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情斷
過不多時,欣兒終於反應過來,焦急的問道:「你不是孫禎的紅人么,得罪他沒什麼關係吧。」
「一般情況下是沒什麼關係,可他要跟我碰拳的時候,我沒有碰。」
「你傻啊,多大的事啊,該碰拳就碰唄。」欣兒惱怒的看著柳甫龍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他說要與我攜手一統天下,我猶豫了。」柳甫龍低下頭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你是孫禎身邊的紅人,未來出將入相,封侯稱王亦不是什麼難事。一個男人這輩子能達到的榮耀,你都會達到的,不過你做得對。」
柳甫龍本來心中懊惱不已,可聽到「做得對」三個字,不禁楞了起來。
欣兒將手背在身後,在房間中不住踱步的說道:「昨天,樹兒們傳來消息,孫禎與北方的豹國達成了某項協議。」
「你說什麼?豹國!」柳甫龍聞言大驚,他沒想到孫禎身為龍國王子,竟和豹國有所往來。
「初時我的反應也和你一樣,不過樹兒們飛鴿傳書將消息傳過來時,信件上有我們設計的印記,此事必然千真萬確。」
聞聽此言,柳甫龍臉色登時陰沉下來,整個人有一種莫名的威勢。
「你沒事吧。」欣兒伸手挽住了柳甫龍的胳膊,擔心的問道。
柳甫龍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親愛的,我沒事。大不了我親手斃了他就是了。」
欣兒抬起頭,看著柳甫龍那雙透露著哀傷的眼神,感覺整個人的心都被分離開來,揪心的痛。欣兒一把將柳甫龍緊緊抱住,聲音發顫的說道:「你不能衝動,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啊。」
看著眼前的這個,對自己情深義重的可人兒,柳甫龍也緊緊環抱著她。感受著柳甫龍堅實的臂膀中傳來的力道,欣兒將柳甫龍抱得更緊了。
「那個,親愛的,你的有些大,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柳甫龍被欣兒這麼一抱,感覺鼻子被封住了,想呼吸都做不到。
「你!」欣兒氣急,剛剛的感動頓時煙消雲散,恨不得踹柳甫龍兩腳。
柳甫龍把頭從欣兒懷中鑽出來,下意識的呼了一口氣,隨後嘿嘿一笑在欣兒的臉上香了一下,摟著欣兒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欣兒哭笑不得,深呼吸了幾下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想和柳甫龍這混蛋生氣。
「對了,替卦計劃安排的如何了?」柳甫龍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有些擔心的問道。
欣兒把柳甫龍的頭攬過來,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感受著柳甫龍的呼吸聲后才說道:「伯約,公休,士載,士季四人已按照你的吩咐,潛伏在四位有識之士身邊,伺機取而代之。」
「這樣就好。」聞聽此言,柳甫龍登時釋懷了。有他們四人的幫助,欣兒必然可以活得很好,他再無後顧之憂了。
「既然一切都安排妥當,那你在這裡就沒有作用了,滾吧。」
聞聽此言,欣兒驚詫抬頭,直視柳甫龍雙目。
「你在我的生命里,已經沒有作用了。」欣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句話,猶如一記重鎚一般敲在了欣兒的心頭。
原來,真正聽到心愛之人說出「沒有作用」這四個字,那種錐心之痛,是自己無法承受的。
欣兒嘴唇囁嚅,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無法反唇相譏,亦不能苦苦哀求,就連簡簡單單的「為什麼」,她都問不出口。
此刻,她終於明白,自己平日里牽腸掛肚、念念不忘的情郎,竟如此絕情。本以為能與他相濡以沫,白頭偕老,人生有一個完美的終點,然而在這一刻,她還是被拋棄了,那微小的渴望與幻想,在這一刻完全破滅了。
日會蝕,月會缺,太陽會照常升起。
只是,相愛之人已形同陌人。
「當家的,保重。」欣兒面若冰霜,起身拜別柳甫龍,隨後如一陣風一般跑了出去。
「黯然者,唯別而已矣,別了,我的摯愛……」感受著空氣中佳人殘留的香味,柳甫龍一時間悵然若失。
雨下的很大,很急,不知何時停歇。
這滂沱大雨,像是要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以雨聲掩蓋,私下了解,讓這段感情湮滅人間。
欣兒一頭及腰長發盡濕,雨點沿著前額的髮絲滴到她的眼睛里,再與她眼眶中的淚水相混合,狠狠滑下他的臉龐。
欣兒的身體已漸漸被雨水所侵蝕,身體的能量正一分一毫的流失,她始終是水做的骨肉,在愛情和暴雨的雙重打擊下快要撐不住了。
驀地,一條巨大的黑影,已如鋪天蓋地一般,向著欣兒迎頭蓋下。
欣兒為之一驚,但未及反應,這條黑影已將她夾在懷中,隨即斗篷揚起,向著房中折返回去。
「放,放下我。」欣兒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還以為是柳甫龍回心轉意,熟料身邊之人不是柳甫龍,登時悲傷不已。
「找那負心漢討說法的時候,自然會放你下來。」那人無視欣兒凄然的話語,不住飛馳。他在輕身功夫上頗有造詣,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已將欣兒帶回到小屋之中。
人去樓空,唯有桌上隨風搖曳的燭火,無言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那人將欣兒放在一旁,拳頭緊握,關節的脆響彷彿爆竹一般響個不停。
看著那隨風搖曳的燭火,欣兒不由悲從心來,抱著雙膝,埋著頭哭了起來。
那人轉頭看了欣兒一眼,頓時怒從心起,以手為刃向著桌子劈了過去。就在這時,眼尖的他忽然發現桌上放著兩樣東西,讓他不得不匆忙收回掌力,這元氣一吐一收,登時反噬,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那人手撫胸口,順了順氣后,拿起了桌上的信箋,可過不多時,突然面色大變,整個人戰戰兢兢地大氣都不敢出了。
欣兒哭了一會,見老弟對他不管不顧,便抹了一下眼,起身站了起來。
「老弟,你這是怎麼了?」欣兒沒想到她這老弟成了這般模樣,頓時好奇心起。一把從他手中搶走了信箋。可過不多時,她的狀態甚至還不如她弟弟。
勾踐卧薪嘗苦膽,韓信胯下受其辱。若是此事能功成,誰將二人放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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