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七(1)
希歐多爾一覺醒來,發現琴酒不在身邊。
他發現自己穿越了,不過這次是穿越了時間。
所以阿陣呢?希歐多爾展開感知,想要找到本應該在自己身邊的琴酒。
感知剛展開,他就發現了什麼不對。在這個時間裡,他的能力沒有被壓制。
也就是說,阿陣沒有跟過來,而這個時間裡的阿陣,還沒有喜歡他。
問題來了,那他是要直接穿回原本的時間去找阿陣,還是在這裡待一會兒呢?希歐多爾陷入糾結,最後決定還是先去見見這邊的阿陣。
在沒有被壓制能力的時候,找到琴酒就不是一件難事,希歐多爾很快確定了位置,一個瞬移就出現在了琴酒的身邊。
但在落地后的一瞬間,他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希歐多爾一眼就看見了蜷縮在巷子角落的琴酒,他的氣息微弱,已經陷入了昏迷,一頭銀色的長發依舊顯眼,上面沾染了一些鮮血。
希歐多爾急忙沖了過去,把觸手放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琴酒身上,想要幫他治療。
白光泛起,微微照亮了昏暗的巷子,希歐多爾把琴酒的長發撩開,想要檢查一下他的傷口有沒有在癒合。
然後他就傻眼了。
這個,這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是誰?
還我成年老婆!
雖然說他知道自己穿越了時間,但是沒想到自己會穿到那麼久以前啊!
巷子里的光在顫抖,希歐多爾反應了半天,才發現不是光在抖,是他的觸手在抖。
他一把按住自己的觸手,倉促地檢查了一下少年琴酒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后,就連忙把觸手收了回去。
少年琴酒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但或許是之前傷得太重,他還在昏迷中,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的樣子。
希歐多爾猶豫了一下,不想讓他這麼躺在這裡,於是小心把他抱了起來。
新奇的感覺,希歐多爾感受了一下臂彎的份量。
少年狀態下的阿陣要輕很多,骨架似乎沒有完全長開,身高也沒有後來那麼高。希歐多爾握著他的手腕摸了一下骨齡,驚訝地發現自己估計得差不多。
眼前的阿陣,確實只有十八歲。
好……好小!
剛成年誒。希歐多爾驚嘆地在心裡想,心裡立刻湧上強烈的保護欲,完全忘了自己其實也才剛成年。
希歐多爾抱著琴酒去了一家酒店。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還用了一點魔法。
在抱著琴酒的時候希歐多爾就注意到琴酒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濕了,他把琴酒放在床上,伸出手幫他把衣服脫了下來,細心地擦乾淨血,然後把他塞進了被窩裡。用被子把他裹得嚴嚴實實。
說起來,這裡沒有可以換的衣服。希歐多爾想了想,留下一道保護的魔法,就出門給琴酒買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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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逐漸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昏迷得不是時候,處境不一定安全,他做好了準備,慢慢地把眼睜開一條縫。
他原本以為自己面臨的可能是渾身疼痛,還有可能已經落入敵人手裡。最好的情況是周圍昏暗,和他昏迷前沒有區別。
但是周圍的環境映入眼中時,他愣住了。
周圍是昏暗的沒錯,但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躺在柔軟的床墊上,入目是白凈的被子,昏暗是因為房間的窗帘被拉上了。
而他身上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他安安穩穩地睡在被子里,完好無損,就好像剛才受的傷,被人追殺躲進巷子里的都是他做的一場夢。
等等……黑澤陣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
,他身上沒有穿衣服!
意識到這件事後黑澤陣腦袋裡瞬間就劃過了數種可能,他渾身僵硬,臉色煞白,直到仔細分辨,感受出身上沒有異樣后他才長吁一口氣。
他仔細地聽著房間里的聲音,直到確認房間里沒有人後才從被子里爬出來。
還好,那個不清楚目的的傢伙還給他留了一條內/褲。
黑澤陣環視房間一周,沒有感覺到有攝像頭的存在。
他下了床,房門是鎖著的沒法打開,他也沒有發現房間里有衣物,走進浴室的時候發現自己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被泡在水池裡,水都被鮮紅的血染紅了。
不是夢,他確實是受了傷。那為什麼他現在身上卻是一點傷痕都沒有?黑澤陣低頭摸索著原本放在衣服里的武器,卻什麼也沒摸到。
匕首大概是落在巷子里了。黑澤陣想不太起來了,但是他能肯定槍是一直在自己身上的,現在卻沒有找到。
他翻找了一下,最後驚訝地在水池旁邊的浴巾里發現了自己的伯萊/塔,伯萊/塔安靜地被浴巾包裹著,被擦得乾乾淨淨。
黑澤陣知道裡面沒有子彈了,但他還是把槍握在手裡,這才找到一點安全感。
他順手拿過浴袍穿上,然後把槍用另一件浴袍的帶子綁在大腿上。
他還需要一點武器。黑澤陣把目光落在了浴室的鏡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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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歐多爾在黑澤陣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他飛快地買好了衣服,想了一下,選擇瞬移到房間門口。
他推開了門,就在他開門的瞬間,一道身影就撲了上來,鋒銳的玻璃片刺出,按在他的喉嚨上。
希歐多爾在打開門前就知道阿陣在門口埋伏,因此他做好了準備,把手張開,讓掛在手上的購物袋避開攻擊。
「不許動!」黑澤陣惡狠狠地用玻璃片抵住陌生人的喉嚨。
在掌握主動權后他上下掃了一通來者。陌生的臉,二十歲左右,手上沒有槍繭,身上沒有明顯的訓練痕迹,沒有敵意,臉長得還不錯,比起敵人更像是無知的路人。
無知的路人眨了眨眼,友好地說:「你好,我是希歐多爾。」
黑澤陣觀察了兩秒,判斷這位如果不是心理素質極強,就是傻子,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淡定地自我介紹。
他沒有放鬆警惕,聯想到身上無故消失的傷口,他依舊懷疑著希歐多爾。
黑澤陣問:「我身上的傷為什麼消失了。」
希歐多爾回答:「我幫你治好了。」
他舉了舉手裡的購物袋,不太敢看黑澤陣,告訴他:「我給你買了衣服,你先換上吧。」
浴袍雖然被黑澤陣紮緊了,但畢竟浴袍是寬鬆的,在他撲過來把希歐多爾按住的時候就散開了不少,半遮半掩的感覺讓希歐多爾反而不敢多看。
黑澤陣看了眼他手裡的購物袋,不相信裡面只是衣服。
他觸及希歐多爾的眼神,明白了一些,眼裡露出厭惡的表情,罵了一句:「變態。」
接著他很肯定地說:「我的衣服是你脫的。」他就知道這人別有所圖,自己還是儘快解決然後離開這裡比較好。
怎麼就是變態了,他在以後經常幫阿陣這麼做啊。希歐多爾想,他有點委屈,張嘴正準備說話,就見黑澤陣的手發力,玻璃片兇狠地就要刺進他的喉嚨。
希歐多爾連忙用手擋住。
玻璃片刺在手上,但他能力沒被壓制的時候皮糙肉厚,絲毫沒有受傷。
這回輪到黑澤陣露出驚訝的表情了,他五指收緊,玻璃片調轉方向刺向別處,同時另一隻手握拳揮出。
希歐多爾瞳孔收縮,他擔心黑澤陣握著玻璃片的手被刮傷,又擔心黑澤陣的拳頭落
在自己身上會手疼,最後只好手忙腳亂地動用了觸手,輕巧地捲住黑澤陣的腰,把他拉開了。
黑澤陣被觸手拉得踉蹌了一步,他臉上露出難以掩蓋的震驚,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另一根觸手鑽進了手裡,小心地把玻璃片給抽了出來。
希歐多爾把玻璃片抽出來的時候才注意到黑澤陣在手上纏了一層橡膠一樣的東西,避免了手被劃破。
武器被奪走讓黑澤陣有點慌了起來,他兇狠地瞪著希歐多爾,開始劇烈地掙扎。
「我不會傷害你的。」希歐多爾無奈地說,想了想,把黑澤陣放在了柔軟的床上。
黑澤陣突然就不掙扎了,他渾身緊繃,臉上露出了屈辱的神情。
希歐多爾從來沒見過這麼稚嫩的琴酒,琴酒在他面前大多數都是遊刃有餘的狀態,極少時候在床上也只是失控,很少露出這樣的神情。
他感到有點新奇,觸手忍不住戳了戳黑澤陣的臉。
黑澤陣顫抖了一下,咬緊牙關,臉上不甘的屈辱更重了,他低吼了一聲,罵道:「變態。」
他看了眼希歐多爾的觸手,加了一句:「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