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 90 章 感情淡了
有再多的不情願,事情還是要做的。
琴酒在上次任務中受了傷,具體什麼任務上野秋實也明裡暗裡探了一嘴,只不過琴酒戒心很強,只探出來個大概。
上野秋實將事情記下來,又開始在對方的監督下忙碌起來。
那位厲害的生物學家叫卡爾斯·馮,從組織得來的情報,他大概會在下月三號左右到日本,但具體航班信息沒查出來。
上野秋實怎麼也不可能大海撈針一樣真的一家家酒店去排查對方可能會下榻的酒店,費時費力不說,甚至還有可能白費功夫。
現在最主要的是拿到生物專家的準確航班及降落地點。
對於自己增加的工作量,上野秋實連帶好幾天沒給琴酒好臉色,兩個人明明同住一個屋檐下,一天下來卻似乎連面也見不著。
上野秋實為了搜集情報一天早出晚歸,琴酒在養傷的同時也在排查上次任務的紕漏。
他的行蹤一般很少人知道,但最近接二連三的中了埋伏,這讓他十分惱火。
上次英國之行回來在組織內排查了一圈,抓到了幾個隱約有了異心的小嘍啰,但真正暴露的原因其實到現在也沒查出來。
上野秋實明面上十分的安分守己,準確一點甚至可以說消極怠工,一天不是在想休假就是在休假的路上,對任務也是能幹就干,不能幹擺爛,讓他做的事情做完就別想讓他在多出一分力,我行我素,誰也沒放在眼裡,只有BOSS能讓對方聽話點,其他的誰說話也不好使。
他經歷過洗腦,是BOSS手下最忠心的看門犬,儘管時不時消極怠工,,但他越是這樣,上面反倒越放心他。
誰家卧底混進來之後不是夾緊尾巴小心做人的,生怕一點紕漏就暴露自己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像上野秋實這種誰的面子都不給,還時不時任性罷工的囂張,還真不是誰都敢的。
是以,儘管兩個人一碰面就炮火連天,時不時還要被對方各種陰陽怪氣嘲諷一番的琴酒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對對方報有一部分信任。
這種信任不多,對於生性多疑謹慎的琴酒來說卻難能可貴。
他身上的傷算不得要害,但想要養起來也需要一段時間,整個人可是說處於一種虛弱狀態。
如果要對他下手,現在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但從他入住到現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人別說對他下手了,估計連正眼都沒怎麼瞧過,一張冷冷淡淡偶爾帶著黑眼圈的臉上明晃晃寫著,你怎麼還沒滾蛋?
每次想到那人非常不爽但礙於BOSS的命令只能強忍下來的怒氣和被怒氣渲染的更加鮮紅如火的眼睛,琴酒就忍不住嗤笑。
也不知道這人脾氣怎麼養的,長著一張拒人千裡外的臉,內里卻暴躁的像座活火山,點一下就炸。
關於任務的進度他沒有問,但這人從來不會叫人失望,不然也不會短短時間內就備受器重,將一些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組織內部看似勢大,但真正值得信任又用得趁手的人並不多。
比如這次。
「黑櫻桃的任務失敗了。」
這天下午,出了趟門的琴酒和底下的人聯繫上,並得到了一條情報,情報上說黑櫻桃籌備了許久的任務失敗了,不僅沒有拿到東西和做掉目標,甚至自己都被公安追捕最後成功落網,這讓他原本就冰冷陰鬱的臉色更添幾分滲人。
坐在對面吃飯的人眼睫微顫,將嘴裡的食物咽下,慢吞吞地應了聲哦,隨後稍稍抬眸看向對面的人,問:「現在人在哪?」
提到這個,琴酒的臉色更加沉凝。
「公安。」
這兩個字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事實上黑櫻桃早在幾日前就被公安逮捕了,而消息現在才來,證明公安內部的釘子也出了問題,要麼是暴露了,要麼是背叛了。
無論哪一種,都算不上好消息。
雖然公安的釘子不止那一兩個小蝦米,但現在他們明顯是被擺了一道。
黑櫻桃被捕的消息居然滯后了那麼久,如果那些傢伙沒能抗住公安的審訊,那麼一些該說不該說的事情……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琴酒眯了眯眼,殺氣和冷氣不要錢的往外放,上野秋實皺了皺眉,不耐煩地看向他:「別在這倒胃口。」
琴酒周身的冷氣一頓,眸光不善地看過去,上野秋實面無表情與他對視,幾分鐘后,琴酒眉梢輕擰,抵著牙根收斂了一身冷氣。
這傢伙是真的不怕他。
琴酒心裡暗暗嘖了一聲。
「得早點解決掉。」他開口道,一些小蝦米倒是無所謂,但代號成員或多或少都接觸到了一點內部情報,如果被公安知道那些東西……
「那是你的工作。」
上野秋實事不關己的收回視線,加了塊蔬菜放進嘴裡。
嗯,還行,這次沒讓他失望。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撬開黑櫻桃的嘴從裡面套出一點東西出來。
之前拿到的那兩樣東西現在還沒什麼消息傳回來,看來還是有點難度。
吃過飯,琴酒出了趟門。
上野秋實走到陽台邊上,看著下方從公寓門口走出去的人,想了想,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回房間里換了身衣服。
……
自從知道公安內部有組織的眼線后,降谷零他們的行動就謹慎的不能更謹慎,至今為止也沒和線人聯繫過幾次。
萩原研二雖然同樣加入了公安,但他的工作和降谷零他們又不太一樣,這次的抓捕行動由他負責,但因為得到提醒,他將自己身邊里裡外外都排查了一遍,最後收網也十分果斷,知道的人不多,所以行動還算順利。
但他也知道,現在還不算完。
內部的釘子還沒完全找出來,審訊的進展也不太順利。
萩原研二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對一個惡貫滿盈前科累累的犯罪組織忠心耿耿,即使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依舊口口聲聲稱自己永遠不會背叛組織。
將審訊的工作交給同事,突然從審訊室里出來,關上門后抓著頭髮嘆了口氣,雖然他從口袋裡拿出香煙給自己點上,在尼古丁的作用下臉上的疲憊稍稍舒緩了片刻。
他一邊朝外走,一邊拿出手機,手指有點急躁地在屏幕上上下滑動,沒有新的未接來電,也沒有新的簡訊和郵件進來。
萩原研二擰了擰眉,眼底多了幾分晦澀。
之前的情況其實不太適合重逢敘舊,因為還有別的事情壓在前面,不能耽擱太久,所以根本談不了什麼事。
之前打給小秋實的那個電話現在根本聯繫不上,零和景光也暫時沒消息,發過去的簡訊和郵件跟石沉大海一樣。
那兩個傢伙……
萩原研二心裡有些煩躁,不只是擔憂好友的安危,也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被瞞了很多事情。
他想找那幾個混蛋問問清楚,同樣也想知道小秋實這兩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直接問那個人他肯定不會說的。
萩原研二走上樓梯的平台,輕輕吐了口氣。
其實不用他們說他也能猜到一點,小秋實現在的身份不簡單,或許立場也有些不一樣了。
小陣平說零和景光早就見過小秋實了,同樣在公安,又是至交好友,對那兩人目前的任務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們找了兩年都沒找到的人,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又偏偏是那兩個人最先遇到,這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萩原研二從來沒想過,以小秋實懶散的性格有一天會被捲入到那種危險的地方,不得不去做一些糟糕又麻煩的事。
萩原研二眉宇間染上幾分陰鬱,他揉了揉眉心,想去找那個人好好聊聊,現在卻完全聯繫不上,偏偏自己又不好擅自行動,如果不小心讓小秋實因為自己再次陷入險境,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真難辦啊。
萩原研二暗暗嘆了口氣,經過一處垃圾桶時將手裡的煙頭在上方碾滅,隨手丟了進去,來到公安廳上方的管理官辦公室外面,整了整著裝,抬起手輕輕扣響房門。
「進來。」
裡面傳來聲音,萩原研二推門走了進去。
警視總監辦公室的位置很高,正對門口的牆面是一整扇牆的窗戶,寬敞的辦公室僅放著一張兩米左右的辦公桌,兩邊牆壁貼牆的資料櫃和不遠處的沙發。
萩原研二走到房間中心,對著坐在辦工桌前處理公務的上司抬手行了個禮,隨後放下。
「管理官,您找我?」
「嗯。」管理官放下手裡的筆,抬起頭,看向站在前方的下屬。
「上次的任務你表現的不錯。」他稱讚點頭,「這次的收穫或許能讓我們找到之前一直搜查的線索也說不定。」
公安和組織的糾葛很深,但常年的追蹤掌握的情報卻知之甚少,因為在他們注意到這股潛藏在日本的危險勢力時,組織已經盤踞在日本地下世界紮根,想要拔除談何容易。
就連警視廳內部都滲進了對方的釘子,叫人實在無地自容,所以近幾年,公安已經將拔除組織作為重要任務,還為此特地成立了特殊的調查小組。
想到這段時間的收穫,管理官對面前的年輕人愈發看好。
「雖然之前打算讓你在這次任務結束后暫時休假幾天好好放鬆,不過現在又有了要緊的任務。」
「過幾天米花町有一場學術交流會,會有一些知名的專家學者到場,從美國來的卡爾斯·馮教授也會受邀參加。」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等他繼續說下去。
「美國那邊對馮教授很重視,估計會派上一些比較優秀的人才保護對方的安全。」
「管理官,你該不會是想?」萩原研二勾了下唇,略有些興味的問道。
「畢竟這裡是我們的地方,貴客臨門自然也應該拿出點主人家的態度。」
管理官面不改色:「任務交給你,具體怎麼安排你自己看著來。」
「別傷了和氣就行。」
「行吧。」萩原研二聳了聳肩,「我知道了。」
反正他現在也沒事,代號成員的審訊交給專業的人來,之前的任務告一段落,其他人完全聯繫不上。
他果然是被排擠了是吧?
萩原研二暗自沉思,心裡甚至還有點幽怨。
其他人也就算了,小秋實怎麼也不找他,可惡,果然是感情淡了嗎?
得找時間和機會好好和小秋實聯絡聯絡感情,彌補掉這兩年缺掉的時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