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瘋狂
等發瘋一般的發泄過後,向安娘冷靜了下來,對著扔跪在地上的尹傑冷聲說:「你回去,繼續盯著他。」
「是。」尹傑聞言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安娘……」蘭兒看她臉上毫無情感,心下恐慌得很。
向安娘卻轉過身摟住她,輕輕說道:「我好後悔啊……我為什麼要生他,我花了幾十年養出來的,卻是這麼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興許,興許尹傑只是道聽途說呢?教哥兒只是和那些人一起玩,也許,並沒有做出那些事……」蘭兒自己說的都不自信。
向安娘不住地搖著頭,趴在她的肩上哭了很久,最後是聽見石雲纓趕來的聲音,才堪堪收住。
「娘,您這是怎麼了?」一進屋就瞧見滿地狼籍的石雲纓,下了一大跳,跟著又看見她雙目紅腫,滿臉淚痕,又慌忙地上來查看。
「雲纓……」向安娘看著這個兒媳,感覺十分對不起她,是自己養出了這樣的兒子,配不上她。
而且,她曾聽說,嫖客多有臟病,一旦把病過給女人,那女人多半是九死一生。誰又知道她這兒媳,是不是已經被那骯髒不堪的兒子給傷害了?
為此,向安娘只覺得心痛,以及無盡的愧疚。
石雲纓見她只是看著自己,表情複雜,便又著急追問:「娘,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向安娘勉強收住自己的表情,輕聲詢問:「雲纓,我問你,宇文教最近,是不是經常在外留宿?」
石雲纓聽見她直呼丈夫的大名,心裡有些擔憂,等聽清她的問題,心下一緊,忙笑著應道:
「十一郎不過是與朋友聚會飲宴,有時天晚不便回宮驚擾,索性就在該府歇了。不是什麼大事,娘別放在心上。」
向安娘一聽就知道尹傑所言絕對是事實,只是對兒媳的無知感到困惑:「只是朋友宴會?你不知道他具體在做什麼?」
「十一郎是這麼跟我說的……」石雲纓這才察覺到不對,遲疑了片刻,才試探著問:「娘,難道不是這樣?」
「呃……」向安娘突然被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面對聰明機靈的兒媳,她也編不出來謊言。
但她這個反應,卻已經讓石雲纓篤定自己心頭的懷疑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你,你如果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查吧。」向安娘心亂如麻,別開臉說道。
石雲纓已經明白了,低低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向安娘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張口:「最,最近,你和寶華一起睡吧,別和他同床。」
她本意是警示,但卻讓石雲纓清楚宇文教大概做了什麼事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才道:「我明白,謝謝娘……」
向安娘見她走了,心裡哀痛,但對宇文教卻越加憎恨。
許久之後,她對著身旁的蘭兒說:「姐姐,你去幫我安排吧,我想好該怎麼殺掉李義了。」
蘭兒重重嘆了口氣,答應著將一盒銀子送去了李義的屋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向安娘就當什麼也不知道,對宇文教仍舊是不咸不淡的模樣,但卻對李義上了心,時不時召他說話。
而石雲纓那邊也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毫無動靜,仍舊每日接送女兒上學,侍奉陪伴婆母。
向安娘不知道她究竟怎麼想的,每次一提及這事兒都被她岔開了。久而久之,她也不再提起。
等到時機成熟,她便立刻開始行動,先是指使尹傑,攛掇宇文教夫婦出門,隨即趁府中空虛,將李義召入自己屋中。
向安娘將宮人都遣出去,站在李義面前,被身材高大的他,襯得十分嬌小。
李義心知機會來了,剛要動作,卻被她攔住。
「他們才出門,晚上才會回來,時間還長著呢!這麼好的機會,自然要慢慢享受不是?」
向安娘故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說話時眉梢微挑,眼目含情,勾動著男人的心。
同時,她還身處食指,在男人身上勾來滑去,最終停留在他的嘴唇上,在其咬上來的時候,又倏然抽出,極盡挑逗。
「你真美……」李義心潮澎湃,想要欺身上來,卻再一次被她攔住。
「著什麼急啊,慢慢兒的,先把衣服脫了。」向安娘笑盈盈地看著他,輕輕在其耳邊說了一句。
李義猴急地迅速扒光了自己,赤條條地站在她面前,還不忘展示自己的身軀。
「真是不錯……」向安娘輕咬著指尖,故意朝他某個部位看了一眼,跟著才十分緩慢悠閑地,一件一件地解開自己的衣衫,裸露出自己依舊白皙的酮體。
李義有些急不可耐地湊上來,將她壓到了床上,嘴裡還叫著「美人兒」「你好香」諸類淫語。
向安娘按著他的頭,假裝享受,眼中卻沒有絲毫情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殺意。
就在李義堅持不住要與她行房之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向安娘眸中閃過一絲冷光,嘴角微微勾起。
緊隨其後的是大門被砸開的聲音,以及宇文教的憤怒吼聲,直把李義給嚇軟了,驚慌失措得不知該朝哪兒躲。
向安娘卻只是冷冷地看著,悠然自若地理著自己的凌亂的髮髻、衣衫。
「姦夫淫婦!」宇文教氣得滿目猩紅,抬手就抽出一旁掛著的寶劍,驟然刺入李義的胸口,鮮血噴發,將整個卧房弄得一片狼藉。
李義一句遺言也沒說成,就此斃命,倒在了「溫柔鄉」里。
跟著,宇文教看向自己的親娘,一副滿不在意的向安娘,不敢置信地吼道:「我已經相信你了,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做!」
「為什麼?你怎麼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麼?」向安娘冷笑著,一腳將李義的屍體踢翻到地下,才悠閑地伸展著自己的身軀。
宇文教陡然看見她的隱秘器官,瞬間漲得滿臉通紅,背過身訓斥:「你!不知廉恥!把衣服穿好!」
「呵!你都是從這裡出來的,靠這副身軀養育的,現在連看都不敢看了?」向安娘瘋癲地笑了笑,反而將衣服掀得更開,故意展露給他看。
她下了床,一把抓住宇文教的手,逼迫他看向自己,一邊冷聲說著:「你連十二歲的幼女都敢動,還看不得自己親媽?」
「我這肚子上的皺紋、贅肉,都是因為生了你才有的。因為你,我被你爹嫌棄老了丑了胖了,色衰愛弛。
但我從不會後悔,可是你呢?我辛苦養育長大的,我的親兒子,究竟把我這個親媽當作什麼呢?」
她強迫宇文教跪到自己面前,強迫他直視自己身體上,因其留下的種種痕迹,她從不認為醜陋的,代表了母親的痕迹。
宇文教卻經受不住,慌忙撇開她,跑了出去。
看見他懦弱的退縮,向安娘不停地大笑,眼中閃過了最後一抹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