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身死和被讀取[改b]
夜色沉沉,漆黑的天幕上一輪皎潔的圓月高懸。
朦朧的月光下,院子里的石榴樹和角落的桃樹籠罩著一層暗色陰影。一陣帶著涼意的晚風拂過,映照在地上的樹影婆娑。
白髮青年不動聲色地攏了攏肩上披著的毛線薄外衫,他神色淡然地垂眸看向右手上提著的只有上半身的布拉姆斯托克,目光在他略顯奇異的尖耳上停頓了兩秒,隨後神色平靜地收回了目光。
鍾離月抬起頭不經意地掃了眼被困在蘭波異空間內的福地櫻痴,對他臉上流露出的震驚之色十分坦然。他錯開視線望向並肩站在一起的魏爾倫和蘭波,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地問道:「這是森鷗外的主意?」
他指的是眼下兩人圍攻追殺福地櫻痴的這件事。
魏爾倫和蘭波顯然也聽懂了他話里的代指,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
看到他們點頭,鍾離月瞬間就明白了港口Mafia在這件事里是作為一個什麼身份和起到什麼作用的。
只是他沒想到森鷗外居然會跟魔人費奧多爾合作,腦海里浮現出這個念頭時,鍾離月下意識的看了眼福地櫻痴,看向他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憐憫。
問完話,鍾離月朝兩人輕輕頷首,帶著布拉姆斯托克就要離開,好像他從樓上下來出現在這裡就為了布拉姆斯托克一樣。
而就在修長身形進入車庫沒入黑暗前,白髮青年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微微轉過身露出一張線條流暢好看的側臉,鍾離月瞥了眼魏爾倫和蘭波囑咐了一句說道:「等下記得幫我把車庫的捲簾門拉下去。」
他提醒完,攏了攏薄毛線外衫抬腳走進車庫,通往那扇小門回到了雜物間,隨後提著布拉姆斯托克回到二樓卧室。
這一路上被福地櫻痴從棺材里喚醒的布拉姆斯托克伯爵都安靜如雞。
被困住的福地櫻痴突破不了蘭波的異空間,只能眼生生地看著鍾離月搶走自己最後的殺手鐧還無視他的存在。
福地櫻痴震驚過後就開始在腦海中回憶有關鍾離月的情報。只是軍警和異能特務科的性質和管理範圍終歸不一樣,他只找到寥寥幾句有關對方的情報信息。
而今晚福地櫻痴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兒喚醒布拉姆斯托克,一是被魏爾倫和蘭波一路追到附近,二則是山下町是一片較大的居住區。
因為只有把吸血鬼事件鬧大,福地櫻痴從中獲取的利益也越大,畢竟他可以操控布拉姆斯托克製造出的低級吸血鬼眷屬。
但現在事情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福地櫻痴想要翻身就有些難了。
被朦朧的月光籠罩的院子里,魏爾倫和蘭波還在為鍾離月離開前說的提醒而愣神的時候,就發現二樓一個窗戶面朝院子的房間里亮起了燈。
魏爾倫回過神抬手壓了下帽檐,目光銳利地射向被異空間圍困住的福地櫻痴:「速戰速決吧。」
蘭波餘光掃了眼四周有些遲疑,怕魏爾倫等會兒打起來把院子毀了,但轉念想到二樓亮著燈的房間,思忖了片刻點頭說道:「嗯,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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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二樓的卧室內。
鍾離月絲毫沒在意樓下的情況如何,他打開自己房間的燈后,徑直朝窗戶走去。經過一旁靠牆的書桌時,隨手把拎著的布拉姆斯托克放在上面。
他拉上窗帘轉身回到書桌,把桌肚下的木藤椅拉出來,然後坐了上去。
鍾離月帶著一絲好奇地平視桌上只有上半身的布拉姆斯托克,他仔細觀察了幾秒鐘問道:「你是異能者?」
在一開始發現跟黑暗生物高度相似的氣息時,鍾離月還懷疑過是不是出了差錯,但等他發現黑暗氣息來自布拉姆斯托克身上后,他就不再懷疑對方的物種問題。
雖然
布拉姆斯托克頑強的存活能力跟黑暗生物有的比,但他的外形跟吸血鬼不太一樣。
此時被人稱呼為吸血鬼伯爵的布拉姆斯托克發揮出了他超高的直覺感應。
雖然面前這個五官十分出色的白髮青年看著不具備一點危險氣息,甚至連氣質都很溫柔,但他的直覺彷彿穿過了這層假象觸碰到了恐怖本源。
布拉姆斯托克略微思考了一下下后就和盤托出:「是的,我是一名異能力者。我一出生就擁有了異能,它把我改造成了一名吸血鬼。其實我的異能力是一種感染型的異能,我能通過吸食改造他們成為我的眷屬,變成眷屬后他們的能力會大幅度得到提升。」
「很多年前,福地櫻痴受命殺死我,但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把聖劍插入我的頭顱,通過控制能殺死我的聖劍來操控我。」
布拉姆斯托克想了想補充說道:「這是我第一次被福地櫻痴從棺材里喚醒。」
聽到他的補充,鍾離月頓時心中瞭然布拉姆斯托克要表述的意思。但他目前沒有想要飼養一個吸血鬼異能力者的想法,正當他思考怎麼處理這個吸血鬼伯爵的時候,忽然感受到樓下的戰鬥已經結束。
鍾離月起身看了眼時間,在看到超過平常許多的入睡時間后,他皺了皺眉頭。
打個響指把青玄喚出來,讓它把布拉姆斯托克吞入空間。鍾離月移步到窗前拉開窗帘,往樓下看了一圈。
戰鬥的結果如他預料的那樣,福地櫻痴最終還是沒能戰過兩名超越者的圍攻,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蘭波居然使用異能讀取了福地櫻痴的屍體。
樓下,庭院里。
蘭波讀取完福地櫻痴后,操控著對方把車庫的捲簾門拉下,然後把人藏在了彩畫集里。他扭頭看向魏爾倫,視線在他幾處受傷的地方停頓了幾秒。
披散著黑色長發,穿著大衣的蘭波縮著脖子抵抗吹來的冷風,他走到魏爾倫跟前看了眼他的傷勢說道:「任務完成了我們走吧,回去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魏爾倫抬手壓了下帽子,點頭說:「嗯。」
兩人並肩往外走,跟進來的時候一樣,用同樣的翻牆方式出了鍾離家。
樓上鍾離月站在窗前目送著他們的背影遠去,隨後他拉上窗帘把朦朧的月光留在屋外,他走到床邊脫下外套隨手扔在床尾,然後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嗯,已經超過平時睡覺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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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初升,萬丈霞光。
明亮的陽光透不過二樓卧室遮光性十分好的窗帘,但床頭柜上的鬧鐘卻準時把人叫醒了。
鍾離月關掉鬧鐘起身洗漱,順便還換了一身衣服,他下樓后照舊推開客廳通往庭院的推拉門,感受了一番清晨的陽光和空氣。
把客廳花瓶里有些蔫的花重新換過,鍾離月就圍上圍裙開始準備早飯。
今天星期一,家裡還有兩個學生等一下要去車站趕jr線。他打開冰箱看了眼裡面昨天囤滿的食材,準備早飯弄的豐盛一些,順便也把中也和敦的便當一起做好。
等時間來到七點四十,中也和敦陸續醒了。接著就是作息良好的織田,他起床后照例把太宰和亂步叫醒,然後才去洗漱。
起床困難戶太宰治和亂步嘴上敷衍了織田幾聲,轉身就抱著被子打了個滾繼續和被子相親相愛。
等鍾離月把早飯做好,已經刷好牙洗好臉的敦接到了叫醒任務,他有段時間沒有使用異能,所以有些心癢的變成了白虎形態,在榻榻米上來了個餓虎撲食。
被壓住的太宰治倒吸一口氣,艱難的從被子里伸出一隻手:「敦,亂步也麻煩你了……」
白色幼虎歪了歪頭往後退了退,頂著王字的大腦袋避開太宰治伸過來的手,他嗷嗚一聲點了下頭然後轉
頭去撲亂步。
於是今天鍾離家的早飯在吵吵鬧鬧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