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投石問路

「叮——更換成功，N級卡天邪鬼，耐久度（100/100）。」

「得得得……得救了嗎？」蘇木被剛剛的場面嚇得魂飛魄散。

「萌萌！這種事情不應該提前說清楚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大人……萌萌也是第一次當……AI，給大人添麻煩了……」

「你……」蘇木還是后怕，正想說兩句，結果被從樓梯上下來的斑打斷了。

「蘇木你……誒？」斑不用管那些學生，就跟著蘇木從天台上下來了。

「貓咪老師。」蘇木轉過頭。

「你怎麼……氣息突然變了這麼多？」斑撲過來在蘇木身上嗅來嗅去。

「氣息？」蘇木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感覺好像不一樣了，又不知道哪裡不一樣了。

蘇木的外貌身材倒是沒有變化太多，還是十二三歲的樣子，黑色長發穿著和服，只是頭頂多了兩個小小的尖角，手裡還拽著一個紙風箏。

「你不是殭屍，不過氣息比剛剛還要淺淡，但是……是偽裝嗎？」斑若有所思，「不過你這個能力真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見可以這麼徹底改變自己的妖怪。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蘇木有些為難，有些事情他自己還沒弄明白，不太想和別人說。

「是個秘密嗎？」斑踩在蘇木的肩膀上，「這個小地方大都是些血統複雜，沒什麼心機的妖怪，他們很多自己都鬧不清楚自己有什麼能力。你和他們很不一樣，現在即使氣味還是低級妖怪的味道，血脈的味道卻是純凈很多，感覺上也更危險。」

「那可不，雖然只是N級小妖怪，但是也是真正能說出種類的妖怪，和山野鄉間叫不出名字的妖怪可不一樣。」蘇木心想。

天邪鬼是日本民間傳說中常出現的惡鬼，最早的出處可以追溯到神代史。天邪鬼可以看透人心，通過人們對它的恐懼而增加力量。天邪鬼會模仿他人的外表或聲音舉止，或把人的言行舉止變的相反，以此對人作亂。

看起來沒有什麼直接的殺傷力，但是實際上是個非常麻煩的妖怪。

「我確實是偶然才到這裡的，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蘇木解釋道。

「哼哼，就你現在這種低級妖怪的樣子，就算心裡想著什麼陰謀詭計，也根本做不到什麼。」斑沒有看出來蘇木是天邪鬼，嘲笑他想的太多了。

「哈哈，那倒也是。」蘇木尷尬的笑了。

「以後你打算去哪裡？這個校舍馬上就要拆除了。」斑打了個哈欠。

「我還不知道呢，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要做什麼，目前我只是想找個棲身之所，最好遠離人類。」蘇木有些擔心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如果靠近人類，會忍不住去迫害人。

「如果你想和人類住在一起，我倒沒有什麼好推薦的地方。不過如果是妖怪們住的地方，可以試試去八原。」斑懶洋洋地看著他。

「八原？」

「對，那裡有不少妖怪，從低級到高級都有，還挺熱鬧友善的。我經常會去那裡喝酒，他們還挺好客的。」斑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從來沒有被邀請過，一直都是去吃霸王餐的事實。

「好的，謝謝你貓咪老師。」蘇木笑了，誠信實意地道謝。

「我不是為了幫你，只是不想看你讓夏目那個笨蛋因為你操心太多，到時候再使喚我給你擦屁股。」斑跳下蘇木的肩膀，轉過胖乎乎的貓身就要走。

「哈哈好的，明天早上我就會去八原，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了。」蘇木感覺斑傲嬌的樣子還有些可愛。

回到之前收拾出來的教室，蘇木打算先在這裡湊合一晚上，反正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是人類的肉體凡胎，睡一晚上桌子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可惜這兩天不能用紫僵的卡了，這個樣子和夏目接觸，肯定會帶來災禍吧。」夜深人靜，只有自己的時候，被忘記的寂寞孤獨突然襲上心頭。

「陰陽師大人如果孤獨的話，可以和萌萌聊天呀~」這個自稱萌萌的不明生物突然出聲。

「……」蘇木現在並不想和他聊天，不想面對這荒誕的現實。

皎潔的月光透過已經破損的木窗，籠罩在蘇木身上，月光下蘇木頭上的尖角瑩潤如玉，看著就不是人類。

「明天去八原看看吧，無論是人還是妖怪，都是喜歡群居的。」萌萌安慰自己的陰陽師大人。

「你說我是陰陽師，為什麼我和傳說中的陰陽師召喚式神的方式這麼不一樣？」蘇木對這個問題困惑好久了。

「因為陰陽師大人還不能使用自己的身體呀。」

「那我為什麼能夠使用妖怪的身體？這些妖力，是怎麼來的？」

「陰陽師大人不要亂想，這些妖力是妖怪們自願提供的，絕對不存在偷竊等惡劣行為。」

「自願的？我和這樣妖怪們認識嗎？」蘇木想不出什麼理由能讓妖怪們提供這麼多妖力。

「請陰陽師大人努力完成任務吧！」萌萌又說出了這種萬能敷衍借口。

「如果是只能召喚出自己認識的妖怪，想要得到SSR可就難了……」

這麼想著，蘇木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沒有回到自己的大學宿舍，蘇木不得不徹底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

「叮——

新手任務·成長一、找到一個住處（已完成）

獎勵：普通召喚符＊3」

「誒？這個任務完成了？」蘇木有些驚喜，「看來是要找個住處睡一覺才是完成任務。」

「陰陽師大人，是否使用普通召喚符＊3召喚式神？」

「是。」普通召喚符蘇木一般不會去攢十連抽。

「叮——獲得寄生魂＊1，提燈小僧＊1，唐傘小僧＊1。」

「果然全是N卡啊。」蘇木無奈的撓了撓頭，「可惜了，昨天時雨這個招福神在的時候沒有抽，說不得能幫我轉轉運呢。」

「抽取每日一簽。」

「半吉·櫝藏無價寶和珍，只管他鄉外處尋；好似將燈來覓火，不如安靜莫勞心。

日常任務·簽到抽取運勢簽(已完成)

獎勵：(2/5）緣起達摩（2/10）開運達摩（2/20）祈願達摩」

「又是半吉啊，運氣一直平平。」蘇木在腦海里戳了戳簽文。

「解簽：木盒裡就暗藏難以計價珍奇的寶物，卻只會想著往外鄉異地去尋找；就好似已把了盞燈卻還到處找火，還不如先冷靜下來別再勞心。投石問路，機緣若遇，何事不成，春無限前似真。此簽將燈覓火之象，凡事自就。」

「原來還有解釋嗎？可惡，昨天的看不了了。」蘇木遺憾的發現昨天的簽文變成了灰色，怎麼戳都沒有反應。

「萌萌，這個達摩是什麼東西，要怎麼用？」

「親愛的陰陽師大人，達摩是給SR和SSR級式神提升實力的，緣起達摩和開運達摩是用來補充妖力，祈願達摩是用來學習妖術的。式神不需要升級，但是領域運用妖力就需要依靠陰陽師大人的悟性了~」

「原來如此，看來達摩還是很重要的。對了，還沒有發布任務嗎？」

雖然蘇木現在還沒有一個SR或者SSR，但他堅信自己早晚可以抽到的，所以現在就要攢材料。

「還請陰陽師大人自行觸發~」

「這樣啊，有些麻煩……」沒有系統發布任務，蘇木有些無所適從，就像是失去了生活的目標。

「算了，先去八原看看，已經答應斑了……」

蘇木抓著風箏走出了舊校舍，走了沒兩步，內心突然湧上一股強烈的渴望——想要放風箏。

蘇木頓了頓，拽著風箏線就順著小巷子飛奔了起來。

這個天邪鬼肯定是非常喜歡放風箏的妖怪，蘇木心想，就他這毫無技巧的奔跑，居然還能把風箏給放飛出去，還越飛越高。

清晨的街道上零星有幾個去上班的路人。

「誒？你看那邊，有個小孩在放風箏呢。」

「真的是啊，放的好高啊。」

「這是誰家的孩子，好有活力。」

「放風箏的技術是真的厲害，不過……今天這個天氣一點風都沒有，適合放風箏嗎？還是在巷子里。」

蘇木現在的聽力比人類的聽力好的多，聽見了路人的議論聲。

「他們居然能看到我？原來我這已經算是化作人形了。」蘇木記得妖怪形態人類是看不到的，很多無法化成人形的小妖怪是沒有辦法讓人類看到自己。

「能被看到有點麻煩啊……」蘇木捂著頭上的尖角，「怎麼才能讓他們看不見自己。」

正想著，蘇木的身體突然本能的順著風箏線極快的飛了上去，一眨眼就坐在了風箏上面。

「！！！」蘇木下了一跳，除了坐飛機，他還從來沒有離地面這麼遠過。

「我的天，好高！」蘇木手腳有點哆嗦，全身的重量壓在高空中薄薄的風箏上，有種命懸一線的感覺。

「不過這樣確實不會被發現了。」蘇木壓了壓砰砰直跳的心臟，吐出一口氣，「從下面看，風箏應該只是一個小點了。」

坐在風箏上，能夠俯視整個小鎮。小鎮周圍有很多小山小樹林，看起來綠油油一片，生機盎然。

此番美景倒是讓蘇木漸漸忘卻害怕，心裡漸漸暢快起來。

「倒是明白了人類對於飛行的渴望，自由自在的感覺，難得一見的美景，確實值得追求終生。」蘇木輕笑了起來，藍色的長發順著風飄蕩，「那邊就是八原吧，去看看那裡會不會有什麼有意思的事。」

風箏隨著心意而動，飛向了綠油油的小山。

「今天的運勢簽里說，投石問路。」蘇木站在樹林里，從地上撿起幾塊順眼的石頭，「這要怎麼做啊？隨便找個方向扔嗎？」

蘇木在這附近轉了好幾圈，沒有觸發什麼任務，也沒有遇見什麼妖怪。

「算了，隨便扔著試試看吧。」蘇木咬了咬牙，將手裡幾個石頭朝著各個方向隨機扔出去。等手裡石頭扔完了，就再撿起幾個繼續扔。

蘇木還沒太適應身為妖怪的力氣，也沒有注意到石頭被全力扔的已經超出肉眼可見的範圍了。

「唰唰唰——」蘇木突然聽見一陣樹葉被摩擦的聲音。

「砰！」一個非常巨大的黑色馬頭砸在了蘇木的面前。

「！！！」蘇木嚇得手裡的石頭都掉了。

「從外地來的妖怪嗎？」長著長長白色鬢毛的馬頭突然開口說話，「你為什麼肆意攻擊？」

「攻擊？沒有沒有！」蘇木連連擺手，「我沒有想要攻擊誰，我只是……是不小心誤傷了您嗎？非常對不起！抱歉！請您原諒！」

「不，並沒有傷到我。」三筱動了動身子，露出身後幾隻哭哭啼啼的低級小妖怪。

「非常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剛剛沒有看到你們，」蘇木鞠躬道歉，非常不好意思，「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如果只是道歉還不夠，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三筱慢悠悠地說，心裡卻有些驚訝於蘇木的好說話。

剛剛那群小妖怪跑來求助的時候，他還以為這個妖力強到可以化成人形的妖怪是想來搶八原的統治權，這才親自前來探探虛實。

「說的是，需要我做什麼？」蘇木對自己現在的實力一無所知，有些忐忑。

「去給他們摘些果子，作為午餐吧。」三筱把小妖怪推了出來。

「沒有問題，只是我剛來此地，還需要你們幫我帶路了。」蘇木對幾個小妖怪說。

「叮——

獲得支線任務·幫助低級妖怪摘果子

獎勵：普通召喚符＊2，高級召喚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