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散會後,虞晚殷同蘭惜一起離場,惹得其他掌門更加好奇。

虞晚殷不露神色,全然無法從他這張臉瞧出什麼。

待周圍只有兩人,他才眉頭輕蹙,眉心浮出淺淺的川字,「你想做什麼?」

蘭惜:「嗯?」

虞晚殷面色不愉,「師父便也罷了,師祖現在的情況,如何能公然露面。」

蘭惜聳聳肩膀,「只是個席位而已,緊張什麼。難道他不願來看比賽,我還能強行把人抓過來按在座位上?你這麼不贊同,剛才幹什麼還要跟我搶?」

虞晚殷瞥一眼他,眉頭不由自主皺得更加深,不論多少次,果然還是彆扭古怪的很。

「一個是我師父,一個是我師祖,孝敬他們是應該的。」

蘭惜說道:「上回仙門大比只有我坐在一堆掌門長老中間看比賽,那時候人微言輕,不好過於招搖,後來參加宴會,也只有我。現在處境不一樣,怎麼還能這樣,我有的牌面,哥哥必須也要有。」

虞晚殷嗤笑,「師父身為扶光上尊,地位尊崇,自有牌面。」

蘭惜:「我知道啊。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心疼哥哥。」

虞晚殷冷不防有種被噎到的感覺。

他凝神打量,審己度人,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究竟是如何這般自然說出這樣的話。

堂堂翠微天的掌門,實力地位都有,為何說話這麼……嗲?

嗲里嗲氣的,跟高大威猛的外表完全不符,難道這就是有道侶和沒有道侶的區別?

進入金鱗宮,蘭惜帶著虞晚殷來見臨霜辭。

瞧見老婆,蘭惜立馬拋下虞晚殷,快步上前,張開手臂一把抱住,黏糊糊的用腦袋蹭了蹭,開開心心的說:「這次仙門大比哥哥可以跟我坐一塊兒看比賽。」

「以哥哥的地位,想要個席位輕而易舉,只是解釋起來麻煩,而且容易節外生枝。所以我便擅作主張,讓哥哥以我道侶的身份出席,實在是委屈哥哥。」

他拉起臨霜辭一隻手,在嘴邊親了親,可憐的說:「哥哥懲罰我吧。」

虞晚殷雞皮疙瘩都冒出來,肉麻到惡寒。

這是什麼嗲精在世。

他綳著臉行禮,「師父。」

臨霜辭拍拍蘭惜讓他收斂點,對虞晚殷道:「這次你師祖也來了。你前往人魔邊界鎮守,已經許久不見師祖,又發生這麼多事情,是該來拜見拜見。」

虞晚殷畢恭畢敬,「是弟子執拗,傷了師祖的心。」

臨霜辭拉著蘭惜的手,「好了,別說這些話。跟我來吧,你師祖在這邊。」

話音落下,率先邁步,一邊走一邊道:「你們師兄弟常年侍奉師祖,對他的脾性最是了解。他嘴上不說,實際心裡頭很挂念,只是要強慣了,不會說軟和的話。等會兒見到他,說你想念他就是。」

虞晚殷:「是,師父。」

臨霜辭:「不要這麼一板一眼的。」

蘭惜笑嘻嘻:「哥哥,他肯定學的道尊,兩個人都好彆扭。」

臨霜辭大為認同,「雖然是我的弟子,但跟在師父身邊更多,受師父教導,有些想像也是當然。」

蘭惜竊笑:「哥哥和道尊也很像呢。」

臨霜辭看他表情就知道,心裡頭肯定沒想什麼好事,優雅的翻個白眼。

三人來到鏡洛白的房間,裡面只有他一個人,正手裡拿著一把刻刀,仔細雕刻人像。聽到聲音,抬眼看了看,目光頓住,重新盯著手裡的木雕,彷彿渾然不在意。

虞晚殷毫不猶豫跪下行禮,抬手作揖,「見過師祖。」

鏡洛白平靜道:「回來了。」

虞晚殷:「徒孫這些年都挂念師祖。」

鏡洛白不置可否,「起身吧。」

虞晚殷聞言,畢恭畢敬起身。

鏡洛白將木雕放下來,刻刀也放下,一張小

臉還是稚氣未脫,可實實在在長大一些,從幼童長成稚氣小少年。單薄瘦弱的身姿強壯了一些,氣勢沉穩,眼神平和。

蘭惜拉著臨霜辭湊到他面前,毫不猶豫邀功,「道尊想看仙門大比嗎?哥哥和你都有位置,我們可以坐一塊兒哦!」

鏡洛白:「不想。」

真是不假思索呢。

蘭惜拿出有名的金句:「來都來了啊!」

奈何鏡洛白根本不吃這套,「不去。」

看他這麼堅定,蘭惜只好嘆氣,「那好吧,我和哥哥一起看。」他瞅瞅鏡洛白親手雕刻的木雕,身體長大些后,手指力氣也變大,雕刻工藝越發精進,靈光一閃,興緻盎然的說:「道尊雕了這麼多木雕,還沒有雕過我和哥哥呢。不如你給我們雕一個吧,就這樣的,我和哥哥坐在一塊兒。」

他興高采烈,眉開眼笑道:「我想擺在房間里,每天看。」

說著,跟臨霜辭肩並肩,手拉手,做出一副拍結婚照的姿勢,熱誠詢問:「您覺得這個姿勢怎麼樣?」

鏡洛白目光凍結,彷彿下一秒就要抄起刻刀給這拐跑自己徒弟,還炫到自己面前的野男人一點顏色看看。

虞晚殷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不好,連忙道:「蘭掌門年紀小,天真浪漫,不是存心氣您的。」

蘭惜:「???」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鏡洛白一怔,露出狐疑的神色。

虞晚殷小心翼翼:「師尊您不知道嗎?」

鏡洛白眉頭擰起來,「知道什麼?」

虞晚殷:「蘭掌門他……今年不到一百歲……」

鏡洛白:「……」

他神色無恙,只在蘭惜身上打量幾眼,然後慢慢挪到臨霜辭身上。自師徒兩人重逢,這是他第一次將目光落到對方身上看這麼久的,沉思,愕然,震驚,重新認識世界,彷彿被人從自閉的世界里猛然拽出來,看了看外面現在是什麼樣。

半晌,目光移回蘭惜身上。

蘭惜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燦爛熱情。

鏡洛白就像被燙到一樣,閉了閉眼。

重新睜開眼,勉強擠出一個疑似和藹親切的笑容,肉眼可見的扭曲僵硬,「好。」

蘭惜哦豁,被鏡洛白這番變化驚訝到。

氣氛驀然安靜,誰都沒說話。

片刻后,鏡洛白抬手揮了揮,「你們都退下吧,別杵在我這裡。」

他重新拿起木雕和刻刀,送客態度明顯。

三人退出房間。

虞晚殷拱手:「靈曜仙府還有事,弟子先回去了。」

臨霜辭嗯了一聲,「你去忙吧。」

只剩下兩個人。

蘭惜看臨霜辭一副沉思的模樣,不禁好奇問:「哥哥在想些什麼,這麼入神?」

臨霜辭從自己的思緒里回神,認真的問他:「我很老嗎?」

蘭惜吃驚:「哥哥怎麼會這麼想?」

臨霜辭有些鬱鬱寡歡,沒有說話。

蘭惜抱住他,用力親一口,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哥哥一點都不老,能夠得到哥哥的青睞,我特別高興!」

這麼好的老婆,可不得捧在掌心裡。

臨霜辭還是情緒不大高。

蘭惜見狀,在他耳邊輕輕吐一口氣,「哥哥這麼在意,那……可以讓我綁起來玩一次嗎?」

「……」

「我扮奴隸,哥哥扮主人。」

「……」

「我扮徒弟,哥哥扮師尊,務必罵的凶一點,哭得慘一點。」

「……」

「我……」

臨霜辭抬手捂住蘭惜的嘴,「好了你可以閉嘴。」

蘭惜眨眨眼,委屈巴巴又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臨霜辭面無表情,方才確實有那麼一些多愁善感鬱鬱寡歡,現在全都飛了。這些充滿某種顏色,令人浮想聯翩的話,虧得跟蘭惜待久了,幾乎是秒

懂。羞到腳趾扣地,耳垂紅到滴血,溫度飆升,白皙的面頰爬上片片粉色,似染了雲霞。

惹得蘭惜蠢蠢欲動,拉下老婆的手,嗷嗚一口叼住老婆嫣紅的耳垂,啃了啃,順便在他臉上猛吸一大口。

他愛老婆,吸老婆使他快樂!

臨霜辭無奈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印,唇邊掛著似有似無的弧度,被鬧的笑了。

蘭惜美的冒泡,老婆羞紅臉的樣子真好看。

事實證明不要對蘭惜有一絲愧疚,不然他會得寸進尺,打蛇隨棍上,趁機提出要求玩些奇怪的py。

房間內燃著香,香味鑽入鼻間,沁人心脾,神清氣爽。

蘭惜深吸一口氣,可憐巴巴的說:「主人,您為什麼不說話?」

臨霜辭咬著牙,眼角泛紅,生理性淚水打濕了睫毛,濕漉漉的。

蘭惜自責:「一定是我服侍的不夠好,讓主人生氣了。」

下一秒,臨霜辭猛然嗚咽一聲,猝不及防的啜泣聲溢出喉嚨。

他繃緊神經,從牙縫裡擠出一個聲音:「閉嘴!」

還帶著哭腔,哽咽抽氣。

蘭惜往下壓了壓,角色切換自如,「師尊您在說什麼,弟子沒聽清楚。」

話音落下,他猛然悶哼一聲。

半晌,他才緩緩道:「原來哥哥喜歡我叫你師尊。」

蘭惜戲謔:「還是因為哥哥當過師尊,所以對這兩個字比較有代入感?」

臨霜辭惱羞成怒,「不準再胡說!」

蘭惜唉一聲:「哥哥呵斥的時候詞好貧啊,說來說去都是這兩句。」

他解開紅繩,看到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淡淡的紅印,微微皺眉。索性丟掉紅繩,將自己的手覆上去,與臨霜辭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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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黑暗流的修仙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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