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哥譚

可憐的王子被三位黑心腸的淑女拖進了堆滿衣裳首飾的休息廳。

「唔？迪克……」阿福上下打量著努力掙扎的迪克，然後滿意的點點頭：「王子殿下。」

「阿，阿，阿福？」迪克目瞪口呆，仰頭看著那一身星空白裙，但腦袋依舊地中海的仙女管家。

「口吃的王子殿下？」阿福微微昂著頭，將一托盤的珠寶盒子擺在了休息廳的矮桌上，這裡邊大部分都是韋恩家近十來年的收藏。

身後，奧莉推著個比自己還高出一大截的茶餐車飛了進來。

「這種時候，魔法就顯得非常省心。」阿福揮了揮手中的法杖，休息廳里凌亂的衣裳布帛就像有了靈魂一樣，自己美美的飄起來疊好。

「唔，還不錯！」他非常滿意的點頭。

「酷斃了！」從地上爬起來的迪克王子沖阿福比了個大拇指。

「這裡還有位被遺忘的客人呢。」奧莉飛到窗檯邊，將打了個招呼便莫名沉默下去的超人呱捧了起來。

「啊……哈哈……」超人呱有些心虛的轉了轉大鼓眼。

要了命了。

他不會被滅口吧？

老實說，一個羅賓氪石捅腎就夠他受的了。但是這裡有仨……

哈……哈……哈……

超人呱尷尬的咧了咧嘴。

「這是……超人？」達米安眯著兩隻眼，伸手拎起了那片紅披風。

「下午好，達米安。」超人呱輕輕動了動，掙脫達米安的手，飛到了半空中。

「哦！青蛙王子。」盯著對方腦袋上的王冠細瞧了半天後，奧莉從女僕口袋裡重新摸出本書——雖然在其他人看來，上面依舊是一片空白。

「青蛙王子怎麼走到灰姑娘片場來了？」小姑娘伸手去抓超人呱，「快來，我送你出去，你走錯路了。」

「你就放過這個可憐的青蛙……王子吧。」傑森一語三嘆的伸手抓住奧莉的胳膊，再一用力，將小姑娘舉到肩膀上坐好。

「可是……」奧莉摸了摸屁股下結實的肩膀，滿意的扶住傑森的脖子，歪頭道：「沒有公主的吻，青蛙王子就沒法變回真正的王子了呀！」

「噗！」提姆噴笑，隨即又立馬正經臉，「咳！就是不知道青蛙王子的公主現在在哪兒。也許我們可以幫忙找找……」

「其實，這樣也沒關係。」超人呱無奈又寬容的接受大家的善意打趣，「至少我的超能力都還在。」

「外面，現在，如何。」坐在輪椅上的布魯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B你……這是怎麼了？」迪克這才注意到坐在邊上的布魯斯。

——這也不怪他，任誰見到一屋子兄弟變姐妹，都不能第一時間注意到絲毫沒任何變化的老父親。

「規則束縛的後遺症，王子殿下。」阿福端著紅茶和小甜餅款款走來，「不是什麼大問題。」

「外邊……」布魯斯提醒了下發獃的迪克。

「啊……似乎是什麼不知名的力量，將整個哥譚和市民都變成了童話。」迪克掰著手指給眾人說：「睡美人，白雪公主，小美人魚，還有會說話的鼴鼠，兔子什麼的……」

「建築和街道也都變了。」超人呱蹲在矮桌上，他身旁還有一隻袖珍茶杯，裡邊是奧莉沏的紅茶。

——只能說，管家俠的精緻，永不落伍。

「小丑變成了毒皇后，還準備了一簍子的毒蘋果。」提姆提著裙子走過來坐下，「我們得趕緊出去。」

「既然王子都有了。」傑森抱肘，用腳尖踢了踢迪克王子的靴子，「那是不是等舞會完，我們就能恢復正常出去了？」

「也許。」阿福舉起了手裡的法杖，「那麼……」

杖尖輕點地面，如水波的星光散開：大廳的桌椅凳子自動跳走，天花板上開出了幾朵發光的鈴蘭，綠色的細藤繞著纖長的玻璃窗框生長，連燭台都自己點亮。

「我也來幫忙……」奧莉從傑森的肩膀上飛下，繞著屋內的幾人轉了兩圈。

剛才把眾人折磨得半生不死的禮服瞬間服帖了下來，甚至連超人呱的身上都有一件小號的王子軍裝。

「我真是……謝謝你了。」看著自己身上突然緊繃了的紅色長裙，傑森咬牙切齒的盯著那個小倒霉孩子。

「奧！差點忘了……」環顧一周的阿福，忽然點了點達米安的雙腳。黑色的短靴瞬間變成了水晶做的女士高跟鞋。

「？？」站立不穩的達米安立刻就要往旁邊倒。

「小心點，達米。」迪克王子優雅的接住了自己的『公主』。

「還有音樂~~~」奧莉飛到電視機旁，將留聲機的指針放到了唱片上。

「快些跳舞吧，兩位。」傑森大刀闊馬的坐在椅子上，沖中間的兩人抬了抬下巴，「我們趕時間。」

這怎麼聽上去那麼彆扭？

迪克搖了搖頭，然後有模有樣的牽起了達米安的手。「來吧，達米。你會跳女步嗎？」

「閉嘴，格雷森。」達米安壓低了嗓音，身姿僵硬得像一隻馬上要進攻的獵豹。

「放鬆點達米，這沒什麼，相信我。」迪克寬慰著自己最小的弟弟，「十分鐘，十分鐘后我們就都能解脫。」

「要是讓我查出來……」

「動作快點，惡魔崽子。」傑森壞笑，「再磨蹭，小丑的毒蘋果就要發完了。」

「陶德！！」

「蝙蝠車……」坐在角落的布魯斯開口，「一次。」

「兩次！你坐副駕駛。」達米安反手握回迪克的手掌，偏頭和老父親討價還價。

「……可以。」

交易達成，舞會得以順利的進行下去。

不得不說，看兩位男士跳交誼舞，真不如去看迪克的單人雜技秀，又或者傑森的十連發？

反正，最終，這場東拼西湊的舞會還是在參演人員僵硬的表演下，馬馬虎虎的結束了。

至於會被懲罰的惡毒姐妹？

得了吧，誰敢去削紅頭罩和紅羅賓的腳？再說，惡毒繼母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這也就導致這個魔法雖然解除了，但好像又沒能完全解除。

「蝙蝠洞還是不行。」布魯斯從輪椅上站起來，率先去按了按隱藏的開關。

「奧莉~~~~！！！」脫掉繁雜長裙，換上正常家居服的傑森拉長了嗓子喊某個手握劇本的旁白君。

「我在呢，傑森少爺。」小奧莉乖乖的飛過來。

「故事都講完了，現在這又是為什麼？」

「我看看哦……」啪！她掏出了屬於旁白君的獨家劇本，「哦，因為完成度很一般，所以魔法規則並沒有完全消失。而且我們現在處於魔法城鎮中，所以城市的規則依舊會封鎖掉非童話元素的東西。」

「那可麻煩了。」迪克雙手叉腰湊過來，「難道我們要找塊黑布蒙腦袋上去揍小丑？奧，等等……」他瞪大了眼睛，「我記得童話故事裡，毒皇后是會魔法的吧？」

眾人神情都是一凜，回頭看向被魔法變成青蛙的某王子。他們不會被小丑變成什麼蝙蝠鳥吧？

真要是那樣的話，可就太丟臉了。

——哦！白雪，我親愛的小白雪。

電視機嗞哇了兩下，又變成了小丑皇后的畫面。他手裡提著個紅髮綠膚的女人。

——我的白雪才不該是這個樣子。

小丑拎著昏迷的毒藤女晃了晃。

——他應該有黑黑的尖耳朵，健碩的身材，寬大的披風。是的，我的白雪應該是小蝙蝠。可是他走丟了……嗚嗚嗚，媽媽的乖寶寶……

畫面里，小丑掏出塊臟布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不過沒關係，森林裡有那麼多動物。

鏡頭跟著小丑的視線移動，他的城堡下方，是滿街變成童話人物的哥譚市民。

——我總會從某個小可愛那裡問出來的。

長長的指尖挑破了個紅色的蘋果。

畫面的最後，是小丑皇后醜陋的笑容。

「該死！」傑森一拳打向牆壁，每次遇到和小丑有關的事情，他都很難冷靜。

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恨，要不是因為對布魯斯的愛與尊敬，（好吧，這是作者說的，傑鳥才不會承認呢！）他早就殺了這個人了。

「制服之類的……」阿福從眾人後邊走過來，「我應該能幫上點忙……」他揮了揮手中的法杖，一群黑色的蝙蝠從法杖中飛出，貼在了他們幾人身上。

也是一瞬間，身上的衣服就都變成了日常的作戰制服。

「武器和頭盔……」阿福盯著桌上的杯碟蠢蠢欲動。

「我這裡有。」奧莉跪坐在地毯上，開始從女僕裙里往外掏東西：激光槍，微型導彈，雙刃能量刀，納米長棍，能量鉤鎖……零零碎碎的，擺了一堆。

「好傢夥！」傑森抓了把激光槍在手裡掂量，「看不出來，你這身家夠豐厚啊。」

「嘿嘿。」奧莉傻笑，「這不是大家努力做任務，能量充足打開了武器庫嗎！」雖然系統能量忽高忽低，好生奇怪。但有能量，不用白不用嘛……

（某個被直能量沖昏過去的對面體無f**k可說！）

「唔哼……」達米安眯著眼拿起雙刃刀比劃，臉上是明顯的滿意。

「至於頭盔……」奧莉化成藍色的光團繞著眾人飛了一圈。

就像變魔術一樣，每人的眼睛都被藍色眼罩給覆蓋住，在經過短暫的黑暗后，一個全新的視野出現在了眼前。

「我其實是個戰鬥輔助系統來著。」寄生在眾人身上的奧莉委屈發言，「追蹤，情報，治療，聯絡都是可以的。」

「真棒。」迪克捧場的誇讚，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新眼罩，「看起來和我之前用的差不多。」

「因為有特意做成擬態。不過放心，這個也可以屏蔽大部分掃描和X視線。」

「真的嗎？超人你現在能看穿嗎？」迪克興緻勃勃的將臉湊到超人呱的面前。

「別廢話了。」傑森率先衝出主樓，然後就看到一輛加長版的蝙蝠車，安安靜靜的停在花園裡。

「這是？」

「今年農場那邊送了好幾個巨型南瓜過來。」阿福站在一旁微笑，「我本來是想留到萬聖節的。」

「南瓜？」迪克從後面跟上來，表情有些詭異。

「是的，迪克少爺。」阿福點點頭，「幸好蝙蝠車不用另外雇駕駛員。老實說，家裡已經很多年沒見過老鼠了。」

「……」

不愧是你！

「我來開！」達米安拉開這加長蝙蝠車駕駛室的門，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父親。

——這可是南瓜變的蝙蝠車，絕版的！

「……可以。」布魯斯頷首，繞到了副駕駛那邊。

「還請牢記，超過晚上12點，魔法就會失去……」

阿福的話還沒說完，蝙蝠車便像瘋了一樣，唰的一下飛了出去。

「……效果。」他靜靜的看著汽車尾氣，「希望童話世界里沒有交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