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廝殺的怪物
「是她的聲音？」他的女友著急地看著他，「她在喊救命，怎麼辦？」
「我去看看她。」年輕男子說。
「我也去！」
「不行，你待在這裡鎖好車門，我一個人去就行。」
「可是……」
「你別著急，聽我說。」年輕男子看著她，「你待在車上，要是超過二十分鐘我還沒回來你就開車先走，然後報警。」
她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快點回來。」
年輕男子打開車門鑽了出去，接著他慘叫一聲后就從原地消失了，有什麼東西把他拉了上去然後落在了車頂上。
「啊！」
女子尖叫一聲慌忙關上車門，她縮在座位上仰頭盯著車頂瑟瑟發抖。
車頂傳來液體連續不斷滴落在金屬上的聲音。
「救命——快來人啊——你們聽到沒有——」
樹林里那個同伴的求救聲還在黑夜裡回蕩。
車頂上超過兩米高的東西形似鞘翅目昆蟲和人類雜糅出來的怪物，帶鋸齒的蟹鉗狀鉤爪像螳螂的前肢一般。
黑色鉤爪如鐮刀般尖銳，刺穿了年輕男子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鮮血從傷口處滴在車頂上。
另外一隻從車窗的側面探出遍布著細小眼睛的腦袋，不斷劇烈晃動的觸角拍打在玻璃上發出聲響。
它發現了車裡的獵物，然後像是知道如何打開車門似的用黑色的鉤爪擺弄著外面的車門鎖。
車門急促的「嘎嗒、嘎嗒」響。
女子直往後退縮，忘記了自己其實可以開車逃走，直到她的腦袋碰到方向盤時才想起來。
她連忙發動汽車，她聽到車門外的門把手已經被外面的東西給弄掉了落在地上。
就在車門打開的一瞬間汽車筆直的向前衝去，外面的東西還抓在車門上，結果被甩了出去。
她幾乎把油門踩到了底，一心只想逃離這裡，不過後面的獵手並沒有放棄，它振動著翅膀追了上去。
車門已經被打開了，飛到汽車側面的怪物把身體的一部分探進了車裡。
頭部尖利的口器像鉤爪一樣鋒利，刺穿了女子的左臂然後在瞬間活生生扯了下來。
女子失去了一隻胳膊，疼痛讓她失去理智的慘叫，汽車失控，方向盤受到衝擊轉向右邊，汽車斜著撞進了路邊的樹林。
接著，那個怪物把還在掙扎的女子從座位上往外扯，女子憑著本能右手死死抓住方向盤不送手。
她慘叫著拼了命的抵抗。
但怪物的力量實在勝過她太多了，女子用兩條腿亂蹬，她踢在了怪物的臉上，它緊緊咬住了她的一隻腿，然後另外一隻鉤爪把她的另一條腿扯斷。
已經完全喪失抵抗能力的她被那個東西用口器夾著腦袋從鮮血四濺的汽車裡拖了出來。
然後，兩隻怪物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扔下吃到一半的獵物朝著火車橋的方向飛去。
陶安聽到的嗡嗡聲就是它們振動翅膀發出的。
兩隻怪物從天空迅速向下俯衝，靈活的口器像手指一樣不停晃動。
陶安立刻轉化成了擬蟲，擬蟲狀態的他整整超過四米，那兩隻怪物只有他身高的一半多。
陶安抓住其中一隻的口器把它狠狠甩飛在了五十米外。
另外一隻用鉤爪和副肢緊緊勒住陶安，鋒利的口器在擬蟲形態的陶安覆蓋著綠色甲殼的腦袋上刮出明亮的火花。
陶安用力折斷了它的鉤爪讓它發出刺耳的尖叫，
它的尖叫聲對還處於虛弱狀態的陶安造成了難以忍受的影響。
從手臂上蔓延的菌絲勒住了怪物的脖子，陶安兩隻手同時用力往後扯。
伴隨著嘎吱吱的聲音菌絲一點點勒進了怪物的脖子里，它粘稠的墨綠色血液貌似有著極強的腐蝕性，滴在陶安身上發出綠色煙霧和刺鼻氣味的同時迅速燃燒起來，怪物自己也在燃燒。
陶安再次用力，怪物的腦袋被扯斷，但身體還在掙扎，一條條長著鉤刺的副肢不停抓撓陶安的身體，火花不停的閃爍。
另外一隻也飛了過來，陶安空餘的一隻手掌張開的孔洞射出一顆顆帶刺的骨質孢子。
被擊中的目標像是中彈的鳥一樣摔落在地上，撞擊產生的振動和帶動的空氣使得一團團灰塵迅速擴散。
陶安有四隻手，他身上的其他副肢和口器同樣可以當作武器。更多的菌絲蔓延出去把怪物纏住，一支支的副肢被極其粗暴的從身上扯下來。
沾著怪物血液的陶安身體很多部位都在燃燒，他扯著菌絲迅速把裹在另外一端的怪物掄了好幾圈，怪物像是一個被小孩綁在繩子上肆意甩來甩去的螳螂一樣，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菌絲的束縛。
接著從左右兩邊一次又一次把它狠狠砸在地上，柔韌的菌絲處於半硬化狀態時同樣相當堅硬，強度超越世界上最大的巨型起重機的鋼索。
它的翅膀折斷了，身上的其他幾條副肢也折斷了。地面上被砸過的地方留下一個個坑洞，浸染了怪物血液的泥土正在燃燒，直至徹底燒成發黃的灰燼。
另外一隻又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但它沒有再撲過去，而是表現出了類似畏懼的模樣開始往後縮。
被陶安用菌絲纏住的那隻全身都已經被火焰覆蓋了。
為了避免燃燒的亮光在夜裡被人目擊到，陶安把它扔在了地上，目標轉移到另外一隻身上。
那隻雖然被孢子擊中受了傷，但那種程度的傷還不足以讓它無力化。
還有餘力的怪物迅速起飛，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逃走，陶安射擊出的帶刺孢子都被它躲開了。
之前被擊中時它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招，再次使用這招時它知道了防備和躲避。看起來這些怪物是具有一定智能的。
它飛行的速度極快，很快就飛遠了，陶安轉化成的擬蟲並不具備飛行能力，所以只能就這樣看著讓它逃走了。
§
「嗯？被幹掉了嘛？」
坐在路邊長椅上吃夜宵的吳名感覺到了，那兩隻被他派出去調查的其中一隻怪物已經被殺死了。
「是它嗎？」站在旁邊的林羅文問。
「應該就是它了。」吳名說，「其中一隻逃走了，等它回來之後我們就知道它看到什麼了。」
吳名還是帶著那看起來態度溫和的微笑。
「畢竟只是其他種族用來製造僕從種族的技術製造出來的，果然還是太弱小了。」
「需要我現在出手嗎。」
「先等等，等那隻小蟲子回來后再說。」
林羅文平靜地點了點頭。
從旁經過的幾個不良少女看到了那張正在沉思的英俊面孔，她們嬉笑著向吳名搭訕：
「帥哥——要不要一起去玩啊。」
林羅文看著吳名說：「您要去嗎？」
吳名帶著微笑搖了搖頭。「抱歉，我還有別的地方想去。」
「啊——」
「太可惜了。」
「帥哥，加個好友唄。」
吳名感覺有些煩了，曾經的十幾年都沒聽過有人像面前這幾個不良少女一樣嘰嘰喳喳的吵鬧。
「我們走吧。」
吳名從長椅上起身，林羅文沉默著跟在他身後。
§
陶安簡單處理了一下現場，那幾個坑洞里浸了怪物血液的泥土已經燒乾凈了，留下的一層發黃的灰燼很快就會被風吹走。
怪物的血液在接觸到氧氣的瞬間就會燃燒，但怪物本身卻並不能被燃燒掉，血液燒凈后留下的殘骸還在。
——怪物的屍體怎麼處理呢？
陶安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
於是還在擬蟲形態的陶安把怪物的殘骸吃掉了，這樣則避免了處理這具異界怪物屍體的麻煩。
§
早晨第一節課，當八（4）班班主任向學生們宣布了名叫陶安的同學已經死去的消息時引起了一陣交頭接耳。
之後他們對已經不在人世的同學做了簡短的默哀后又照常開始了每天的學習。
辛雅和藍妙在隔壁班的同學那裡知道了那個叫陶安的同學確實已經死去的消息準確無誤時，關於陶安鬼魂出沒的傳言也在被同學們津津樂道。
在大家看來別人的事始終是別人的事，最多也不過成為一個調解大家平淡生活的談資。
當然，其中不少目擊事件都是杜撰出來的，僅僅能作為證據支持的目擊事件只有兩例。
只有他們兩個是那個下雨的下午真正看到過陶安的人，隱隱的恐懼和興奮開始在他們心中發芽。
他們雖然已經不再主動提起站在雨里的陶安，但有人和他們聊起時他們還是會肯定地說：
「那絕對是陶安，我們見過他，絕對不會看錯。」
「真的假的，班上其他同學差不多連他長什麼樣子都快忘了，偏偏你們兩個記得就很清楚？還偏偏看到了他的鬼魂？就好像他是專門挑人出沒似的。」某人質疑道。
「這種事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真假，」其中一個不置可否地說，「你不相信也沒關係，反正我們是真的見過他了。」
另外一個點點頭。
「可根據你們自己說的，那個時候還是下午白天啊，假如真的有鬼魂這種東西它大白天也會出來嗎？」那個堅定的懷疑論者說。
放下黑板擦從講台上下來的值日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鬼故事嘛，聽聽就行了。」
他連懷疑的心思也沒有，直接否定了那兩個自稱看到鬼魂的同學。
「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的話肯定不止你們能看到吧，你們有所謂的『陰陽眼』嗎？你們在看到陶安同學之前有見過所謂的鬼魂嗎？」
「是啊是啊。」
持懷疑態度的同學附和著支持值日生的觀點。
「之前是沒有看到過奇怪的東西。」兩個目擊者中的一個又強調說，「這次是真的看到陶安同學了，我們絕對沒有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