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叔嬸狂喜
常如意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被引導進了一座宏偉的宮殿，這宮殿以珠寶為穹，以水銀為池……
迷迷糊糊地，他似乎聽到一個聲音:
「常如意忠心可嘉，賞黃金四十萬兩，封興侯，太僕，賜如意丹四十枚。」
……
第二天
「大夫，我侄子怎麼樣了？」沈娟娟抓著實習醫生的胳膊，焦急地問。
「應該就在這兩天了。李主任已經諮詢過許多國內外著名醫師了，大家都束手無措。」
醫生搖搖頭。想著自己即將成為一篇《柳葉刀》論文的三作，不由得嘴角微微翹起。
看著眼前的患者家屬，醫生收斂了喜態，故作沉痛道：
「除非出現奇迹，不然……你們要做好準備，節哀……」
醫生「悲天憫人」地嘆了口氣，「至於奇迹出現的概率……」
看著醫生只搖頭不說話，沈娟娟哪裡還不知道他的意思，喜道：
「沒事沒事，多謝醫生。」
一旁的常守義只是搖頭嘆氣。
「你們要去看望病人嗎？」實習醫生問。
「是啊，如意這孩子沒了爹娘，我們做叔叔嬸嬸的，可不得照料著些？」沈娟娟一副義不容辭的樣子。
「對了，你們還是小心一點，患者他……」醫生猶豫了一陣，點了點自己的腦門。
「可能這裡出了些問題。」
「啊？」常守義忙問：「大夫，你的意思是……如意這孩子腦子出了問題？」
醫生點點頭，「我昨天聽到患者說什麼要著四千萬有何用，什麼資助秦始皇的胡話。」
沈娟娟訝然，「這小子瘋了？」
「反正你們注意些。」醫生說罷就走開了。
常守義正準備進去，卻發現媳婦站著一動不動。
「走啊？」
沈娟娟搖搖頭，「我不敢進去，這小子瘋了。」
常守義臉色一拉，「說幾句胡話就是瘋了？走。」說著就去拉沈娟娟。
沈娟娟蜷著腰跟常守義拉扯。「我不去，他要是咬人怎麼辦？」
沈娟娟內心充滿了恐懼，拉著常守義就要離開，常守義沒有辦法，兩人走進電梯。
電梯緩緩下降，沈娟娟突然道：「哎，你說這小子不會真中獎了吧？」
「怎麼可能。」
「我記得你哥不是經常買彩票嗎？是不是這小子也買彩票中獎了？」沈娟娟問。
常守義並不相信她，沒有理會。
叮！電梯門開了，兩人剛出來，就見一個護士提著飯盒準備走進去。
「哎，姑娘，我那侄子這兩天有沒有出去？」沈娟娟扯住護士。她認得，這位就是自己侄子掏錢雇的送餐的，叫劉思穎。
「沒有。」劉思穎皺著眉頭回答，撥開沈娟娟的手。
孰料沈娟娟竟又一把拉住她胳膊，「真沒出去？」
「真沒有！」劉思穎掙扎不開，只要一隻手伸著不教電梯門關上，不耐煩道：
「他這兩天都下不了床了，連尿都是我接的，一日三餐，甚至想買彩票都是我代勞的，怎麼可能跑出去？」
劉思穎趁沈娟娟愣住掙扎開，大步跨進電梯，按下關門鍵。
「彩票……」常守義喃喃著，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驀地，常守義伸出手抓在了即將合攏的電梯門上，電梯內外的兩個女人都被嚇了一跳。
電梯門開了，被常守義目光一掃，
劉思穎感到莫名的排斥，縮到了角落裡。
常守義拉著沈娟娟重新進入電梯，對劉思穎解釋道：
「我們去看如意。」
「哦。」劉思穎應了聲，不明白剛剛自己為什麼怕。
看著常守義的脊背，劉思穎輕鬆地想：
他不過是一個老婆奴罷了。
沈娟娟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嘴裡嘟囔著什麼發了發了，真如意之類的怪話，夾雜著幾聲嘻嘻哈哈的怪笑。
劉思穎默默地和她拉開距離。
電梯到了。
三人走進病房，常如意正抱著日曆畫圈。
「如意，你是不是買彩票中大獎了？」沈娟娟迫不及待道。
常守義覺得老婆說話太沉不住氣，可又想儘快得到答案。於是也期待地看向常如意。
常如意皺著眉看向劉思穎。
劉思穎這才後知後覺……難道，自己昨天幫常如意買的那張彩票……中獎了？
劉思穎忙道：「你嬸嬸一直拉著問我你有沒有出去，我就說你上廁所吃飯睡覺都是我幫你，連彩票……」
劉思穎咬著嘴唇，頓住了。
「我知道了。」常如意可以想象，劉思穎不耐煩地向嬸嬸解釋的場景。
只要她不是故意說的就好。
常如意看向叔叔嬸嬸，點點頭道：「是啊，中了五千萬，稅後四千萬，昨天就打到我卡上了。」
一時間常守義，沈娟娟，劉思穎三人皆是大吃一驚。
「真的嗎？」嬸嬸不敢置信。
「銀行有簡訊。」常如意道。
沈娟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住常如意的手機，抓著常如意的指頭解了鎖。
常如意也不惱，只是笑盈盈地看著這對財迷心竅的夫婦。
沈娟娟點開通知信息，工商銀行，一眼就看到了倒數第二條簡訊。
「四四四……」沈娟娟指著簡訊界面語無倫次，-死命拍著常守義，眉眼都快變形。
常守義一看到那個帶著一串零的四，就一把奪過手機，顫抖著嘴唇數了起來。
「個，十，百……」每數一位，常守義的臉色就有一番變化，等到百萬，千萬，他的臉就綻成了一朵艷麗的菊花。
「如意，你發了！」常守義喜不自禁道。
看著笑容滿面的常守義和安然若素的常如意，劉思穎嘟囔道：「這哪裡是常如意發了，分明是你發了。」
好羨慕啊！！！
為什麼本仙女不跟著買一張呢。
沈娟娟親耳聽到自己男人確定是四千萬，就如痴如醉地圍著常守義蹦蹦跳跳，絮絮叨叨著什麼房子車子。
劉思穎走到常如意身邊，「你真中了五千萬？」
「稅後只有四千萬。」
「要是我跟著你買一張，我就成千萬富翁了，好羨慕你啊！」劉思穎滿眼小星星。
「其實你還有成為千萬富翁的機會。」常如意幽幽道。
「我？」劉思穎一臉懵逼。
「對啊，你可以繼承我的財產。」常如意道。
「我怎麼繼承……」劉思穎想到了什麼，話音戛然而止，臉刷地紅了。
看著笑盈盈的常如意，劉思穎害羞地不再看他，視線飄忽起來，嘴裡卻大膽道：
「我們今天就去民政局領證。」
劉思穎輕輕靠近常如意，眼底閃著莫名的光澤。
「如意，你也不想你嬸嬸拿著你的錢揮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