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容真:就沒見過這麼笨的【4k2一更,月初求月票!】

第708章 容真:就沒見過這麼笨的【4k2一更,月初求月票!】

第708章容真:就沒見過這麼笨的【4k2一更,月初求月票!】

「歐陽良翰,你送個人要這麼久,是送佛送到西嗎。」

晚霞滿天,遠方天幕上的星辰已現。

潯陽石窟,主石窟外的亭子里,容真面無表情道。

歐陽戎從夜色中走出,進入亭中,左右看了看。

「有茶嗎?」

「沒有。」容真硬邦邦回話:「本宮哪裡給你找茶去,還有,本宮問你話呢,你說送完人就過來,知道本宮等多久嗎?要是有其他事忙,你就直接說,答應的事情卻不做到……」

歐陽戎輕聲說:

「是送完人就過來了,不過我是走路過來的。」

容真臉綳不住了,蹙眉問:「你從潯陽渡走過來的?」

「嗯。」

「好端端的走路幹嘛。」

「就是想走走。」頓了頓,他又說:「順便給阿力放個假,他也挺辛苦的。」

容真聽完,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安靜了會兒,她打量了下歐陽戎臉色,問:

「你心情不好?」

「沒。」

歐陽戎搖搖頭,默默看了眼容真頭頂固定髮鬢的鴛鴦翡翠簪子,嘴裡補充:「沒有心情不好。」

容真抿嘴,少頃,從袖中取出一隻水囊,丟給歐陽戎:「沒茶,有水。」

歐陽戎低頭看去,面色猶豫。

容真偏過頭:「本宮還沒喝……你別對嘴喝就行。」

歐陽戎沒由來的順著這句話說:「嘴不小心碰到了怎麼辦?」

容真愣了下,旋即轉身走出亭子,丟下一句:「有病啊。」

歐陽戎看見宮裝少女耳根子似乎很紅。

他收起水囊,沒有喝水,跟了上去。

走了會兒,歐陽戎神色自若了些,問:

「老前輩什麼時候走?」

「過完慶功大典,他也想看一眼。」

歐陽戎欲言又止。

他其實想說,是你們要俞老先生留下來等的吧,不然按照老先生的性子,估計今晚就提桶跑路了。

歐陽戎跟隨容真,一齊來在霧氣朦朧的竹林小路上,很快,來到了老樂師居住的竹屋。

雖然東林大佛已經暗中落地,但奇怪白霧依舊還在。

這也表明,掩蓋大佛完工的障眼法還在繼續。

哪怕已經是黃昏傍晚,白霧依舊瀰漫石窟,並且雙峰尖範圍內,還時常有小雨落下,維持著梅雨季的潮濕。

之前在潯陽石窟待了一旬,歐陽戎算是習慣了,但是現在又回潯陽城住了幾日,曬了幾日太陽,再次回來,頓時深感明顯差異。

估計也就容真、老樂師等一直不離開潯陽石窟的人,才習以為常。

二人抵達竹屋時,老樂師已經做好了飯菜,擺上桌子。

不過桌上只有一副碗筷。

宋嬤嬤、易千秋等人不在。

又是一個來得早不如來的巧。

差點成功吃到獨食的老樂師,瞧了瞧身高差異明顯的歐陽戎、容真二人,詫異道:「你倆倒是會趕時候,自己去后廚拿碗筷,老夫一把骨頭了,就不客氣了。」

歐陽戎笑了下,出門去取碗筷。

容真理所當然的坐下,等歐陽戎給她捎帶。

歐陽戎來到廚房,從袖中取出一柄青銅短劍,低頭看了眼。

只見重新回到白霧環境的青銅短劍,上面額外布滿了一層鐵鏽,遮住了詭異的血斑,整口劍黯淡了不少。

觀察了會兒,歐陽戎收起雲夢令,洗刷起碗筷,返回院中……

俄頃,三人就坐,吃起飯來,席間閑聊。

「俞老先生是要回故鄉嗎。」

「嗯。」

「故鄉在何處?」

不等老樂師開口,容真代答:「嶺南道滄州梧桐縣。」

歐陽戎頷首:「原來是嶺南人士,瞧著面相倒是不像。」

老樂師先是朝容真笑說:「其實要不是你們查,老夫都不知道自己家鄉的官方全稱,只有個大概的印象,還有村子的俗名。」

他臉色感慨,又對歐陽戎說:

「老夫年輕時候就去了長安,在北邊待久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自然和北人一樣了,哈哈,歪理是個歪理,但聽起來還挺有道理,不過,小學士你還懂面相?」

「略懂一點。」

「哦?」

老樂師像是來了興趣,換了個端正坐姿。

歐陽戎與貝齒正咬著筷子的容真側目看去,以為他是有什麼嚴肅重要之事,誰曾想老樂師手指指著容真,一本正經問:

「那小學士看看這丫頭的面相,看看誰和她有夫妻相來著。」

歐陽戎:……

容真:?少頃,被宮裝少女大義凜然嚴厲教訓幾句的老樂師老實了下來,失笑吃飯。

飯後,歐陽戎看見老樂師取出一把造型奇怪的木頭琴。

此琴只有一弦。

老樂師童趣般的擺弄著這把一弦琴,朝歐陽戎道:

「老夫年輕時的第一把琴就是這個,木匠阿父送的,當年帶著它一路去了長安,長安繁華迷人眼,諸事如雲煙,都忘記最後丟哪裡去了,離開京城前,老夫還找了許久呢。

「沒想到現在老來歸鄉,又格外想它,潯陽好山好水好竹子,實在忍不住做了一把,老夫準備帶它回去,真是好個輪迴啊。」

容真聽完,插話一句:「老前輩開心歸開心,可別忘了該做的事情。」

老樂師聳肩說:「聖人都來旨意了,老夫還能如何?」

他又說:「不過容丫頭,你們答應的事情,也別忘了。」

「不會忘。」

走出竹屋,容真送歐陽戎離開。

頭頂夜空有一條燦爛星漢。

歐陽戎問:「俞老先生答應了何事?」

容真輕聲道:「十五慶典那日,老前輩會再彈奏一遍那首曲子。」

歐陽戎問:「上次游匡廬山的七絕詩琴曲?」

「沒錯。」容真又輕吟了一遍:「遠橋清淺泛蓮舟,岱岩難阻溪松流。翠山遠看梨亭立,尚有聲谷空悠悠……」

歐陽戎問:「按道理一共有七首分曲,其中的蓮舟曲,老前輩到時候也會彈奏?」

「嗯。」容真點頭:「老前輩說會彈,他說蓮舟的曲子其實早有了。」

歐陽戎眸底微微亮了些。

不過想起了什麼,他問:

「所以容女史是把掌握七絕詩琴曲精髓的希望,寄托在此事上了?」

容真不答,看了眼曾答應一定要教會她的歐陽戎,忽道:

「老前輩其實很厲害的,年輕時,在長安也是一段傳奇,故事很多。」歐陽戎點頭:「看得出來。」

容真看了眼歐陽戎不意外的臉色,輕輕搖頭不再言語,可能是以為他是客氣話。

不過她並不知道,歐陽戎早就發現老樂師的執劍人身份。

這樣一位執劍人前輩,在長安洛陽的宮廷做樂師,經歷怎能不傳奇。

臨近送別地點,歐陽戎回頭問:「那你們答應老樂師的事情是什麼?」

容真輕輕一嘆:「其實很簡單,他讓我們不要大張旗鼓的讓滄州梧桐縣那邊歡迎他,也無需告訴他的鄉里,一切從簡,就當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小離家的歸鄉客……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包括司天監在內的朝廷中人再也不能去找他了。」

歐陽戎抿嘴。

容真轉頭說:「你今天送走了王操之,說起來,最近走的人不少。」

歐陽戎問:「還有誰,除了俞老先生。」

容真輕聲說:「安惠郡主。」

歐陽戎立馬問:「郡主要回京?」

「嗯,差不多。」容真輕聲道:「可能慶典前就走。」

歐陽戎不動聲色問:「怎麼走這麼早,不參與下慶功大典?」

容真搖頭:

「可能怕觸景傷情吧,之前星子湖大佛的事情……現在東林大佛已經落地,沒必要久待了。」

歐陽戎默然。

一炷香后,二人在潯陽石窟外分別,走之前,歐陽戎玩笑語氣問:「郡主那邊該不會是怕慶典那日出什麼事吧。」

容真搖了搖頭。

歐陽戎聽到她的淡淡語氣:「能有什麼事。」

歐陽戎乘船回南岸,返回潯陽城。

江水上的舟船,緩緩駛離白霧瀰漫的區域,察覺到離開此區域后,歐陽戎從懷中取出那柄「生鏽」的雲夢令,在燈火下細緻打量了會兒。

只見上面原本遍布的鐵鏽正漸漸散去,恢復了青銅材質的光澤。

歐陽戎呢喃自語:「果然克制雲夢令,另外……老前輩會再奏琴曲嗎,看來那日我不去都不行了,這可能是唯一一次聽到蓮舟曲的機會……文皇帝劍訣能否圓滿掌握,就看它了……」

……

容真手舉一盞油燈,孤身回到了不久前吃晚飯的竹屋。

老樂師的佝僂身影出現在門口。

夜幕下,他坐在門檻上,懷中抱著一把一根弦的木頭琴。

琴聲嗚咽。

老樂師似是閉目。

當宮裝少女走進竹院時,他伴著琴聲開口:「慶典那日,老夫會將那首琴曲留在大佛里,彈完那最後一遍,老夫就走了,後面能不能領悟,看你造化。」

「好,大不了本宮在佛內聽個千遍萬遍。」

容真籠袖經過老樂師身邊進屋。

老樂師忽然說:「你這丫頭,未免太明顯了。」

「什麼明顯?」

老樂師嘆息:「你可別最後弄的和小宋姑娘一樣,餘生都是痴情兒。」

容真搖頭:「不知道老前輩在說什麼。」

老樂師嘆息:「你如此著相,如何破之。」

容真轉頭問:「不破此相,就不能悟琴音了嗎。」

老樂師搖頭:「你有此問,代表性子自帶執念,有執念,就難洞破,你連區區執念都不破,還想破老夫的琴音?」

容真凝眉問:「老前輩,文皇帝劍訣的真諦到底是何?為何你的琴曲,與我們司天監記載的琴曲不同?」

老樂師輕輕一笑:「為何一定要執著這一點,你耳聽為何,它就是何樣,容丫頭,你為何要懷疑自己,偏要找一個最正確的答案,這世上一定有最正確的答案嗎。」

容真搖頭:「大司命說過,求真永遠無錯。」

老樂師安靜了會兒,輕聲道:

「文皇帝劍訣一直都是琴音,但是每一代的琴音皆不同,怎樣的劍主,就是怎樣的琴音。

「它曾是盛世之音,也曾做過軍陣殺伐之曲……現如今,到了老夫手中,更像是一首天涯淪落人才懂的……既樂觀開朗又寂寥落寞之曲,盛世,殺伐,執念,又與我何干?容丫頭,你說是不是?」

容真蹙眉:「所以是老前輩你私自改了曲子?此前的曲子是何,盛世?殺伐?說不得本宮更容易懂些。」

老樂師嘴角扯了扯,擺擺手說:「算了,對牛彈琴,有些情感,你們這些小娃娃是不會懂的,等懂了的時候,也晚了,到時候莫後悔。」

老樂師準備回屋,想起什麼,問道:

「對了,上次聽你說,歐陽小學士會老夫的琴曲,他還教過你,有這回事?」

容真點點頭,又搖搖頭:

「歐陽良翰只是會彈,並不會其中精髓。」

老樂師笑說:「但他確實比你有悟性。」

容真突然說:「就沒見過這麼笨的。」

老樂師愣了下,旋即,老人爽朗大笑起來。

……

深夜。

飲冰齋書房,一盞孤燈。

葉薇睞已經睡著。

春日已深,入夜後氣溫已經沒有那麼低。

歐陽戎習慣性的披著一件外衣,坐在書桌前,兩手撐著下巴。

他面前擺放有一枚焚天雷。

焚天雷已經被拆開,歐陽戎用小瓷杯接住一部分焚天蛟油,放在燈火下打量。

杯中液體泛綠。

他將焚天蛟油倒入容積更大的筆洗盆中。

直接伸手,拿起燈盞,引火點燃了裡面的焚天蛟油。

幽綠色的光芒綻放在他眼前。

完全不同於旁邊蠟燭的橘黃光芒。

歐陽戎眯眼打量,取了一刀宣紙丟了進去,火勢更盛了。

他很早就發現,這焚天蛟油十分特殊,不僅火焰的依附性強,威力大,而且還能浮在水面上,不會被水輕易澆滅。

算是殺人越火、銷毀屍體的必備良物。

此前歐陽戎曾準備用它來封鎖江面,抵禦西南反賊,不過後續經歷了朱凌虛父子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用上。

歐陽戎觀察了會兒,發現丟入宣紙后,竟然沒有濃煙出現。

「燒的這麼乾淨?」

他有些犯起嘀咕。

一般發生火災時,除了高溫和缺氧外,蘊含有毒氣體的濃煙也是一大殺手,可是焚天蛟油倒好,可能是燒的太乾淨,好像沒啥濃煙產生,雖然這很適合焚屍,能處理的乾淨,但少了濃煙,畢竟是少了一項大殺器。

惋惜了一陣,歐陽戎突然想到了當初被困在凈土地宮內的衷馬大師。

他就是被地面上東林寺火災產生的濃濃黑煙給毒悶死的。

要是當時是焚天蛟油在燒東林寺,估計衷馬大師能在地宮裡好受不少。

雖是地獄笑話,但歐陽戎沒有笑,保住了功德。

俄頃,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微微眯眼。

「若能這樣,為何不能那樣?」

(本章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不是吧君子也防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不是吧君子也防
上一章下一章

第708章 容真:就沒見過這麼笨的【4k2一更,月初求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