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祖輩的兄弟
湯騫將身上的外套甩到客廳沙發上，將脖子上掛著的鏈子一同甩了出去。
他對此不甚在意，帶著漫身的酒氣搖搖擺擺步履蹣跚地扶著牆壁走向了卧室。
摸索著，湯騫摁開了卧室的燈光，步履蹣跚地走到了床邊，頓時全身一陣鬆勁兒，整個上半身兒就陷入了的床鋪裡邊兒。
「誒我操。」
湯騫鬼叫一聲，迷迷瞪瞪翻了個身兒，右手摸索著褲兜子，然後從褲兜子裡面翻出了一個電子煙。
「這破玩意兒硌死我了。」
他迷瞪著將那東西甩到了邊兒拉去，然後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挪動著身體靠在了床頭，然後掏出了床頭柜子裡面一個銀色的盒子。
銀色的盒子上篆刻著複雜的花紋，一種古樸的氣息附著在上邊兒，花紋應和著燈光閃爍著屬於它的光彩。
他屈指一扒拉，盒子上方的小蓋子彈開，露出了裡面一根根香煙，這是湯騫請老銀匠師傅打出來的一個煙盒。
湯騫靠在床頭，從煙盒裡取出來一支香煙，掏出今天順走的打火機點燃香煙。
青煙從點燃的煙頭處飄出，尼古丁的刺激如同月亮引動的潮汐，他登時感覺酒像是醒了一點。
靠在床頭抽完這支煙后他依舊迷迷瞪瞪的，只感覺眼皮依舊是沉重的，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最終變成了一片漆黑。
「在路上唯一的痛苦是孤獨，可我清楚沒有痛苦就沒有進步，所以我從來不在乎付出，因為這是屬於人民的財富為人民服務，不管是去天堂還是下地獄，為了創造能證明神存在的證據，讓勇敢佔據我的心，戰勝所有的恐懼，讓我和我的哥們兒繼續.......」
一陣音樂持續在耳朵邊響起，湯騫睜開眼睛，床頭的手機亮著屏幕，音樂聲音正是從手機的揚聲器裡面播放出來的。
「卧槽，誰啊，大早上起給我打電話。」
湯騫眼睛眯縫著，抄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
母親，兩個大字在來電顯示上格外的顯眼。
他登時渾身一震，感覺好像有汗滴從自己的額角流下，本來半夢半醒的狀態瞬間消失，他撐著坐立起來，按下了通話鍵。
「喂，怎麼事兒啊老媽，大早兒起就給我打電話。」
「還大早起呢，你自己個兒瞅瞅幾點鐘了，說話都晌午了。」
手機中湯母的聲音傳了出來，湯騫聞言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他媽還真沒蒙他，確實不早了，但也不算太晚，但早上飯肯定是不用吃了。
「額。」
他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個無意義的聲音。
「別額了，你收拾收拾來家裡頭吧，老爺子兄弟要來咱家裡頭。」
「啊？老爺子還有兄弟？我咋從來不知道這事兒啊？」
「別說你了，我原先也不知道，前兩天才說來著嗎這不。」
「那成，啥時候來啊那？」
「今兒個下午，麻溜來吧。」
「今兒個下午？你咋不早說呢媽？」
「你不也沒早問嘛這不，得了，你快點兒的吧，麻溜收拾收拾自己個兒過來吧，捯飭的有點兒人樣兒啊。」
「成吧那，那我掛了啊。」
「成，快點兒的吧」
湯騫將電話撂下，轉了個身從床上爬了起來，向著浴室走去。
沐浴完畢，湯騫擦著身上的水珠，邊擦邊走，走到了卧室里的衣櫃前。
「捯飭的有點人樣兒是啥樣兒。」
湯騫撓了撓頭，從衣櫃裡面拿了幾件衣服出來。
湯騫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表示很滿意，上身一件水洗做舊效果灰黑色衛衣，裡面穿了一件相比衛衣顏色稍微深一點的黑色短袖打底衫露出下擺，下身一條寬鬆的同色系麂皮絨質感的抽繩褲，白色的yeezy700V3穿在腳下。
「歪囸，真帥啊哥們兒，這不純純高街男帝潮流前沿先鋒戰士嗎，這誰家小姑娘看了不得帥迷糊過去。」
湯騫不由發出評價，在鏡子前搔首弄姿，就跟是一條扭搭扭搭的魚似的。
他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皇家橡樹。
「卧槽，要晚了個屁的了。」
湯騫拎起來他打包好的兩條香煙，快步走向了門口，隨手抄起一個車鑰匙就沖向電梯口兒。
關上電吸門，湯騫將車鑰匙隨手放在車子的手扣里，將兩條香煙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鞋底踩在印有著邁巴赫標誌的剎車踏板上，他的右手摁著點火按鈕將車打著。
方向盤前的顯示屏亮起，湯騫繫上安全帶，左手按了按門板上的按鈕將座椅通風打開。
「卧槽，走你。」
他一腳油門踩下，邁巴赫s480車身原地起飛，一打方向盤就拐出了車庫。
。。。。。。。。。。
湯騫將車鎖好，提溜著兩條香煙向著停車場出口走去。
「卧槽我上回回家是啥時候了，我怎麼事兒連特么路都不認識了。」
他嘴裡叼著燃燒的香煙，眯著眼瞅著面前的路。
「誒你媽，走錯了，這特么不是北口我日。」
湯騫把煙頭子往地上一吐，捻滅完嘍扭臉兒就走，他走錯停車場出口了。
「爺！我回來啦爺。」
湯騫跨進了大院兒的大門兒，張嘴喊道。
「別特么瞎叫喚，來大屋兒裡頭來看你爺。」
湯父的喊聲打院兒那哈兒傳出來，湯騫聞言嘴角一樂呵，提溜著東西就往院兒裡頭走去。
「怎麼事兒爹，聽說咱老爺子哥們兒來咱家裡頭？咱爺啥時候有呢么個哥們呢還，我咋不知道啊。」
湯騫站在院兒裡頭，看著自己個兒擱那哈兒抽煙的爹。他爹一聽，撂下手裡頭的煙屁股，扔到攜帶型煙灰缸子裡頭。
「老爺子原先打仗去了嗎不是，那是他戰友，比你爺大好幾歲吧，今兒個說是要來一趟京師看看你爺來。」
「啊，這麼個事兒啊，老爺子結拜兄弟唄。」
「對，就是這麼個事兒，一會兒記著叫人，人家快到了，我出去接一下子人家，你進去找你媽和你爺去吧，怹倆人兒屋裡頭待著呢。」
「那得了，我進屋待著去了。」
湯騫擺了擺手，沖著屋裡走過去。
「來啦，你再晚會兒人家都到了個屁的了。」
湯母瞅著剛進屋裡頭的湯騫，張嘴就是一頓絮叨。
「待回頭來的人是你爺戰友，比你爺大點兒，你他叫大爺就完事兒了，來人你得叫人啊。」
湯騫不耐煩，右手比出了OK的手勢。
「我爹跟我說過一遍了，不用重複了媽。」
「說你兩句還煩上來了，不樂意聽得了。」
「啊，成成成，我找我爺去了。」
「你爺一會兒出來了，你坐會兒得了，一會兒人也快到了。」
「也成，那我待會兒」
湯騫聞言，往屋裡頭的手工紅木沙發上邊兒一坐，把銀色的煙盒子從兜里掏出來，彈開蓋子抽出一支點上開始抽煙。
他剛剛將煙頭子摁滅在煙灰缸子裡頭，只聽外面有一陣喊聲傳進屋裡頭來。
「湯若望！哪兒吶你。」
湯騫聽見之後就明了了，這估計就是老爺子戰友了，老爺子本名兒就叫湯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