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青峰身死報仇去。
城南偏西一隅矮牆旁,正見兩人影相對而立,其為一大一小。大的便是「落荒而逃」的燕離香。
不等那小廝發話,就聞燕離香的話語傳來:
「阿三,如此急於喚我?出了何事?」
「燕姐姐,他快不行了,他似乎寒毒複發,已吐了好多血了。三子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只好……」
那廝應話,卻焦急無比。
「什麼?我來之前不是剛給他服了我娘秘制的九轉還丹么?怎會這般嚴重?」
燕離香聽了有些詫異,但救人要緊,她顧不得這許多了,隨即吩咐而下:
「阿三,你即刻趕回住所,無論如何也要將他穩住,我這去去就來!」
「是!燕姐姐,您小心!」
孩童阿三說完,拜別燕離香遠去。
燕離香也不曾停留,一個卻步而起,轉身躍入那夜幕深深中,不見蹤影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被躲在不遠處高樹上的楚陌看在眼裡,想在心裡。
遠見燕離香離去多時,這才一躍而下,往夜廊軒趕去。
是夜深深,除了中庭處的書房仍有些許亮光外,其餘各處皆關燈鎖門睡下了。
姚青峰正在書房內翻找著什麼,突然一身黑影一閃即過,屋內的燭火瞬間被滅了個乾淨,嚇得姚青峰厲喝:
「誰?」
聲落卻不見其人。
姚青峰這才緩緩將屋內燭火點燃,使能得以延續。
「你說什麼?燕離香盜葯是為了救人?」
正見那夜廊軒聽風閣中,傳來姚千重不可置信的聲音來。
正是方才趕回的楚陌向少主人華靈歌回稟。
「不好!姚兄,咱們上當了!快跟我走!」
華靈歌沉吟片刻,突然落下話來,不等姚千重反應,已運氣而起,跳離夜廊軒遠去。
姚千重見狀不敢怠慢,亦急急運氣而起,急追而上。
楚陌見少主如此著急,也不曾細想,只願少主能得償所願。
卻見城中姚家已經亂做一團,只見那書房內擠滿了人,為首之人正是少家主姚千重。
只見姚千重跪倒在地,發出聲嘶力竭的悲慟聲來。
「爹,究竟是誰對您下的毒手?您怎就捨得拋下孩兒和娘親獨自去了?」
「姚兄,斯人已逝,請你節哀順變吧!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探明老家主的死因,好為他報仇。」
一旁的華靈歌說話間,將姚千重扶起。
不等姚千重回應,便聞其母許氏聲音落下:
「對啊,重兒,你這位朋友說的對,咱們現在不是該難過的時候,怎麼也得先找出兇手,為你爹討回公道才行,不然,你爹豈不是白死了?」
「對了,重兒,快看看密葯丟了沒?」
許氏這才後知後覺般言來,惹得姚千重急忙打開正對房門的書櫃暗格,查探密葯,只見那暗格盒內空空如也。
面對密葯丟失和父親被害,姚千重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將滿腔怒火全部散發在燕離香身上。只聞其言烈烈:
「燕離香,我今夜定要找到你,讓你血債血償!」
姚千重語出驚人,再細思之下,也不無道理。
因為在他看來,所有的殺人動機,燕離香全都具備無疑。
但華靈歌生性耿直,為人俠義,凡事喜以證據服人,雖對燕離香殺人嫌疑最重,但在一切證據尚未證實前,他不敢苟同姚千重的看法。且以他對燕離香的初步了解,
此人雖喜盜竊為先,但其是位心性純良,愛憎分明之人,她就算為了盜葯,與姚青峰遭遇,如今已取得密葯,也斷不會再對姚青峰痛下殺手。
華靈歌想著,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不料一聲音響起,那是昨夜起身如廁的下人陳全的聲音。
「對了,少家主,半個時辰前我起身如廁時,曾看到一紅衣蒙面人就躲在咱們前院的高樹上,只見那紅影一閃而過,小的就失去知覺了……」
不等陳全說完,姚千重的聲音傳出,是那般擲地有聲。
「果然是她!」
「來人!」
華靈歌聞言正欲阻止,卻為時已晚。
只見家丁護衛一干人等齊聚於書房門前,等候少家主姚千重的發號施令。
「燕離香屢次奪我密葯在前,今夜殺我父親在後,此仇不報,誓不為人。你們即刻隨我出庄,將燕離香的人頭帶回,祭奠亡父英靈。」
姚千重一改常態,其振振有辭,由不得人拒絕。
說完對華靈歌輕語一聲:
「華大哥,燕離香必須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算是他給華靈歌的十足告誡和殺燕離香的決心。
「千重兄弟說的對,我只是想不通,她燕離香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才敢如此恣意妄為,犯下這彌天大禍呢!」
華靈歌聞得言語,輕笑而言。
他相信這其間必有誤會,但如今姚千重喪父於前,此刻任何的勸誡之言都毫無效用。
與其眼看著姚千重犯錯,倒不如幫他一把,將真正的殺人兇手找出來。
華靈歌此念一起,便對姚千重輕語而來:
「姚兄,-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么?」
「若是華大哥肯出手相助的話,那千重的勝算就更大了。只是,我怕給您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姚千重聞言頓時欣喜而來,但也僅僅是閃念罷了。
「咱們既是兄弟,無妨!再說追捕燕離香本就有我的一份責任,不是嗎?」
華靈歌看出姚千重的擔憂,但他決心已下,就不會輕易更改。
再說,有自己在一旁,也不至於讓事態惡化嚴重。
「好!感謝大哥厚愛!我若在推託,到顯得我有些不近人情了。」
姚千重聞言拍了拍華靈歌的左肩,依稀言來。
待其言畢,這才轉身對娘親許氏而言:
「娘,您老在家等待孩兒的好消息吧!」
見的許氏應允,姚千重其言而出:
「弟兄們,走!」
隨即轉身衝出書房而去。
騎上駿馬,率領姚家門丁浩浩湯湯的出門而去。
惹得許氏急忙衝出門外,叮囑而言:
「重兒,你萬事要小心啊!切不可逞匹夫之勇……」
許氏剛剛說完,只聞華靈歌輕語以應:
「老夫人,您且寬心,只要我華靈歌在,絕不會讓姚兄單獨涉險,我會把姚兄完完整整的給您帶回來!」
「那就有勞華少俠了!」
許氏見其人一表人才,俠義直腸且言辭懇懇,想必定是深藏不露的少年郎,因此倒也放心了。
華靈歌見狀這才拜別許氏,隨即運氣而起,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