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誡
珠兒和綉兒應下了,等收拾妥當以後,珠兒又進了內室守著常在,只不過琪琪格倒是放空心思,側躺在床上,不過並沒有睡下。
見珠兒回來,這才說道,「如今我閑著無事,不妨你教我打瓔珞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的。」
珠兒也並沒有多想便應下了,不過因著在夜晚,怕傷了常在的眼睛,便勸了一句,「現在天色晚了,小主不妨先歇著,等明個兒奴才再教常在就是了。」
琪琪格想想也是,屋裡燈火不算明亮,確實傷眼,「那好吧,今日你陪著我一起睡吧,我這心裡也有些不踏實……」
感覺像白日做夢一樣,突然就成了常在,還比烏雅氏先一步定了名分,這感覺確實有些飄了。
珠兒服侍著琪琪格洗漱以後,端著銅盆出去倒水,而琪琪格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發獃,其實琪琪格想了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
見珠兒回來,也是想要和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你跟著我也有一段時間了,你也知道皇上原本對我沒什麼印象的,更不用說什麼恩寵了。若不是因著這個孩子,只怕我最多也就一直在在御前當個侍寢宮女的位置。
「如今因著這個孩子進了後宮。雖是有了常在的位份,但多數靠的都是運氣,以後的日子,只怕也不會多出多少的恩寵,你也要心裡有數才是。」
「常在放心,奴才會一直陪著您的,您只需安穩的養好胎,不要多想其他的了,等您生下皇上的孩子,這宮裡的日子便好過了。」
珠兒倒是對西林覺羅氏有信心,畢竟這後宮得寵過的女子何其多,但運氣好一次就能懷上的又有幾個?
西林覺羅氏只侍寢一次便懷上了孩子,這不光是運氣好,還有一個易孕的體質在的,只要有機會,何愁沒有晉陞的機會。
這後宮的女子生存,一個依仗著恩寵,可皇上是個聖明的君主,雨露均沾,雖然得寵的很多,但卻沒一個能得到皇上專寵的。
寵妃的這條路本便不好走了,且聖心難測,誰又能料准自己就能一直聖寵不衰的,就是先皇後娘娘,和皇上有著少年夫妻的情分在,不也是沒能專寵的。
另外一個依仗便是子嗣,比起恩寵,自然是子嗣更穩妥一些。且皇上現在皇子少,太皇太后又是最為看重皇家子嗣。
只要常在能生,若是頭一胎能生個阿哥,常在的位份肯定也還能升。若是只是生個皇女,那也是皇家貴女,且宮裡皇女也少,將來看在皇女的面子上,皇上也能多來看幾次,到時候再懷一胎不成問題,左右生什麼,她們常在也能升位份。
不過是晚幾年罷了,過的日子也不會太差了去。反倒是家世這方面,她們常在差了幾分,西林覺羅氏一族在內務府的勢力差了些不,比別的妃嬪少了幾分底氣了,但好歹西林覺羅氏也有人在內務府任職,內務府那邊也有點面子情了。
不過說來,細數後宮包衣旗的女子好像也不少,看來皇家看重這個也不看重這個。反正除了皇后,其他的都是小妾,都是後宮妃嬪,大家沒差多少了,指不定她們常在更有優勢呢。
何況這後宮里出身高貴的女子何其多,也並不是都能靠著家世就能得聖寵。就像之前的慧妃娘娘。生前也只是一個庶妃的名分,並不得皇上寵愛,這還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才被追封為慧妃的呢。
何況西林覺羅氏也算滿蒙大姓,不過是出身包衣旗罷了,將來得了聖寵,這抬旗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自然想抬就能抬的。
就像之前佟佳氏也之前也是漢軍正藍旗,甚至都不算什麼鼎盛的大族……現在不還是靠著皇上抬到了滿洲鑲黃旗,這也是借著皇上的勢起來的呢。
珠兒自然覺得還沒發生的事情,不需要太過悲觀了,指不定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不過眼看著常在倒是悲傷秋月起來,放任常在如此消沉下去,恐怕對肚子里的胎兒也不好。
珠兒自然也是勸慰道,「常在別多想了,您不是說想要練字嘛,等明個兒派常樂公公將字帖拿回來,您就得好好練習了,可別想偷懶,奴才可是會盯著您的。」
「珠兒你這也太較真了,練字的事情急不得,也不用那麼快吧?」
「常在,我看您也不怎麼困,要不然先起來去練練字?」
「不不不,我現在立馬就睡。」說完琪琪格閉上眼睛,表示自己睡了。
珠兒也是放心了,只笑著說道,「常在只要好好休息,奴才便不催了。」
承乾宮那邊,佟佳氏見奴才回來,也是問了一句,「永和宮那邊倒是聽著熱鬧的很,難不成還有其他人也過去了?」
承乾宮和永和宮挨著,也不過是隔了一道宮牆,那邊的若是熱鬧起來,承乾宮這邊也能聽到一些動靜兒了。
「娘娘料事如神,可不就熱鬧了嘛,奴才去給娘娘送賞的時候,恰巧碰到了鈕祜祿娘娘身邊的人也過去送賞,不過奴才可是搶先一步進的門,沒給娘娘丟臉。」
佟佳氏倒也不置可否,淡淡的說道,「她倒是想的周全,如今巴巴的過來送賞,怕不是想施恩於下,想要拉攏西林覺羅氏呢吧?
「這還沒登上皇后的位置呢,倒是先行使皇后的職權,搶先一步給自己以後的賢惠名聲布局了。」
佟佳氏想到這裡,心裡不爽的很。不過到底因著鈕祜祿氏的行為,讓佟佳氏心裡對西林覺羅氏起了一絲重視。
又是問道,「那西林覺羅氏可有什麼其他的反應?」
「西林覺羅氏膽小的很,既不想得罪了娘娘,也不想得罪了鈕祜祿娘娘,對我們這些奴才們都客氣著呢。
「還讓奴才替她謝娘娘的賞,這不還給了紅包賄賂奴才,讓奴才替她說好話呢。」說著將珠兒給他的荷包遞給了佟佳氏。
佟佳氏捏了捏荷包,裡面不像是銀子,倒是像十幾個銅板的樣子,又不太在意的扔給了下面的人。
「她倒是乖覺,既然是打賞給你的,你就收著吧,也不枉費你跑了這一趟,費的力氣了。」
「奴才謝娘娘賞賜。」
這明明是西林覺羅氏給的賞,到頭來下面的奴才卻要謝佟佳氏,可見佟佳氏在後宮奴才心裡的威嚴更重一些。
鈕祜祿氏那邊給了賞賜出去便不再過問,奴才回來回稟了西林覺羅氏那裡碰到佟佳氏的人,又是將西林覺羅氏的意思傳達給鈕祜祿氏。
鈕祜祿氏也只淡淡的應了一句,「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便沒了其他的反應。
反正鈕祜祿氏知道自己的后位已經是定了的,比之佟佳氏可穩的多,並沒有因為佟佳氏這樣張狂的行為被惹惱。
總歸等那道旨意下來以後,佟佳氏自然會丟了臉面。自作多情是最要不得的,鈕祜祿氏從來就知道自己在皇上心裡是個什麼定位。
不像佟佳氏,有了恩寵以後又貪圖權勢,只怕有了權勢以後便會貪圖更多的東西,而皇上卻是不想給的太多。
皇上辦完事情以後,管事嬤嬤也是回稟了皇上,「西林覺羅氏已經被鈕鈷祿娘娘安頓到後宮永和宮東配殿里居住,晌午太醫也是剛切了脈,一切穩妥。」
皇上嗯了一聲,正好有段時間沒到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了,便趁著晚膳的時間,過去陪太皇太後用膳。
太皇太後知道前朝的事情多,皇上恐怕要忙起來了,吳三桂一黨一日不除乾淨,皇上一日不得安穩,這個期間皇上忙得很。
免不了顧不得後宮,減少來慈寧宮和壽康宮的時間,太皇太后也能理解,如今得了空閑,皇上過來看她,太皇太后也是高興,「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用了晚膳了?」
「沒有,朕想著過來陪皇瑪嬤一起用膳。」
「你看你,怎麼也不派人提前過來說一聲,也好讓御膳房做一些你愛吃的,哀家老了,用的東西都是燉的軟爛了的,滋味上差了一些。」
「皇瑪嬤不必擔心,朕已經派人吩咐去將朕的膳食擺在壽康宮裡了。」
「這就好,你能過來陪陪哀家,實在不必在吃食上虧待了自己。我看你現在也應該有些空閑了,你也有許久沒進後宮了。
「如今後宮也只有一個西林覺羅氏有孕在身,皇家的子嗣到底還是少了些,抽空皇上便多進後宮幾次吧。」
「有勞皇瑪嬤掛心,是朕一時傷心想左了,朕會看著安排,您放心吧。」
皇上陪著太皇太後用了晚膳以後便又回了乾清宮,批了一會兒的奏摺,也有些累,顧問行也是帶著綠頭牌過來。
太監總管梁九功讓他等一等,他進去詢問一下皇上的意思,「皇上,顧問行過來了,今日皇上可是要翻牌子?」
皇上捏了捏眉峰,想起太皇太后的囑咐,有些疲憊的說道,「今日便不翻牌子了,明日讓他早點過來吧。」
梁九功出去告知了顧問行,「今日皇上累了,便不翻牌子了,你明天早點過來。」
顧問行捧著牌子,高興的應道,「好嘞,明個兒奴才早點過來,多謝梁公公提點。」
「行了,你下去吧,還要進去伺候皇上呢。」說完又是進了乾清宮侯著皇上吩咐。
第二天,顧問行也是提早了一個時辰過來聽候吩咐,皇上倒是點了承乾宮的牌子,顧問行也是歡天喜地的下去安排,讓人去給承乾宮傳話,讓佟佳氏準備著了。
皇上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西林覺羅氏安置在的永和宮,可是在承乾宮旁邊那座宮殿?」
梁九功也沒有想到皇上會突然提起西林覺羅氏來,雖有些驚訝,到底輕聲回道,「皇上記得不錯,是緊挨著的。」
皇上嗯了一聲,想著好歹西林覺羅氏現在懷著他的子嗣,是現階段後宮里唯一一個懷孕的人,他又對西林覺羅氏沒什麼印象,便打算過去瞧瞧。
「將晚膳置在永和宮吧,朕先去瞧瞧她,再去承乾宮。」
這哪裡是去瞧瞧西林覺羅氏的,不過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給的優待,為的也是安西林覺羅氏的心。
皇上現階段也只有四個皇子倖存,保清已是五歲,還在大臣家裡養著呢,保成將將三歲多,養在乾清宮內,身體看著還好,另外一個阿哥身子骨還弱,將將養到兩歲,還有一個也才剛降生都不敢養在宮裡,都是小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養得住。
皇女如今也只剩下皇三女,皇四女,皇五女,都身體弱,最大的也才四歲,無論是皇子還是皇女,都是皇家子嗣,皇上都看重著呢。
永和宮那邊在得知皇上要來陪著常在用膳,都是喜笑顏開,而琪琪格倒是有些緊張。除了跟著烏雅氏當初在御前給皇上奉過茶以外,她都沒正眼瞧過皇上,如今猛不丁的要和皇上單獨見面,還要一起用膳,便有些緊張起來。
也不知道皇上性子好不好。如今突然面對面用膳,到時候要不要說話,要說的話。又要講些什麼,琪琪格都不知道怎麼辦,琪琪格怎麼不緊張。
突然看著自己還穿著舊衣服,皇上見了會不會不高興,便是立馬吩咐珠兒,「珠兒你進屋找找,制衣局那邊送過來的新衣服可有合適的,總不能這個樣子侍奉皇上。」
珠兒聽了,立馬進屋子翻箱子倒櫃的給她找新衣服換上。給琪琪格換了衣服,之後又重新給琪琪格梳妝打扮起來,又是在妝匣子里找合適的簪子,翻來倒去也沒找著合適的簪子,免不了想起那對桃花簪。
「這身衣服還是今個兒晌午制衣局那邊送來的旗裝,常在穿著倒是好看,上面繡的桃花也襯托著常在膚色越發白嫩細膩,只可惜奴才沒找到相配的首飾了。
「要奴才說,常在實在不該將那對桃花簪給了烏雅氏,若是留著,說不得正好搭配如今這一身桃花旗裝了,戴著肯定好看呢。」
琪琪格當初也是心甘情願的將那對桃花簪給出去的,怎麼能說反悔的話,就算不是她自己說的,琪琪格心裡也不高興。
畢竟珠兒是她身邊的大宮女,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她本人的意願,珠兒說了這話,和她自己說的也沒太大的區別。
若是被人聽去了,難免會讓人誤會,以為這是她的意思,豈不是顯得她太過小氣了些,一對送出去的桃花簪子還念念不忘的。
琪琪格也是頭一次如此嚴厲的呵斥珠兒,「閉嘴,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也是我往日里對你太過縱容了,對你過於和善,讓你說話沒了分寸,烏雅姐姐也是你能說嘴的?」
珠兒見琪琪格發火,立馬跪下,嘴上也是連連請罪,「常在恕罪,是奴才說錯了話,奴才不敢了,還請常在饒了奴才這一回。」
珠兒雖說著請罪的話,只面上還帶著些被委屈了的樣子,她還不是為了常在著想,琪琪格看到珠兒這個樣子,都要被氣笑了,這還以為自己沒做錯什麼呢。
「你自己想想,這話是你該說的?你是什麼身份,烏雅姐姐又是什麼身份,我們之間的事情,也是你能多嘴的?
「何況桃花簪本是我自願給出去的,又不是烏雅姐姐強要的,當初我沒名沒分,份例也是遲遲拿不到,日子過得艱難。
「也是烏雅姐姐將自己的分離給了我用,又是將皇上賞的好茶,分給了我的。怎麼沒見烏雅姐姐身邊的人念著要回去的,我不過是投桃報李,回了一對銀簪子,也值得你如此不舍了?
「我現在的首飾匣子里,哪個簪子不比當初那對桃花簪子值錢的?你怎麼就惦記著那點子東西了?如今你可是我的大宮女,如此眼界,還理直氣壯的,你就說你做沒做錯?」
「是奴才的不是,奴才再是不敢了,奴才這不是想著那簪子正好是桃花樣式,配常在這身衣服正好,這才多了一嘴,本沒有那個意思的,常在您要相信奴才一心都是為了您好。」
「你還敢犟嘴?!不說是不是真的為了我好,就說,你要知道你是我身邊有頭有臉的大宮女,出了這道門,代表的就是我的臉面。
「你不想著謹言慎行,反倒是隨口就議論起其他的庶妃來了,還敢質疑起我的決定了。是我給你的權利過大,迷了眼睛,失了謹慎心。
「這樣以下犯上的話,張口就來,這也是你能說的嗎?你學的規矩都忘了不成?且不說烏雅姐姐現在雖是在位份上比不得我,可將來她總要進後宮,你怎麼就知道以後比不上我了?
「你怕不是忘記了,在御前的時候,皇上多有恩寵烏雅姐姐了,而我幾乎被皇上忘到腦後,將來她的位份能比我差了不成?若是讓她知道你有輕視她的意思,指不定以為是我看不上她了呢,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烏雅姐姐?
「好在如今屋裡也只有我們主僕二人,此話只入你我耳中,不得外傳,你今日說了這話,我也只說教你這一次。看在你伺候我這麼長時間又是忠心的份上,我且原諒你這一回,若是以後在外面還如此作為,你讓我以後怎麼放心帶你出去?
「如今我還能說教你了,那都是看在你是在我微末之時跟著我,還算一直忠心為我考慮的份上。倘若你若是還死教不改的,再這樣口無遮掩下去,那便不要怪我無情,發落了你。」
珠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連忙誠心請罪,「奴才錯了,奴才不該口無遮攔,更不該違逆常在的意思,也不該對烏雅庶妃不敬,還請常在再給奴才一次機會,奴才再也不敢了。」
琪琪格嘆了一口氣,到底她們都是新人,珠兒這性子還有的磨,她也有鬆懈了的時候,便說道,「以後張口說話的時候,先想想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可是我身邊的大宮女。再想想我為什麼會如此生氣,今日便小懲大誡,罰你自己打手心十下,以儆效尤,望你牢記這個教訓。」
「多謝常在寬恕,奴才知道錯了。」
琪琪格見她是真心悔過,將一支桃花從花瓶里抽出來,沖著珠兒笑了笑,說道,「如今有真的桃花可以簪戴,可不是比桃花簪更相稱,你呀就別如此小家子氣了,烏雅姐姐給的茶可比那對桃花簪子值錢多了,要懂得感恩才是。」
說完由珠兒將桃花兒替她簪戴在頭髮上,而剩下的枝條則扔到一邊,倒是珠兒沉思了片刻,拿起枝條狠狠地,重重的打了自己十下,整個手都紅了起來,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
琪琪格見狀也是有些心疼,握著珠兒的手查看,「你這丫頭,倒是對自己狠得下心來,罷了,索性這話沒傳出去,我們就當沒發生啊。你以後也別提了,聽到沒有?」
珠兒紅著眼睛嗯了一聲,琪琪格想著珠兒也才這麼大,心裡一軟,「行了以後小心著點,回頭去藥房取點膏藥敷一敷,你可是我身邊的大宮女,別讓其他人看出來了,免得你在他們跟前沒了面子。」
珠兒倒是搖了搖頭,知道這是常在顧著她臉面呢,只珠兒也為常在著想,如今常在對下人太過溫和,倒是差了點震懾力。
如今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那些人對常在有點敬畏心,她這個跟在身邊的老人做了錯事都要受罰,更何況是他們了。
「奴才不光要讓綉兒他們知道我被主子責罰的事情,還要讓他們看到結果,做錯了事情就是要受罰的,恩威并行,才能長久。」
琪琪格也是心裡一軟,見珠兒執意如此,一心為她考慮,便也只能妥協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忠心,只委屈了你,以後這後宮里的日子,我們一起好好的,便就按照你的意思,好好震懾他們一下吧。」
琪琪格和珠兒出面,自然也是起了效果的,下面的人做事更謹慎小心一些了,回頭琪琪格又心疼珠兒。
「你取了銀子去拿點好藥膏抹抹,你也太用力了些,看著都紅腫了。」
「奴才不疼,還是不要浪費銀子了,左不過養幾日就好了,奴才也是真的知道錯了的,也算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點銀子我還是有的,你別為了這個省了,去叫綉兒給你取葯來,我身邊可離不得你,你快點好起來才是正經兒。」
綉兒得了吩咐也是走了一趟太醫院,回來想著常在對珠兒姐姐的看重,也是羨慕得很。「也就常在心疼姐姐,雖是罰了姐姐,可也賞了藥膏呢。」
綉兒以前在制衣局裡挨了不少打,都比這個嚴重,那個時候都靠自己熬著。
「常在一向心疼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只不過還是我不夠好,才犯了錯事,這都是我該受的。不過是看著嚇人,回頭用冰水敷一敷便好了,用不到藥膏的,只常在不放心罷了。
「一會兒皇上要過來陪常在用膳,我的手現在不方便在常在跟前伺候,免得皇上誤會了常在苛待奴才,我看你是個機靈的,一會兒便由你替我跟在常在身邊伺候。」
「珠兒姐姐放心,綉兒定好好伺候常在,不給常在惹禍。」
珠兒說定了便進屋裡回了話,「一會兒我讓綉兒在常在跟前伺候,常在到時候注意一下。我看常在這唇色有些淡,不妨在唇上點一點兒胭脂,看著氣色能更好一些,就算常在現在不能侍寢,也要打扮一下以示對皇上的重視。」
琪琪格倒是不太在意,「還是不用了,一會兒也是要吃飯的,到時候嘴上的胭脂也是要掉,的,你且放心,有這個孩子在,皇上也不會輕易忘了我的。」
琪琪格很清醒的知道現在的自己不得皇上心意,能夠入後宮也是因為懷了孕,自然重視肚子里的孩子。
古代的胭脂水粉大多含鉛量重,其他時候琪琪格也不介意用一用,現在她情況特殊,還是不要用了。
御膳房那邊也是提前準備好皇上的膳食,在得知皇上已經朝著永和宮那邊過去了。便也快馬加鞭的將膳食準備好了,送到了永和宮。
每個宮殿也是有小廚房的,平日里小廚房也不做菜,大多時候都是用來燒熱水,煮點簡單粥品的,碳火也是夠的,倒是不怕菜能涼了,只等著皇上過去永和宮就能一道擺膳了。
而西林覺羅氏份例里的菜也不用拿出來丟人現眼,只留著以後給西林覺羅氏加餐用了。
承乾宮就在永和宮旁邊,皇上的鑾駕經過的時候,佟佳氏又怎麼會不知道,要不是因為知道西林覺羅氏懷有身孕,伺候不了皇上,佟佳氏還真有些坐不住了。
畢竟皇上今晚點了她的牌子,若是被一個小小的常在截了皇上對她的恩寵,她也不用在後宮混了。
也是因為皇上如此重視子嗣,之前也沒多寵愛西林覺羅氏,現在看在孩子的面上過去看她,讓佟佳氏對孩子的渴望也越加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