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第 179 章
聶道天大喝一聲,縱身抬腿一掃,雲西辭只覺勁風襲來,胸口一滯,身形便是一頓。
「退下。」路行歌搶上,一掌迎上聶道天踢向三人那來勢洶洶的一腳,另一隻手一抓一推,將雲西辭推出了戰圈。
而另一邊,楚盛衣一劍斬向聶道天的腿。劍身將將要觸及聶道天,卻有一股凌厲霸道的氣勁轟向劍身。長劍發出「噌」的一聲,震顫不已,楚盛衣握劍的右手一顫,長劍險些就脫手而落。
「嘭」——
路行歌與聶道天一掌對一腳,兩人在這瞬間的交手中迸發而出的內力相撞,發出巨大的聲響。
路行歌向後飛出七八步遠,堪堪站住,沉著臉,咳了一聲,目視退了一步的聶道天。
聶道天一雙利眼盯著他,勃然大怒,喝道:「臨卿君!你用的是臨卿君的內功心法!」他突然捂著頭,看向梅木夫人,問道:「他是何人?他是何人?!」
梅木夫人呵呵冷笑道:「他是臨卿君的徒弟。方才你不已經見識過了么?」
「怎麼可能?!」聶道天怒道。
「為什麼不可能?!」梅木夫人喝問道。
「我明明……」聶道天喃喃。
「你明明親手把臨卿君從雁泣山打下山崖,是不是?你以為沒有人知道,是不是?」梅木夫人恨聲道。
「你——」聶道天指著她,震驚道:「你怎麼會知道?」
梅木夫人「呵」了一聲,對路行歌道:「路師侄,你曾懷疑你師父是我暗害的,對否?」
路行歌的目光掃過梅木夫人與聶道天二人,冷然道:「夫人敢說師父遇害與你毫無關係?」
「我自然不敢!」梅木夫人道,「當年你師父早早就脫離了師門,若不是因為我,聶道天怎會對他耿耿於懷,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路行歌道:「即使如此,我便不算錯怪了你。既然大家都在這裡,不如說說當年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好叫我知道我師父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們,才會被害得筋骨碎裂、武功盡失。」
「我從來沒有害你師父之心。相反,當年我還與聶道天定下約定,要他不得傷害你師父。」梅木夫人咬牙切齒道:「只是沒想到,聶道天竟騙了我!」
聶道天厲聲道:「你難道沒有騙我?你答應我陪在我身邊,但又偷偷命人造船出海。你要去找他,我便要他死!」
梅木夫人道:「我蕭天寧乃大熙皇族,生而高貴。我不想嫁到永國,永國逼我,我便讓那蠢皇帝損兵折將,在大熙面前抬不起頭來。你將我視作囊中物,每每欲將我綁在你身邊,我又豈能忍得?」
聶道天心中一痛,怒道:「是我將你救出皇宮,又將畢生所學傳授與你。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不肯留在我身邊?」
梅木夫人冷聲道:「當年,我已將我在宮中收藏的寶貝盡數贈與你,報你將我帶出皇宮之恩。我一身武功半數是你傳授,但你捫心自問,為何會答應收我為徒?」
聶道天雙目如血,捂著頭大叫一聲,一躍而起,沖向梅木夫人。「阿寧,你跟我走!」
梅木夫人喝道:「動手!」
歐陽雲、雲長樂、雲西辭心中一震,霎時出手圍攻而上。
聶道天以一敵四,竟不露下風。片刻間,幾人已是搖搖欲墜,難以支撐。
梅木夫人見狀叫道:「路行歌、楚盛衣,你們還不動手么?!」
路行歌清嘯一聲,「我們的賬日後再算,今日先滅了這老賊!」
楚盛衣面色陰沉,仗劍站在一旁,緊盯著雲長樂。
「嘭嘭嘭」幾聲響起,雲西辭、雲長樂、歐陽雲被聶道天擊飛出去。
楚盛衣飛身一躍,一把抓住雲長樂的肩頭,將她往後帶,退了幾步,終於穩穩站住。
「沒事吧?」楚盛衣對雲長樂問道。
聶道天連拍三掌擊飛三人,雲長樂硬挨了他的第三掌,胸口一痛,顫聲道:「沒事。」
這邊雲西辭與歐陽雲也是各自硬挨一掌,受傷不輕。
歐陽雲一把將雲西辭推向雲長樂那邊,道:「你們快走。」說罷沖向戰圈,與路行歌、梅木夫人一起,同聶道天戰在一處。
雲長樂大叫一聲:「爹爹!」便要衝上前去,卻被楚盛衣一把拽住。
「別去!」楚盛衣拉住她的手臂道,「硬碰硬不是辦法!」
雲西辭一把揮開他的手,道:「方才你既冷眼旁觀,這回兒便休要來管。」
楚盛衣抓住雲長樂的手不放,對他冷冷道:「我與長樂說話,與你何干?」
這些人里,除了雲長樂和歐陽雲外,不是與他有仇,便是與他沒有交情,他為何要為了他們拚命?何況,他只是放棄報仇,可沒有忘記家破人亡的仇恨!
兩人怒目而視,卻被奔過來的蓮生打斷。
「長樂,你沒事吧?」蓮生顫聲問道,著急地上下打量雲長樂,拿出一瓶葯,倒出一粒,喂進雲長樂口中。她又不放心歐陽雲和梅木夫人那邊,不停地往那邊看去。
雲長樂將手臂從楚盛衣手中抽了出來,安慰蓮生道:「我沒事。」她服下療傷葯,感覺一股熱氣從丹田往上傳向胸口,很是受用。突然,她靈光一閃,拉過蓮生,飛快地走到小溪邊,悄悄問道:「娘親可帶了毒藥?一放就能毒倒一大片的最好。」
蓮生不傻,立即翻了翻身上帶的葯,片刻后,歉疚道:「沒有。」
雲長樂大失所望。
蓮生卻好似突然發現自己此時竟還有用處,十分歡喜振奮,她低聲道:「天慕山不缺毒草,我去找找。」
雲長樂點了點頭,走到雲西辭與楚盛衣面前。她看了楚盛衣一眼,對雲西辭道:「西辭,我們去幫忙!」
雲西辭道:「好。」說罷,便攜了她的手,往前跑去。
雲長樂腳步一停,回頭對楚盛衣道:「楚盛衣,我想借你的滄浪劍一用。」
楚盛衣深深地看她一眼,劍柄一倒,將滄浪劍遞了過去。
雲長樂感激一笑,接過滄浪劍。
楚盛衣卻人影一閃,沖向了聶、路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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