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偏離終點
身為在港口Mafia工作了十年之久的一名前台,歷經兩代首領權力交接的大清洗期,前台哥本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讓他的心為之顫動。
直到今天,那道身影再次出現在港口Mafia大樓的門口,他才發現,自己不光心裡咯噔一下,就連通報訊息的聲音都在發抖。
「隊長,從前毀壞過總部大樓的恐怖分子來了……」沒錯,除了普通前台這一身份以外,前台哥還是港口Mafia游擊部隊的一員。
但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隊長中島敦的聲音,而是另一個帶著輕快笑意的男聲。
「嗯嗯知道了,超級帥地踢塌了總部大樓的小鹿先生來了對吧,這麼棘手的敵人,亂步大人不得不出場了呢。」
嘟——嘟嘟——
電話被對方掛斷,前台哥一臉獃滯地握著撥號機,大腦一片空白。
超級帥是什麼形容詞啊,哪來的大膽內鬼竟敢冒充亂步先生!
但從電梯上下來的真的是亂步大人本人,只見他不知說了些什麼,恐怖分子就把手上看起來陰森詭異的包裹往地上一丟,乖乖地跟著亂步大人上了電梯。
不愧是年紀輕輕就當上幹部的大人,手段果然過人,只不過,那個黑色包裹里究竟是什麼危險物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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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堂堂亂步大人也會有鑽空子的小智慧呢。」抱臂半倚在電梯的內壁上,鹿野院平藏發出了這樣的感慨。按照他的計劃,來阻攔自己的可能會是中原中也和中島敦中的任意一個。
為此他還帶了對中寶具,可江戶川亂步的出現讓事情變得簡單的同時也少了許多樂趣。
「反正我就是會在分手以後糾纏不清的差勁傢伙。」江戶川亂步破罐子破摔道,「如果按照平藏的說法的話。」
是的,那天從桐生宅出來以後,鹿野院平藏對江戶川亂步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分手以後還糾纏不清的男人超級沒品,亂步不會做那種男人吧?」
當時的江戶川亂步的回應是點頭……
看出了鹿野院平藏在想什麼,江戶川亂步超大聲喊道:
「我點頭的意思是我承認自己就是這種男人!」
這句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把鹿野院平藏都鎮住了。
隨後江戶川亂步掏出后腰別的自動□□,對著電梯右上方,左下角的位置各開了一槍,隱藏在這個電梯里的攝像頭髮出了「滋滋」的聲音。
在江戶川亂步做完這一切后,鹿野院平藏感覺到電梯發出「咯嘣」一聲,停在了半空中,這令他皺起了眉頭。
「亂步?」
「會讓平藏見到林太郎的。」冰冷的手指撫上鹿野院平藏的臉,讓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鹿野院平藏不打算再和江戶川亂步繼續周旋下去,對著電梯的門驅動咒力準備破門而出,卻發現往日如同血液一樣流淌在體內的咒力彷彿被鎖住了一般施展不出。
就在這時,脖頸上傳來的一陣巨大的拉力讓他不住地後退,最終跌落在身後人的懷裡。
左手伸入上衣攬住鹿野院平藏的裸腰,江戶川亂步將下巴放在懷中人的肩上,右手不斷後扯手中的那根繩索,觀察著鹿野院平藏在短暫的咳嗽後跟著繩索不斷後仰的脖頸。
「平藏在穿成這樣的時候有想過會被我這樣對待嗎?」在鹿野院平藏因為窒息而昏厥前解開了項圈,江戶川亂步舔上那裡因為被粗暴對待而留下的紅痕。
「一定有吧,明明對自己的魅力很清楚,卻還是要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誘惑我。」
「就像現在這樣,」捏住鹿野院平藏的下巴,將他無力地微垂的臉扭過來,江戶川亂步看到的是他因為窒息而失焦上翻的瞳孔和為了獲取更多氧氣而不停喘息的濕潤口腔。
「一直吐著舌尖不是好習慣,我會幫平藏糾正過來的,就像平藏努力糾正我的壞習慣一樣。」
「唔——」剛剛補充的微量氧氣根本就不能補充長達兩分鐘窒息的虧缺,更何況作為侵略方的唇舌根本就不給鹿野院平藏留下一點喘息的餘地。
微涼的舌頭擠進鹿野院平藏高熱的口腔,挑逗著裡面濕軟無力的舌頭。
鹿野院平藏在這樣高密度的刺激中只能發出黏糊的鼻音和無力的輕哼聲,每當他的意識快要變得一片空白時,江戶川亂步又會短暫地退出去,給他一點喘息的時間,然後再度湊上去同他接吻。
在這樣上去不下不來的反覆煎熬中,鹿野院平藏緊繃的身體變得逐漸鬆弛下來,就連眉眼的弧度都柔軟了幾分,但這樣的程度還是不能讓江戶川亂步滿意。
「好像有點理解平藏改不掉我的壞習慣時的心情了。」舔吻著那段被他吮吸的縮不回唇縫內的舌,江戶川亂步有些苦惱地說。
「哈——嗚……嗯啊……」
明明窒息感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劇烈,鹿野院平藏的喘息聲卻越來越重,平日里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感直視他人的眼睛如今好像成為了會暴露他羞恥的器官,被他不住地用手臂去遮住。
但江戶川亂步並不顧忌他的羞恥,而是冷酷地將那隻手臂拿開,將自己濕漉漉的手指展示在鹿野院平藏的眼前。
「寬鬆的短褲是放蕩的平藏為了方便我嗎?」
鹿野院平藏的含著眼淚的眼睛還是潮濕的、渴望的,江戶川亂步看了一會兒,忽然在他的鼻尖輕啄了一下,然後以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鹿野院平藏一開始猛烈地擺動自己的頭部,希望擺脫這種讓人想要逃離的窒息,雙手也不斷推拒江戶川亂步的胯部。但這些動作很快就失去了力氣,就連抵住江戶川亂步手心的舌頭都是那樣無力,如同喝水的小動物一樣滑膩膩地輕舔著。
「好可憐,光是控制自己不要扭動腰肢迎合我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了吧……」
咬著鹿野院平藏通紅的耳尖,感受懷裡人的身體隨著頻率不斷抽搐著,江戶川亂步將自己的手指插進了對方的指縫中,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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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先生。」路過的□□成員微微俯首行禮,然後假裝自己是個看不見江戶川亂步手上裹成一卷的黑色披風裡有個大活人的瞎子,飛速地離開了這個走廊。
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鹿野院平藏放進浴池后,江戶川亂步打開了浴室的花灑。
簡單地淋浴過後,看著浴池裡的鹿野院平藏恢復了清醒的雙眼,江戶川亂步彎下腰撩了撩他的濕發,然後在他濕潤的眼眸的注視下踏進了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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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好空虛,好噁心。」
港口Mafia大樓的頂層,首領辦公室中,太宰治趴在辦公桌上發出了三好牢騷。
無聊,指不能亂跑。
空虛,指不能自殺。
噁心,指和森鷗外面對面。
桌子對面的森鷗外也懶得裝了,垮起臉看著對面牢騷滿腹的太宰治。
卻說前台哥本著敢為港口Mafia探地雷的精神打開了那個黑色的包裹,裡面忽然鑽出一個纏著繃帶的木乃伊,從小懼怕古埃及靈異故事的前台哥就此KO。
「不好玩。」戳了戳口吐白沫的前台哥,太宰治拆掉手上的繃帶,摸出了前台哥的ID卡。
大廳一層的人早就在鹿野院平藏到來之時逃的一個都不剩,太宰治如入無人之境,堂而皇之的拿著那張卡在電梯門一刷,發現許可權能夠到達最高層。
「不是吧,游擊部隊就這素質。」他嘲笑了一番后,按下了通往最高層的按鈕。
電梯的門緩緩打開,他推了推首領辦公室的門,發現根本就沒有鎖。
走進去,窗戶方向的辦公桌前做了一個氣息幽暗的長發男人,此刻正背對著太宰治,彷彿在觀看窗外的風景,聽到身後的房門傳來了動靜,他緩緩轉動座椅,用溫和低沉的聲音說道:「平藏,你終究——」
「嗨。」裹成木乃伊的太宰治對他舉起一隻手當做打招呼。
森鷗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但到底是一顆老薑,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重新問候:「真是稀客啊,太宰。」
「多熬熬就不稀了。」
這天沒法聊了!
但好在兩人談起正事來效率都很快,沒過多久就談好條件,解決了這一次的「武裝偵探社竊取商業情報」問題。
「太宰,你果然是天生屬於黑暗的,這就是命運,兜兜轉轉,你還是要留在港口Mafia。」
對面的太宰治露出了厭棄的表情,這樣隔絕此世的表情已經很久都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了,他無精打采地趴在辦公桌上,借刷手機這樣的行為來忽視港口Mafia這塊黑暗之地的磁場帶給他的影響。
但森鷗外就像每一個更年期的老男人一樣不會放過小輩,在看了看錶上的時間以後,森鷗外嘆了一口氣。
「平藏怎麼還沒來呢。」
太宰治不想理會他的裝模作樣,繼續刷新論壇上的帖子,一個HOT貼忽然如黑馬一般實時上分。
「亂步先生金屋藏嬌強掠佳人歸,無圖有真相!」
充滿激情地念出了標題,太宰治對上了森鷗外麻木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