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

我叫托馬斯·韋恩，一個富n代，也是一個穿越者，這個概念化用自我前世看的網文。

前世的我喜歡泡大洋彼岸某點國際版網站，文化差異使我異常著迷裡面的概念，什麼王侯將相、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給我一把劍連神都殺給你看等等。

基督徒褻瀆上帝的方式是成為異教徒，而對面的無神論作者們異常熱愛殺上帝，中二時代的我根本無法抗衡這種暴論，某點幣花錢如流水，我甚至特意代購了原版文字全套書。

大洋彼岸的書真便宜，憑藉中二時代強大的廚力，我學會了經常出現在網文中的成語和日常俚語，要不是我後面畢業了，被悲催的現實鞭打，說不定我能徹底學會中文。這樣我就可以不通過國際版翻譯直接去原站看文，那樣的日子多快樂。

可惜，生活除了苟且還有柴米油鹽（這是對面的俚語），我成為一個普通人，結婚成家養孩子，閑暇時更多的放鬆是和同事、朋友去拼酒，一起罵老闆、罵顧客、罵這操蛋的人生。

我從大洋彼岸網文中學到了些許粗淺的鍵政（這也是對面的詞），幾句鸚鵡學舌似的觀點讓我在喝酒吹牛時能經常收穫酒友們的叫好，這些喝多了的傢伙有時候會建議我去競選，以我口才和觀點說不定能整個一官半職。

我嘻嘻哈哈回復，你們給我湊錢出宣傳費我就去競選，聽到要出錢，酒友們立刻岔開話題，歡快的笑聲充滿酒館。

除了海對面的網文，自己國家的電影我也沒落下，超級英雄流行那些年，我帶上全家拿著零食一部不落，mv和dc兩大陣營，從路人看商業片角度，我更喜歡漫威，因為dc的片子差點看睡著。

這不能怪我，導剪版確實都很贊，但誰也不會否認那些年dc上映的院線版實在算不上好看。

現在就很後悔，早知道會穿越，並且是dc世界觀，我一定認真看片、看漫畫，而不是在長子出生后瑪莎給他取名布魯斯·韋恩時大驚失色，大呼死鬼竟是我自己，地獄笑話我是地獄本身。

我的baby，爸爸媽媽最愛的baby，本該快快樂樂長大成為下一個富n代，卻小小年紀成為一個孤兒，畢生擁萬里江山享無邊孤獨（網文俚語，我知道用在這裡不太貼切，氣氛，烘托氣氛）。

怎麼可以這樣，人性呢！

我將布魯斯舉高高，小嬰兒看著我格格笑，很開心，很幸福。

我記下那雙藍眼睛里純真無邪的笑容，對著上帝發誓，我要守護他，給他我能擁有的一切，什麼蝙蝠俠去你的蝙蝠俠，有爸爸在，哥譚只有布魯西寶貝，沒有蝙蝠俠！

F**KBatman！

媽媽爸爸同等的愛這個baby，我決定向瑪莎透露少許布魯斯的未來，肯定不能直接說我們是漫畫人物，我們會在布魯斯八歲時死去，哪有咒自己死的，我想想自己看過的網文，順利編出一個理由。

某天夜晚，我大汗淋漓，喘著粗氣高聲呼喊布魯斯從夢中驚醒。

「托馬斯，你怎麼了。」瑪莎毫不意外被我吵醒，擔憂地問。

「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在布魯斯幼年時，因為一場意外，我們永遠離開布魯斯，他獨自一人長大，滿心仇恨卻不知向誰宣洩，最後燃燒自己與整座城市的罪惡鬥爭。」

「上帝啊。」瑪莎驚嘆，伸手擁抱我，試圖安慰我，「這只是一個夢，有我們在絕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們兒子能獨自一人與罪惡鬥爭，我們應該為他驕傲。」

「不。」情緒到這一步全是真情實感，沒有演技，「他孤身一人，碩大的莊園只有阿福，沒有女僕，沒有男僕，沒有妻子孩子，每天晚上穿黑漆漆的緊身衣出去打擊犯罪，傷痕纍纍回家。」

說道這裡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緒，聲音哽咽：「第二天帶著未痊癒的傷繼續如此，每天最多睡4個小時，他疲憊、固執、痛苦……」

瑪莎為這殘酷的描述感到悲傷：「托馬斯……布魯斯……」眼淚從她臉上滑落，潤濕我的頭髮。

我們一起沉浸在情緒中，安靜哭濕一方枕頭。

「這是上帝的指引，指引我們改變未來。」我親吻瑪莎的額頭，情緒下去后我倆終於能冷靜思考，「我想要訓練自己，訓練自己擁有在意外時保全自己的實力，阿福會是個好教官，我不能容忍自己成為布魯斯的幸福生活的陰影。」

「我也是，托馬斯，讓我一起參與訓練。」瑪莎態度堅定。

我們在黑暗注視對方，與心中許下守護baby的誓言。

「托馬斯，我想去看看布魯斯。」黑暗中，瑪莎輕聲說。

我們悄悄起身，一路沒有驚動僕人，輕手輕腳走到嬰兒房，像做賊一樣抱走熟睡的布魯斯。

小baby放在床上，我們一邊一個，側躺著看他。

幸福和滿足感充盈心靈。

我能這樣整整看一個晚上！

幸福注視沒能持續太久，五分鐘后照顧布魯斯的女僕們察覺到嬰兒的丟失，驚恐地求助管家。

阿福有節奏的敲門，言辭禮貌：「托馬斯老爺，瑪莎夫人，我假設你們是合法監護人，不用偷偷抱走嬰兒，可以直接探望。」

氣氛令人尷尬，我開門請阿福進來，乾巴巴解釋：「抱歉阿福，打擾了你的睡眠，我們只是太想見他。」

阿福站在原地，露出不贊同的眼神。

生活在同一個莊園中，睜眼就能看見，入睡前剛剛親近過嬰兒，怎麼就太思念了，被激素控制的新手夫婦愚蠢起來也要有個限度。

「咳，事情有點複雜。」我放棄解釋，岔開話題，「阿福你怎麼知道布魯斯在我們這裡。」

管家指揮跟隨而來的女僕抱走嬰兒，說：「希望突然想要夜巡的您還記得我受雇前的職業。」

阿福的前任職業，沒什麼值得說道，不過是平平無奇國家機構傳奇特工而已，看透一對蠢夫妻的行動再簡單不過。

我尷尬地腳趾摳地，「阿福，晚安，明天見。」

管家和僕人離開，我和瑪莎重新躺好，完全睡不著，睜眼躺到天明。

起床后立刻沖向嬰兒房，舉高高、逗笑笑、貼臉臉，活過來了，mybaby，myson，爸爸愛你。

瑪莎在一邊重複此過程。

阿福對此毫不意外，冷靜地像個真正的管家：「托馬斯老爺，瑪莎夫人，請允許我提問，你們為何對突然布魯斯少爺爆發如此大的愛意，以至於有失貴族禮儀。」

「我夢見布魯斯生活不快樂，想給他更多愛。」我收起注視布魯斯的目光，認真地說，「阿福，我想請你訓練我和瑪莎，世上有太多意外，我們希望意外來臨時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保護布魯斯。」

阿福臉上有片刻驚訝，最終什麼也沒說，恪守管家人設，忠實執行僱主每一個命令。

「如您所願，托馬斯老爺。」

說到如您所願時，他露出我最開始與他相識時那種特工完成任務后的笑容，我的心拔涼拔涼的，布魯斯，爸爸要挨揍了，嗚嗚嗚。

上帝保佑，阿福，訓練時下手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