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再見》
「將主大人,您辛苦了,天帝說您回來之前讓我在這裡等您,帶您去大殿之中,他在那裡有事情找您。」龍絕回來還沒有來得及踏進天門,天門之外便有一個天兵迎了上去。
龍絕看了看眼前這個天兵,他以前的時候沒有見過,看起來應該是從凡間新飛升上來的。不過既然是天帝要見自己,自己還是去一趟吧!
在大殿門口的時候,那個天兵就已經沒了蹤影,不過龍絕看了看,已經來到了大殿的門前,就沒有多疑,直接走了進去。
當他進來的時候,天帝正穿著一身黃袍,背對著他。
「龍絕在此。」
直到天帝聽見了聲音,才回過頭來,眼前正是龍絕,不同於之前他出發的時候渾渾噩噩,現在的他看起來更加英氣逼人。
天帝陰沉的看著龍絕,表情很深邃,並沒有說召見他來是為了什麼,而是問了龍絕一句:「你對神和妖的關係怎麼看?」
龍絕也是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天帝會問出這個問題,再看了一眼天帝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看出什麼。
「從上古時期的神妖大戰,再到如今神界與妖界幾乎是摩擦不斷,神與妖的關係本該對立,神與妖也只能是仇敵。」
天帝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問他,想必還有下文,難道是自己過去的事情被知道了嗎?
「既然你知道的話,那我便不多言了。在攻離山上,我們找到了一隻八尾妖狐的蹤跡,希望你能去殺了她。為神界除害。」天帝說完,隨手一揮,竟然直接將一把劍扔到了地上,那把劍龍絕也認識,乃是昔日一位上古大能入道之時,以此劍斬去了自己所有的紅塵往事,名為斷念。
自此,這把劍別留在天庭之中,留作來此的新人斬去前塵之用。
而攻離山不就是之前自己所呆過的那座山嗎?那所謂的八尾妖狐也就是……
現在這把劍都出現在了這裡,事情就變得很明朗了。
「天帝,您都知道了?」這邊已經猜了出來,龍絕還是問了一句。
天帝聽了龍絕的話,隨手一揮便是鏡像水月,一個水盤懸於半空之中,而在那水盤之中所映照的,正是自己當初和白芷共同對抗朱厭的畫面。
「神妖殊途,終是過往,你拿著這把劍去斬了她,這樣才能穩固你的道行,否則日後衝擊大道之時,你必將因此而灰飛煙滅。」
天帝說的沒錯,若是如此下去,終有一日,自己會因此而神魂俱滅。可是……
龍絕從地上將那把劍撿了起來,緩緩出鞘,端量起了手中的這把長劍。
「天帝當真要如此?」龍絕的表情依舊那麼平淡,似乎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唯有如此,才能破去你日後命定的災數。」其實此事天帝也不應過問,可畢竟龍絕是四大將主,一旦他出了事,那麼,整個天界將會混亂一半。
「對不起,天帝,我在絞殺叛亂之時,身負重傷,望天帝能准我在宮殿之中療傷。」聽起來好像是在請假,但其實不過是龍絕在逃避,他沒辦法,他也下不去這個手。
雖然此事若是他去做的話,一定可以成功。
「你說什麼?」這是明目張胆的把天帝當瞎子呢,就那麼點兒小雜兵,能讓龍絕身負重傷?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可天帝和龍絕對視一眼之後,龍絕竟然右手揮劍,一劍斬下了自己的左臂,劍法凌厲,手法極快,而兩人就靜靜的看著那條胳膊自神界墜落,直至再無跡可尋。
「你這又是何苦呢?」天帝向著龍絕問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斬去一條臂膀,龍絕在揮劍之時,便將神魂融入全身。現在就相當於揮劍斬去了自己的神魂,若不孕養上個幾百年,再有恢復神魂的靈藥輔助,那這條臂膀就算是廢了。
「天帝,臣有傷在身,不便出行,告辭了。」龍絕說完這句話,把那把劍筆直的插在地上,轉過身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就這樣回到了宮殿之中。
龍絕善使長槍,這一劍相當於是把他自己的功力廢了大半。
而天帝也在龍絕走後久久凝望,不知道此時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當龍絕返回宮殿之後,並未及時將受傷的地方調息,以他對往日天帝的了解,自己此行雖然算是啪啪啪的打了天帝的臉,但是天帝也依然會看在自己往日為天界做出貢獻的份上,不再追究此事,那白芷那邊也就算是安全了。
這就是龍絕的想法,不得不說,這個想法著實狠單純,甚至單純的有些傻了。
當龍絕受傷呆在宮殿之中的時候,沒有任何人過來看過他,就連莫玲琅也沒有,聽說莫琳琅也去了外面平定叛亂去了。
這樣的情況整整持續了三天的時間,直到有一天,龍絕聽著外面亂糟糟的聲音,再拖著傷重的身子走了出來,當他詢問了一個雜役之後,才知道了一個消息:「冥夜山在昨日自凡間抓住了一隻八尾妖狐,將於今日在誅仙台之上行天雷之刑,寂滅其神魂。」
聽到這裡,就算龍絕再是個傻子,也明白了,即便是自己沒有出手,天帝依舊讓冥侯去往了凡間,白芷隨空有八尾妖狐的身份,可是她的實力不知為何卻久久無法提升,甚至表現出來的力量,連尋常的大妖都不如,那又如何是神天四將排名第二的冥侯的對手呢?
當龍絕趕到誅仙台的時候,誅仙台上正有一個女子,雙手被縛綁在誅仙台之上。
即便凡間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年,在她的臉上依舊沒有留下痕迹,依舊是那一身白衣,曾經出現在龍絕夢中的白衣。
而白芷也同樣抬起了頭,看到了龍絕,看到了那張自己熟悉的而又陌生的臉,四年前所發生的一幕幕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不知這個男人是否還記得。
看起來他就是這神天上所傳名的神將嗎?也真不愧是他呀,平時冷冰冰的,其實論心腸比誰都要心軟。
想到這裡白芷也不禁笑了笑,卻不知道這一次自己被帶到這裡了,他有沒有責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