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之始

噩夢之始

「唔······」

這已經是初羽第二次享受眩暈帶來的不適感了,比起心理上的疲憊,他強迫自己恢復了正常狀態。

我記得我是為了抓住那個叫黃逐星的丫頭,被迫照到一面鏡子······

初羽托著下巴仔細回憶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所以我是被鏡子帶到了這個可疑的地方嗎?

說可疑也不算,初羽正坐在一張巨大的軟床上,床旁邊有一個大柜子和一套檀木桌椅,頭頂有一盞中型吊燈,四周的牆壁都被暗紅色填滿,房間整體顯得空曠大氣,空氣中瀰漫著一絲淡淡的清香,呆的久了,會給人一種飄飄然的舒適。

這種場景初羽只在電視中的城堡里見過,雖然房間的布置完美,但總給人一種類似鳥籠的錯覺。

窗戶似乎被柜子擋住了,無法看清外面的景色。

從柔軟的的床上下來,初羽小心的趴在地上,企圖看清床下的東西,黑洞洞一片,勉強看清底下空無一物。

起身之後,初羽來到柜子前,轉動把手,輕輕拉開了櫃門。

裡面竟是些女士衣服,尺碼不算大,應該是給小孩子穿的,柜子裡面還有一層暗格,將其打開,裡面不過是一些運動內衣,沒有什麼特別的。

初羽翻找了一會兒,確定了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后,就失去了興趣,合上櫃門,一屁股坐在床上。

這裡不過是個稍微奢侈的女生房間而已。

沒想到,第一次進異性的房間是在夢裡啊。

初羽有些感慨,然後抽了自己一個巴掌。

啪!

這一下很用力,所以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奇怪的是,初羽並沒有感覺到與之相配的痛覺,只是臉上有些酥酥麻麻的。

本來只是想給隨意亂翻別人衣櫃的自己一個小小的懲罰,沒想到還真發現了點兒問題。

初羽嘗試掐胳膊,咬自己的舌尖,都沒有感受到太多反饋。

是因為夢的原因嗎?

咚咚咚!

三聲急促的敲門聲思緒拽了回來。

「小姐,下來吃飯吧……」

聽得出來是一個老頭,明明聲音低啞,卻想帶有魔力一般,穿透了木門,刺進初羽的耳膜,令他感覺不適。

可是我並不是你口中的小姐,怎麼辦,要掐著嗓子回應一下嗎?

就在初羽猶豫的時候,門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

走掉了嗎?

初羽不敢直接出去,萬一被遇到的人當成小偷暴打一頓,也沒地方說理。

更何況現在是在夢中,夢中的一切來源於現實又超脫現實。

比方說在現實中遇到小偷,你大概率會理智的交給警察,暴躁一點的會先打一頓再說。這些都是合乎情理的。

但在虛幻的夢境里,你遇上了小偷,那結局可能就變得無法預測,可能你會用超能力把小偷塞進大象的屁股里,也有可能小偷成功偷走了你家貓砂,甚至小偷的真實身份是海綿寶寶也說不定,總之就是這麼無厘頭。

初羽可不想再沒摸清套路之前,去冒這種莫名其妙的風險。

可是總要做些什麼,如果不讓手腕上的計時開始跳動,恐怕就醒不過來了。

總之先找到那個叫黃逐星的丫頭吧,既然我們一起照到鏡子,那她很可能也在這裡的某一處。

在心裡盤算好下一步行動后,初羽準備付諸行動,悄悄地溜出去。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只不過這次敲門的力度有些大,

竟讓門有了一絲晃動。

咚咚咚!

聲音還在繼續,每次都是三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

初羽有些慌了,畢竟他也沒有做賊的經驗,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賊,是一個隨便進入女孩閨房的淫賊。

咚咚咚咚咚咚咚!

此時的聲響雜亂無章,這種程度的聲響已經不能稱之為敲,而是近乎瘋狂的砸門。

不就是沒下去吃飯嗎?不至於吧。

這被逮到了還能撈著好?

初羽無奈的趴在地上,滾到了床的下邊。

很快,砸門聲便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尖銳的開沒聲。

有什麼東西緩慢的進入了房間內,伴隨近來的還有一股難言的臭味。

為了忍住乾嘔的衝動,初羽屏住呼吸,透過床縫窺視著外面的情況。

一雙沾滿泥土的布鞋闖進初羽的視線,目光上移,勉強看到骯髒褲腿下裸露的深青色皮膚。

???

這還是人么?

初羽從進來的人身上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此刻他正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腳步聲很沉重,踩的初羽有些心悶。

進來的傢伙並沒有從房間內找到什麼,正對著床站立,初羽剛好能透過破損的鞋尖看到裡面的一小節骨頭。

初羽能感覺的到自己狂跳的心臟,想要抑制,生怕自己的心跳會被眼前的這個鬼東西察覺到,卻又拗不過自己恐懼本能。

此刻他大氣都不敢出,這樣的場面可比平時他玩的恐怖遊戲刺激多了。

好在它也只是站了一會兒,就邁著僵硬的步伐離開了,似乎沒有發現床底的異樣。

再三確定房間內安全后,初羽猶豫的爬了出來,若是再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相信他還會以最快的速度躲在床下。

要真是夢,那趕緊醒來啊!

初羽在心中無力的吶喊,最近他的精神狀態雖然奇怪,但還沒感受到太大壓力,近來也沒有看什麼恐怖片,怎麼會夢到這麼讓人窒息的東西。

正當初羽鼓起勇氣想探頭查看外面的情況時,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初羽的腳踝。

初羽被這突然的變數嚇得猛回頭,轉眼看見從剛剛待過得床下正伸出一隻枯木般的手,牢牢拿捏著自己的右腿。

即使痛覺被削弱了,他還是能感覺的到小腿處傳來的不適,並且它的力道越來越大,手上長長的指甲彷彿被賦予了生命,拚命地往初羽的皮肉里鑽。

就像被蛇咬到一樣,初羽沒法冷靜的面對,胡亂的甩著右腿,想擺脫這手爪子的束縛。

可惜的是,初羽的掙扎似乎起到了反效果,抓的反而越來越牢。

同時另一隻手也從床下伸出,直徑奔向初羽的另一隻腳。

「艹!」

初羽受不了眼前的情況,用力一腳踹到抓住自己不放的手,感覺像是踩到了一塊木板,青色的皮膚甚至看不出來一點損傷。

「嘗嘗這個!」

初羽急中生智,想起了自己腰后還藏著一把人類文明的優秀結晶,立刻拔出了M500,抬手就是一槍。

震耳的槍鳴瞬間傳遍宅邸的每一處角落,而這一擊也總算是奏效了。

看似無懈可擊的青色皮膚,還是被轟的支離破碎,初羽腳下一輕,掙脫了束縛。

M500的威力確實不一般,在擊穿了從床下伸出的手腕后,還在木質地板上留下一個不小的彈坑,木屑飛揚,給初羽的腿上曾添了幾道傷口。

至於彈片,很不幸,似乎飛到了床下,打中了藏匿於黑暗中的怪物。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踹老鷹一腳,此時初羽憋了一肚子氣,將槍口對準了床,正打算直接清空彈夾時,理智還是佔領了上風。

現在危險已經降臨在身邊了,外面可能還有更大的挑戰,子彈得省這點兒用。

向明白了這些,初羽抬穩槍口。

砰!

砰!

砰!

初羽將餘下的四發子彈打出三發。

「草擬馬,讓你嚇我,下頭玩意兒給爺死!」

看來憤怒還是擊穿了理智,在初羽的報復攻擊下,床已經被打碎了,底下的怪物也漏出了真容。

一個穿著褐色壽衣的殭屍……

此刻它的身體被轟的四分五裂,卻沒有血液流出,渾身沾滿泥土,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初羽,不斷的開合嘴巴,漏出一對駭人的獠牙。

屍塊上還有小小的肉芽再不斷蠕動,用不了多久,它們就能像拼拼圖一樣重新組合在一起。

可惜他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初羽蹲下身子,用槍口頂著眼前這顆腐爛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幹掉麻煩的感覺就是清爽,初羽抬腳,嫌棄的扔掉了還抓著自己腳裸不放的斷肢。

除開被木屑划傷的傷口外,殭屍的指甲也是成功滲進去了一點,有少量鮮血從腳踝中流出,初羽嘗試動了動,看起來並不會影響行動。

話說回來,初羽盯著一地的狼藉,這殭屍也是真有骨氣,中了五彈硬是一聲沒吭,該不會沒有痛覺吧。

初羽搖了搖頭,不再想這種無意義的事兒,走出了房間。

將子彈都打出去也不是沒有考慮的,除了解氣外,如果這個宅邸有其他怪物,但凡它們長了一點點腦子也不會再輕易招惹初羽了。

只開一槍反而會招來怪物們的好奇。

萬一怪物數量多,不怕這一套虛張聲勢,初羽也認了,四發子彈本就不能夠應付那麼多怪物,掛掉了也不冤。

更重要的是,槍聲可以傳遞信息,初羽猜測黃逐星也應該在這個宅邸中,畢竟是一起照過鏡子,如若是她足夠聰明就會選擇與自己匯合,她知道現在只有初羽才會有條件開槍。

或許是他運氣好吧,結果還真讓初羽賭對了,在他的目光所及,沒有其他奇怪的東西。

同時初羽也看清了自己身處的地方——一個大得有些離譜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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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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