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狼70【首發晉江,嚴禁盜文】 「我……
奶狼70
不算明亮的實驗室里,身穿白大褂的清瘦男人被高大少年圈在洗手台前,后腰抵著檯子邊緣,以絕對壓制的體格優勢,被迫仰著修長的脖頸,接受著這亂無章法青澀卻又強勢的吻。
蘇雋鳴嘴唇柔軟,被這隻不懂憐香惜玉的雪狼吻得泛紅,唇間溢出模糊的語調。
繃緊的白皙脖頸,無力吞咽的喉結,揪著對方衣襟的那隻手用力至泛白,金絲邊眼鏡下這張被染上紅暈的臉,眼尾自然暈開的緋紅,完全覆蓋過平日那份嚴謹清冷學術的形象。
男人在懷裡像是一隻在禁錮中掙扎的白天鵝,徹底點燃了某隻狼再也憋不住的火。
蘇雋鳴心想,他活了三十幾年,從來不知道親吻的滋味是這麼強烈的。
準確來說,是被強吻。
心臟咚咚作響。
肢體,發軟發燙。
所有試圖逃離的企圖都會被察覺,被迫抬起下巴,反饋給他是更用力的吻,他有些惱火,但這傢伙已經開始不怕他了,還開始胡作非為。
直到他整個人被吻得暈頭轉向,是真的有點站不穩,甚至連呼吸都覺得開始不暢,有種下一秒就能暈過去的感覺。
這要是說出去,被吻暈了,那實在是太丟臉。
「……鬆手!」
抵抗掙扎躲開親吻的唇擦至臉頰,這句生氣發顫哽咽的話語卻如貓那般沒有任何震懾力,冬灼垂下眸,對上蘇雋鳴濕潤迷濛的雙眸,見他別開臉喘息著,要把自己推開,手臂攬緊他發軟的腰身,眸色愈發深沉。
「哥哥,我真不是故意欺負你。」
「……」
蘇雋鳴別開臉得以喘息,心臟跳得咚咚響,眩暈至極。
他聽到這話簡直想要揍人,只是他完全沒想到自己這麼用力都推不動冬灼,沒想到他會那麼狼狽,更沒想到這傢伙真的那麼大膽,這裡是學校,還是實驗室,萬一等下有學生或者是同事過來,他要怎麼解釋。
憤怒的情緒上涌,讓他愈發眩暈。
眼前一黑,腳頃刻間軟了。
冬灼見蘇雋鳴臉色不太對,身體發軟從懷裡滑下,眼疾手快的抱住他,乾脆掐著他的腰身把人抱到洗手台上。就在這時,只覺肩頭一沉,蘇雋鳴的腦袋重重的砸在自己肩上。
他頓時慌了,以為是暈了:「哥哥!」
「……滾。」
平時不說髒話的蘇教授被這樣強吻,不打人已經是好素質。
這一聲輕至呢喃般的憤怒責罵,軟得跟綿羊似的,實在是沒有什麼威懾力,也讓冬灼鬆了口氣。
冬灼伸手想捧起蘇雋鳴的臉看看,結果這男人死死的低著頭,有意跟他對著干,就是不願抬頭,然後看到他耳根處的泛紅已經蔓延至脖頸,與那頸側泛起的青筋交織著。
他看得口乾舌燥。
「我不滾,我喜歡你,我要你。」
這隻雪狼還不熟悉人類對感情的複雜分類,自己臉皮厚,愣是沒看出蘇雋鳴這已經快無地自容,羞惱到爆炸的程度,只知道憑藉著本能驅使去表達自己迫切的求偶。
卻不知道這是煽風點火。
蘇雋鳴感覺自己好像沒那麼暈了,一把推開身前這個高大過分的傢伙,好快點逃離這個讓他無地可鑽的地方,結果在下地的時候差點膝蓋發軟。
手臂被冬灼一把抓住。
冬灼見蘇雋鳴臉色有些發白,唇瓣也好像破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哥哥,我——」
蘇雋鳴條件反射的拍開冬灼的手,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壓下自己胸膛跳得驟快的心跳引起的發悶,站穩后快步走出實驗室,冷酷丟下一句話:「你今晚別想回家。」
結果在走出實驗室時腳又是一軟,連忙扶住門。
尷尬是有那麼一秒,但站穩後繼續頭也不回的走,保持著最後的風骨,生怕身後這隻洪水猛獸又會撲上來把他給吃了。
冬灼:「……」
好像很生氣。
他落空的手停在半空幾秒,看著蘇雋鳴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抿了抿唇,像是在回味著什麼,而後用手指撫上唇,表情從認真,再到如願以償后的饜足,心情開始飄然。
「好軟,甜甜的。」
還想親。
此時這隻傻狼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平時對他太好,還沒見識過蘇教授的脾氣。
因為他的好主人,不理他了。
中午吃飯,他們如常的在學校餐廳吃,平時也都會約好這個時間在飯堂吃,只是可能剛才的事,冬灼發現等他到飯堂時蘇雋鳴已經坐在靠窗那一桌開始吃飯了。
他連忙打完餐,收好飯卡,端著午餐走到蘇雋鳴旁邊坐下,就在他坐下時,就看見對面的蘇雋鳴端著盤子往旁邊坐了個位置,跟他拉開距離。
「?」冬灼見蘇雋鳴這樣表示不解,端著盤子也挪了過去。
蘇雋鳴本就想著躲著這傢伙冷靜冷靜,結果這傢伙還黏上來,他只能再往旁邊坐一個位置。
冬灼也沒問所以然,見蘇雋鳴這樣挪一個位置,自己也跟著挪一個位置,反正就要貼著坐一塊,中間無論如何都不能隔一個位置。
蘇雋鳴忍無可忍,站起身,端起盤子走人。
本來心情稍微有那麼一些平復,現在又開始躁動不安分,甚至刺激得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疼,連帶著唇邊被咬破的位置都跟著疼。
……這傢伙的臉皮怎麼那麼厚,看不出他在生氣嗎?
下午,開組會。
他一周只有四節課,其他時間都是帶學生進實驗室,寫論文、改論文、寫本子、寫報告,或者是開科研項目研討會,之前也是他對剛進來的冬灼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跟著他。
結果在經歷了早上被強吻的那麼一遭后,他現在覺得這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炙熱得令他渾身不自在,再加上那麼多學生跟其他教授看著,也不能在這裡發什麼脾氣。
只要這傢伙別再托這張臉痴迷的盯著他,能夠認真的做筆記。
「……你要重啟雪狼人工繁殖計劃?」
蘇雋鳴提出自己的想法后,第一個出聲的便是同組的林教授,他看了過去,對上林教授臉上的詫異,點了點頭。
「對,我要重啟這個項目,重建雪狼繁殖基地,需要遞交保護局的資料我這段時間會整理好。如果申報通過,我會帶著小組過去西爾克。」
「其實現在是不是也不一定要重啟這個計劃,如果現在再繼續進行這個計劃的話,我擔心會更加引人耳目,現在雪狼已經不算面臨著功能性滅絕,一旦開始進行人工干預的繁衍,數量多了,會不會……」林教授像是想到什麼:「當年你父親就是因為這個計劃引來——」
「在我看來,雪狼依舊面臨著功能性滅絕。」蘇雋鳴稍微坐直身體,調整姿勢,緩解著下腹的隱隱作疼:「我知道林教授你的意思,但我們現在要算的數量,是他們回歸大自然的數量。可事實上,根據統計,應淮狼圈將近兩千隻雪狼,沒有一隻向我們表露過回歸的意願,那雪狼依舊面臨著滅絕的危險。」
冬灼捕捉到蘇雋鳴的動作,留意多幾眼。
林教授嘆了聲氣:「我明白你的擔憂,但現在就重啟會不會太過於著急。你看,冬灼現在也在你身邊,我認為怎麼樣也要等那個組織暴露了,被發現了,我們才能安心繼續進行啊,不然我還是很擔心會有萬一。」
蘇雋鳴往後靠在椅背上,雙手交握放在腰腹前,藉以摁壓著不適的位置:「雪狼第一次大規模被獵殺,是西爾克保護區建立前,我父親為了保護這群雪狼建立的保護區;第二次,在保護區各方面基礎設施完備的情況下,許瀾卿,與他的同夥雙胞胎兄弟,裡應外合,完美的躲開了所有監控,毫無痕迹的殺了雪瑞雪恩瑞八。」
林教授用左手擰開保溫壺蓋,抿了口茶:「依你的意思是,想要看看這次還有誰敢靠近雪狼嗎?」
蘇雋鳴點頭:「我倒是不怕他們有動作,就是怕他們沒有動作。」
林教授無奈的抬手用手指點了點他:「你啊,從小就這麼倔,這群狼真的是九頭牛都把你拉不回來,本來身體就還沒有恢復好,現在你要牽頭做這件事是最危險的。」
「有我在,怕什麼。」
或許是從開始就沒說,冬灼這一回答,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冬灼就坐在蘇雋鳴椅子后,坐著沒有靠背的凳子,高大的身型讓他坐姿自然微屈,彎著腰,雙臂撐在雙腿上,寬肩長腿,抬頭時不溫不熱的這一句,聽不出情緒,卻瀰漫著不好惹的氣場。
林教授不經意對上那雙屬於雪狼的晶藍色雙眸,沒有任何笑意時透出的是狼與生俱來的警惕冷意,明明沒有露出鋒利的牙齒卻已經能夠感受到壓迫感,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咬斷脖子。
「是人,那就用人的處理方式解決。是狼,那我只能祝他好運。」
蘇雋鳴聽著身後冬灼說的這句話,他沒有擰過頭,都能夠想象到這傢伙說這話的表情。故作自然的將目光掠過林教授,不過林教授倒是沒有什麼表現,只能點頭贊同了重啟計劃。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就在他準備要給學生布置收集資料的任務時,一隻手突然覆蓋在他的腰腹上,開始幫他揉著不適的位置。
後背頓時僵住。
所幸是他們坐的是長桌,下邊的學生坐得離前邊也有些距離,林教授是在右手邊,角度有遮擋,就看不見桌底下,那隻從身後伸到前幫他揉著肚子的手。
感覺到手臂貼著他的背後,寬大溫熱的手隔著單薄的襯衫,準確無誤的落在他下腹犯疼的位置,適當的力度輕輕揉著。
蘇雋鳴表情有那麼瞬間的變化,不過很快就壓下異樣,開始分配任務:「……葉瀚琦你們組負責這次論文,這次需要看綜述性文獻,要非常仔細地閱讀和理解,還有最新兩三年度內相關的研究論文,了解前沿和進展,掌握問題的研究歷史和現狀……」
在神色無常分配任務的過程中他試圖推掉這隻干擾他的手,反而被這隻大手扣入指縫中,根本就沒有他拒絕的餘地,無理霸道卻又細心的觀察到他的異樣。
掌心相貼的潮濕,嚴絲合縫。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分神下,下腹的隱隱作疼竟緩解了不少。
直到小組會結束,蘇雋鳴感覺自己的背後出了一身汗。
「蘇教授那我們先回去找資料咯?」
「嗯好的。」
「蘇教授再見。」
「再見。」
蘇雋鳴看見林教授站起身,由於距離很近,他擔心會被林教授看見冬灼的動作,就在他要推掉這隻手時,這隻手識趣的收回了,就在林教授站起身這一秒。
「雋鳴,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嘴角都破了,這夏天還是燥熱,還是要多注意身體,多喝水。」林教授拿起自己筆記本跟保溫杯,走之前又叮囑他兩句,也看了眼冬灼:「冬灼,你就多照顧點,多嘮叨嘮叨他,那我先回去給你寫申報。」
「好。」
直到林教授離開會議室,蘇雋鳴才重重的靠坐在椅背上,閉上眼深呼吸。
「肚子還疼么?」冬灼見蘇雋鳴臉上的不悅,目光落在他唇角被自己咬破的位置,伸手要去碰:「這裡都被我咬破了。」
就在碰上的瞬間,他的手就被蘇雋鳴抓住,阻止了他的動作。
「陸冬灼。」
冬灼愣住,這是他頭一次聽到蘇雋鳴這麼喊他,微妙的連名帶姓:「嗯。」
蘇雋鳴聽這傢伙還敢那麼淡定的跟他『嗯』,有種打不著邊的羞惱,他那股燥熱難抑的火又壓不下了,下腹也跟著開始隱隱作疼。
他極力隱忍著:「你沒覺得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嗎?」
現在他要怎麼去跟冬灼認認真真的說清楚,感覺這種事他自己也不擅長,好像被他越說越亂,這不同於教常識教認知,這事要是教錯了,搞不好影響冬灼的判斷。
所以要怎麼去跟一隻狼說不能這樣啊……
冬灼見蘇雋鳴皺眉,察覺到他可能又不舒服了:「是我親你不對,還是幫你揉肚子不對?」
「親我不對。」
「為什麼不對,我喜歡你,我想親你。」
「但我不喜歡。」
蘇雋鳴幾乎是秒回答的話語,說完的瞬間,他戛然而止,或許是意識到自己這句口快的話會給冬灼造成什麼影響,比如傷到這傢伙脆弱的心靈,等下哭的話怎麼辦。
但顯然——
他多慮了。
冬灼將手臂放在椅背上,靠近蘇雋鳴,縮短了他們的距離,甚至做了個徹底惹怒蘇雋鳴的舉動,快速親了他一口:「沒關係,多親幾次就喜歡了。」
啪——
蘇雋鳴面無表情一巴掌蓋上他的臉。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
臉皮厚得打下去都疼。
然後人的臉皮,跟狼的臉皮是不一樣的。
於是這把火,徹底燒起來了。
當晚,冬灼站在家門口卑微的拍著門:「哥哥我錯了,你讓我進去吧,下次我肯定經過你同意再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