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預知未來
任慈盯著空白的白牆,微微露出微笑,這微笑沒有任何感情,他僅僅是因為這是個禮貌的表情。
「小慈,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任一的聲音由強變弱,他很激動,甚至都站了起來,但想到大的聲響會讓任慈情緒崩潰,聲音不由得又溫柔起來。
「沒發生什麼事情啊。」任慈看了一眼任一,又馬上把頭轉過去。
「可你剛剛說什麼算出未來?」任一聲音有一次提高了,「你說曾教授要死了,自殺,你算出來的?」
任一盯著自己的弟弟,心裡既緊張,有感覺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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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閉症的人很難說謊,也不會信口開河,他們都非常的純粹。任一就是知曉這一點,所以平日里沉著冷靜的他,一下子就綳不住了。
任慈看到了哥哥的表情,但他還是保持微笑,因為他不能理解任一,也更不會知道任一內心的焦灼。
「我可以看到以後的可能性。」任慈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好像在認可自己,「但我不能跟你說。」
「什麼?」任一沒有理解前半句話,但此時他根本不太在意前半句,「什麼叫不能給我說?」
任一有些發愣,他第一次聽到任慈說這樣的話,從小到大,無論發生什麼,任慈從來沒有過隱瞞,都會原原本本得跟自己講述。
「因為,這很不好,很痛苦,如果是你的話。」
任慈嘴角往下癟,一抽一抽的——這是專屬於他的擔憂的表情。
任一好像泄了氣一樣,他一屁股坐回沙發上。從小到大,任慈沒有脫離過自己的保護,也從未拒絕跟自己分享一切,而現在...
他狠狠地搓了兩把臉,讓自己保持清醒。兩隻手捂住臉,把任慈的話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兩隻手緩緩移開的時候,他眼神發直,突然意識到什麼。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你能看到未來的可能性,還有你說告訴我我會痛苦,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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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說的字面意思就是全部的意思,自閉症不會用修辭手法。」任慈眼睛彎成月牙狀,他認為自己這個說法很幽默。
「那你聽我說,看我理解的對不對。」任一兩隻手比劃著,「你可以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這個對吧?」
「不全對。」任慈搖了搖頭,「是可能性,未來不是固定的。」
任一還是不能理解任慈的話,「那就說晚上的世界盃,你能在開賽之前知道比分嗎?就克羅埃西亞跟巴西那場」
「可以,1:1。」任慈說道。
任一不敢相信,「巴西可是大熱門,怎麼會跟克羅埃西亞踢平?而且,你剛剛說的是可能性,這個比分沒有其他可能性了嗎?」
任慈搖了搖頭,「可能性是存在於隨機事件,而這場球賽並不在此列。」
「那你的意思,這場球並不是隨機事件?假球?」
「是的,它不是隨機事件。假球是什麼意思?」任慈不能理解,他皺了皺眉。
任一這會兒沒有心思跟他解釋,他內心篤定任慈有些不正常,「小慈,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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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一想說是不是發病了,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哥哥,我不能告訴你,因為告訴你之後,你會很痛苦,未來的運行軌跡也會發生偏移。」任慈很認真,「但我沒有生病,我很正常,雖然我本來就不是個正常人。」
任一已經拿出手機開始搜索:自閉症產生臆想是什麼癥狀。
「哥哥,我沒有產生臆想。」任慈在一旁,他有些不安,不停地亂動,這是他身體想站起來,但他的意志在剋制的表現。仟仟尛哾
任一看了一眼,他慌張起來,這是任慈要精神崩潰的前兆。他趕緊把手機扔到一邊,兩隻手按住任慈的肩膀,輕輕地、緩慢地上下摩擦。
「沒事的,沒事的。」任一小聲地說,他一句安慰的話都不敢說,因為這會兒說的話,只會讓任慈情緒崩潰來的更快。任一開始深呼吸,任慈看著他,也跟隨起來。
幾分鐘之後,倆人都平靜了下來。
任一看著眼前的弟弟,「小慈,對不起。我不應該不信任你的,我只是...會擔心你。」
「好吧,但以後就不用了,我可以知道哪裡有危險,我會避開的。」
任慈還是盯著一旁,他的臉還是微微發紅,相比剛才激動得時候,已經褪下去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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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你那個未來的世界里,以後會發生什麼?」任一試探性的問道。
「很多種可能性,很多很多。」任慈回答道。
「那你能看到多遠?」
「300年後,剩下的我不能跟你說了。哥哥,不要再問了。」任慈堅定地說,他沒有委婉的能力。
任一感覺到很自責,但他不敢表現出來。但他有些壓不住心裡的想法,還是讓任慈看出了他的心事。
「你是不是還是覺得我病了,所以感覺到內疚跟自責。」任慈說道,「我不知道內疚和自責是什麼感覺,但通過你的表情,我能分析出來這個表情的名詞叫內疚。」
「但我沒有生病,真的。」任慈的眼睛偏向一邊,臉上掛著職業式的微笑。
任一思考了很久,沒有說話,他依然認為弟弟是病了,他這是在臆想。
「那麼,你肯定也能知道鹿城這幾起殺人案了。」任一說道,「它們的兇手是誰,這些事情發生在過去,也應該是固定事件,你應該能知道吧。」
任一抱著試試的態度,把案子問了出來。這樣,任慈既不會崩潰,也能說出來信息,到時候好跟心理科的醫生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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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人。」任慈甚至都沒有任何的思考。
任一感覺心臟沉了一下,這下沒跑了,小慈肯定是發病了!
因為這幾起案子他都參與了現場調查,這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為,特別是第一起跟第二起。
第一起,死者是個老實農民,叫趙德才,死因被磚頭砸到後腦,兇手在死者沒了意識的情況下,又砸了十一下,導致死者頭顱變形,腦漿溢出。殺完人之後就揚長而去,現場幾乎沒有任何處理。巧的是當天下著雨,而且三天後才被人發現,現場所有痕迹都沒了。
第二起,死者是夜總會的孫小姐,夜班回家被人從背後一刀捅進心臟,兇器還在現場,但這兇手是有備而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第三起,死者是鹿城人民醫院心內科醫生李玉良,雖然也是下班時間遇害,但是手法完全不同。他是被一根頭髮絲細的納米線割斷了頸動脈。這根納米線是預埋的,高度、位置都是經過精確推算的。
第四起案件,也就是昨晚的殺人案。無論罪犯是手法,還是死者的身份,都毫無聯繫。
而且第一起案件罪犯用的是右手,他的慣用手一定是右手。第二起案件的殺人犯是用的左手,根據刀進入后心的角度和深度,那人一定是左撇子。
任一擔憂得看著任慈,在心裡嘆了口氣,暗自想到:預見未來、300年,這病情聽著就嚴重。
「哥哥。」任慈打開了電視,「我看一會兒,你不要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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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等,我說最後一句話。」
「你說。」
「這件事情你可以不跟我說,但如果你受到欺負,那不可以瞞著我。」
「好。」任慈看著白牆說道。
任一站了起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聯繫一下譚虎,看看他那邊有沒有熟悉的醫生推薦。
「哥哥。」任慈把視野從電視上挪開,找到了天花板的燈。
「沒事了,我並不是要瞞著你,只是那太痛苦了。」任慈微笑著,「不過你說的殺人犯,明天會去自首的。」
任一躺在床上,這段時間高強度的工作和任慈的狀況讓他頭疼欲裂。他兩隻手揉著太陽穴,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晚上10點了,他剛想起來,還沒聯繫譚虎找醫生,於是便撥通了電話。
「喂,老譚,你有熟悉的心理醫生嗎?」任一迷迷糊糊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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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賭球賭出心理陰影來啦,要看心理醫生嗎?哈哈哈哈!」譚虎的大嗓門似乎要把手機震碎。
「賭球,我從來不賭。」任一揉著眼睛,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克羅埃西亞跟巴西,現在什麼情況?」
「結束了,1:1,大爆冷。」
任一一下子驚得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