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英國倫敦,沙夫茨伯里大街。
波摩還在遺憾這次飛機居然安全無事的到達了,同行的另一人看他似乎興緻不高。但顯然這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給對方一個多餘的眼神。
至於這次需要出動兩名幹部來幫忙收尾的任務,自然是困難重重,所以落地后他們並沒有急著展開行動。兩人從飛機下來后打了個車找了個臨時駐點修整,並商定一下行動計劃。
那個耗費了波摩一個多月時間門來進行情報搜集和布局的任務並不簡單。
任務內容大致是擊殺一名英國政府的官員,行動經過嚴密布置,但結果還是失敗了,以至於波摩現在根本提不起一點興緻。
投注了那麼多精力和時間門,經過嚴密布置卻還是失敗了,著實讓人有點惱怒。
不過波摩惱怒的點卻不在這裡。組織勢力龐大,似乎在全世界各處都有他們的人,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似乎都有他們的影子在把控,且這些影子隱藏的很深。
上次的行動他都已經計劃好了,利用官員的『死『來找出隱在這次事件中能通過這起事件獲得利益的其他人,順利拔除組織的一部分爪牙。
組織任務的失敗也就意味著他計劃的失敗,這其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顯然,計劃的某一環里出了岔子。
看起來組織依舊想對那名官員下手,並且勢在必得,為此甚至派出了他和琴酒過來收尾,但他卻不得不提防。
他的身份應該沒有暴露,但或許是被人發現了端倪,因此引來了試探。
波摩考慮了很多,卻也不敢讓自己思考太久。
在他身邊的是琴酒,在組織內幾乎從不失手,嗅覺靈敏到令人望而生畏的琴酒。
在臨時駐點敲定好行動計劃后,波摩始終保持著那副興緻缺缺,還帶著隱晦不滿的消極態度。
畢竟他任性是出了名的,自己辛辛苦苦做了一個多月的準備和計劃,結果任務還失敗了,沒有當場罷工也是因為有BOSS的命令壓著,散發不滿是很正常的事情。
琴酒對此沒有任何錶示,只要不妨礙任務,這人怎麼任性都隨便,反正和他沒什麼關係。
雖然不妨礙他覺得這個人被BOSS和那個女人寵的太過了。
從線人那裡拿到情報后,除了擬定行動計劃,兩人幾乎沒有什麼過多的交談。
在兩天後,那名官員會去參加一場社交晚宴。西方的貴族官員似乎都喜歡這樣,時不時地就舉辦什麼社交晚宴來擴展自己的交際圈和人脈,一般都是由家裡的女眷來準備的。
晚宴的舉辦方同樣是一名政府官員,舉行晚宴的目的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十六歲的千金,正值可以訂婚的年紀。
所以這次社交晚宴的最終目的也就是所謂的——相親。
政治聯姻,有錢人一向如此。
聽到這裡的時候,波摩眉梢輕挑,靠在酒店的沙發上懶洋洋地瞥過去。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混進去?」
「難不成你打算犧牲色相?」波摩歪著頭,手指撐著臉頰,語調帶著明顯到不能明顯的戲謔。
正在說話的琴酒話音一頓,抬眸掃過去。
西伯利亞的白狼身上似乎連皮毛都帶著冽冽寒風般的冷厲,波摩卻視若無睹,完全不懼那雙幽綠的眸子中含著的冷光,視線漫不經心地上下打量。
「好像也不是不行。」
打量半晌,他這麼說道,甚至擺出了一副想看好戲的模樣。
認真說起來,這個在組織內部令人聞風喪膽的頂尖殺手外在皮相併不差,甚至稱得上出色。
在不清楚內情的情況下,忽悠一些比較看臉的小女孩兒,應該沒什麼難度。
波摩輕輕摩挲著下巴,甚至思考起了自己要不要找機會拍幾張。
畢竟機會難得,不留點什麼紀念好像有點浪費。
琴酒盯著他看了幾秒,幾乎不用猜測就知道這人在想什麼鬼東西,他若無其事的垂下眸,繼續看著手裡的情報資料,一邊平靜的說:「不是我,是你。」
波摩摩挲著下巴的手慢慢頓住。
「論皮相我比不上你。」這麼說著,琴酒的聲音甚至帶出了幾分笑意。
「你做掩護,我來動手。」
波摩眯起眼睛,看著那邊低著頭看不見表情的男人,扯起嘴角,毫不猶豫的說:「我拒絕。」
琴酒再次抬起頭,神情冷淡,看不出剛才的一點笑意:「這是任務。」
波摩同款冷淡,甚至很平靜的說:「你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喜歡男人。」
琴酒手一頓,視線多了幾分微妙。
「你承認了?」
「嗯。」
「就因為讓你去犧牲色相?」他把色相兩個字咬的比較重,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對方。
波摩呵呵兩聲。
「我只是來幫忙的。」
他咬死了任務失敗跟自己沒關係,並對此表現出強烈的不滿。
「憑什麼我要因為那些廢物的關係去討好別人,琴酒,你認真的嗎?」
討好別人,認真的嗎?
琴酒扯了扯嘴角,忽然想起來這人進入組織前的身份。
囂張跋扈的美國黑二代,被寵壞的小少爺。
組織的洗腦最多是讓人忘記一些東西,人的性格也不會因為一部分記憶消失發生什麼太大改變,更何況組織里還有樂意寵著對方任性的貝爾摩德和先生。
雖然他有時候忍不住疑惑這人到底是怎麼從那個地方爬回來的,但安排到對方身上的工作都完成的很好,雖然除了任務以外的時間門都叫人一言難盡。
琴酒看著靠在沙發上一臉冷淡又理所當然的人,再次垂下眸,懶得和被寵壞的大少爺啰嗦。
「混進去的身份和邀請函已經叫人準備了,一會兒就會送過來,到了宴會上等官員到了以後你找好地方掩護,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波摩眉梢輕挑。
上次做了一個多月的準備,搜集情報制定計劃確認行動細節,最後還失敗了,這次這麼草率?
雖然他就是負責搜集情報。
既然是政府官員,又是在宴會上,身邊的保鏢和安全措施肯定不容小覷,這麼簡單粗暴的刺殺行動,真的行嗎?
這就是組織TOP1殺手的自信?
波摩輕輕抵了下自己的牙根。
「有什麼意見?」
像是感覺到他的不信任一樣,那邊頭也不抬的問了句。
「沒有。」波摩懶懶應聲,「就是希望你這次失敗了不要把原因又丟在我頭上。」
琴酒聞言一頓,微微眯起眼,慢慢抬起頭看過去,幽綠的瞳帶著警告。
「注意你的言辭。」
呵呵。
波摩暗自翻了個白眼。
……
兩天後的晚上,社交晚宴開始,晚宴舉行的地點是在郊外的一座別墅裡面。
那位官員家裡是貴族,雖然在政治上的官位並不凸顯,在英國貴族的社交圈內卻小有人氣,和東方相比,西方人更注重血統,也因此,赴宴的人並不少。
琴酒不知道從哪裡又弄來一輛有些年頭的名車,兩人借著送來的邀請函和偽造的身份,成功混了進去。
在一眾金髮碧眼五官立體深邃的外國人中,波摩感覺自己的臉盲症好像突然加重了。
這些來賓完全都長一個樣.jpg
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國外的任務大多以搜集情報為主,要他去擊殺某個目標,還不如直接放滿炸藥把一屋子的人全炸了。
他這個毛病組織里知道的人不多,琴酒勉強算一個。
會知道還是因為有些不太理解為什麼上面放著一個能從那個地方爬出來的瘋子不用,還讓他去搞什麼接應掩護和收集情報這些後勤工作,放在那裡浪費人才。
然後就知道了。
知道之後更多的就是無語。
什麼破毛病。
臉盲這事兒說嚴重其實也並不是很嚴重,組織內還有個把易容術練得爐火純青,幾乎一天一個樣的貝爾摩德,就算不臉盲也根本認不出來對方。
像他們這種人辨認其他人也完全不靠臉,所以算不上什麼麻煩事。
不過為了避免發生刺殺任務目標結果殺錯人還打草驚蛇這種低級錯誤,所以組織內需要幹部出手的暗殺任務還是琴酒在負責。
這讓他對那個還有臉嚷嚷自己要休假的大少爺也有幾分不爽,以至於兩人每次見面都各種陰陽怪氣,火藥味十足。
好在任務時都知道收斂,沒有把情緒帶到任務裡面去。
在混進別墅之後,兩人並沒有去會場。
他們畢竟也不是真的來參加什麼宴會的。
無論是波摩還是琴酒,兩人都不是喜歡應付陌生人來往的類型。
別墅很大,而舉行宴會的會場設置在內部寬敞的大廳。畢竟怎麼說也是冬天,不可能讓賓客跑到外面的花園裡接受寒風洗禮。
作為專業的殺手,賓客們如何身著華麗這些並不在琴酒的考量範圍內,他幾乎第一時間門確認了安保情況和保鏢人數。
相親宴畢竟是給年輕男女準備的,他們的目標年紀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將近四十的年紀,怎麼也不可能成為相親宴的主要參與人員。
更多的還是和其他官員貴族打好關係,籠絡社交。
英國的冬天比日本還冷,會場內做了恆溫處理,會場外可沒有,外面甚至飄起了雪花。
這座別墅位於郊外的山上,下面的停車場停滿了豪車,而別墅外的森林幾乎被白雪覆蓋,遙遙望去,入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避開別墅的傭人和來賓大致探查了別墅內部的情況后,波摩找到一個女僕打扮的傭人,借口自己迷路了,在對方的引導下回到了主會場。
進來之後他和琴酒就分開了,對方在為等下的行動做準備。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掩護。
雖然感覺他這個工作什麼人來做都可以。
波摩接過侍從端過來的紅酒杯,站在巨大落地窗的窗帘角落,眸光掃視人群。
不管怎麼說,好歹是來參加宴會的,他身上也做了一點打理。
雖然就是簡單的宴會正裝,一側長長的劉海卻正好能擋住耳朵里藏著的小型耳麥。
宴會很快開始了,會場里響起了優美的演奏聲。
這種帶著相親性質的晚宴並沒有什麼過多繁瑣累贅的開場,在主人家隨便說了幾句后,舞池裡就熱鬧起來。
年輕的男女們找好了各自的舞伴,在舞池裡翩翩起舞。
時間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