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安雅按著自己的眼睛，回想了一下當時會長是怎樣分析那對眼球的，「會長的意思是……我的眼睛，啊不是，是主系統的肉/體的那對眼睛在被我挖出來后，它就完全失去了那對眼睛的感知，理論上無論我做出什麼樣的破壞行為，主系統都應該能控制它們，甚至反過來控制我的身體。」
說到安雅也是有些后怕，當時副本中的情況基本失控，她原本的眼睛被村莊的詛咒徹底污染，不得已讓親手挖掉了自己的眼球。
而安雅原本的強化能力就可以將某些其他人的身體組織佔為己有，她沒有對抗失明的手段，非常時期只能挖掉看上去沒有異變的小女孩的眼睛恢復光明。
對於她來說這次的眼球轉移是非常是失敗的，即裝上了新的眼球，她僅僅是「身體變得完整」而已，視覺根本沒有修復，反而因為不合適的眼球視覺變異，只能看見模糊的塊狀外景，將注意力集中在某樣事物上時，視網膜上就會彈出對應的物品信息。
就如同遊戲一般，返回無限空間后她甚至沒辦法繼續修復自己的身體，因為無限空間判斷她的眼睛沒有收到任何傷害。
現在想來，其實眼球一致的非常成功，她「繼承」了某些系統的許可權，一直以來都在用系統的視角看待世界。
「……只見過系統寄生宿主，沒見過宿主反客為主把系統許可權給佔用了。」藍花楹也是抽了抽嘴角，天知道系統當時怎麼改造身體的，竟然把自己的眼睛給「弄丟」了。
而且還是拿不回來的那種。
剛才安雅一直在強調主系統在副本中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看來系統們都鐵了心認為感情實驗失敗的原因和沒有真正的人類身體有關。
不能有系統的特質，不能有系統的許可權……不能有系統的記憶。
它們在一步步試錯中製造的身體越來越接近人類。
安雅那會兒的主系統製造的身體還存在某些基礎許可權，可能在它們看來都沒有認識到人類是不可能看到物品信息的。
緊接著它們有覺得完全的人類身體不能達成目的，系統的「記憶與認知」阻礙它們學習感情，於是又有了將過去經歷完全屏蔽的人類母親……
主系統在安雅身上學到了更多關於人類的常識。
它不僅是要追回自己的眼睛，還需要通過觀察安雅進一步改正更多的錯誤認知。
怪不得安雅被感染者們的怪談副本攔截后，它會第一時間趕到。
緊接著它們又覺得只是完全的人類身體不能達成目的，系統的「記憶與認知」阻礙它們學習感情，於是又有了將過去經歷完全屏蔽的人類母親……
「……我眼睛替換后經歷了三個副本，主系統不知道學習了多少人類的常識。」安雅也有些惴惴不安，她倒也沒有自己隱私被系統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窘迫，只是覺得伊麗莎白遇到的那個人類母親多少有自己的「功勞」。
「別太高看系統的理解能力了。」藍花楹噗嗤一笑，擺擺手完全不在意，「它們要是光看就能學不至於天天翻車，首先你們要知道，你們所處的環境就是系統造就的，它能在自己布置的環境里學到多少新東西？充其量主系統在你身上學到了不少『完全沒用的正確常識』，起不到決定性作用。」
季楚為緊跟著藍花楹的話題道，「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缺少一個『決定性』的影響了系統觀念的人物？」
「沒錯，這個神秘的玩意兒是不是人類、宿主、感染者都不得而知，但絕對有這麼一個玩意兒，讓系統突然意識到僅僅模仿碳基生物的肉/體還不夠，還需要去學習『內核』。」藍花楹意味深長地看著兩人道，「……或許在你們看來，感染者齊心協力到理想主義的層次，事實上，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系統，還有人類意識集成體、以及覺醒失敗卻沒有被抹殺的感染者。」
晨曦聽到這兒有些疑惑，感染者升華失敗不就變成人類意識繼承體了嗎，怎麼還有其它分類？
「老師，覺醒失敗的感染者是什麼？我完全沒聽說過呀。」
「當然沒聽說過啦，那些傢伙基本上一出現由百萬悖論負責捕捉，找到了就地咔嚓。」雪乃對著自己做出抹脖子的動作，還歪著頭吐出舌頭。
藍花楹用小勺子將自己面前小碟子里的蛋糕奶油抹勻，她將目光收回盯著那坨顏色怪異的奶油道，「感染者覺醒失敗還有一種稀有的可能性。」
「個人的意志凌駕於集體之上，不僅有美好的一面……極惡同樣可以。」
藍花楹舉起勺子，將一團混沌的奶油對準季楚為，「真正的反人類之惡，同樣可以凌駕於人類意識集成體之上。衷心祝願在座的諸位永遠不要遇到這麼一個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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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公會的路上，晨曦穿梭在兩位死期魔法少女的身邊，欲言又止。
藍花楹完全不覺得自己拋出一個反轉繼承人三觀的話題，還悠然自得，「都說別擔心啦，這種人多少感染者一輩子都遇不上一個。你看我和雪乃，我們都是萬眾一體。」
雪乃立刻配合地右手比V字，「耶(*·ω＜)/v，全世界的人類文明怎麼可能都是真善美啦，按照刑期累加，我們身後的犯罪者加起來一億年不止噠！」
「也就是說那種覺醒失敗的感染者有期徒刑一億年以上？！」晨曦大驚。
藍花楹：？
雪乃：？？
「覺醒失敗是我們定義的，對那些傢伙來說個人意志凌駕於集體意志之上可不是超級成功嗎？」藍花楹斟酌了一下語句，她一開始也沒準備拋出這個話題，只不過這個可能性放在系統突發地嘗試一個差點成功的感情模擬實驗上，沒一個損人不利己的角色她是不信的。
自然而然，她就想到了在系統那邊有話語權卻不可能是合作夥伴的【那群傢伙們】。
他們對拯救世界的感染者嗤之以鼻，在發現面對的同樣是鋼鐵意志的感染者，不存在墮落和引/誘的可能性后，他們開始幫助系統獵殺感染者，破壞其他世界。
但對於系統，他們同樣看不上，經常在合作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反水，將系統出賣給暴怒的感染者自行脫身。
這種覺醒失敗的感染者，早些時候幾次想要將【悖論計劃】的駐地翻出來告訴系統，百萬悖論難得一見的生氣了。
大家都是人類方，憑什麼你沒我強還在眼前舞來舞去？
壓根就沒打算找他們理論，百萬悖論分析認為【覺醒失敗的感染者對人類文明絕對有害】，親自將掃描範圍內所有的敵人全部抹殺，用事實告訴他們，「你有反人類的自由，但不要在我面前反人類」的深刻道理。
「所·以·說！現在這群傢伙比以前低調多了，暗搓搓搞壞事但絕對不會把自己擺到檯面上。沒什麼大道理，單純的干不過我們。偷襲一個小的，全家老小一波流把他們老巢端咯。」藍花楹總結道。
晨曦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何種暴力手段，完全不想講道理了，「雖然……但是……老師，我有一種微妙的不爽感。」
真就一個破壞分子帶著自己的人類文明一路朝著反人類的道路俯衝唄？
說句不好聽的，拯救一個世界比破壞一個世界難一萬倍。
他們真不會以為自己和感染者的實力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吧？
「永遠不要嘗試和那些傢伙交流，你有幸遇到也不要單槍匹馬上，在精神鏈接裡面喊一聲，叫一百個魔法少女過來乾死他們！」雪乃惡狠狠地說道。
「不過，我也不贊成把他們就這麼抹殺了。」藍花楹想到了什麼壞主意，摸著下巴臉上寫滿了壞心思，「哼→哼↑哼↓，有機會的話我來試行一下【勿忘我醬的改造計劃】。」
晨曦：……？
不清楚老師有什麼天才想法，那就提前祝願各位敵人，希望大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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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喲嚯，這是什麼玩意兒？」溫毅參加完培訓也準備去看望一下老隊友，一進門就看見安雅和季楚為正在吃一座奇怪的蛋糕山。
就……從來沒想過奶油可以這麼紅，這麼藍，還相互不兼容。
「藍花楹前輩她們帶來的蛋糕，你吃嗎？」安雅早就切好一塊放在桌子上，就等著溫毅過來。
見兩個人都吃的挺開心，溫毅沒啥心理負擔用小叉子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裡，微苦的奶油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在嘴裡擴散。
他微微睜眼，「絕了，第一次知道苦味蛋糕能這麼好吃！」
季楚為：……
不愧是恐怖片導演，接受度就是比他們強。
溫毅硬擠到季楚為坐著的沙發上，邊吃邊說，「安雅你眼睛回復的差不多了，明天魔法少女那邊有個變身大賽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咱們會長可是評委之一。」
「呃……魔法少女變身大賽？」安雅聽著就表情怪異，【悖論計劃】裡面的活動花樣也太多了，光聽著副會長去參加滑板大賽，現在還有什麼黑暗料理大賽，怎麼魔法少女變身也要舉行個比賽。
怎麼比，比誰變身更華麗，台詞更優雅嗎？
「不是，是所有可以變身的感染者都可以參加的比賽。Emmm……這麼說吧，奧特曼你們看過嗎？」
安雅和季楚為猶豫再三，都點了點頭。
「那種變身是最基礎的，有點光效有點特效，就看個變身器有多少花樣，最後登場pose有多帥，台詞也沒幾句。我去了解了一下，誒唷，能變身的可太多了。超*戰隊懂不？」
兩人搖頭。
「假*騎士？」
兩人接著搖頭。
「……呃，勉為其難鐵甲小寶知道不？」
兩人還是搖頭。
「都是不看特攝片的啊……前面兩個變身的花樣可不比魔法少女少，讓我想想剛才說什麼也算在裡面來著，哦，還有個表演賽環節，數*寶貝總聽說過了吧。」
終於，兩人猶猶豫豫地點頭了。
「數*寶貝進化也可以去表演，不過只能參加賽前表演，不能正式比賽。」
「都是二次元？」季楚為總結道。
「二次元怎麼了，你不會……看不起二次元吧？！」
「我沒說過！」季楚為這句話可不敢亂說，無限流公會的二次元濃度怎麼可能低，估計有一半都是動漫類強化能力，更何況他們理論上都是被二次元救回來的。
魔法少女戰鬥都里裡外外看了幾輪了。
溫毅安心地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一起去看變身大賽哈。我一個大叔一個人在那邊喊口號怪不好意思的。」
「等等——我什麼時候說要去——」
「怎麼還要喊口號？！」
兩人臉上寫滿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