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
【南方日鶴:日向秋莎】
【南方龍之介:松田陣平】
【觀眾綜合得分:80,玩家綜合得分:20,獲得生命點數2】
看著眼前屏幕上顯示出的成績,南方龍之介有些尷尬:「抱歉啊姐姐,我演得太蹩腳,一下子就被粉絲認出來了。」
「不是的,龍之介。」南方日鶴推了推眼鏡,「兇手的犯罪過程本就漏洞百出,遊戲開始的時間也是屍體被發現時。連善後的機會都沒有,被偵探發現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會實現完美犯罪,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迹。」
龍之介:姐姐好可怕……
【現在請玩家進入推理階段:對案件真相進行推測】
角色扮演——觀眾推理——玩家推理。
現在是本輪遊戲的最後一個階段,能推理出相應真相,同樣可以獲得生命點數。
「我們走的劇情太短了,無從考究,只能從角色身上入手。龍之介,你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其實我並沒有特意去包庇姐姐扮演的兇手小姐,只是按照給我的角色劇本照本宣科。」南方龍之介思考道,「給我的劇本中,對松田陣平這個人物的設定是警視廳出色的警部,但他的推理卻比不過一個小孩子。」
「莫非這個松田警部,和兇手是一夥的?」
「其實還有一個不尋常的點。」南方日鶴說道,「案件發生的地點是橫濱,按理說會由神奈川縣警察接手,而松田陣平是警視廳的警察。如果不是本廳警察向上級申請的話,不會出現這樣的可能。」
【漂亮的觀察力呀,恭喜獲得0.5點生命值哦~】
【人物松田陣平:解鎖20%,點擊可查看人物相關劇情】
南方日鶴點開人物卡面,一段劇情展現在了眼前。
神奈川縣警部橫溝重悟接到報案準備出警時,松田陣平突然出現。
橫溝重悟略顯震驚:「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已經七年……」
「抱歉,橫溝大哥,這件案子,我代替你接下了。對了,千速姐那邊還好吧?」
「她是個堅強的人,早就振作起來了。」
人物卡面關閉。
南方日鶴:「……」
「怎麼了,姐姐?」
「沒事。」南方日鶴搖頭,「我這邊的話,總覺得死者的死有些蹊蹺,男主角真的就這麼輕易被殺掉了嗎?」
「的確。不過也是有可能的吧,畢竟不是每個男主角都像姐姐的小說里那樣厲害啊!」
南方日鶴心裡一驚。
「哎?姐姐,你為什麼臉紅了?」
「那是你臉紅了吧,那麼亢奮。」
「沒有啊,一直主導身體的不是姐姐嗎……」南方龍之介突然眼前一亮,「對哦!我想起來了,姐姐小說里插圖上的男主角,不就和太宰先生……」
話還沒說完,就被姐姐一拳頭懟在了臉上。
鼻血噴濺而出。
「姐姐你這個人啊……」
【新一輪遊戲即將開始,請玩家做好準備】
8月22日,凌晨零點,距離太宰治屍體被發現前18個小時。
時間已至深夜,暑氣卻還未散去。
身著棕色大衣的黑髮青年像是感受不到熱量一般,身上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繃帶,不禁讓人想起《套中人》的故事。
青年撩起被汗水浸濕的劉海,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胃。像往常一樣,工作結束後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打算小憩一會。
咖啡廳門上的鈴鐺聲響起,正在擦桌子的女服務生卻沒有前來迎接客人,沒有像往常一樣說「歡迎光臨」。
太宰治眉心緊蹙,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孩。
日向秋莎雙手撐著桌子,面色青紫、青筋暴起,眼周發黑,瞳孔收縮成一點,急促地大口大口呼吸著,口水順著嘴角流下,牙關間顫抖發出磕碰的聲響,嘴裡喃喃地念叨著什麼。
她最近的狀態似乎越來越差。
太宰治站在門旁,沒有上前詢問情況。
三五分鐘后,女人恢復了神志,汗水後知後覺地湧出。她眼眸微顫,攥著抹布用力擦著桌面上的污漬,眼淚滴在了桌面上。
末了,她忽然間精神崩潰一般,將餐桌整個掀翻,被桌角砸到了腳趾也不為所動,癱坐在地上原地大哭起來。
太宰治的眼神落在了地上,單手捂住右眼,表情淡漠,沒有任何的情感起伏。
他走上前,遞給了日向秋莎一張手帕。
女孩抬頭看著他,眼眶中滿是淚水,橙紅色的眸子像是在滴著血淚。
她接過手帕,看著男人臉上像是牽強一般的微笑,嘴唇不禁發顫,眼淚滑到了嘴角。
「太宰先生,平時說的要一起殉情的話,現在還作數嗎?」
「當然。在死之前,都是作數的。」
「那明天一起赴約吧。」
「嗯。」
「一定要來啊,不能失約哦。」
「嗯。」
月色朗朗,澄澈透明,卻給天地間籠上了一層迷霧。
青年走過街角,上樓,看到那個熟悉的招牌。
武裝偵探社。
緊閉的門忽然從里被拉開。
熬夜工作的同僚臉色很差,在看到他后變得更差。
「晚上好呀,國~木~田~君~」
「……」
國木田獨步拿起了手機:「喂,警察嗎,家裡進了小偷……」
「哎……國木田?」
國木田獨步放下了手機:「大半夜的晃到偵探社做什麼,不是來偷東西的嗎。」
「不是的啊。」太宰治擺了擺手,「半夜失眠了出來散步,突然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偵探社,想著『果然還是在這裡睡吧,明天就不用早起擔心上班遲到了』。」
國木田瞬間怒火中燒,皺眉道:「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按時上過班了?不是天天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嗎!再說怎麼能在公司睡……」
「那就這樣了,晚安~」還沒等他說完,太宰治就溜了進去,微笑著關上了門。
「太宰!喂!太宰!」
國木田獨步捶著門,喊了幾聲都沒人應,默默嘆了口氣,吐槽一句「又犯什麼病啊」,便離開了。
太宰治躺在沙發上,蓋上毛毯,閉上了眼睛。
社長擺滿一封封信件的辦公桌、國木田整潔的辦公桌、亂步先生的小零食櫃、與謝野醫生的治療室、賢治的牛棚、鏡花最喜歡的小兔子、直美每天寫給谷崎的情書、敦遺落在這裡的白虎手錶……
偵探社周年慶時大家一起拍的照片,和照片上笑著的大家。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臉上,在濃密的睫毛上鋪上了一層細碎的光。青年眉心微蹙,緩緩睜開了眼睛。
已經早上了啊。
「早上好。」
第一個來到偵探社的是中島敦,手上拿著一盒章魚小丸子,嘴角還有沾上的醬汁。
「早上好,敦。」
「太宰先生今天好早啊。」
「早飯吃過了嗎,這是我買章魚燒的時候老闆送的。」白髮男孩將手裡的章魚燒遞給了他。
「謝謝,幫了大忙呢。」太宰治戳起一顆章魚燒塞進嘴裡,可還沒咽下肚,就泛起噁心。
他迅速放下章魚燒,衝到衛生間吐了起來。
「怎麼了,太宰先生,身體不舒服嗎?」中島敦跑過來查看他的情況。
太宰治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沒事……」
「太宰先生喜歡的人懷孕了嗎?」跑過來上廁所的宮澤賢治突然冒出來一句,還帶著甜甜暖暖的笑。
「在我們老家那邊有個說法,如果心愛的人懷孕的話,男人是會孕吐的。」
太宰治:?
「什麼?太宰讓女生懷孕了?」
聽到動靜的國木田獨步跑了進來,按著太宰治的肩膀猛晃,「我雖然清楚你是個隨便的人,沒想到居然做出這種事情,是誰、你禍害了誰!」
喂兔子的泉鏡花頭上冒出了問號;「?」
與謝野晶子扛起了電鋸:「需要治療嗎,「請君勿死」隨時奉陪哦。」
「哥哥可不能學那樣哦,直美會傷心的。對了,直美最近學了新的按摩手法……」
「等等!直、美、啊~」
「亂步,換衣服,跟我出一趟門。」福澤社長不知什麼時候換好了和服正裝,「太宰無父無母的,但總歸是我社的社員,必須給女方一個交代。」
正在吃零食的江戶川亂步嚇得餅乾都掉了。
太宰治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又不禁垂眸。
「我自己會負責的,你們保持現在這樣就可以了。」他走到門口,轉頭看著大家,「我走了。」
逆著光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
「路上小心。」
伴隨著咔嚓一聲,一道像閃光燈一樣的白光閃過。
—
朝陽已經升起,梅雨天氣后,暑熱漸漸升起,一早樹間便響起了聒噪的蟬鳴,惹得人心煩。
女人身著單薄的白色長裙,抱膝坐在河邊,抓起一把沙子,沙子卻轉瞬間隨風消散。
她的臉色很不好,蠟黃暗沉,在白色的衣服映襯下顯得更加沒有氣色,怕是昨天晚上也沒有休息好。
不過說起來也是,想到第二天便要離開這個世界,有誰能安心地睡著呢。
女人聽到他來的動靜,單手撐地有些艱難地站起來,拍掉身上的沙子。
「可以綁在一起嗎。」日向秋莎拿出一根細繩,綁在了自己的左手。
微風吹過,青年的發梢輕輕晃動。
「……你很怕嗎?」他輕輕說道,伸出右手。
女人便將兩人綁在了一起。
「太宰先生,真的想好了嗎。」
*
水是溫暖的,魚兒游過周身,水草輕輕搖曳。
死亡並不可怕。
真的嗎。
「殺了他」
如同魔咒般的聲音在女人的耳邊響起,腥臭的河水湧入鼻腔,淚水混雜在河水中。
她掙扎著,發了狂地割斷手腕上的繩子,用它殺死了青年。
青年絲毫沒有反抗。
像是早就面對好這樣的結局。
我的世界一片空白,當睜開眼時,眼前只有一條通向死亡的路。
我唯有朝著那條路前進,現在,終於到達了終點。
8月22日9點,太宰治死亡確認。
*
夕陽染紅了河水,青年的屍體被發現。
「死者25歲上下,身高181公分,特徵是黑色捲髮,身著茶色大衣。口鼻有白色泡沫滲出,死因初步推斷為溺死,死亡時間在10個小時左右……」
又是一聲咔嚓,伴隨著一道白光閃過。
蹲在遺體旁的江戶川柯南被拎走,博士旁邊的灰原哀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三位嫌疑人被帶到,松田陣平開始詢問案件情況,大家和上一周目說了相同的話。
「剛剛我觀察了一下,在我們之中,有一個人的左手腕上有同樣的傷痕。犯人就是你!對吧,日向秋莎小姐?」江戶川柯南指著兇手,做出了相同的推理。
女人癱坐在地上,眼淚不停地流出,她捂著臉,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太宰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要殺你的……」
日向秋莎一直喃喃地道著歉,指甲痛苦地掐進了皮膚里。突然,她的瞳孔猛烈收縮,面色青紫,血脈僨張。女人痛苦地扼住脖子,眼淚和汗水一滴滴地往下掉。
「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啊!!」她猛地撲上前,奪過一名刑警的手.槍,朝著大夥胡亂地開槍,「都去死啊!你們都去死!」
出現了啊,劇本之外的劇情。
南方姐弟在遊戲中拿到的劇本是不完整的,這也是這款遊戲最困難的地方之一。按照劇本來參演,只要演技過關,不做齣劇本規定之外的事情,被觀眾發現還是比較困難的。
但是,一旦出現未知劇情,要想不ooc,又能平穩地解決突發事件,難度加倍。
一顆子彈朝著灰原哀飛去。
「姐姐,小心!!」江戶川柯南慌忙地跑到灰原哀的跟前,大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