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登機口68
068.
本來想借著午後這股太陽光睡一覺,結果沒想到是她引狼入室,和駱杭在自己房間鬧了那麼一通,原本昏昏欲睡的感覺瞬間被掃得一干而盡。
再也睡不著了。
門沒鎖,季之恆就在隔壁房間,爸媽也可能隨時回來。
「你快起來。」雲跡紅著臉推他胸膛。
駱杭起身前在她脖頸后蹭了下,像只大貓,自己直起腰的同時手墊托在她的後背,把人一塊從床上帶起來。
「看電影?」他問。
把她弄成這樣,竟然還能這麼雲淡風輕地繼續剛才的。
雲跡順了順在床上摩擦得凌亂的頭髮,暗戳戳瞪他一眼,:「看!本來就是要看電影的!」
駱杭忍俊不禁,從地上把pad拿起來,「哧,凶什麼。」
他正在挑片子,雲跡爬回床上給他擺好靠枕,然後拍拍床讓他到這邊靠著坐。
駱杭選好片,給雲跡這APP充個會員,他舉著手機掃付款碼,「有毯子嗎?」
雲跡只以為他覺得冷,去飄窗拿,「有呀,等一下。」
她把毯子遞過去的時候,pad正好開始放電影了,軍綠色的屏幕上騰升著金色的小龍。
雲跡一瞥,就看見…他張開了毯子,蓋在了下面。
她瞠了瞠眼。
……
他,還沒……冷靜嗎?
駱杭一抬眸,對上她僵住的表情。
「遮一下,有傷大雅。」他自然得有些過分,怡然自得地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把視線轉到pad上:「別直勾勾盯著,剛下去點兒。」
雲跡:……
駱杭又問,語氣很是體貼,「嚇著了?」
雲跡:……你別說話了。
影片走過各種廣告,開始走劇情。
雖然剛才出了很多讓她窘然的事,不過一靜下來她還是習慣性地往駱杭懷裡鑽,靠在他懷裡看電影最舒服了。
駱杭呼吸不是很穩,胸口一起一伏的,她隔著衣服能聽到他的心跳,太吵了,於是她挪了挪腦袋靠在他鎖骨位置。
雲跡趁著一個空檔稍稍抬頭,鼻尖蹭著他的下巴。
她睨著他,小聲問:「真的很難受嗎?」
駱杭低下頭來看她,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那你呢,你不舒服到難以克制么?」
雲跡搖頭。
「這方面,我其實覺得男女的渴望是對等的。」他說話喉結時不時滾動著,像是在剋制,反倒有種禁|欲的吸引力,「既然你能忍住,為什麼我不能呢?」
「正常反應罷了,不用管,自己會冷靜下去。」
雲跡在肉肉那兒聽說很多同校女生的八卦,有的人就是怕自己男朋友忍得太難受,於是即便有些不想做,也選擇讓步縱容男朋友的欲|望。
所以駱杭作為一個男性說出這樣的話時,再次刷新了雲跡對這些事,對男性的一些難以化解的刻板印象。
忍不住的,不是男性。
是作為男性的某些人的借口。
雲跡伸手摟住他的腰,貼得更近些,眼睛彎彎的像月牙鐮刀,偷著笑:「感覺更喜歡你了。」
「這麼好的男朋友,怎麼就讓我碰上了呢,哼哼。」
「別高興得太早。」駱杭抬起攬在她肩膀上的手,撫摸磨挲著她的下巴,「等時機成熟,不會放過你。」
雲跡打了個冷噤,她抬頭瞥他一眼。
雖然有些慫了,不過。
到底是誰更想要早些佔有誰,還真說不準。
波瀾的情緒沉澱下來,雲跡躺在柔軟的床上,靠著他看電影。
不過駱杭今天找的這部片子有些冗長無聊,她越看越打哈欠,眼皮逐漸發沉。
影片進度過半,駱杭低頭,一眼望見她合上的睫羽,睡得很踏實,連睫毛上細微的顫抖都看不見。
總算是把人哄睡了,他知道她一開始就想午睡,結果被他弄得心神皆亂。
所以他才故意找了一部這麼無聊的片子。
駱杭拿起原本蓋在自己腿上的毯子,張開,給她裹上,一點點挪出墊在她頸后的胳膊。
怕她感覺周圍太安靜就會立刻醒,他撐著床面,把pad上影片的聲音降到10%。
駱杭坐在床邊,就這麼看著她睡,目光平靜,半秒鐘都捨不得移開。
長輩們總說他們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不懂什麼是長久的愛,不懂愛情和柴米油鹽雞毛蒜皮的區別。
他或許是不懂,但是駱杭很清楚自己當下的呼之欲出的情緒。
就是看著她在自己身邊睡得這麼踏實的時候,他就剋制不住想佔有,和她永遠生活在一起。
生活或許不能時時激情,但有她在,茶米油鹽都會變得很浪漫。
距離她真的成為自己家人或許還有一段路,這一路上一定有不少坎。
但是只要她不離開,多少困難他都能踏平。
駱杭退出雲跡的卧室,輕輕給她帶上門。
還響著電影吵鬧聲的床上,雲跡抱著枕頭睡得正香。
……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雲跡睜眼,自己房間昏暗一片,嚇了她一跳以為自己睡過了除夕夜,駱杭都走了。
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出屋子。
打開卧室門的瞬間,她被外面的強光刺得眯起眼睛。
一股飯香味飄來,客廳吵鬧的春晚節目聲音混著一塊襲來。
「醒啦?」媽媽的聲音響起。
雲跡眼睛適應以後,睜開,看見他們四個人正站在餐桌上圍著包餃子。
「幾點了?」她往前走幾步,視線略過他們,看了一眼時間。
晚上八點四十。
「你說說你,要一塊包餃子的時候你睡得那麼香,要不是你叔叔勸,我都想把你拽起來。」徐舒用柔軟的語氣數落女兒,卻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哎呀,一個沒留意就睡著了。」雲跡撓了撓頭髮,「我去洗漱一下,馬上來。」
說完灰溜溜鑽進衛生間。
……
洗漱完她擦乾淨手,邊挽毛衣袖子邊靠近他們那邊。
駱杭還說他怕這麼冒昧在今天這個日子過來做客,影響他們一家人過年的氣氛。
如今她這麼一看,他融洽得跟這家兒子沒啥區別了。
雲跡湊過去,在駱杭身後,探了個腦袋一瞧,忍不住噗嗤一笑:「駱杭,你這包的啥呀。」
駱杭包餃子包的很慢又遲遲不願放到屜上是有原因的。
一向驕傲又優秀的他遇到了挫折。
駱杭攤開自己的手掌,一個癟癟扭扭的餃子倒在他手心上,他無奈服輸:「我不會。」
以往他吃餃子也都是外面做好的,雲跡想著,他應該是沒有和家裡人一塊包餃子的經歷。
「以前我媽在家包餃子,沒讓我動過手。」駱杭說。
之後他也再沒有和家人包餃子的機會了。
「沒事。」雲跡站到他身邊,拿起一個餃子皮,重新放在他手裡,然後舀了一勺肉餡,「這個量就剛剛好。」
然後她伸手勉強包著他的手指,帶著駱杭另一隻手,一點點把餃子捏起來。
先捏中間,然後疊角,最後收邊。
雲跡在認真教他包餃子,駱杭卻一直在看她。
「看看這餃子多漂亮。」雲跡包完抬頭看他。
「好看。」他頷首,有些慚愧,笑了:「就是有些難度,能再教一遍么?」
雲跡嘖一聲,「不像你了呀,你不是什麼東西學一遍就會嗎?」
她嘴上這麼說,說著又拿起一個新麵皮,重新教他。
駱杭在今年的除夕學會了包餃子,當然,也不止於包餃子。
*
過年後,寒假基本上還剩下一半的時間。
日子平淡卻愉快的過著,情人節那天雲跡跑去駱杭家玩,他學著儘可能給她浪漫的諸多舉動讓她感到滿足。
或許是氣氛到了,還是借著節日的由頭,兩人又親到床上,差點擦槍走火。
那是雲跡第一次見到駱杭那麼「恐怖」的一面,侵略性太強幾乎控制不住,有一點點嚇到她。
不過到了最後一步還是戛然而止了。
雲跡似乎知道為什麼。
首先她就沒有做足準備,其次…駱杭也沒有買那玩意。
情人節的「意外」讓兩人之間的氛圍稍許變了些。
再見面,雲跡總會想到那晚上兩人在被窩裡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最後無可奈何地終止遊戲的曖昧對視。
果子沒嘗到,人卻被已經看得摸得八|九不離十了。
她羞赧不堪,可是反觀駱杭倒是坦蕩,反而放得更開。
三月末開學以後,兩人又忙碌起來,尤其是駱杭。
雲跡發現他好像隨著年級往上升,事是越來越多了。
因為休學降級,她周圍的同學還像是小孩子一樣進了大學只顧貪玩享樂。
雲跡跟著駱杭,對自己以後的人生規劃也逐漸有了模樣,每天都看著他奔波忙碌,總覺得自己也不能被落下所以跟著更加努力了起來。
就這麼沉浸在課業和戀愛中,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眼到了五月份。
5月22日是雲跡的生日,但不巧在一個周一。
所以她打算在21日周日過。
這是雲跡第一次過有朋友,有戀人的生日,這也是她和駱杭交往以來第一個生日。
女孩子總喜歡儀式感,所以今年的生日早在幾個月前雲跡就開始期待了。
和家人的那頓生日飯早在周六就吃過了,周日這天她把時間騰出來。
她請了肉肉和其他兩位同學,還有駱杭一起吃個飯,等她們回去以後再和駱杭獨處一會兒。
這是雲跡的計劃。
不過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
晚上七點多。
當雲跡和朋友們都抵達餐廳的時候,駱杭的卻遲遲沒有回消息。
他的消息停在兩個小時前,告訴雲跡自己在研究所,今天結束後會馬上趕來。
和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雲跡給他打得第五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咋回事?」肉肉問她。
雲跡看了一眼陪著她等了很久的朋友們,笑著搖搖頭把手機收了,「沒事他就是有點忙,咱們先吃吧不用等他。」
這頓飯慢慢悠悠吃到了九點,朋友們必須回學校了,可駱杭還是沒有來。
雲跡一個人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雞尾酒喝了一半。
看著這剩下四分之一的生日蛋糕,還有逐漸人影稀少的餐廳,眼裡的期待慢慢落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