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救
陳月恬的母親一隻手伸出抓向迷離。
迷離也同時將電擊棍送了出去。
陳月恬的母親抖動著身體,渾身被酥麻感佔據。
很麻,很舒適,身體閃著藍色的電弧,還有一點頭髮燒焦的臭雞蛋味。
隨著臭雞蛋味的越發濃厚,陳月恬母親煞白的臉,變得焦黑一片。
身上也隱約著起了星星點點的明火,但很快又滅了下去。
最後倒在了迷離的身前。
迷離掏出一把骨刀,朝著陳月恬母親眉心處剜了幾圈。
掏出了一塊淡黃色,大拇指甲蓋大小的晶體。
這是喪屍和覺醒者特有的晶核。
淡黃色的屬於初級晶核,變異者能夠吸收裡面的能量,將自身的異能進行升級。
待到迷離起身的時候,才發現,陳月恬母親的另一隻手上,少了一塊大塊肉。
隨後,看向陳月恬的脖頸,發現血已經沒在流了。
迷離走近陳月恬,擦拭掉她身上的血跡,恍然中感到震驚。
她的母親似乎克制住了自己的嗜血本能。
沒有對陳月恬下手。
而是啃食了自己手臂上的肉,來抑制食肉的衝動欲和飢餓感。
直到迷離的出現,才讓她肆無忌憚的釋放了喪屍的本能。
這就是母親的愛?
轉頭看向陳月恬,看她的表情,頭還依舊很痛。
迷離翻看了下她的眼眸,眼睛里並沒有出現血紅色。
還好。
應該是覺醒了。
迷離記得,覺醒力量的強大和天賦,是直接可以從疼痛的時長來判斷的。
疼痛狀態越長,能力和天賦就越強。
喪屍也是如此。
但覺醒天賦強的人,在這三日,往往更難生存下來。
好在迷離早有準備。
他將陳月恬單獨關進了一個新的房間,並準備了大量的食物和水。
隨後回到了七樓,自己住的地方。
當他再看到監控的時候,王秋水也出現了異樣。
經過迷離的一段時間觀察,王秋水似乎也是覺醒。
並沒有做出任何喪屍化的舉動。
王川,莫老頭和摸摸頭還比較正常。
時間一點點過去,莫老頭的也出現了疑似變異的狀況,但是看得出來他在忍耐著疼痛。
上一世,迷離是在晚上一點左右的時候,覺醒的能力,時間持續了一天半。
迷離總結出由於自己的能力沒有殺傷力,但可塑造空間大,所以持續了這麼長時間。
這一次,自己本就帶著空間異能,所以大概率不會再進行覺醒。
「臭小子,你有沒有變喪屍?」莫老頭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沒有。」迷離言簡意賅的回答。
他聽得出來,莫老頭應該是忍耐應該是到了極限,
害怕自己變喪屍,害了孫子。
「過來,帶他出去。」莫老頭用儘力氣擠出了這句話。
在莫老頭說完,迷離就已經到了莫老頭的房門前:「開門。」
迷離將摸摸頭接了出來,關在了另一個房間。
他沒有跟莫老頭解釋,莫老頭的疼痛並不是喪屍而是要覺醒了。
迷離和莫老頭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他現在擔心的是,摸摸頭,喪屍化。
摸摸頭在房間里沉睡,沒有表現的痛苦或是猙獰。
迷離搖了搖頭,或許是自己多慮了。
凌晨12點55分,迷離打開手機,上網看著論壇和圍脖。
無一例外,全是有關喪屍出現的問題。
醫院爆滿,頭疼狂躁的病人,絡繹不絕的往急診室送。
令迷離有些奇怪的是,有關迷氏集團的消息,好像沒有人曝出來。
難道,迷列知道了喪屍形成的原因?
不太可能,除了自己,這一世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最有可能的,就是迷列正在處理大批人員喪屍化的問題。
或許採用了極端的處理方法,同時屏蔽了消息的發出。
具體是什麼,迷離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可視門鈴的接通,讓迷離看清楚了來的人背影。
是一個穿著運動服的人影,手裡握著弓箭小心的環顧四周。
迷離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射箭館的運動員。
那人轉頭后,迷離才看清楚臉,來的人並不是李波波,而是一個高瘦的年輕男子。
「喂,找哪位?」迷離接通了可視電話。
「是李波波叫我來找你的。」男子語氣急切:「求救,她和一小隊人一起,被困在了射箭館。」
早叫你來,你不來,這時間點想起了我?
迷離沒好氣的回答道:「不救。」
實際上,迷離並不覺得是李波波的求救。
那天迷離跟李波波說末世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射箭練習場。
以李波波的性格,並不會派人來求救。
她應該會首選自救。
就算是要來投靠自己,也應該是帶著能力或者價值而來。
迷離太了解李波波了。
她不是一個喜歡依靠別人的人。
隨後,直接掛斷了可視電話。
剛掛斷,忽的,迷離的腦子出現了一片空白,像是喝醉了酒,逐漸變得頭暈腦脹。
看著眼前的鐘,時間到了凌晨1點整。
……
射箭館內,
六個人被下面的四五隻喪屍,困在了射箭館場里,裝修用的腳手架上。
幾人手裡的箭已經射完了。
其中有四個人,腦袋開始出現疼痛,有人並伴有撕裂的吼叫聲。
李波波也在其中,一直強忍著疼痛。
與其他三人稍微不同的是,李波波的眼睛,並沒有出現血色。
剩下清醒的兩人,一邊照顧著倒下的四人,一邊看小門邊的窗口外。
「衛東怎麼還沒有來?」其中一個女子焦急道:「他會不會直接逃了,沒去找那個人?」
「不會的,衛東不會這麼做的,他應該是遇到了麻煩。」唯一清醒的男子堅定道。m.
李波波腦袋的感覺,就像是一時間注入了什麼東西一樣,讓原有的顱內壓產生了排斥。
從而感到頭髮脹,疼痛的難受。
她倒下,大口喘著氣。
越是想冷靜,內心越是狂躁。
旁邊同樣疼痛的兩女一男,不斷嘶吼的叫聲,
讓她腦子裡的東西,產生了刺激。
有一種想從上去剜開他們眉心的衝動。
她眼睛直盯著同樣倒腳手架上,離她最近的女生。
猛地轉頭看到不遠處喪屍的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把將女生推倒了腳手架的底層。
清醒的兩人大喊起來:「李波波,你幹什麼?」
腳手架下的四五隻喪屍,只是往那邊看了一眼,
並去沒有攻擊被推下的那人,依舊在腳手架下揮舞著手臂。
李波波指著剩下兩個還在痛苦呻吟的人,很是艱難的說道:「推。」
清醒的女子吼道:「李波波,你怎麼能這樣?」
李波波見兩人沒有動手的意思。
又是一腳,往另一個還在痛苦掙扎的男生身上踢去,試圖將他踢下腳手架。
卻被清醒的男子擋住,並攔在了幾人前面。
李波波沒有說話,拖著身體,沿著腳手架,爬上了二樓窗檐的台階上。
並把窗戶給關上。
清醒女子氣急敗壞:「這李波波,真的是有神經病,這個時候還害人,還自私自利,真以為自己躲在那裡就安……」
女子沒有說完,原本躺在腳手架上呻吟的女子,
猛的起身,朝著女人的喉嚨處咬去。
清醒女子的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嗓子里充滿鐵鏽似的血腥味。
轉頭,看向身後,
那個沒被李波波踢下去的男子,面目扭曲,沒有瞳仁的眼睛流著血,
一口咬在了清醒男子的肚子上,嘴裡扯出了一串黏糊的內臟混合物,
嘴裡不停的咀嚼著。
最後,她一臉驚恐的倒在了手腳架上。
李波波內心的恐懼,完全被腦子膨脹的痛苦所掩蓋。
不久后,射箭館內的喪屍沒了聲音。
而射擊館西門的方向,出現了騷動。
是衛東,正朝著射擊館跑來。
後面跟著四五隻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