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龍鳳戰
「你們兩個,是如何找到這裡的?」柯菲兒既驚且佩的問道。
「哪么,你又為什麼徘徊在此呢?」江陽面無表情的反問道。
「喂,你搞清楚,這裡是公共場合,你有權干涉我嗎?」柯菲兒嘁道。
看她的情緒,明顯帶有色厲內荏的成分。
「任何人在這裡我們都無權干涉。可是你不同,有人對我們不懷好意,我們就是管得著?」江陽義正辭嚴說道。
「笑話,我的心思,你怎會知道?」柯菲兒好奇心大熾。
「哼哼,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有膽量做,為什麼沒膽量承認呢?」江陽針鋒相對。
「你有毛病吧,讓我承認什麼?」
「你假扮道友,哄騙水靜心在前,喬裝打扮,入室窺探在後,夜晚當街,公然行兇襲擊路人。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沒膽量承認嗎?」
「哈哈哈,也罷,這的確都是我做的,但哪又怎麼樣?」柯菲兒頭一揚挑釁道。
「不怎麼樣。不過,你惦記我們的神奇心法,處心積慮不惜入室行竊。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江陽義正辭嚴的責問道。
「嘿嘿,既然你們有本事找過來,我到想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讓我說出來呢?」柯菲兒嘴巴微微一撇。
「哼,昨晚你負傷敗逃,但不知今天,你有沒有哪樣的好運氣呢?」江陽激她。
「真是大言不慚。昨晚若非我手下留情,你二人早去見閻王爺了。」柯菲兒怒道。
「是嗎,既然你底氣十足,我們不妨再比試比試。瞧瞧你到底有幾斤幾兩?」江陽氣定神閑說道。
「也好,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們兩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讓你們知道馬王爺是不是三隻眼。」柯菲兒說著話,就拉開了架勢。
「且慢。」江陽一擺手。
「怎麼,膽怯了?」柯菲兒狐疑。
「怎麼說,我們也是斯文人,又不是街頭混混,說動手就動手啊!這裡人多眼雜,容易被人瞧見。你若有膽,我們不妨找個僻靜之地,好好打一場,如何?」
「也罷,我就讓你多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吧!」柯菲兒尖刻的說道。
江陽和歐舟師兄弟二人並不與她鬥口,徑直往樹林深處走去。
柯菲兒在他倆身後十幾步之外,小心翼翼的跟了過去。
此刻,夜色深沉,繁星似水,空氣中飄來悠揚的音樂聲,遠處的霓虹燈五彩斑斕。
江陽在一顆垂柳前立定身形,說道:「孟笑笑,怎麼個打法,文斗,還是武鬥?」
柯菲兒站在十步之外,嘴巴一撇,說道:「連我的化名都弄清楚了,說明你們不算笨。文斗如何,武鬥又如何?」
「哼哼,藏頭露尾,枉有這一身本事。文斗,就是我們各出三掌,誰後退的步數多,算誰輸。武鬥,就是你我各憑能耐力戰,直至分出輸贏為止。」
「可是你們是兩個人,我一人,如何文斗呢?」
江陽把歐舟往後一推,說道:「昨天被你攻了個措手不及。但是今天,我一人足矣。」
柯菲兒冷笑一聲,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不錯。不過我有個提議?」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柯菲兒言語之粗俗,與她姣好的容貌一點不協調。儘管她易了容,但俏麗的姿容依然隱約可見。
歐舟一捂嘴巴,差點笑了出來。雖然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女青年,就是曾經送他一個大紅包的柯菲兒。
「哼哼,你別笑得太早,待會讓你哭都來不及。」柯菲兒怒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說什麼?」歐舟沒聽清楚。
柯菲兒一出口,便知失言,急忙補漏道:「我是說你們師兄弟,一脈相承,一路貨色。」
她的潛台詞,是她沒忘記前段時間在凱賓斯基酒店被歐亦然戲弄之事。
「還有,我們約法三章,經此一戰後,無論誰勝誰負,均不得尋仇。」江陽說道。
「也好。不過看你年齡小,姐讓你先出招。」柯菲兒大度的說道。
「我雖然比你小,但你是個女孩,我不想占你便宜。我們一起出招吧。」
「好,那你看招。」柯菲兒說著話,內勁一提,右掌驟然血紅,宛若燒紅的烙鐵。而左拳猶如一塊北極玄冰,發出森森寒氣。
只見她上身紋絲不動,腳下猶如裝了滑輪哪般,筆直的射向江陽。
江陽在她未動之前,已經將八成掌力蓄滿雙臂。
二人幾乎同時發動,拳掌相撞,如同雷鳴般的轟然暴響,剎那間狂飆倒卷,樹葉激射,五米之外幾顆碗口粗的樹連根折斷。
二人身形同時搖了一搖,各自退了三步。
柯菲兒心中巨震,心說,一夜時間,這小子功力增長這麼大。竟然一人就能接得住我的冰玄勁和烈焰掌八成勁力,真是不簡單。
而江陽的驚駭,也絕不在柯菲兒之下。
昨晚,他的太陽心經是第五層,經過一夜的調息修鍊,今晨,已進入了第六層境界。卻依然未能站得半點上風。
這且不說,左臂冰冷,右臂熾熱,若非功力相當,此刻已然重傷。
這個孟笑笑到底什麼來路,武功居然如此了得。難道她昨晚受傷是假的?
他的心裡一瞬間轉過許多念頭。
歐舟在一旁觀戰,看得分明,二人幾乎旗鼓相當,心知對戰雙方第二掌必出全力,這樣下去,一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見二人誰也沒有停止比試的意思,急忙說道:「二位且慢,我有話說。」
江陽回頭問道:「師弟有話儘管說?」
柯菲兒心知此戰不可大意,渾身戒備,並不言語,僅只是看著他。但她的心裡卻是狂掀波浪:設若歐舟此時參戰,今日休矣。
歐舟近前三步,說道:「依我看,你倆功力旗鼓相當,若是再比下去,必是兩敗俱傷。不如就此罷戰,我們一月後再比過,如何?」
江陽勁力未散,看著柯菲兒問道:「孟笑笑,你同意我師弟意見嗎?」
柯菲兒聞言頓時鬆了口氣,收住招式,散去功力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就以一月為期。」說罷,一個臨空翻騰,驀然消失於樹后。
歐舟和江陽看看被掌風波及折斷的幾棵樹,心知不妙,乘著無人看見,一躍十米,也是頃刻不見。
回至小樓看看時間,差不多又到午夜了。
師兄弟二人先後沖了個澡,穿著睡衣回到各自的床上。
歐舟奇道:「孟笑笑昨晚的傷勢明顯比我們嚴重,可是剛才看上去,非但沒受影響,功力反倒精進了不少呢?」
「是啊,我也挺納悶這事。莫非她所習內功,也像我們這樣能越挫越勇,或者,她昨晚根本就沒有受傷?」
「她吐了血,並且主動撤退,受傷一定不假。」歐舟分析道。
「這麼看來,她的內功心法應該和我們是一樣的路數了。」江陽沉吟道。
「除此之外,我們找不到其它理由。」
「真若如此,一月後的比試依然難分勝負。」江陽憂慮道。
「但是不管怎樣,我們單打獨鬥已經不落下風。經此一戰之後,孟笑笑定然再無昨日之囂張氣焰了。」歐舟輕笑。
「話是這樣,可是她若玩弄陰謀詭計的話,我們依然有投鼠忌器之嫌。」
「師兄擔心孟笑笑力斗占不了上風,可能會對水靜心下手,以此來要挾我們?」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孟笑笑敢公然對我倆下手,可見所圖非常明顯,有必欲得之而後快的決心。」
「並且,她潛入我們的房間,什麼也沒帶走,說明哪都是她不需要的東西。」
「所以,她一定是好奇我們的太陽心經和洞幽探微心法,潛入房間想看看有沒有文字性的記錄?」
「不錯,以孟笑笑之能,定然有得之而後快的想法。」歐舟道。
「而她現在非常明白,力取顯然已經無法達到目的,必定退而求其次,進行智取。」江陽凝眉說道。
「水靜心就成了要挾我們的最好武器。」歐舟驚懼。
「可是,怎樣才能保證不讓她有機會對水靜心下手呢?」江陽問道。
「她在暗,水靜心在明,我們根本不知道她什麼時間採取行動?」歐舟也無良策。
「除非,在她採取行動之前找到她,迫使她放棄那個想法。」
「可是,用什麼辦法迫使她放棄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呢?」
江陽目注歐舟,半晌說道:「孟笑笑的目的,無非是覬覦我們的兩種心法,她得到了這種心法又怎麼樣,能練成才算。」
「是啊,這種心法來自夢中,是兩位祖師用宏大法力打入我們體內的,就是給她,她也未必練得成。」歐舟笑道。
「就只怕,她一旦練不成,反倒說我們給她的是假心法。」
歐舟點點頭:「就怕這一點。」
「盡人事聽天命吧!設若她一意孤行,最終吃虧的,一定是她自己。」江陽拿定了主意。
「逆天而行,必不得善終。不過眼前看來,這也是唯一行之有效的法子了。」
「可是,我們到哪裡才能找到她呢?」
「我想,我們的洞幽探微心法應該可以幫到我們。」
「洞幽探微心法層級越高,越容易感知到敵意的存在。」
「為了以防不測,今晚我們少睡兩個鐘頭,多花點時間修鍊洞幽探微心法吧!」歐舟建議。
「師弟說的極是。」
柯菲兒回到賓館后,心裡也是一陣鬱悶。
此番交戰,雙方雖只出了一掌,但她已經十分清楚,力取已經是萬萬不能了。兩個臭小子的武功一夜間大進,居然一個都對付不了。
她沖了個澡后,裹著浴袍,倒了小半杯紅酒,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哪兩個毛頭小子,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位置,還可可的找了過去?莫非,也是洞幽探微心法的作用。
真是一門神奇的功法。讓人情不自禁,欲罷不能啊!
是繼續想方設法奪取心法,還是巧施妙計讓他們拱手送上。奪取之路明顯已經行不通了,看來只剩下智取一條路。
智取,就得拿住他們的軟肋,目前看來,水靜心非常符合這一點。
哼哼,倆毛頭小子,功夫玩不過你,鬥智總會贏過你。待我拿住了水靜心,看你們低不低頭?
不過既然對水靜心下手,我一個人顯然是力有不逮,得找兩個幫手過來才行。
她打定了主意后,一口乾了杯中酒。於是打電話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約瑟夫。
約瑟夫聽聞消息后,對江陽和歐舟更是興緻勃發,就答應讓羅信羅通兄弟倆過來幫她。
不過要求她千萬不要傷及水靜心的性命。
柯菲兒答應了他。
她明白約瑟夫的想法,水靜心是連接江陽和歐舟的橋樑,橋樑一旦斷了,一切就將無從談起。
看看時辰也不早了,打了個呵欠后,她便上床睡了。
而江陽和歐舟師兄弟一直練到凌晨三點鐘,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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