聽了,不由面面相覷。
還真是這個道理。
「嘿,現在知道怕了?」
另一邊,幾個事不關己的雜役陰陽怪氣道:「早幹嘛去了,還敢打虎哥的人?」
「這以後啊,有的是苦頭給某人吃呢!」
「就是。」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牛呢!」
韓斗淡淡瞥了眼那幾個雜役,卻沒有接話,而是將他們的名字默默記在心間,然後走到自己的床位前,翻找和收拾東西。
「石頭啊。」
相熟的雜役緊跟過來,仍舊在幫著出主意。
「要不……」
「你去找王虎道個歉得了。」
「是啊!」
立刻有人贊同道:「最多也就是花點錢,周正那大幾十兩你都花了,也不在乎這點了。」
「至於面子,你之前也不像在意這個的。」
「大不了磕頭認錯。」
「站起來了不還是一條好漢嘛?」
聽到這話,韓斗立刻直起身,他望向說話的那人,表情突然冷了下來。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自有分寸,不勞你替我想轍兒,滾開!」
他對這些雜役雖然談不上討厭,但也沒什麼好感,除了在背後耍耍嘴皮子,不會有誰真的幫你什麼,不過比落井下石的稍微好些。
當然有一些人,則更為可恨。
便是那類只會在事後高談闊論,打著都是為你好的旗號,在一旁指指點點、逼逼叨叨。
一如碎嘴的市井愚婦!
「嘿?你這人!」
「你們瞧瞧,我這不都是為他好啊?」
「他還不領情,真是……」
那說話的雜役被韓斗一把推開,頓時也惱火了,大聲沖著旁邊人說道。
抱著東西往外走的韓斗嗤了一聲。
都懶得看他一眼。
「呵!」
「這不是韓石頭嗎,這是準備往哪躲呢?」
然而沒等韓斗走出門口,王虎卻正巧帶著幾個跟班,闖了進來。
韓斗見狀,微微眯起眼睛。
不止是王虎。
在他邊上,還有許久不見的孫良德。
「看,遭報應了。」
被推的雜役咧嘴一笑,語氣滿是報復的快意。
韓斗聞言,在心中又記下一筆,隨即將目光投向王虎,淡淡道:「有事?」
「當然有事!」
王虎冷冷一笑,「咱們上次的賬還沒算呢。」
「上次?」
韓斗神色玩味道:「行啊,那就讓孫管事給評評理,上次你主動找茬在先,然後手下人嘴不幹凈,還想要和我動手。」
「被我教訓一通,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你還要算什麼賬?」
「胡說八道!」
王虎臉色變了變,隨即重哼道:「明明是你偷奸耍滑,不老實採礦。」
「我點你兩句,你倒先惡語相向。」
「否則我的人豈會動手?」
「笑話!」
韓斗呵呵一笑,挑眉道:「我採礦向來賣力暫且不說,你王虎又是什麼身份,輪得著你到我們礦井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這話一出,王虎一張黑臉登時憋得通紅。
他還真不知如何反駁。
「哎,好了。」
這時候,站在一邊看了半天的孫良德抬起手,「把關係鬧這麼僵幹什麼?」
說著,他看向韓斗,「尤其是你。」
「韓石頭。」
「你以後可是要在王虎手底下做事的。」
「哪能這樣對待頂頭上司?」
聽到孫良德這麼說,屋裡的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明白孫良德這是在告訴他們,王虎當監工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話里話外,都是警告韓斗的意思。
「呵呵呵……」
然而韓斗聽了,卻只是笑。
「你笑什麼!?」
王虎臉上原本剛有一些得色,可一見韓斗那毫不掩飾的譏笑,登時更怒了。
「怎麼,你王監工還不許人笑了?」
韓斗卻依舊笑眯眯的。
他很清楚和王虎之間已經沒有調和的可能。
從孫良德把自己當刀,擠走了王虎開始,這個梁子便已經結下了。
上次礦洞的事,又讓兩人的讎隙變得更深,除非有一人主動服軟,不然絕無和解的可能。
所以。
根本沒必要再和他虛與委蛇。
「韓石頭!」
「你怎麼說話呢?」
見韓斗對自己的提點絲毫沒有反應,孫良德目光一沉,冷冷道:「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本管事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
「王虎以後就是你三號礦井的監工。」
「你得聽他的。」
說著,他眼神嚴厲道:「現在,你立刻給王監工道歉,聽見了沒有!?」
「他是三號礦井的監工?」
「我怎麼不知道?」
韓斗掏了掏耳朵,「有任命嗎?」
「混賬!」
孫良德聞言怒目圓睜,臉色陰沉如水,「你這賤種,竟然連本管事的話也不放在眼裡!?」
「你?」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話說到這個份上,韓斗乾脆也撕破了臉。
他面露譏誚地盯著孫良德,整個人哪裡有對周正諂媚逢迎的半分樣子?
這一刻。
屋內一眾雜役們全都傻了眼。
韓斗他瘋了?
居然連孫良德都敢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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