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番外五(4)
希歐多爾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有點想摸摸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但琴酒把他的手扣住了。
琴酒扣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唇邊,溫熱的唇碰了上去,舌尖在指尖上舔了一下,然後就把手指捲入嘴裡,牙齒輕壓,舌頭在指腹輕頂。
希歐多爾瞠目結舌,竟是怔在那裡,直到指尖觸到喉嚨,他才反應過來,觸電一樣把手指抽了出來。
「黑,黑澤先生,您,您這是在……」希歐多爾腦袋發懵,他僵硬地舉著手,腦袋空白。
琴酒不厭其煩地說:「勾引你,我不是說了嗎?」
他從床上站起,希歐多爾還傻愣在那裡,被他輕輕一推就跌坐在了床上。
琴酒半跪在床邊,低頭吻了上去。
他銀色的長發傾瀉而下,幾乎要垂在地上。
希歐多爾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推開他。
「不,不行。」希歐多爾很輕地抓住琴酒的頭髮,銀色的長發在他五指間穿過,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了起來。
「真的嗎?」琴酒抬眼看著他,撇撇嘴。等這傢伙恢復記憶后肯定會後悔的。
他之前也沒有做過這種事,難得有想法,希歐多爾拒絕,也不能怪他了。
「真的!」希歐多爾抬高了聲音。不應該,不應該是黑澤先生做這種事情。他腦袋裡有個模模糊糊的聲音在說,就算是要做,也應該是自己去服務黑澤先生。
「那隨你。」琴酒站起,無所謂地說。
希歐多爾傻傻地坐在床上,心底不知為何隱隱升起一點悔意。
---------
琴酒把希歐多爾帶回了他們過去的家。
他一直沒有離開過那裡,甚至所有傢具都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裡。
黑色的保時捷開進院子里,希歐多爾好奇地看著屋子,問:「這就是黑澤先生的家嗎?」
琴酒下了車,站在屋子門口面前看了一會兒,說:「不,這只是屋子。」
現在的希歐多爾自然不會明白,琴酒看了他一眼,補充:「現在又是家了。」
他拿出鑰匙開了門,希歐多爾跟在他身後,探頭探腦。
琴酒讓出了位置讓他先進去,觀察著他的神情,希望他能夠從熟悉的布置中想起一點什麼。
然後他就聽見希歐多爾說:「啊,說起來,我和阿陣也有一個家。」
琴酒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失憶加認知出問題的傢伙口中的阿陣並不是自己。
琴酒神色冷淡:「是怎樣的?」
希歐多爾很認真地想了一下,感覺腦袋生疼,很多零碎的畫面閃過,他回答:「唔……反正不是黑澤先生家裡這樣的。」
「……」琴酒把門用力地關上。他倒是要看看這傢伙怎麼說。
希歐多爾沒注意到琴酒的不高興,他此時陷入回憶,慢慢地描繪:「我們的家裡沒有那麼多東西。」
我家以前確實沒有,這半個屋子的破爛都是你買的。琴酒心想。
「沒有這個……沒有……也沒有……」希歐多爾掃視著屋子,居然認認真真地說完了。
琴酒在旁邊聽,忽然意識到,希歐多爾所說的……似乎是自己在最開始把他帶回來時,屋子裡的樣子。
他的神色緩和了下來,複雜地看著希歐多爾,感覺自己可能摸到了一點讓希歐多爾恢復記憶的辦法。
都試試好了。琴酒想。反正,他們的時間還有很多很多。
希歐多爾還在說,突然他停了下來:「話說,我注意到黑澤先生的屋子裡很多兩個人用的東西,黑澤先生家裡還住著別人嗎?」
「以前住著。」
希歐多
爾不說話了,莫名的難受感又上來了,他沉默了好久,才說:「那……我現在住進來,不太好吧?」
「沒有什麼不好。」琴酒說,語氣奇怪,「我挺喜歡那個傢伙的,但是他不在,我就只能換人了。」
「不行!」希歐多爾突然大聲說。
琴酒側目,好暇以待地說:「沒有什麼不行的。」
他看著希歐多爾明顯不高興的表情,終於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了。
希歐多爾獨自悶悶不樂了一會兒,琴酒推了他一下:「去洗個澡。」
希歐多爾還沒來得及發表看法,就被琴酒強硬地拽著走去了浴室。
這個浴室……好眼熟。希歐多爾又感覺一陣頭疼,他按著腦袋,錯過了阻止琴酒的機會。
「好了。」琴酒在他頭痛分神的時候把浴缸往注了一些水。
希歐多爾看看浴缸,又看看琴酒:「黑澤先生,你為什麼……」不出去?不是說讓我洗澡嗎?
琴酒沒有說話,他推著希歐多爾,讓他狼狽地坐進了浴缸。
水花濺起,琴酒居高臨下地看著希歐多爾,然後開始一件又一件地脫衣服。
希歐多爾抹乾凈臉上的水抬起頭,就發現自己再也沒有辦法移開視線了。
他感覺自己呼出來的氣都變得滾燙,直直地瞪著那兩抹粉。
不知是因為他的注視還是因為暴露在空氣的刺激,那看上去很彈。
口感……一定很好。這個念頭從希歐多爾腦袋裡閃過,他倉皇地想要把視線拉出來,卻被琴酒伸出一隻手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琴酒不知什麼跨進了浴缸,他並沒有很用力,只是控制了希歐多爾的視線,並沒有讓他感到不舒服。
「好看嗎?」琴酒問。
「不……」希歐多爾飛快地想要否認,就被琴酒用手指按住了唇。
「說實話。」琴酒命令。
希歐多爾感覺自己的臉肯定又變得滾燙通紅了,他以極小的聲音回答:「好,好看。」
琴酒聽清了,但他還是低了頭下去,把耳朵湊到希歐多爾的嘴邊。
「聽不清。」
湊,湊得太近了……耳垂,耳垂看上去很好親。希歐多爾心跳極快,他深呼吸,不敢再看著琴酒的耳朵,他閉上眼睛,飛快地重複:「好看。」
他閉著眼,因此錯過了琴酒臉上的笑意。
琴酒揪著希歐多爾的領子把他揪了過來,低聲說:「好看的話……我允許你親一下。」
希歐多爾吃驚地睜開眼,入目就是那兩抹,他張嘴想要拒絕,卻不知為什麼,鬼使神差,又可能只是身體沒有保持住平衡,他的身體前傾,來不及準備,牙齒直接磕了上去,撞在了一邊。
琴酒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體驗了,他渾身顫抖了一下,鬆開了手。
希歐多爾被他的顫抖嚇得趕緊離開。
琴酒適應了一下,他抿了抿唇,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他聲音很低,帶著點難以啟齒:「給我個印記。」
希歐多爾一愣,對上琴酒的綠眸。
那雙綠眼睛看著他,其中的情緒和神色希歐多爾難以讀懂,卻是讓他心臟從剛才的激動變成了難受。
「像你之前,在我腰上給我做的那個印記一樣。」琴酒抬手摸了摸希歐多爾的腦袋,微不可聞的嘆氣聲從唇間飄出,他說,「你不記得了,很久之前……你在這裡做過一個印記,一個黑色縮小版本的小怪物。」
他在腰間比劃了一下,但此時這上面是一片光滑的。
希歐多爾眼中出現迷茫,他以前……和黑澤先生認識嗎?黑澤先生現在說的,又是什麼印記?
琴酒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這樣並沒有讓他恢復記憶,他煩
躁地把散落到胸前的長發撩起,改口:「不記得就算了,你咬一口,當作做印記了。」
前面的希歐多爾沒有聽懂,但是這句他懂了。
腦袋裡的疑雲被他拋在後面,他紅著臉和琴酒對視:「咬,咬哪裡?」
琴酒挑眉,說:「你覺得好看的地方。」
希歐多爾的臉紅得不行,他脫口而出:「但是黑澤先生整個人,都很好看。」
琴酒被這句話逗得高興了一點,他笑了兩聲,笑從胸腔震動發出,他並不意外希歐多爾的視線又被吸了過去。
「交給你決定。」琴酒懶洋洋地說,卻是抓起希歐多爾的手,簡單地引導他。
他的聲音像是魔鬼在引誘:「哪裡都可以,像你剛才那樣也可以。」
於是希歐多爾就像是真的被魔鬼迷惑了,他張開嘴,牙齒又輕又慢地咬了上去。
「把你的尖牙……露出來……」琴酒斷斷續續地說。
香,好香,還好熱。希歐多爾滿腦子都是在這個念頭,他想要剋制,但琴酒卻在要求他,他呼吸粗重,再也無法壓制,尖牙冒出,緩緩刺入。
琴酒咬緊牙關,忍不住抓住了他的頭髮。
熟悉的觸手飛出,把他包圍在其中,琴酒騰出一隻手,把其中一根緊緊握在手裡。
「阿陣,阿陣,阿陣……」尖牙早已離開,希歐多爾捂住腦袋,嘴裡反反覆復地叫著他。他感覺頭痛欲裂,似乎要炸開,記憶碎片在大腦里亂飛。他緊緊按著腦袋,指甲刺得頭皮也跟著開始疼。
在尖牙進去后,琴酒就感覺自己的溫度在上升,他深呼吸讓自己保持清醒,掰開希歐多爾的手指,額頭和他相抵。
呼吸交纏,希歐多爾緊緊閉著眼,咬著唇,被琴酒輕輕地撬開。
希歐多爾很快地掌握了主動權,他同時用觸手和雙手抱著琴酒,緊緊地擁抱,像是對待什麼失而復得的珍寶。
「阿陣。」他離開琴酒的唇,又一次念他的名字,「我好喜歡阿陣。」
琴酒的呼吸也有些不穩,他捏了捏希歐多爾的后脖子,略帶嘲諷地問:「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知道了。」希歐多爾放開他,卻又再次擁抱,他把頭埋進琴酒的脖子,小聲說,「是我的阿陣。」
琴酒輕聲回答他:「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